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前任周随宋姝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一桌前任周随宋姝小说最新章节列表_周随宋姝

一桌前任(周随宋姝)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一桌前任(周随宋姝小说)最新章节列表_(周随宋姝)

小说介绍

周随把我重新拽回去,「乖,给我也擦擦……」说完抱起我,重新走进了浴室。迟到了半个月的婚礼终于提上了日程。那天,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穿着华丽的鱼尾裙婚纱,站在双眼被黑丝带蒙住的周随面前。酒店璀璨的灯光仿佛让我们置身于巨大的城堡。他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骑士,西装革履,英挺帅气。…

免费试读

周随一掀,把我重新摁在床上,「好,小兔子。」

「?」

他手不太对。

「你……你怎么还——」

「礼物要重新拆,不好意思。」

露营活动很快就结束了。

这几天我充分理解了周随对兔子的喜爱,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攻略掉,还费那些脑子干什么。

周随他们还有任务,不能回去。

我走的那天,周随出来送我。

我背着度假村里卖的兔子小包,抱着周随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快了。」

他在人前像个正人君子,搞得闺蜜骂我:「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总主动多丢人啊。」

你看,闺蜜站在不远处,白眼又翻上了。

我不服气,突然点起脚,拽住周随的领子拉下来,拖长了语调:「老公,周随哥哥,要亲亲……」

周随喉结一滚,声音低哑,充满警告意味:「宋姝。」

嗯,自持力还挺强。

我坏笑着,加足了火力,轻轻咬他耳朵:「小兔子在家等你。」

说完撒欢地往后跑。

不料周随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捉回去,低头恶狠狠地吻住。

闺蜜的笑容消失了,转移到了我脸上。

她愣了半天,气得破口大骂:「你们两口子有病吧!虐狗干什么?」

我笑出声来,周随挠了挠我下巴,认真喊我:「小兔子。」

「嗯?干什么?」

「我明天回家。」

我突然如堕冰窖,「明天?这么快?」

周随微微一笑,「嗯,明天。」

从露营回来后,我连夜搬去了画廊住。

合伙人是个澳洲的姐姐,她一头雾水地盯着我的超大行李箱,「你这是被老公赶出来了?」

「我逃出来的。」

「吵架?」

「不是。」我放弃了解释,「他太粗暴了。」

合伙人皱眉,有些严肃,然而却什么都没说。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送货小哥的电话:「对不起啊,老板,我胃肠炎犯了,送不了货。」

近期有位客户刚从我这里订了画,他去不了,只好我亲自去了。

目的地是老城区,不少老艺术家就住在那片。

我开着车,一路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居民楼下,给客户打了电话。

「我现在不方便出门,你送进来吧,就在一楼。」

客户之前就说过,他双腿残疾,不方便行动,于是我搬起画,用力拉开了防盗门,跟一个男人打了个照面。

「嫂子?」是周随的同事。

他看了里面一眼,「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哦,给人送画呢,真的好巧。」

「那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你是要走吧,赶紧去忙。」

他们都挺忙的,我也不好意思总麻烦人家。

他见我拒绝,就没坚持,「周队也在附近,我跟他说说,没准你能等到他下班呢。」

「谢谢啊……」

我能有今天,还要感谢各位的助攻。

一楼开了门,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上等着接画儿。

旁边站着他儿子。

我刚放下画,老人就说:

「我觉得你们给的价格有问题,小姑娘先别急着走,你们要是不能再便宜点,画我就不要了。」

那儿子对我十分客气,「要不您进来喝口茶,咱们慢慢说。」

「不用了,价格是我们一早就谈好的,请问你哪里不满意呢?」

老人说了半天,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

我买了耐心,准备弯腰搬起画。

「抱歉啊,爷爷,定金是没法退的。您不要的话,我就搬走了。」

他儿子突然拉住我的手,好声好气道:「哎呀,有话好好说,我爸特别喜欢这幅画,你看咱俩再聊聊。」

「先生,麻烦您松开。」

他不但不松,反而用了暗劲把我往里面拖。

老人坐着轮椅,笑呵呵地望着我:「我们不是坏人,现在画不要我们也挺不好意思,你进来喝口茶吧,刚好我儿子还没对象,你要不要互相了解一下?」

我急眼了,「我结婚了!放开我!」

年轻男人有些犹豫,几秒种后,突然恼羞成怒,用力一推,我后背撞到了墙上。

「结婚了不早说,化成这样勾引谁呢?」

我揉着被撞的胳膊,发现手腕被他掐青了。

力气真大。

为了保证自身安全,我画都不要了,打算直接走人。

谁知道年轻男人仿佛被狠狠羞辱了一样,又冲过来拽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掐住我脖子,

