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夏漓鸽的眼睛朝着他身上扫来,王均心里一慌,这丫头看着不大,眼神倒是厉害。见她是孤身一人过来,年纪也不大的样子,一定涉世未深,王均满不在意,这样的小女孩随便哄哄就是了。夏漓鸽淡淡开口:“我记得我已经付过定金了。”“是的没错,不过相同条件的房子还有很多,如果你不喜欢宜信的鞋子楼,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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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漓鸽,你有完没完,是,我想动手,可他不是完好无损的坐在这,你还想要我怎么做?”齐霜有些不耐烦。
夏漓鸽神情严肃,没有半点玩笑之意,她冷冷的盯着齐霜,一字一句道:“把你对他做的事情再做一遍。”
齐霜身体一颤,看着身后数百步直通大海的步道,“你,你什么意思?”
夏漓鸽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半点温度,“齐霜,你可以动我,但你不能动他,他是我的底线,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疯了!夏漓鸽,你疯了!”齐霜指着海风猛灌的步道,“你他妈是想让我死?”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凉三,动手。”
齐霜看着凉三过来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不要过来!啊!”
夏浅语跟了半天,涂恩在一个隐秘的小众咖啡厅坐下,本以为他约的人是夏漓鸽,却不想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尽管已经入夏,男人穿着一件极长的风衣。
这衣服穿在任何男人身上都会有一种小孩穿父母衣服的错觉,然而这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从背影看,身材比例极好。
夏浅语想多看两眼他的长相,男人戴着一顶帽子挡去了她所有的视线。
这人是谁?看打扮并不像是娱乐圈的人。
两人在卡座落座,大门合上,夏浅语什么都看不见。
这人的身份成谜,哪会有正常人在大夏天的穿成这样?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半小时后,他从房间走了出来。
夏浅语跟了上来,端着一杯咖啡想要故意泼到男人的身上,还没等她靠近,男人很有警觉性的身体一闪,咖啡连一滴都没有洒落出来,高大的男人低睨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擦过。
那一眼,如寒风裹挟着寒刺将她钉在原地。
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男人的眼睛,夏浅语从未见过那样锐利带着杀意的眼神,哪怕只有一瞬,芒刺在背。
直至男人离开咖啡厅,她半天才回过神,摸着自己的心口,刚刚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好可怕的男人!
以至于她那一眼没有看清楚男人的五官,只记得他那一双杀伐阴寒的眼睛。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大海之上,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
齐霜自己跌下步道,顺着几百米的步道一直往下,最后身体砸到海中。
不用想,夏漓鸽也知道被海水吞没是种什么感觉。
“先生,我们回去吧,染了血的夕阳,没什么可看。”
她漠然的推着容焱离开,在离开之后才告诉凉三:“叫救护车,能不能活,看她自己的命。”
“好的漓鸽小姐。”
回去的路上,容焱摘了黑纱,身边的小女人神色淡淡的看着大海。
她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兴奋,脸上沉寂如白水。
“先生是不是在想,我是个很可怕很冷血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失足掉下去还能这么冷静,没有丝毫愧疚心和责任感。”
今天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旁观都会指责夏漓鸽的冷血无情,只不过夏漓鸽面对的人是容焱。
他伸手将夏漓鸽的头拢入自己的怀中,“你很善良,换做我,我会让她死的更惨,阿漓,你还是太善良了。”
夏漓鸽抑塞的心情被容焱这句话逗笑,她像是一只疲惫的猫在主人怀里蹭了蹭。
“先生,这个世上也就只有你会觉得我善良。”
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齐霜对她的各种挖苦讽刺,夏浅语和齐烨在一起之后,齐霜背地里找过小流氓来威胁她,让她不要靠近齐烨,破坏她们的感情。
她被小流氓抓着头发狠狠往墙上撞,额头被撞得鲜血淋漓,还差点破了相。
即便是曾经被那样对待过,夏漓鸽眼睁睁看着齐霜沿着阶梯滚下海,她并无复仇的快感。
正如夏漓鸽自己说得那样,她可以容忍齐霜对自己的折磨,但她无法放纵齐霜对容焱做的事情。
如果容焱不是有自保的能力,今天落下海的人就是容焱了。
夏漓鸽再睁眼,眼底浮现出一片狠意,“就算今天死了,那也是她的命。”
谁让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容焱感觉到她身上那汹涌而出的怒意,手掌抚着夏漓鸽的背脊。
“她是活该,不该欺负阿漓。”
夏漓鸽瘪着嘴,像个小孩子一样生闷气,“她不该动你。”
“你气的是她想要将我推下去?”
“嗯。”夏漓鸽的声音闷闷从他怀里传出来,小姑娘的双手紧紧抓着容焱的衬衣,将脸贴近了容焱的胸膛。
“先生,今天我对齐霜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容焱像是鸟儿清理羽毛一般,修长的指尖没入夏漓鸽的墨发之中,温柔的梳理着她的发丝。
“阿漓,齐霜的问题,你没有回答。”
夏漓鸽的身体一颤,本想要装傻糊弄过去。
“当时太紧急了,我不记得齐霜都问了哪些,那时候脑袋都是乱的。”
容焱从她心虚的后脑勺收回视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有得是时间继续等。
夏漓鸽答完也有些心虚,齐霜问的那个问题她没答,她喜欢容焱吗?
