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回到老婆女儿被烧死前一天楚辞邱静完结版全章节阅读

醒过来回到老婆女儿被烧死前一天楚辞邱静完结版全章节阅读

小说介绍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醒过来回到老婆女儿被烧死前一天》讲述的楚辞邱静两人的感情故事,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醒过来回到老婆女儿被烧死前一天》简介:…

免费试读

鹏城,一家顶级的私人医院内。

楚辞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躺在最高档的病房中。

周围站满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西装革履的心腹。

人群中,一名身穿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上前两步,轻声问道:楚先生,我是您聘请的律师,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

律师话音落下,身后的心腹们,脸上露出各种期待的表情。

他们满怀期待,纷纷在心中暗自猜测,自己能够得到公司的多少股份?

众所周知,楚辞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然而他却留下了一个偌大的商业帝国,麾下资产绝对能在整个华国排的上号。

这无疑是一份巨大的蛋糕!

除此之外,楚辞孑然一身,没有任何亲人。也就是说,从法律层面上而言,楚辞没有一个合理的继承人。

在这种情况下,外界人士纷纷猜测,楚辞很有可能会将自身的资产转赠给手底下的这群心腹。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打起了小算盘。他们目光灼灼、眼神火热,渴望从楚辞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被众人盯着的楚辞蠕动了一下嘴唇,瞬间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楚辞喘了两口粗气,缓缓道:咳咳……在我死后,我的个人……个人资产……全部捐赠给华国的孤儿院!

说完,他喘着气,闭上了眼。

话音刚落,病房内鸦雀无声,变得落针可闻。

下一刻,众人回过神来,脸色一变,龇牙咧嘴,气急败坏地看着病床上的老爷子。甚至有两个脾气急躁的,直接冲着他喊叫起来。

而这个时候,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眉头一紧,他看了一眼骤停的心电图,然后摇了摇头,宣布了楚辞的死亡。

鹏城首富,楚辞,心脏病发,去世!

……

呜呜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泣声,声音清脆,仿若有一只蚊虫在耳畔环绕。

随着泣声传来,楚辞渐渐有了一丝意识,他蠕动嘴唇,动了动眼皮,努力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儿。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楚辞艰难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迷离。

他。。明明已经死了!

为什么还会有意识?

难道说,这里是地狱吗?

可是…这里看上去也不太像啊?

楚辞一头雾水,他晃了晃脑袋,挣扎着从硬木床板上坐起身来,带着一肚子疑问,抬眸凝视四周,将眼前的一切尽收于眼底。

时间不长,楚辞终于摸清了周围略显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屋子,头顶是破烂的木头房梁,上面挂着一串金黄的玉米,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远处,有阳光照射进来,那是一个破了洞的窗户,上面用老旧的报纸糊着,但是缝隙间还是刮进来了一阵凉嗖嗖的冷风。

四周,泥土堆砌而成的墙壁上贴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各种明星照片。照片昏黄,似乎在墙上贴了很长一短时间,被染上了一层泥土的颜色。

房间中,散落着许多杂物,还伴有一阵淡淡的霉味……

脏乱、陈旧,成为了这间泥土房的代名词。

楚辞忍住胃里翻滚的不适,翻身坐起。

这里……到底是哪里?等等,这里……这里怎么如此熟悉?楚辞仿若想起了什么东西,越看越心慌。

下一刻,他猛然转头,看到了椅子上那掉漆的搪瓷缸子,身子一震,一对眼睛顿时瞪得滚圆无比。

搪瓷缸子颜色暗淡,没有了往日的光鲜外表,上面刻着一个掉漆的五角星图案以及1980四大个字。

楚辞清晰记得,这是妻子邱静在结婚当天购买的缸子,一共有两个,对小两口有重要的象征意义。

楚辞摸了摸熟悉的搪瓷缸子,缓缓走到墙边,在一片残破的镜子中看到了一张脸色苍白、略显青涩的面孔。

与此同时,墙上挂着的老旧挂历上显示着1983年8月,至于今天具体是哪一天,楚辞也无法断定。

难道……难道我回到了过去?楚辞先是一惊,然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打量着房间中的每一件事物。