「你给我把画放下!老子付了钱,不是看你脸色的。」

我拼命地挣扎,拽住栏杆,大喊:「救命啊!着火啦!」

这一喊,邻居纷纷开门。

年轻男人仿佛被刺激到了,手上更加用力,勒的我眼前发黑。

一片混乱中,我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干什么呢!」

下一秒脖子上的钳制一松,身后传来男人瓮声瓮气的抗议:「警察打人了。」

回头一看,周随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把人压在地上,手臂青筋毕露,拳头都举起来了。

「你他妈再骂一句试试!」

我喉咙里火辣辣的,吓得急忙抱住周随的手,「周随,你冷静一点。」

周随力气很大,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掰得住。

然而躺在地上的大哥开始挑衅,

「你有本事打我啊,你敢打,我就告你,我让你连警察都做不成。这女的是你老婆吧,哈哈哈,这身段,你挺有口福啊。」

「我草你妈!」

我根本拦不住,一拳下去,周随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我突然大喊一声,扑过去压在大哥身上,面露痛苦之色。

周随拳头被挡,紧张地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捂着头,「哦,我头晕,他好像打到我头了,想吐。」

邻居这时候插话:「别是脑震荡了吧?」

男人被压在底下,无能狂怒:「你个贱人!你敢诬赖我!我哪里打你头了?」

我哎呀一声,顺势靠在周随怀里,「更晕了……快带我去医院。」

周随脸色发青,抱起我直奔医院。

后续是他同事处理的,了解完情况,给男人带回去拘留了。

医生给我处理擦伤的时候,我不小心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周随正在跟别人打电话,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含妈量极高。

我攥着被角,眨眼听着,原来他……还会骂人啊……

我听得出神,刷的一声,帘子被人拉开。

周随捏着电话,脸色冰冷,与我四目相对,话顿时卡在嗓子里。

他愣了几秒钟,突然挂掉了电话。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怎么骂人啊……」我打破了平静,纯属好奇。

周随脸色一僵,在我旁边坐下来,「没有的事,你听错了。」

他低着头,捏起我的下巴,暴露出被人掐青的脖子,「好点了吗?疼不疼?」

「不疼,你快去忙吧,别管我……」

隔间里光线很暗,周随背对着光,突然认真的看着我。

「宋姝。」

「嗯?」

他突然俯下身,轻轻亲在我额头,「医生说如果还恶心的话,就是脑震荡。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我揽住周随的脖子,蹭了蹭他,突然觉得在我面前从不说脏话的周随有些可爱,没忍住就亲在他嘴唇上。

周随反手拉上帘子,把我们俩隔绝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他想一堆干柴火,一点就燃,几分钟的时间恨不得把我吃了。

他轻轻撑在我身边,整个身体覆盖住我,一丝光都泄不进来。

「阿姝,」周随脱口而出,轻轻用唇瓣蹭了蹭我的耳尖儿,「别喘太快……一会儿又该晕了。」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一点小擦伤,不除外脑震荡,让我回家观察。

大爷一听急了,跟我打电话道歉,说只是想替他儿子找个对象。

我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让他们正常处理,不接受道歉和和解。

等淤青消散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始回画廊上班。

整整一个上午,合伙人一直盯着我脖子上的淤青看。

所以当警察上门的时候,我蒙圈了。

合伙人报了警,抓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别怕,有困难找警察,对家暴零容忍。」

我被带到了警察局,听着合伙人用蹩脚的中文和警察同志沟通,才明白了大概。

她以为周随家暴我。

证据就是我脖子上的一圈儿红痕。

警察同志听完也是一脸严肃,「你老公呢,把他叫过来。」

我跟他解释了来龙去脉,没好使。

只好硬着头皮打通了周随的电话。

他很快就接起来,「怎么了?又疼了?」

我看着等在一旁,面色严肃的两个人,问:「你忙吗?」

那头顿了一下,「不忙。」

警察大哥突然接过电话,口气严厉:「先生,麻烦你过来一趟,我怀疑你有家暴行为。」

周随大概也愣住了,停顿了一秒钟后,「我马上到。」

这大概是周随第一次以被调查者的身份坐在警察局。

「你打她了?」警察同志问。

「没有。」

「那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在此之前,我已经向他们解释过了,现在问周随,是想看看两人说的一不一致。