到目前为止,她也不清楚。
重生前她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容焱,她对容焱本能就充满了信任,容焱是对她最好的人,夏漓鸽也想加倍对他好。
这份好,是否和感情挂钩?她无法保证。
她和容焱之间,一直都有着一层没有捅破的窗户纸。
就像是一道复杂的应用题,她有头绪却解不出来。
车厢之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过了许久,容焱都以为夏漓鸽在他怀里睡着了,夏漓鸽的声音悠悠传来:“先生,我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你愿意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那双潋滟的紫瞳低垂,闪烁着温柔缱绻的光芒,纤长的手指挑起了夏漓鸽的下巴。
在她还没有反应之时,容焱径直吻了上去,轻柔的摩挲着她的唇瓣。
“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车窗映照出两人交织的影子。
夏浅语没有抓到夏漓鸽和涂恩的小辫子,疲惫的回到家,想到自己遇到的齐霜,那丫头还有点用处,不能怠慢她了。
齐霜的号码没有拨通,倒是齐烨的号码进来。
夏浅语翻了个白眼,她和齐烨订婚之后,除了需要两人出席的场合,私下她们根本不会见面,这个电话肯定是需要她做什么。
虽然心里想要早点摆脱齐烨,她仍旧换了一张面孔,“喂。”
“小霜出事了,你过来医院一趟……”
齐霜出事了?明明今天下午她还看到齐霜的,没等夏浅语仔细问清楚,齐烨早就挂断了电话。
夏浅语顾不得休息,换了身衣服就要出门。
“小语,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余晚情连忙问道。
“妈,齐霜出事了,我去医院一趟,你们先睡,不用等我。”
余晚情看着急匆匆离开的夏浅语叹了口气,“这孩子冒冒失失的。”
她拿着手机想到了什么,“老公,这几天小盟那边都联系不上,他爷爷奶奶不在身边,我有些担心。”
夏峰正为股份的事情愁眉苦脸,“那么大的孩子能出什么事?说不定是换号打游戏了,不用管他,没生活费了自然会联系我们的。”
余晚情想要再说什么也只得闭上了嘴,不知道为什么,她这颗心总有些不踏实。
夏浅语火速赶往医院,赵月脸上挂着泪痕,显然已经哭过了。
“伯母,小霜她出什么事了?”
“她……”赵月一开口,又是嚎啕大哭。
向来刁钻跋扈的赵月何曾有过这样意志消沉的时候?难不成齐霜的情况很糟糕?
夏浅语心里也不踏实了,“齐叔叔,小霜究竟怎么了?”
齐横忙着安慰赵月,齐烨脸上儒雅的表情不再,声音充斥着冷漠:“小霜落海,虽然有过路的船只及时救起送往医院,但……送来的时候她的情况很糟糕,医生让家属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齐横补充了一句:“若只是落水也就罢了,送她来的时候,她除了溺水之外,身体明显有多处摔伤的痕迹,她落海的位置就在观海巷下面,我们怀疑,她是从观海巷落下去的。”
“观海巷?”夏浅语有种不安的感觉,她碰上齐霜的时候,齐霜就在观海巷旁边的商场,她为什么会突然去观海巷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闷闷不乐,上次齐家丢了脸,她也被圈子里的姐妹们排挤,今天我就给了她一张卡,让她去购物打发时间,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好好的,我女儿为什么会落海?”
齐横也觉得奇怪,“观海巷人来人往,小霜根本就不会去那种地方,就算去了,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会失足的?”
夏浅语不敢说出自己见过齐霜的事情,齐霜出事时间点也太巧了。
“观海巷人多,那边的摄像头密集,可以调监控看看当时出了什么意外。”她提议道。
齐横摇摇头,“查了,那一片的监控都坏了,调不出来。”
“全坏了?”
赵月哭红了眼睛,“我女儿一定是被暗算的,怎么可能说出事就出事,监控还坏了这么巧合?”
“妈,你别难过,我已经找了私人侦探去调查,如果有谁敢害妹妹,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尝!”
赵月又是止不住的哭,“查,给我狠狠查,我不会白白让我女儿有事的,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不得好死!”
夏浅语心里已经犯了嘀咕,她当时离开的方向正好是观海巷旁边的大楼,她坐电梯上楼,齐霜难不成以为她去了观海巷,所以傻乎乎的追了过去?
可就算是她追过去的,后面又遇上了谁?
不管是什么原因,夏浅语不敢吐露半个字。
“阿姨,你不要难过,吉人自有天相,小霜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时手术室的门推开,赵月一家人赶紧迎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齐霜被推了出来,身上插着各种仪器,过往嚣张的少女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病入膏肓,随时随地仿佛都会咽气的齐霜。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严肃,“病人身体多处骨折和脏器受损,我们已经替她接好,现在最严重的是她颅内出血,需要尽快手术。”
“那赶紧做!”