这里的物品残破且陈旧,但是楚辞的眼神,却在激动中,流出几分温柔,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尘封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洪水,不断涌入了楚辞的脑海。过去的一幕幕场景像是放电影一般,在楚辞的脑海中不断呈现。

八零年年初,他和妻子邱静结婚,同年年底女儿依依来到这个世上。

原本,日子苦是苦了点,但是一家三口不愁吃穿,日子倒也和睦。

然而,这种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两年后的某一天,楚辞被朋友骗去了家里所有积蓄,使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不仅如此,他还欠下了一屁股债,从此跌入了万丈深渊。

欠下一屁股债后,楚辞性情大变,染上了酗酒的恶习,终日饮酒度日。在短短一个月内,他便从一个充满朝气的青年转变为一个被村里人议论纷纷的酒鬼。

酗酒,往往会带来家暴,楚辞也不例外。在女儿嚎啕的哭声中在妻子身上留下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同时也在酒精的麻痹下肆意摔坏过家中的物件,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痛快。

在一次偶然的要债期间,要债人咄咄逼人,言称要抓走楚依依去抵债。楚辞被要债人的气势吓得颤颤巍巍,缩在墙角不敢动弹。然而在这危急关头,一向柔弱的妻子邱静在听到这句话后,竟是展露出了不俗的身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群五大三粗的要债人揍了个遍体鳞伤。

邱静的身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一人揍跑了这群五大三粗的要债人。然后转过身来,将楚辞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看到如此强势的妻子,楚辞内心一惊。但是平日里他养成了家暴的习惯,压根就不惧怕邱静。面对邱静的谩骂,楚辞不管不顾,拿出家中最后的一笔钱,便要踏出院门去买酒。

楚辞临走之际,邱静抱着怀中楚依依拦在了院门口,情绪激烈,声称楚辞要是敢踏出去一步,她们娘俩就不活了!

面对妻子的威胁,楚辞置若罔闻,因为这种话他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他断定妻子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所以没事人一样,踏出了院门。

然而,这一次,楚辞错了!

时间不长,当他刚刚走到村口,便嗅到了一股浓烟。等到他回过头来,身后的家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

浓烟滚滚,烈火熊熊。

家里的房子完全是由泥土和木头堆砌的,一点就着!

等到附近的村民在河里打来水熄灭大火后,楚辞看到了两具紧紧抱在一起的,被大火烧成焦炭的尸体!

尸体一大一小,正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邱静,性格刚烈如此!

楚辞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无法接受,痛苦、懊悔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心头。也正是从这时起,他幡然悔悟,选择了浪子回头,往后滴酒不沾。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他蓦然回首时,却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怀着一种愧疚的心情,楚辞踏上了南下的火车,离开了这一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家乡。

后来,楚辞在外面一路摸爬滚打,成就了巨大的事业。期间有不少女人曾接近过楚辞,但是他无动于衷,一直没有再度娶妻生子,临死前更是将自己所有的资产捐赠给了孤儿院,以此来救赎自己的心灵。

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是一块血淋淋的伤疤。如今再一次被揭开,楚辞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部位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楚辞大口喘息,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当务之急,他只想搞清楚一个问题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是否还活着?

呜呜呜~

就在这时,清脆的哭声再度传来,楚辞循声推开了木门,看到了堂屋中的两道人影。

妻子邱静和女儿楚依依依偎在一起,楚依依蜷缩在母亲的怀中,探出一个小脑袋,哭的梨花带雨。当她看到楚辞推开房门的刹那,缩了缩小脑袋,顿时止住了哭泣。

邱…邱静!楚辞看着眼前魂牵梦绕的母女两人,痴痴的开口,内心五味杂陈。

另外一边,邱静听到楚辞喊自己,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瓜子脸。邱静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大眼睛黑白分明,红扑扑的脸蛋上非常干净,没有一丝杂质,属于那种纯天然的美女。

