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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算了,随便你。”正好服务员上菜,他把蟹黄小笼包放在了小惊蛰的面前,叶慕橙看不下去,说:“要先凉了才可以,这么烫她吃不下去的。”沈牧白没反驳,还抽空拿他高贵的手给小惊蛰剥了个茶叶蛋,笑了笑:“你可是第一个吃我剥的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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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白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

叶慕橙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

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

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

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窗外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叶慕橙气得故意在他的背上抓了几道痕迹,夜色中,无数烟花绚烂地升起又落下。

和往常一样,沈牧白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去,英俊的脸上只余疏离和冷漠,他一般不过夜。

他的那群朋友正等着他去聚会,他的手机屏幕就亮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看到圈里那些富二代对她的轻蔑——“假纯”、“心机恶毒”、“倒贴的玩物”、“跟她那个小姨一样,玩玩就算了。”

叶慕橙作为小姨的拖油瓶,住进叶家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

然后,她又看到沈牧白的聊天界面又跳出来一个消息:“牧白,我的演出顺利结束啦,你怎么还没来呀?”

是温岁。

叶慕橙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沈牧白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

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

叶慕橙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她没内涵,配不上他,他们能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皮囊。

真是个狗男人,抽身就高高在上地翻脸了,今天还是跨年夜。

“是,向岁姐姐学习。”叶慕橙说。

沈牧白黑眸沉了沉,眉眼里浮起不耐:“你也配提她?”

他说完,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叶慕橙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躺了半天,还是恼,瞪着手机里沈牧白的头像,给他发消息:“狗,狗男人,鸭king。”

她还给他发了个0.01元的红包,备注了“鸭钱”。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他了,他自然没有理她,那0.01元的红包还被他收了起来,就差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了。

她气得直接发了张保存在手机里很多年的、已经模糊不清的验孕棒照片,说:“我怀孕了。”

沈牧白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然后,迟迟才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背景音略显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说话的声音反倒模糊不清了。

语音消息里,温岁在笑:“……怀孕了?”

沈牧白的嗓音遥远,离话筒有些距离,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漫不经心且冷漠:“我不要。”

其他人也在笑:“学她小姨?想母凭子贵啊……”

叶慕橙没再继续听下去,熄屏,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氤氲出来的光晕,模糊又清晰,另一半被窝的温度慢慢地消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像那次那样,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窗外的烟花和欢呼依旧此起彼伏,衬托得卧室里格外寂静。

叶慕橙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自己道,新年快乐,已经通过法考的,未来叶律师。

沈牧白没跟个小孩计较,他给她泡好了奶粉,轻轻地摇了几下后,给了她。

小惊蛰眨了眨眼:“粉粉。”她的手指着瓶子里没摇匀的部分。

沈牧白抿了下唇,认命地摇了好一会,问她:“现在可以了吗?”

小惊蛰摇了摇头:“都是泡泡呀,吃了会拉肚肚的。”

沈牧白盯着她看了半天,她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睫毛浓密又卷翘,抱着她的布娃娃,小声地催促道:“不能喝的,要再弄一次,阿婆说不可以的。”

沈牧白好笑道:“那我刚刚摇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眨了眨眼,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奶声奶气:“我要喝奶奶。”

沈牧白只好认命地重新泡一次,这次他学会了,认真比照着瓶身的说明,一步一步来,摇匀的时候控制一下力度,时刻盯着不能摇出泡沫,这样会让小孩吃了胀气,他觉得自己盯着股市都没这么认真。

他还抽空问了声:“我看别人说,婴儿吸了空气才会胀气,你是婴儿吗?”

小惊蛰吸着奶,只用那双湿漉漉的瞳眸盯着他,闻言歪了下头,双手还捧着奶瓶,根本没空搭理他。

她真的饿了,得一口气吸完所有奶,才会理人。

沈牧白被她的动作给可爱到了,胸口像是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按捏着。

他蹲了下来,靠近她,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轮廓,有种神奇的感觉,或许因为知道了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他倒是越看她越觉得可爱。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脸颊,手感细腻软嫩,想捏,但他克制住了,问她:“那你早上还要吃什么?”

小惊蛰回视着他,吸干净了最后一口奶,很渴望地道:“奶酪棒,可以吗?”

“不可以。”这句话是叶慕橙回答的,她从卧室里出来,“一天只能吃两个,中午一个,晚上一个,你忘记了吗?”

这个规矩当然不是她定的,而是请的那个育儿嫂定的,她觉得有道理。

小惊蛰玛瑙一样的黑眸暗淡了下来,因为她想起昨天晚上她忘记吃奶酪棒了,有点委屈。

沈牧白心尖刺了一下,见不得她委屈的样子,挑了下眉:“给她吃吧,反正就一两次,也不影响。”

叶慕橙准备去刷牙,语气淡淡:“你陪她玩一两次,就坏了规矩,有没有想过人家阿姨带她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立起规矩,以后你想把她养出公主病,养成坏孩子吗?”