周随很自然地说出了前因后果。

然而合伙人还是一脸警惕,「你曾经跟我抱怨,你老公很粗鲁。」

警察同志打量这我,「什么叫很粗鲁?表现在哪方面?」

周随听完,脸色有点儿精彩。

我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然你自己说,」警察狐疑地看向周随,「我看她有点害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周随十分淡定,甚至勾起了唇角,「还是她说吧,说什么我都认。」

「你看,他承认家暴了!」合伙人一脸气愤,「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男人!」

我快哭了,拽住姐姐的袖子,小声说:「我指的不是那个……」

「那是哪个?」

「就是夫妻之间……一些……额……小游戏……」

一瞬间,两人面露古怪,视线在我和周随身上来回流窜。

警察同志再三向我求证:「是你俩的夫妻生活?」

我红着脸,「对不起,是的……他……对我很好。」

周随无奈道歉:「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给大家添麻烦了。」

正巧这个时候,周随被人认出了身份,「哟,周随,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就这样,本来能够偃旗息鼓的一件事,迅速在他们同事之间博散开来。

大家都知道他很行了。

误会解除,合伙人哭笑不得,「抱歉,我误解了。」

周随笑出声,「没关系,你做得没错,如果真的有人处于这种危险的处境,报警是对的。」

回家的路上,周随的笑声就没停过。

我气得锤了他好几下,「你不许笑!」

他歪着头,端起我脸认真地问:「真不喜欢?」

「还好……」我眼神躲闪,「但是以后能不能不演兔子……」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仿佛我真的长了对兔耳。

「以后再说……有些事我无条件听你的,有些事,不行。」

好哇,他压根不想妥协!

这时,爸妈打来电话,「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有些迟疑,周随一直很忙,我不想催他。

挂掉电话,周随问我:「婚礼的事?」

「嗯,」我想了想,「其实我不着急的,你先忙——」

「下个月。」周随突然给了我一个时间,「我可以请半个月的假,我们办婚礼。」

我一直以为是他不想张扬,没想到能答应如此痛快。

一颗沉寂的心顿时燃烧起来。

「有一款婚纱我盯了很久了。」我掏出手机,激动地在周随耳边碎碎念,「还有你的西装,需要量尺寸……」

周随在开车,我捏着笔在笔记本上涂涂抹抹。

车窗半开,傍晚的微风吹进来,和煦怡人。

「小兔子。」

周随突然喊我。

「啊?」

他弯了弯唇角,夕阳的光辉从他的脸上滑过,溜到了肩头。

满目生辉。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我,心脏就开始砰砰乱跳。

一阵鸣笛过去,他好像动了动嘴,说了什么,我一个字没听见。

「啥?」

「没听见就算了。」周随撇过眼,看着变绿的交通信号灯,发动了汽车。

「你再说一遍嘛!」

「自己猜。」

我没想到当晚,周随就带我去了婚纱店。

我套在修身的鱼尾长裙里,站在灯下,闪闪发光。

像小时候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高雅美丽。

店员说:「要不要让先生看一眼?您穿这个真的很漂亮。」

「不,这件留到 first look。」

我提着裙摆,转了一圈,恋恋不舍地换下来,套上了敬酒服。

是一件香槟色蓬蓬裙,偏可爱一点。

拉开帘子后,周随已经换好西装,坐在沙发上。

第一次见到西装革履的周随,我惊呆了,裁剪合适的裤腿完美贴在他的长腿上,斯文又帅气。

我拎着裙摆,笑嘻嘻地走过去,晃了晃裙摆,「好看吗?」

周随的眼睛好像黏在了我身上,一动不动。

「好看。」

「这只是敬酒服。」

周随站起来,替我勾起落在耳边的发丝,笑了,「你怎么穿什么都好看。」

他抱住我,「让我看看婚纱。」

「不给,婚礼那天再看,你要是跑了,就看不到了。」

我本来还想着跟周随一起做请帖,但 7 月下,他突然跟了个大案子。

走得很急,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

来接他的是一辆黑车。

周随坐在黑车里跟我道别,犹豫了一下,突然嘱咐我,「手伸出来。」

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大钻戒。

在暗夜中璀璨多彩。

我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哇!钻戒!」

周随把戒指拿起来,亲手给我套在无名指上,

「本来想留到婚礼那天,但是你一个人在家太可怜了,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站在灯底下,我两眼发酸,硬生生忍住了。