再一次看到邱静,楚辞回想起了自己的家暴往事,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个混蛋。

邱静同样盯着楚辞,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然而,楚辞却是注意到,邱静的眸光冰冷,而且她的一只拳头攥得很紧,联想到过去的记忆,楚辞不禁身子一震,担心邱静二话不说,冲上来收拾自己一顿。

难道我真的重生了?!楚辞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龇牙咧嘴。

楚辞,你到底想干什么?家里已经没有钱去给你买酒了!邱静声音很冷,一对美眸死死地盯着楚辞。

面对暴怒的妻子,楚辞讪讪一笑,低下头去,转而看向邱静怀中的楚依依。

楚辞的举动非常怪异,邱静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误以为楚辞对女儿动了什么歪心思,连忙把女儿抱到了身后,而后站起身来,冷声道:楚辞,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依依动什么心思,我们娘俩就不活了!

楚辞咳嗽一声,知道妻子误会自己了,他张了张口,有太多的话想要和妻子诉说,但一时半会儿又吐不出半个字来。

一种懊悔中带着狂喜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像一个溺水被救起的自杀者,心头的复杂情绪难以言书。

我…我…楚辞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扬起自己的右手,一脸认真地道:邱静,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喝酒了,给你和依依幸福的生活。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面对楚辞的担保,邱静声音冰冷,仿佛楚辞是阶级敌人一般。

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她太多次失望,她已经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

静静,你再信我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楚辞话语铿锵,看上去非常诚恳。

但……

邱静已经彻底死心了,看着楚辞信誓旦旦的样子,她只觉得恶心。

只不过,在看到楚辞眼中的泪花时,邱静心里某个东西,还是被微微触动了一下。

她忽然间觉得,眼前的楚辞,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邱静打量了一眼楚辞,眸光中充满了狐疑之色。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喧嚣,楚辞透过堂屋大门,看到院内冲进来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手持木棒,骂骂咧咧,打破了小院内的宁静气氛。

院子中,晒着两大筐大豆,那是一家人重要的生活来源。

姓楚的,赶紧给老子还钱!领头的黑衣男人扯开嗓子吼道,他长得腰粗膀圆,一脸凶相,脸上留着一道长长的疤痕,说话的时候像是有一只蜈蚣在脸上蠕动,看上去恐怖而瘆人。

楚依依被突然出现的一群男人吓得嚎啕大哭,邱静将女儿紧紧护在身后,准备起身去和要债的人交涉。然而,一旁的楚辞却是先她一步来到了堂屋大门。

楚辞转过身来,深深看了一眼楚依依,而后对邱静语气平静道:静静,你在这里不要出去,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说完,趁着屋外的人和妻女不注意,他悄悄抄起一把剪刀,别在腰后。

然后,他转身,对着屋外的男人,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大步走了出去。

衣服,遮住了剪刀。

哟,虎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楚辞来到小院中,小心翼翼地挪开那两大框大豆。

一边往外走,一边眯着眼,脸上故意露出灿烂而谄媚的微笑,打量着眼前这群来者不善的男人。

眼前的这群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皆是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其中领头的黑衣男子名叫陈二虎,绰号虎哥,是陈家镇上的一位狠人,专门干着替人要债的活儿。

虎哥是个典型的肌肉汉子,体型彪悍,留着寸头,胡子拉渣,脸上堆满了横肉。他的一对手臂比常人的小腿还要粗,看上去非常结实。穿着一件招牌式的黑色背心,将手臂裸露在外,露出了上面的虎头纹身。

在楚辞的记忆中,虎哥手段残暴,手底下聚着一群游手好闲的人。平日里专门替人要债,凡是这十里八乡的债务,就没有他要不回来的钱。

上一世的楚辞,由于欠钱不还,可没少在虎哥手上吃苦头。要不是后来邱静打伤虎哥等人后选择了自杀,将事情闹大了,说不定楚辞还会被虎哥等人疯狂报复。

如今重生归来,楚辞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前世的他,什么风浪没见过?

