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愿做鸳鸯不羡君》今天给你们带来的小说《愿做鸳鸯不羡君》,叙述的故事吸人眼球,是都市类型的小说,作者文笔极佳,题材新颖,推荐阅读。而且他们这处还靠河,冷风从河面吹来,脱去了外衣的谢雨霖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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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拿了银子,自然将事情办得妥帖漂亮。
很快,说书先生便开始讲起北地的事了。
他讲到威武将军带领北地军民齐心抗敌,重挫胡人时,酒楼上下霍地爆发起连串的掌声。
谢雨霖也听得激情澎湃,伸出手大力鼓掌。
拍了一阵,刚把手松开,忽地一旁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道:“这威武将军当真是少年英才!”
“不错,我大离有此良将,何愁胡虏不灭?”
谢雨霖下意识地接口,满口赞叹。
然而,刚刚话落,她忽然感觉这声音甚为熟悉,似乎就在哪里听过一般。
她于是收回投递在楼下戏台上的视线,转过身来。
这一看,她正在剥松子的动作立时便顿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皇上!
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大离的君主穿着一身袭暗蓝色的袍衫,通体素雅,上面没有常见的团云和蝙蝠图案,只在襟边和袖口锈了金丝暗纹,配上腰间的赭色腰带,晶莹剔透的白玉蟠龙玉佩,整个人低调又贵气。
谢雨霖乍然见到他,下意识便是想逃。
可是脚还没动作,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此刻穿的是男装。
这也意味着,此刻在皇帝眼中,她不是谢雨霖,而是哥哥谢欺程。
看来,是逃不成了。
谢雨霖哀哀地在心底无声叹气。
她正要站起身来行礼,却被萧以桓抬手止住了。
他闲适地落了座,马上,跟在一旁同样身着便服的李茂全便上前来给他洗了一遍杯子,而后沏了茶。
“谢大人喜欢听说书?”萧以桓品了一口茶,淡淡地问她。
“回皇……回黄公子,在下的确喜欢。”谢雨霖硬着头皮作答。
“旁的人来听说书,都是爱点一出才子佳人的故事,谢大人的喜好倒是特别。”
萧以桓边说着,边把目光投向楼下。
这……
谢雨霖见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忐忑,实在不知他此刻是什么意思。
略微沉吟了片刻,她方回道:“我在翰林院中时,常看到一些关于北地战事的奏折。窃以为,虽大离的太平盛世得益于当今皇上的励精图治,但亦有边疆将士们冒着风霜戍守的一份功劳,让说书先生多讲一些将士们的英雄事迹,是希望可藉此让百姓们知道太平日子的来之不易,更加忠君爱国。”
她这些话是心底话,虽然没忘顺道拍下萧以桓的马屁,但到底是她僭越了,不知皇上听了是否会责罚于她?
正忐忑不安间,却见萧以桓原本淡然的双眸忽然变得黯沉,深邃难懂。
他直盯盯地看着她,过了片刻,薄唇淡淡掀起,道:“谢卿之见识,远超朝中众人矣。”
谢雨霖这才松了口气,看起来是没生气了,于是忙道:“不过是愚见罢了,让黄公子见笑了。”
“行了,别拘着了,好好听故事吧。”
“是。”
于是二人便不再讲话,只专心听着。
谢雨霖圆睁着凤眸看着楼下,萧以桓却微微眯眼瞧着她。
其实,这些时日他心情甚为不好。
对于“谢欺程”的心思,连他自己都快捉摸不透了。
当初他察觉自己动情之时,为了不令天下万民诟病,自己先选择远离。
之后,又是他控制不住,差点便在御书房内殿要了“他”。
然而,随着谢欺程再次回朝,他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明明还是那个人,出口成章,仪态从容。
但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对方变得十分陌生。
总归是与先前不一样了。
可是眼下看来,这个人还是老样子。
眼神澄澈、忠心为国。
面对他,有着常人面圣时的本能惧怕,但是更多时候,又是无畏的。
这样的她,让萧以桓龙心甚悦。
又过了半刻钟,那说书先生讲到故事的尾声了。
谢雨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正准备打赏,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不待她反应过来之际,耳畔已传来李茂全的急呼声。
“公子小心!”
谢雨霖蓦地回头,只见原本热闹的酒楼忽然间涌出了二十余个黑衣人,这些人全都用黑布蒙着面,一个个手里拿着长剑,与另外一群衣着普通的客人缠斗在一起。
只瞧了一眼,她便认出了这些宾客是由大内侍卫乔装的。
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谢雨霖,一下子吓得脸色有些白。
是刺客!