周随还在絮叨:「还有——」

我急匆匆打断,「知道啦,注意安全,有事可以给你同事打电话。警察叔叔,你早一秒出门,就早一秒回家,我就可以早一秒穿婚纱。」

周随没好气的笑了,「成,走了,在家乖乖的。」

黑车发动了。

他落下车窗,对我摆了摆手。

我后退两步,鼻头一酸,差点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看着黑车渐渐消失在不远处,我才敢走到灯下,擦了擦眼,对着光观察手上的大钻戒。

真好看。

跟周随一样。

眨眼他走了半个多月,周随不在家的日子,准备婚礼的事就都落在我头上。

闺蜜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请帖小样,问:「你家老周没意见吗?」

「他听我的。」我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看了眼日历,快到月底了,周随最近好像很忙,不怎么给我发消息。

最近一次,是三天前。

他说快回来了。

闺蜜帮我整理好请帖,感慨:「你说再过不久,我是不是就得喝你孩子的满月酒了?」

「那得等周随回来再说。」我托着腮,在请帖上画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拍下来给周随发过去。

仍然没有回。

我彻底放弃了等到回信的希望,决定下午和闺蜜再去一次婚纱店,跟造型师沟通一下。

吃过午饭,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声音很熟悉,我一秒反应过来是周随的同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嫂子,你能来趟医院吗?」

我腾得站起来,心都绞在一起,「周随怎么了?」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不清楚,十分嘈杂。

「周队现在马上要手术,需要你签字。」

我跟他要了医院的地址,十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

周随的同事都在,围了一圈。

看见我了,把我推到医生面前。

「医生,家属来了。」

医生表情严肃,「患者腹部中枪,血压一直在下降。我们怀疑穿到了动脉,需要开腹探查,同意的话尽快签字。」

嗡得一声。

我好像耳鸣了。

浑身都在抖。

后续医生说得话,我一个字一个字努力听清,大意就是:「周随很可能会死。」

「家属,救不救?」

「救。」我浑身冰冷,忍着泪,握笔的手抖成一团。

等签完字,医生拿起文件,重新回到手术室。

走廊里,剩下我和周随的同事们。

我用了足足几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中枪?」

众人沉默了。

又是机密。

又是不能告诉我的东西。

我扶着墙,慢慢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弯下腰,捂住脸,脑子里一团乱。

「嫂子,周队在救护车上的时候,留下一句话——」

「我不听。」眼泪流进了手指缝里,我喃喃道:「只要他活着,不论是植物人,还是残疾,我养。」

我喘不动气,捧着手机,开始筹钱。

我为了结婚攒的小金库,全部充到了周随的治疗费里,又跟亲朋好友借了很多钱。

不到两个小时,我补齐了医药费上的空缺,剩下的时间就是等。

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去了。

从白天等到黑夜,起先众人还互相安慰,后来只剩下压死人的沉默。

滴一声。

手术室的大门无声地滑开。

我等得手脚冰凉,早就失去了直觉,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么坐着,看医生跟我说:「我们找出了出血点,但他目前仍然处于危险期,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

「他人醒着吗?」

「还没有,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麻烦您就告诉他,我一直在这里。」

医生走后,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众人松了口气。

「幸好,血止住了。」

两家的父母也来了。

周随的爸爸妈妈坐在我对面,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阿姝啊,这里我跟你爸守着,你回去休息吧,你还年轻,要是周随出了事,你……」

「我不走,他也不会出事。」

说完,我哭了,「我跟他说了我不害怕,没关系的。」

谁劝都不好使。

医院里只让留一个。

他们都被保安劝走了。

晚上我就靠着医院长廊的墙,跟许多家属躺在一起。

难怪有人说,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祷告。

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对着医院的墙壁说话,什么都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家属都知道我是警察的家属,过来找我聊天。

「小姑娘,你老公是警察呀?真勇敢,你在家里心不得天天悬着,替他担惊受怕呀?」

「就是,我家小区有个姑娘跟你一样,但是她命苦,你还年轻,一定要看开。」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双眼无神地望着监护室的大门。

当看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喊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家属们一窝蜂的围上去,想从医生嘴里听到自己亲人的状况。

医生透过人群看向这边:「周随家属,患者现在病情稳定了,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把东西收拾一下。」

我傻愣愣地站起,一束阳光穿过走廊尽头的窗,射进来。

阳光刺眼,恍如隔世。

大家对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哎呀,高兴傻了,来,大伙儿帮个忙,帮丫头抬一下东西。」