虎哥这种小混混,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只是,眼下必须解决这件事。

楚辞心里想着,脸上笑着,朝虎哥迎上去。

面对楚辞的寒暄,院子中的虎哥面无表情,语气极为不耐烦,少扯犊子,赶紧的,还钱!

虎哥,钱的事不着急,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下木棒,咱们坐下来慢慢谈。楚辞一步步走上前去,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容,像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在迎接远道而来的朋友。

姓楚的,你少跟老子套近乎,今天要是没见着钱儿,可别怪我虎哥不讲道义。虎哥瞪眼,不吃楚辞这套,暗道这小子滑溜得很,估计又想出了什么坏点子,想要趁机拖延时间。

他扬了杨手中的木棒,轻轻敲打在另外一只手掌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熟悉虎哥的人都知道,这是虎哥的警告,通常也是他要动手的一个信号。要是对方在一分钟内,没有乖乖掏出钱来,他会立马抄家伙,动真格!

在警告的同时,虎哥的余光朝着堂屋内瞟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是楚辞挡住了他的视线,始终不让他看到屋子里的情况。

虎哥心里的邪火,涌起来了。

上一次过来问账,没有看到邱静那个美人胚子,虎哥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他心里还有一个主意:楚辞的钱,他要;人,他也要!

都说这邱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虎哥虽一直没有见到,但是内心早已动了歪心思。

三百块,一分都不能少!虎哥伸出三根手指,啪的一声将木棒甩在了地上,嘴角挂着一丝狞笑。

啊?不是只欠了二百块吗?

堂屋内,邱静一路小跑了出来,不敢置信地指着楚辞,语气难以置信。

呦?弟妹吧?果然是个难得的大美人。虎哥看着邱静,舔了舔嘴唇,渐渐眯起了眼睛,你说的没错,你男人的确只欠我们二百块。但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我们不要收利息吗?难道你要我这群兄弟天天喝西北风吗?

邱静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面对这种无赖言语,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只是流着眼泪跺着脚,面露焦急。

不过嘛虎哥我这人,仁义。虎哥语气一边,目光在邱静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不断游离。

他又舔了舔嘴唇,微笑道:虎哥我,怎么会让你们活不下去呢?今儿,给你们个路子。

他指了指邱静:拿不出钱,不要紧,你或者你女儿,选一个,跟我走,这事儿,就罢了!

自始至终,虎哥都没有看楚辞楚辞一眼。

一个酒鬼罢了?也敢和他斗?真是不自量力!

虎哥,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不兴这套。楚辞没有生气,摇头一笑,而后当着虎哥的面握住了邱静的小手,在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把将其拉到了身后。

邱静的手不是很大,但由于常年做农活的原因,导致握上去有些粗糙。

楚辞清晰记得,邱静刚刚嫁给自己的时候,一对小手洁白如玉,摸上去柔软无骨,令村中无数妇女为之羡慕。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年而已,却已经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他不由地想到,在过去的两年中,邱静一个人忙前忙后,既要在外面种田、干零活养家糊口,又要在家里照顾邱依依,抚养女儿成长。

与此同时,邱静还要时不时地遭受楚辞酗酒后的家暴,日子过得甚至还不如一头牲口!

楚辞,这都是你造成的!

一想到这里,楚辞的心脏都猛地抽搐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攥紧手心,咬紧了牙关……

在握住邱静的瞬间,楚辞发现后者的手心同样攥得很紧,而且还泌出了不少汗珠,一直在发抖,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另外一边,虎哥看到楚辞和邱静的亲昵举动,心生妒意,一对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狗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虎哥面色狰狞,露出一丝疯狂之色。

看到虎哥动怒,楚辞连忙转头低声道:静静,再相信我一次!

