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海城,江边的风簌簌作响,像是要吹进人的骨子里头一般。
许少这人虽然长得不错,出手也足够阔绰,但却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等到江边的人渐渐散去后,他甩给我两万块钱,就提上裤子把我踹下了车。
我揣着包里的钱,一步步往大路上走去,拦了一辆的士回家。
睡觉前卸妆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自己是不是老了?
若非如此,从前无往不利的我,怎么连一个第一次来夜总会找乐子的许少都留不住?
二十三岁的年纪,对于夜场这个行业而言,几乎已经是可以退休的时候。
但是,眼下的我还不能退。
第二天,在我去花都盛宴上班的时候,会所里都流传着我昨晚跟着一个富家少爷出台的消息。
就连昨晚被张总打了一顿的瑶瑶也在,用厚重的粉遮掩了她脸上的伤口,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更别说陪酒时的包厢大多灯光迷离。
瑶瑶直勾勾地看着我,对着我夹枪带棍地问道:“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岑小姐回来了啊。还真不愧是从前魅色的头牌,勾勾手指就把新来的那位许少给勾搭上了。岑欢,你这么有本事,不如教教我,怎样才能留住男人吧?”
我来花都盛宴,为的是秦振豪,除此之外,并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
就算瑶瑶昨晚被张总下了面子,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花都如今的一姐,红姐手底下最受倚重的姑娘。因此,我不愿跟她正面对上。
对于她的问题,我只是轻笑着,回应了一句:“跟你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比起来,我都老了。昨晚的事情,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我十七岁入行,十九岁成为魅色夜总会的一姐,直到两年前魅色倒闭。
今年,我二十三岁,这个年纪对于夜场而言,已经过了最鲜嫩的时候,比不得瑶瑶这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听到我这话,瑶瑶的面色倒是稍稍好过了一些,眼睛斜斜地瞥了我一眼,对着我警告了一句:“岑欢,我不管你之前在魅色有多风光,但在花都盛宴,是我说了算。许少是我看上的客人,以后,你不准跟我抢!”
说完这话后,瑶瑶就带着一帮人齐齐走了。
空荡荡的化妆间,一时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信手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后,吐出了白色的烟圈。看着化妆镜里那个媚眼如丝的自己,我心想着,这位张总带过来的许少,似乎是一块比我想象中更难啃的硬骨头。
不过,就算是为了秦振豪,我也一定要把这块骨头给啃下去。
今晚,我被红姐带着去选台的时候,被六楼一个包厢的客人选上了。
花都的规矩,客人所订的的包厢楼层越高,客人的身份最尊贵。一楼往上,最高是八楼。
六楼的客人层次不算低,但这次的客人一言不合就上酒。我纵是偷偷洒了不少,却也被灌了不少酒下去。
好在这包厢客人结束的还算早,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收了客人给的小费,然后和包厢里的其他姑娘一块送客人下楼。
送客人到门口的时候,我晚上陪的一个客人问我:“跟不跟我出去吃夜宵?”
吃夜宵是业内的行话,潜台词就是问你跟不跟客人出台。
我勾唇一笑,对着那位客人抱歉地说道:“这几天我刚好不太方便……”
本是句推脱之词,谁知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正好碰上许少进来。
他今晚是跟着一大帮海城出了名的公子哥儿一块来的,路过听到这话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些朋友都已经往前走去,他却停住脚步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心虚,赶紧送走了之前的客人。
等客人走了之后,他走上前,轻笑着对我问道:“不太方便?”
这种当场被打脸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却也不是毫无解决之策。
我浅浅一笑,一手轻轻缠绕着他白色衬衫的下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回应道:“方不方便,难道你不知道吗?”
在这个时候,跟许少一块过来的友人在前头喊他,示意他快点跟上。
他应了一声,无比自然地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搂着我迅速跟了上去,丝毫不见昨晚将我踹下车的绝情。
而我则是一阵恍惚,刚才他的朋友叫了他的名字,原来……他叫许家印吗?
我跟着许家印一块进了包厢,是唯一一个妈咪还没带着姑娘进来选台,就直接被带进包厢的陪酒小姐。
这一帮人是海城出了名的公子哥儿,时常聚在一起玩乐。没成想许少刚从京城那边过来,就迅速融进了这个圈子。
入座没一会儿后,红姐带着一水的漂亮姑娘过来选台。
这里是八楼最顶级的贵宾包厢,即便能带着过来选台,就足以证明这姑娘本身的姿色不差。
挑了几个留下后,碰上这群善于活跃气氛的主儿,包厢里的氛围一下子红火了起来。
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玩游戏的玩游戏。
至于我,则是跟着许少一块加入了玩游戏的队伍。
掷骰子,最简单的游戏,输的人喝酒。
“三个三,五个三,六个五……”一个个跟着报数,就看谁最后会爆掉。
我前头一个人正好是许家印,在他报完“七个六”后,我直接喊了声“开”。
打开一看,现场的骰盅中,果然凑不齐七个六,使得许家印直接先灌了一杯酒下肚。
有了第一次,自然也有第二次第三次。
当许家印被我灌了不少酒下去的时候,他不免有些咋舌,醉眼迷离地看着我:“小妖精,你今晚是故意来坑我的吧。”
“哪有,只是刚好许少你的点数叫的太高,我才叫的开而已。”我连忙摆手,自然不肯承认这一点。
许家印不动声色地在我的腰间掐了一把,当是报复。
不过,不得不说他长得确实不错,包厢里的陪酒小姐大多都在偷偷地看他,想来就算不收钱,也有不少人想着跟他共度春宵。
骰子玩了一会儿后,随着包厢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游戏的尺度也变得越来越大。
到了后来,一帮人直接玩起了抽大王的游戏。
游戏规则十分简单,一副牌里,谁抽到了大王,谁就能指定任意点数的人做任何事情。
例如,这一场其中一个富少抽了张大王,直接往沙发那边伸手一指:“我抓到大王了,谁抓的五和七?去那边沙发上,你们俩来个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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