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帮助下,我见到了周随。

床边的监护仪滴滴作响,上面一起一伏的,是属于周随平稳的心跳。

他半躺在床上,闭着眼。

脸上没有以往的红润,嘴唇发白。

一双大长腿曲在病床上,有些憋屈。

病号服松散的敞着,腹部缠着一道厚厚的白纱布。

我盯着他,眼泪一颗颗滚下来,使劲咬着嘴唇,生怕哭出声吵醒了他。X

他缓缓睁眼,看见哭得十分狼狈的我,动了动嘴唇,用手慢慢攥住了我的指尖,「阿姝……」

声音哑的不像话,粗糙刺耳。

一滴泪砸在周随的手背上,眼泪接二连三地滚下来。

他眼中闪过明显的慌乱。

「阿姝,别哭……」

我把脸扎在他被子里,嚎啕大哭,直到眼泪把被子打湿。

周随的手搭在我头顶,轻声哄着:「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不想理你,你别跟我搭话。」我带着哭腔,躲开周随的手,换了个地方趴。

「可是我很想你。」周随缓了口气,「小白兔,过来。」

「干嘛?」

「我伤口疼,能抱抱你吗?」

「伤口疼吃止疼药啊,我又不是止疼药。」

可是我又舍不得周随疼,挨过去,贴边躺着,靠在周随的肩膀上。

「你知道医院走廊的地板多硬吗?」我絮絮叨叨地埋怨,「你再不出来我就跑了。」

周随笑了,「早就让你跑了,谁让你不听话。」

「你什么时候说的?」

「救护车上,」周随顿了下,「他没告诉你?」

「你说的什么?」

直到现在我才有勇气问周随说的那句话。

周随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

「没说什么。」

「你骗人!」

「我后悔了。」

别看周随好像生龙活虎的,吃过了止疼药,一发不可收拾地昏睡过去。

我替他盯着点滴。

直到深夜,护士拔掉针,我才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睡到半截,感觉有人亲我。

我憋得喘不过气,醒来就看见周随摁着我,手已经顺着缝隙,贴在我腰上。

「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你。」周随蹭在我耳边,吸着我发丝上的香气,「我快死的时候,梦见了阎王爷。他要带我走的时候,突然反悔了。」

「为什么?」

「他说我欠了一只兔子的债,走不了了。」

我被逗笑了,肿着眼睛看他,「那是我救了你,你得记得报恩。」

「宝宝,我想小兔子了……眼睛红红的,真可怜……」周随说完一口咬在我嘴唇上,「兔子嘴真软。」

谁能告诉我周随这次怎么转了性了。

我抱起枕头,几乎落荒而逃。

周随有伤,躺在床上不能动,眼睛暗沉沉地盯着我,仿佛饿了很久的狼。

之后几天,我生怕他伤口撕裂,始终离他远远的。

两周后,周随出院了。

伤口已经愈合了,回家后,需要我协助他换几次药。

路上,我打开了家里的热水器。

周随有伤,不能洗,所以需要我先洗过,帮他擦一擦。

回到公寓,我舒服地伸了个拦腰,心情大好。

周随突然从后面勾住我的腰,低头慢慢亲吻我的耳朵,「我跟你一起吧。」

他最近成了危险人物,躲着走还来不及。

我随便编了个借口,把他糖塞过去,抱起换洗衣物,躲进了浴室。

打开喷头的瞬间,冷水兜头而下。

我冻得原地跳开,脚下一滑,扑通摔在地上。

洗手台的东西被扫下来,发出稀里哗啦的脆响。

「嘶……」

热水器根本没插电,我给忘了……

「怎么了?」

周随闻声赶来,半只脚踏进门口,和四仰八叉衣不蔽体的我,四目相对。

他停住了脚步,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见周随咬了咬牙根,弯腰,一只手拦住我的后背,一只手穿过我的腿弯,轻而易举地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我红着脸,抓着一块小的可怜的毛巾,捂在胸口,企图打消他少儿不宜的念头。

「笨蛋。」他声音发哑,眼神好像带了电,落在皮肤上,冒酥酥麻麻往皮里钻……

他刚把我放到床上,我就飞快地往前爬。

周随突然拽住我的脚腕,拎小鸡一样拖回去,紧紧扣住,「跑哪去?」

我徒劳地挣扎着,哀嚎:「我身上有水,你还没愈合好,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嗯,」周随答应了一声,「不想放。」

不仅不放,还抓得更紧,给我翻了个面压上来,「伤口又疼了,要不你给看看?」

摁着周随的胸肌,我激动的耳朵好像烧起来。

确实沾了水。

但是不严重。

我跪在床上,在他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给周随换药。

还要随时提防他的进攻。

伤口有的地方长出了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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