说完,他也不顾邱静的眼神,而后转头面向虎哥:虎哥,不就是还钱嘛,我这里有。楚辞嘿嘿一笑,松开了邱静的小手,指了指自己鼓起来的裤兜,朝着虎哥缓缓走去。

这个时候,邱静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楚辞,大眼中充满了疑惑。

对于楚辞能够还钱这件事,邱静压根儿就不相信。她宁愿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也不相信楚辞能够拿出一笔三百元的巨款。

楚辞笑眯眯地走到虎哥面前,装作去掏钱。

但!

一道寒光闪过,虎哥觉得自己喉咙上,忽然顶了个尖锐东西!

同时,耳边传来楚辞冰冷中带着笑意的声音:都别动。

邱静惊讶地睁大了漂亮的双眸,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情绪。

而虎哥,也一脸惊恐,僵着不敢动了。

我这人容易紧张,万一你们谁吓到我我这剪子,可是刚磨的,那可就不好意思了。楚辞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但却让虎哥有点不寒而栗。

住手,快放开虎哥!后方,一群前来讨债的男人见到,当时就惊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身体孱弱的酒鬼,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挟持了身强体壮的虎哥。

这群讨债的男人明显是以虎哥为首,看到虎哥被挟持,他们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中大呼小叫,喝令楚辞放人。

楚辞听到他们的呼喊,笑容更灿烂了一些。他手稍一用力,虎哥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线。

虎哥感觉喉咙一疼,浑身上下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楚楚兄弟!楚哥!别乱来!冷静点儿!虎哥的脸色涨得通红,身体僵在了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唯恐那锋利而冰冷的剪刀扎入自己的喉咙中。

这楚辞,是个笑面虎!比我更虎!

虎哥,怕了。

他是江湖中人,但楚辞,是疯子。

而面对这种不要命的疯子,饶是虎哥这种狠人,也只有认怂的份。

楚兄弟!今天,兄弟我不催你!我们先走!你的钱以后再说!虎哥连声到,这些天也不算你利息了,你说怎么样?

急什么?楚辞依然是一脸灿烂笑容,虎哥,让你的兄弟扔了棍子,我还有一笔买卖,要和你谈。

楚兄弟,什么买卖?

先让他们扔了棍子。楚辞手又紧了几分。

扔扔棍子!

乒乒乓乓

院子中传来一阵阵木棒跌落在地的声音。

楚兄弟,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买卖?虎哥主动开口,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和,眼光再也不敢四处乱瞟了。

再借我五十,半个月后,和本金三百,一起还你。楚辞根本没有提利息。

半个月后,我可以连本带息还你四百块。但是我有一个前提,你得先借我五十。楚辞淡淡开口,这是他刚刚经过思考制定的计划。

楚辞相信,靠着自己前世经商的本事,这五十块到了自己手里,不出半个月,绝对能翻上十倍,变成五百块!

然而。

楚兄弟,你张口就要五十块,这一时半会儿我……虎哥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部位再度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楚辞手一用力,剪刀再一次刺破了虎哥喉咙上的一层皮,几缕血丝立马顺着伤口溢了出来。

有!有!虎哥喊了起来。

他扭过头,鼓起眼睛瞪着自己小弟们:想我死吗!赶紧的,凑钱!

但这些混混身上不带钱,凑了半天,零七碎八的,也只凑到二十块。

虽然没有预想中的五十块,但是二十块也足够他施展拳脚了。

楚辞记得,虎哥这人手段是狠了点,但是为人很讲信用,说一不二。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很多人找他去收债的原因。

而楚辞仗着自己了解虎哥,从虎哥踏进小院的那一刻起,就制定好了这个计划。

这里一共是二十块,半个月后,你要是拿不出三百五,我连人带房一起烧!楚辞松开他后,虎哥心里的怒火重新燃起,说话恢复了恶狠狠的强调。

双方达成交易后,虎哥大手一挥,随即带着小弟们,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小院。

一群人走后,院子中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地上留下的一堆木棒,能够证明有人来过。

与此同时,邱静终于回过神来了,她看到楚辞把钱揣入裤兜中,脸色一变,心中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

楚辞!你又要借钱买酒!这日子怎么过啊!