沈牧白跟在她后面,也进了浴室,他淡淡地开口,大言不惭:“我沈牧白的女儿公主病不是很正常吗?不对,她本来就是公主,就算养坏了又能坏到哪里去,家里总少不了她一辈子安逸。”

叶慕橙从镜中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散漫,胸口便有一股郁气,她很直白地道:“我先跟你说,她不会姓沈。”

沈牧白眉头拧起,声音冰凉:“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叶阳把这件事捅出来,她就只是作为我女儿平平安安地长大,也一样不会姓沈。”

沈牧白语气冷了些许:“我还以为是你故意引导我去发现。”他不咸不淡地补充,“叶阳想拿小惊蛰拿点好处,难道你就不想从我这边拿到什么吗?”

“你真看得起你自己。”叶慕橙声音平平淡淡,弯下腰洗脸,冰冷的水流泼在她的脸上,让她清醒,她克制着冲动,念头缓缓转,沈牧白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她和叶阳的协议吧?

他笑意懒散,没说什么了,就靠着门框,慵懒地看着她洗脸。

她用洗脸巾擦去脸上的水珠,也笑了下:“如果你真的想给我点什么好处,那就给我钱吧。”

沈牧白觑着她,慢条斯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钱?”

“你不喜欢钱吗?”叶慕橙才不信,“你不喜欢钱,做了那么多投资?”

“因为要养你啊。”他的话半真半假,听上去倒是漫不经心的,没有丝毫真意,“哪天我没权没势了,难道你还会跟在我身边?”

叶慕橙想也不想:“不会。”

沈牧白气笑了,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把她捞在自己的怀中,掐着她腰间的肉,调侃:“说点好话不会么?非得气人。”

叶慕橙也笑,两人像是全然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但这种模式又是他们这几年来都习惯了的,吵架之后要么就自然地冷一段,要么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从来没有认真沟通过,反思过。

她很清楚,他们这段感情,如果能算得上是感情的话,早已经岌岌可危,薄薄的冰面下是万丈深渊。

“你除了几个臭钱,还有什么?如果我没有这张脸,你难道会喜欢我?”叶慕橙眉眼弯弯。

沈牧白的手掐上了她的脸,冷嗤:“叶慕橙,你还真当自己是天仙了,比你美的又不是没见过。”他勾起了唇角,“比你脸皮厚的,估计是没几个了。”

叶慕橙立马就握拳,给了他腹部一下,不疼,就是闷闷的。

他没生气,反倒低头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含着她的下唇,松松软软地咬了下,就当是报复了。

叶慕橙今天不想在家吃早饭,只打算去外面店里吃。

沈牧白又问:“你没忘记今天要回沈家吧?”

“没忘记。”

沈牧白倒是这会也知道沈家多可怕,他还凉凉地笑:“得吃饱点,才有力气。”

“沈奶奶除了要看小惊蛰,她还想做什么呢?”

沈牧白去拿了车钥匙:“认她回家。”

叶慕橙眉心一跳,其实跟她想的差不多,当初被叶阳知道了之后,她就知道小惊蛰无法再跟着她了,但听到了这句话,她还是觉得胸口隐隐作疼。

人都是有感情的,小惊蛰现在有些依赖她,而她也渐渐生出了不舍。

叶慕橙回卧室去化了个妆,出来的时候,小惊蛰的衣服都已经换好了。

沈大少爷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放下了他手中的手机,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轻笑一声,倒像是邀功:“我给她穿的。”

叶慕橙看了眼,忍住没讥讽他,不是从小到大都不缺女人缘么?怎么审美这么差,给小惊蛰搭配的那一身不知道是什么暴发户风格。

沈大少爷很坦然:“你不是喜欢钱么,钻石就是钱,你看她也喜欢钻石,等过段时间她生日,我让人给她定个全球独家的镶钻手袋,书包也可以,让她背着去学校,其他小孩肯定很羡慕。”

“其他小孩羡慕不羡慕不一定,但是一定觉得她看起来很傻。”

叶慕橙倒也不是嫉妒自己女儿,只是觉得沈牧白对她抠得要死,送的珠宝少得可怜,有了小惊蛰之后,倒是大方了许多。

不过这样也好,希望她离开以后,沈牧白能对小惊蛰好一些。

沈牧白看了眼小惊蛰,本来想问叶慕橙,什么时候跟小惊蛰说,他们才是她的父母,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总觉得小惊蛰什么都懂,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一个这么大的小孩怎么可能不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奶奶,反倒一直跟着所谓的“叶姐姐”。

沈牧白开车带她们俩去了一个茶楼,这家茶楼还跟旧时代那样,一点都不现代化,点餐也没有电子屏,一个服务员进来拿了个小本本记,他等着几人点单。

叶慕橙把小惊蛰放在儿童座椅里,检查了一下,这才坐下,才带了小孩两天,她已经觉得累了,比工作辛苦万倍。

服务员道:“咱们这卖的最好的就是蟹黄小笼包,看看要不要来一笼尝尝味道?”

