回家的路上,唐文迪扶着方向盘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在被一个红灯挡路后,她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委屈、愤怒、不甘,无数的情绪糅杂在一起,撕碎了她的伪装。
母亲早亡,父亲偏执,她承受了同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经历的事情。
好不如用熬到今天,可生活还是不肯放过她。
哭了很久,后面传来鸣笛的声音,绿灯亮了,她忙擦了眼泪开车。
霓虹灯辉煌不已,将整座城市照耀的宛如白昼,甚至比白昼还要繁华炫目。
可她只能感受到孤独。
回到公司集训安排的单身公寓,刚开灯就看到沙发上一道沉郁的影子。
唐文迪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下午放了沈扶秋鸽子的事情,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此刻她没精力应对,在玄关换了鞋以后踱步朝着沙发走去。
沈扶秋手里的杂志‘啪’的一下合上,一抬头,看到唐文迪的脸神色瞬间变了。
他站起身,俯身越过茶几,修长的手直接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红肿的指印,神色愠怒,“谁干的?”
唐文迪不吭声。
“哭过了?”沈扶秋看到她红肿的眼睛,烦躁道,“你跟我作对的本事哪儿去了?有人撑腰在外面还能吃亏?”
唐文迪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惨淡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一点小事而已,不值得您动肝火。”
沈扶秋没好气道,“我动什么肝火,你……”
话到嘴边,他看着唐文迪那张憔悴的脸,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些年从没见她在谁手下吃过亏,她够聪明,也有脾气。
但今天却偏偏让他看到这个怼天怼地的小妖精这么狼狈的样子,一下子颠覆了从前的印象,他竟然有些难以接受。
“抱歉,我脸有点疼,我想去处理一下。”
事实上她这会儿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也不想。
沈扶秋头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
看着唐文迪失魂落魄的进屋,看着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拿了睡衣却好似没力气再站起来,看着她靠在床边就那么睡着了,连拖鞋都没脱。
他忽然很想把她抱到怀里,好好的问她究竟是在哪儿受了委屈,然后带着她一块儿去把那不长眼的人教训一顿。
良久,沈扶秋起身去了卧室,挤了干净的毛巾给唐文迪擦了擦身子,擦到手腕内侧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朵水彩笔画的小花朵。
画的很稚嫩,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手笔。
他一下子皱起眉来,想到唐文迪下午失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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