从他们移动的方向来看,他们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她旁边的大离皇帝萧以桓。
黑衣刺客显见得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
他们一个个出手狠辣,没多久,就有好几个侍卫支撑不住,被当场一击毙命。
眼见己方落入下风,萧以桓与李茂全很快便也加入了对敌中。
谢雨霖也是此刻才知,原来大离皇帝和大内总管,居然都是会武的,而且武艺还不弱!
就在她紧张地攥着衣袖旁观之际,忽然间,一柄冷箭自远处射来,眼看着下一刻便要刺中她。
打斗中的萧以桓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一变。
“小心!”
话落,他已经飞快地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
利刃刺入皮肉的“噗嗤”声让谢雨霖乍然惊醒。
睁眸看过去,只见萧以桓的右腹一片暗红,鲜血正汩汩地从那处流出来。
她一下子吓得手足发凉!
他受伤了。
堂堂的大离天子,居然为救她这么一个普通女子而受伤。
见萧以桓受伤,激战中的李茂全马上召集众多侍卫杀出一条安全的出路来。
“外头有马,公子,你们快走!”他朝两人喊道。
被他一吼,谢雨霖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她再不迟疑,忙上前扶住萧以桓,两人一起朝着门外奔去。
外头果然停了两匹好马,谢雨霖是不会骑马的,便任由萧以桓抱着自己上了其中一匹。
见萧以桓双腿一夹马腹便要驾离,她忙唤道:“等等!”
话落,她抢过萧以桓的剑来干净利落地将另外一匹马缰绳斩断,又狠狠一脚踢在马臀上,促使那马吃痛狂奔。
一旁,萧以桓瞬间了然她的动作,面露赞赏之色。
两个人这才驱马疾驰,一直骑了有半个时辰,直到出了城,驶入了一片京中近郊的山林,萧以桓抱着谢雨霖下了马,捡了片草地坐下休息。
一下马,谢雨霖看着萧以桓那袍衫上一大片血迹,就急得快哭了出来。
“皇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朕无碍,谢卿不必担忧。”
腹部的伤处的确很痛,然而自幼年被封为太子起,从小到大,他不知遇过多少次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一次,也并非有多么特殊。
他靠在树干上,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株野草,跟谢雨霖道:“那个草药可以止血,你去四周采一些回来。”
“是。”
一时谢雨霖采了一堆草药回来,按照他说的嚼碎了,又解去他的袍衫、里衣,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还没来得及害羞,谢雨霖先被那一片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眼眶。
那只短箭,已经大半射入了萧以桓的右腹,只有短短的一截露在外头。
伤口的四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瞧着骇人无比。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臣命如草芥,您怎能以身犯险来救微臣呢?”谢雨霖哽咽道。
眼前的人儿,凤眸微红,语音颤抖,又是自责又是愧悔,那盈盈欲泣的模样,让萧以桓看得喉咙都紧了起来。
他一下子觉得,能得她如此担忧,今天受的这伤是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在朕眼前遇险,朕亦会相救的。更何况,是谢卿。”
谢卿、谢卿……
明明是以往听了两三年的名字,每次听到时,都只有惧怕与惶恐。
而是此刻,谢雨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如同擂鼓一般在震个不停。
这心跳的感觉,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皇上……”她微微咬唇,垂首不敢看他,只露出一截红透的脖颈,在暮色中如晚霞般醉人。
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此刻她做出这般类似于女子般害羞的情态来,萧以桓竟也不觉得违和,只觉得甚美。
一时心旌摇曳,萧以桓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甫一动作,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谢雨霖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萧以桓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跟她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谢雨霖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谢雨霖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谢雨霖的眼眶又湿了,不敢让萧以桓看见,她忙抬袖快速地拭去。
又过了片刻,萧以桓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雨霖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只见萧以桓的腹部比之方才她见到的,伤口又更加深了,此刻,那里正在不断流着鲜血,将他的长裤都浸透。
谢雨霖强自镇定心神给他上了药,等到血止住了,又脱去自己的外衣撕成长条给他包扎伤口,细心地打了结。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而萧以桓也感觉浑身上下也十分地酸,又有些热。
他于是跟谢雨霖道:“朕先睡一会儿,你待在这里莫怕,有事就把朕唤醒。”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
余下谢雨霖,收拾着他的血衣,坐在一侧焦急难安。
直到现在,她方有空理清思绪。
不过是出门透透气,怎么就偏巧遇上皇上和刺客了呢?
而且,他还为了救她受了伤。
她不敢想,假如方才那支箭是射向她的,那她此刻焉有命在?
就这么守着萧以桓,一直从黄昏坐到了天黑。
入了夜,秋日的山中是十分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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