“齐太太你不要激动,我得告诉你们一些注意事项。
任何手术都是风险的,难度系数极大的就是颅内手术,每个人做完效果也不同,也得看恢复程度,要是恢复得不好,很有可能……齐先生,齐太太,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齐横扶着赵月,“医生,你实话实说,我们还……挺得住。”
医生直言不讳:“齐小姐的情况我们已经进行过初步的预估,最差的情况就是手术失败,就算手术成功也会有很多并发症,例如永远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
“什,什么!”
“我说得是最坏的结果,成功的几率也是很大的。”
赵月一听到植物人三个字身体就瘫软下去了,齐横一边要照顾她的情绪,一边要承受这一切。
“医生,请你尽快安排手术吧,所有后果我们都有心理准备。”
齐霜手术室的红色标示牌亮了一整夜,手术虽然成功,齐霜转到重症监护室。
齐家的人都被隔绝在外,大家站在那厚厚的玻璃外面为齐霜祈祷。
消息很快传到了古堡。
夏漓鸽正在回复涂导的信息,她放下手机,脸上洋溢着喜色,“先生,我成功了!涂导夸我的本子写得很好,想要约我出去商量具体的合作事宜。”
能被涂导看中,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
容焱本想说,不用涂恩,不管她想要拍什么,他都会天价投资,找最好的制作班底,找最出色的演员,找最厉害的导演完成她的剧本。
不过看到夏漓鸽忙前忙后,心情很愉快的样子,他只得静守在一旁,放手让她飞翔来获取满足感。
“恭喜你。”浓密的长睫毛下紫色瞳孔散发着温柔的光。
夏漓鸽拿着手机开心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圈,“先生,你不知道,涂恩导演对我的认可,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夏漓鸽开心得像个孩子,容焱又补充了一句:“想拍什么就去拍,我来投资。”
他不会担心夏漓鸽是否会糟蹋他的钱,哪怕夏漓鸽是想上天,他也会给她扶着梯子。
夏漓鸽柔柔一笑,“先生,我想自己成立公司,自己投资做制片人。”
似乎怕容焱多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先生,我不是不领你的情,这是我的梦想,我想自己实现,可以吗?”
她小心翼翼怕辜负他好意的模样,容焱伸手将她带入怀中,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地方看好了没有?”
“看了一个地方,今天跟中介联系了一下,明天去看房。”
“好,让小五陪你,有他在,没人能欺负你。”
夏漓鸽把玩着容焱精致的纽扣,“在先生心里,我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
虽然夏漓鸽藏着一个秘密在心里,容焱也能猜到几分,她过去受了很多伤害,以至于他对她天然就有一种怜惜。
“有备无患。”
夏漓鸽和他纽扣玩得上瘾,哪知手一滑,纽扣被解开,露出男人清瘦的锁骨。
小手被人抓住,夏漓鸽红着脸,“我不是故……”
对上男人温润光泽的双瞳,“阿漓,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啊?
不是纽扣的事。
夏漓鸽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他的眼睛好漂亮,像是华美的紫色宝石。
她也顾不得去想容焱是不是恢复了视力,茫然的点点头。
容焱话峰一转,“齐霜做完了颅内手术,你想让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还是让她一辈子身处黑暗。”
这两句话乍一听还是一个意思,聪明的夏漓鸽秒懂里面的含义。
打个比方,立即死刑,和无期徒刑的区别。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手术顺利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情况,颅内出血大多都伴随着并发症,绝大多数没有挺过手术,即便是手术成功出来的,也会成为植物人;也有极少数清醒的人,因为神经受损,身体机能大不如从前。”
言下之意,不管齐霜醒不醒,这次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容焱是要她死还是植物人,都是夏漓鸽一句话的事情。
“听天由命吧。”
他的小姑娘,还是那么善良。
夜深。
夏漓鸽早就熟睡,书房之中,容焱慵懒的靠在轮椅上,手指揉着眉心,似乎有些疲惫。
容小五吊儿郎当的坐在远处,怀里抱着一个夏漓鸽新添置的玩偶抱枕。
“哥,我已经布好了线,只要他一出现,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他将你害得这么惨,被我抓到,我一定要戳瞎他的双眼,弄断他的腿,将他丢去猪圈,让老母猪肆意的践踏他。”
面对如此愤慨的容小五,容焱的神情倒显得平静多了。
“给我做件事。”
容小五两眼冒光,“是不是哥有更好的主意?例如将他衣服扒了放一百条狗,让他去裸奔~”
容小五越想越激动,“要不然就在他身上划一千道口子,再涂上辣椒水和盐水……”
容焱抬起潋滟的紫瞳,“倒也不必,我最近信佛,见不得血。”
容小五瞪着眼睛,显然不太相信容焱说他见不得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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