沈牧白直接否了:“不用,就来一笼奶黄包,一笼烧麦,再来两碗泗粉,一份豆浆。”

小惊蛰举起了手指:“茶叶蛋。”

沈牧白径直笑了笑:“行,茶叶蛋,你还要什么?”

“蟹包包。”她记不住名字,说包包的时候,小嘴吧唧了一下,简直要萌化人心。

叶慕橙看向她:“你才喝完奶奶,现在还吃得下吗?”

小惊蛰犹豫了一下,她以前是绝对不敢的,跟着阿婆就是有什么吃什么,但是叶姐姐带她吃了好多好吃的。

沈牧白目光从菜单上抬起:“就一份蟹黄包罢了,才几个钱,都上吧。”

他很平静地问了句:“她没对海鲜过敏吧?”

“没。”叶慕橙微愣,但转念一想,他记得也没什么,当初她住院,他挨打,可能他心中的恨还支撑着他死死记得她过敏。

沈牧白眉间的折痕拧了一下,下回让医生给小惊蛰做个检查吧,叶慕橙是过敏体质,常年不是免疫力过低,寒冷性荨麻疹,灰尘过敏眼皮红肿,就是海鲜过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公主命,偏偏从小在穷乡僻壤的农村长大。

他想起那些信里写着,那人去问了一些治疗过敏的偏方,或许有用。

他冷嗤,什么偏方,不就是网络上查的么?不知道叶慕橙那个傻子有没有试?这些药也是能胡乱吃的吗?没有医生面诊检查,什么药都不能乱碰。

他从口袋里把打火机、烟都放在了桌面上,心口一阵发闷,他抿直唇线,怪他这该死的记忆力,脑海中已经浮现了那些药的名字:“特非那定片、地塞米松片……”

他随意地按了下打火机,一失神,冒出来的火焰烫了下他的手指头,隐约的痛感传到了神经末梢。

叶慕橙转眸看了过来,下意识拧眉:“禁止抽烟。”她指了指桌上的那个牌子,还是没忍住,继续道,“虽然我们现在都还没适应新身份,但是,麻烦你不要在小孩面前抽烟。”

沈牧白“嗯”了一声,不怎么在意这件事,他就问:“我后来介绍给你的那个皮肤科医生,你去看了吗?”

叶慕橙没说话,她当然没去,她只要管好嘴巴,不碰海鲜就不会出现严重过敏,而有时候因为熬夜太累,而导致眼皮红肿起来的过敏,她只要吃一颗过敏药就好了,她说:“我有常备过敏药,没事的。”

沈牧白眯眼看她,心底深处一股无名火缓缓地燃烧着,眸色暗了几分,手上的打火机也被他攥紧,淡淡地开口:“叶慕橙,你不会还在吃那个土方子吧?”

叶慕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怔然:“但是那个方子对我有用呀,我拿着单子去药店买药,医师也开给我了。”

大概是想起那时候,她很轻地笑了下,眉眼间的疏离散开,余下柔软。

沈牧白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眸色幽深,眼底里的火光幽幽地跳跃着,烧成一片,又被他生生地熄灭了,只余下一片火光暗淡后的漆黑。

叶慕橙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沈狗不就是这样,令她无从探究。

隔了好几秒后,他突然开口,语调漫不经心:“忘了那个方子。”

叶慕橙一怔,下意识地蹙眉,她看着他的轮廓,无法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什么,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说的或许不只是那个方子。

或许还是那段岁月?

虽然她也没觉得那段写信的岁月有多特殊,或者多令她难忘,她也不可能隔着打印出来的信纸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但是,听到这句话她的心还是下意识地一沉。

她很冷静地问:“为什么?”

沈牧白却不想再说了,笑了下:“算了,随便你。”

正好服务员上菜,他把蟹黄小笼包放在了小惊蛰的面前,叶慕橙看不下去,说:“要先凉了才可以,这么烫她吃不下去的。”

沈牧白没反驳,还抽空拿他高贵的手给小惊蛰剥了个茶叶蛋,笑了笑:“你可是第一个吃我剥的蛋的女人。”

小惊蛰接过蛋,礼貌道:“谢谢。”还是不喊叔叔。

叶慕橙偷偷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巨大的荣幸呢。

她刚刚才说太烫,结果,轮到她自己吃的时候,却一下被里面的汁烫到了,嘴里的上颚被烫得脱皮了,偏偏她忍着,拧眉嘶了口气。

沈牧白一眼瞧了过去,下意识地就捏着她的嘴,往里吹气,想吹凉,她烫得受不了,直接要吐出来,他伸出手,正好就吐在了他的手上。

吐完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事。

洁癖症发作,看自己手的眼神仿佛要剁了它,一脸隐忍的嫌恶。

“叶慕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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