一个月工资十几块,三四百得还多久!还有利息!咱们怎么还!

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借钱去外面喝酒,每次喝到酩酊大醉回来耍酒疯,有没有想过我们娘俩是怎么过的?

依依只有两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到晚跟着我吃野菜,都快饿的不成样子了,个子比别的小孩子矮了一截!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这个女儿?

这一刻,邱静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滴答滴答掉落在地面上。

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感,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在小院中回荡,同时传到了堂屋中。

妈妈,依依错了,依依改。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从堂屋中蹒跚走出来,抱着邱静的腿往上爬,一边爬一边使劲伸出手,想去给她擦泪。

邱静紧紧抱住了女儿。

看到这一幕,楚辞心被揪了一下,他往前一步,想去抱抱自己女儿,但后者却一下子缩到邱静身后,双眼充满恐惧地看着他。

看到这一幕,楚辞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在用大锤在不断敲击。他不禁在心中怒吼:楚辞,你这个王八蛋,这两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事!

深吸几口气,楚辞定定神,看向泪眼婆娑的邱静,轻声道:静静,你在家里等我,千万别去干傻事,我去去就回!

放心,我不是去买酒!楚辞补充了一句,你若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去。

你到底要去干什么?邱静泪水在脸上淌落,声音沙哑,像是老了十七八岁。

我去买几块豆腐。楚辞冲着妻子温和笑着。

家里有大豆,为什么还要出去买豆腐?

静静,这可不是普通的豆腐。楚辞说起生意,脸上浮现出了强大的自信,这啊,是可以在半个月里赚五百块的豆腐。

二十块,在这个物价普遍低廉的年代,足以购买到很多东西。

楚辞已经有了计划。

事实上,自从确认自己重生的那一刻,楚辞的脑海中就有了一个偌大的计划他要重新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但,这次和前世不同,这一世,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和双手,让妻儿,和他一起,享受这份巨大的财富!

他要补偿她们!

上一世,他亏欠了自己妻子和女儿太多,完全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与父亲。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他会好好珍惜,让自己身边的亲人过上好日子!

留给楚辞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半个月。但是他却并不担心,对于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商业大亨来说,想要在半个月内赚到四百块,并非一件难事。

楚辞说出去买豆腐,并非无的放矢。

在他的记忆中,八三年,有一场大豆骗局!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放弃了种植水稻,转为种植更加值钱的大豆。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其中存在着一个信息误差。等到大豆成熟的时候,村民们开开心心地抬着大豆去粮站的时候,却被告知,粮站早已收购好了大豆。

消息一出,家家户户的村们都傻眼了,一时间看着地里的大豆犯了愁。

八十年代,家家户户普遍处于一种贫穷的状态,遭遇了这么一场大豆危机,很多人都吃不上饭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豆的价格一落千丈,转眼间成为了十里八乡的廉价物品。

为了充分了解当前的市场行情,楚辞决定先步行去一趟三里外的村头供销社,打探一点情况。

南桥供销社,距离楚辞的家大概有三里地的距离,是村中唯一的一家供销社。

楚辞沿着村口的路,拐了个弯,朝着供销社的方向走去。

走在尚未被工业污染的泥土道路上,周围绿草茵茵,景色宜人。

一阵清风拂过,鼻尖飘来一阵花草的清香,馥郁芬芳。

不远处,一条河流蜿蜒淌过,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河流内水质清澈,可以看到底部嬉戏的鱼仔和虾米。

在河流的另一端,分布着成片的农田,里面没有栽种水稻,而是种有成片的大豆,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已经完全成熟了。

按理说,丰收的大豆本应给村民带来欢喜。

但,如今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开心起来。

……

由于酗酒的原因,楚辞的身体不是很好,三里路的距离,他走了整整二十分钟。

等到抵达南桥供销社的时候,时间来到了上午九点一十分,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

此时的南桥供销社大门前,已经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排队的人大多以妇女为主,她们手里揣着一叠油票或者是肉票之类的票,七嘴八舌地在谈论着什么。

楚辞凑上前去,排到了队伍的末尾,竖起耳朵在听周围的人讲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在没有电子设备的情况下,村们的交流大多以口头传述为主。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张婶,你家种了多少亩大豆?一位中年妇女挎着一个篮子,提到大豆的时候,脸色微微变化。

五亩地,全拿来种大豆了,谁会想到今年的大豆这么难卖呢。另外一名妇女故意大声嚷嚷,引来了其余人的关注。

大概从今年年初开始,南桥村放弃了原本的水稻,花高价从外面引进了大豆种植。

但,没想到这批大豆直到如今都还滞留在田地里,没有一个粮站前来收购。

原本这是一场好事儿,村长从外面打探到大豆价格大幅度上涨的消息。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周围很多地方都改种大豆了,导致县里的粮站不怎么收了,价格更是被压得特别低,失去了预算中的利润。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投资失败的生意,结果则是由整个南桥村种植大豆的村民买单。

楚辞混在队伍中,再一次听到两名妇女提起这件事,不由得眼睛一亮。

大豆,不像水稻一样可以当作主食来吃,但完全能研磨成豆浆,制作成一块块豆腐!

眼下村里的大豆多的快要烂在田间了,楚辞推断其价格也高不出哪里去。

果不其然,经过他的打听,发现大豆的价格在两毛钱左右。而且,买的量大估计还能再往下压压价格。

一想到这里,楚辞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看来我这个买大豆制成豆腐再卖出去的计划很有利润空间。楚辞喃喃自语。

然而,豆腐不过是一种普通到极致的商品,如何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呢?

况且,在目前这个社会环境,有不少人已经提前启动了这个豆腐计划,这也导致楚辞凭空多出了许多竞争对手。

想要将豆腐卖出一个高价,难如登天。

说句不好听的,至少在村镇间楚辞看不到任何希望。

最终,经过一番考虑,楚辞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将豆腐制成臭豆腐,销往遥远的阳城。

作为当地的县城,阳城就是老百姓眼中的大城市,而阳城的生活水平远超陈家镇等地,就更不要说偏僻的南桥村了。

有了臭豆腐计划,楚辞说做就做,开始着手购买原料。

随着时间的流逝,长长的队伍开始减少,渐渐的轮到了楚辞。

他来到窗口前,先是从裤兜掏出一个布袋中,而后从布袋中翻出一叠粮票。

这年头,买东西需要票和钱一起付。

肉票、糖票等票由村长等人统一发放,而楚辞家中由于贫穷,倒是攒下来一堆票,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您好,我需要三公斤豆豉、二两纯碱、以及四钱明矾。楚辞先是把票递了过去,而后掏出了一叠毛票,准备付钱。

这些都是制作臭豆腐需要用到的原料,至于剩下的香菇和冬笋,楚辞决定去山上碰碰运气。

目前的他,资金有限,能省则省!

楚辞在递票的时候,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了黑板上标注的肉价:肥肉一块钱一斤,瘦肉八毛钱一斤。

他一想到邱静和楚依依过年过节也吃不上一次肉,咬了咬牙,忍痛割了两斤瘦肉和一斤肥肉!

最后,他又买了几斤粮食,以及一部分生活用品,足够一家人半个月的吃喝。

买了这么多东西,一共花了楚辞七块二毛钱,其中又以肥肉的单价最贵。

在这个年代,肥肉绝对有着独天得厚的优势,不仅能够炼油,还能将剩余的油渣做出一道美味的菜肴,深受小孩子的追捧。

事实上,楚辞的所有动作都被躲在暗中的邱静看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的邱静,正躲在不远处朝着这里观望,当他看到楚辞提着大包小包站在供销社大门前,眼眸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冤家,居然真的没有买酒!

很快,楚辞从供销社出来了。

大大小小东西,装在袋子里,抗在肩上,那块不大不小的肥肉,在肩上身后晃悠着,在阳光下闪耀着明亮诱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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