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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谢喏如想到那五大箱子里的各类珍品,笑道:“我很喜欢,谢皇上。”萧毅谨最喜欢她这般乖乖巧巧的模样,忍不住捏捏她的秀鼻,道:“跟朕还客气什么!”话落,又接着道:“今日一早,朕已经让东厂放谢欺程回去了,你放心,他这些日子未曾受一丁点儿苦。朕派人去拿他,只是听说你要嫁给沈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阿落,我知道。”…

免费试读

之后的几日,她皆是上午去求见萧毅谨,午后和夜里便来藏书阁,看着各类古籍。

    这一日,谢喏如回到玉露殿梳洗完毕,因为一本书正看到半途,她实在想知道后续进展,于是便令兰馨及宫女们先睡了,自己则坐在窗畔看书。

    看了一会儿,忽然间窗外一阵急风吹来,烛火被吹得不停晃动。

    谢喏如于是放下书,起身把窗户关好。

    然而,等她准备回身的时候,全身却僵住了。

    她感觉有人正站在她的身后,悄然盯着她。

    是那个人,他又来了!

    跟上次一样,男人的动作很快。

    谢喏如刚要张口喊人,便被他堵住了唇。

    与上次不同,这次,谢喏如看清了他的脸。

    跟想象中的丑陋不同,这张脸,十分地清秀。

    然而,又十分寡淡。

    寡淡到看一眼便忘,完全记不住。

    但是谢喏如却死死地盯着,她要记住他的样子,要亲手抓到他。

    “小美人,几日不见,可想我了不曾?”

    男人勾唇微笑,掏出一条软带将谢喏如紧紧地束缚在金丝楠木椅上。

    他没有再堵谢喏如的嘴,似是知道她绝不会咬舌。

    “你到底是谁?只要我一喊,马上便有人进来,到时你就插翅难逃了。”谢喏如冷冷地道。

    “哟,好歹相好一场,你怎地这般狠心?”男人说着,笑道:“那你就喊吧,我被抓后至多一死,反正近日宫中侍卫查得严,也是逃不出去了。但是你可就不同了,想一想,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一旦别人问起我们的关系,你说得清么?”

    谢喏如咬牙,恨声道:“我会说是你强迫我的!”

    “强迫?小美人,做人要有良心!你敢说上次爷伺候得你不舒坦么?”

    谢喏如一想到那日,就羞愤欲死。

    她知道今夜是逃不过了,索性闭上眼,冷声道:“要做就快点!”

    眼见她放弃了抵抗,男人倒是愣了一下。

    他目光闪烁,负手而立,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遍,似是在想她为何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透,便干脆不再浪费时间。

    柔和的烛光下,女子的青丝松松地用一根玉簪挽在脑后。

    她似是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

    一张脸洁白如玉,在夜里莹莹生辉。

    男人的喉结紧了紧,他开始凑近谢喏如,细细地啄吻起来。

    从她弯弯的黛眉,到扑扇如蝶翼的睫毛,再到紧闭的双眸,不点而朱的唇,都逐一吻过。

    吻着吻着,他忽地撬开谢喏如的嘴,将一颗小巧的药丸送入了她的口中。

    谢喏如蓦地睁开眼,紧张地看着他:“你给我吃的什么?”

    “呵~”男人轻笑,“是让你舒服的东西。”

    他话落,掰了一下谢喏如的下颌,迫使她将那药吞了下去,而后,微微后退一步,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几分钟后,谢喏如就明白他刚才给她的是什么了。

    是媚药!

    还是极强药性的。

    两人喘息了一阵,男人将她的束缚解了,抱着她走到床榻放下,笑道:“今日先放过你,下次爷再来让你快活。”

    话毕,他掀起被子将谢喏如小心地盖好,这才从窗口跳了出去。

    随着他将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将室内浓郁的味道吹得散了些。

    也带入了某种特殊的香味。

也许是这晚折腾得太顾害,又或许是因为太过忧心家人,第二日,谢喏如便觉得头痛、浑身无力。

    她一整日都躺在床上,三餐皆是由兰馨伺候着随便用了点。

    玉露殿中的任何消息,自是第一时间传入了承光殿中。

    萧毅谨一得知她生病,急得立马抛下奏折去瞧她。

    可是走到半路,他又骤然清醒了过来。

    他现在去看她,岂不是代表他服软了么?

    他想要的答案,谢喏如还没给他呢!

    想到此,萧毅谨强令自己原地止步,命李茂全道:“你马上去太医院宣朕的口谕,让杜若速速带人去玉露殿,跟他说一定要将人治好。”

    “是,奴才这就去。”

    李茂全晓得轻重,于是便令小太监伺候着,自己飞快往太医院赶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匆匆来回禀道:“皇上,小主她不许杜大人看。”

    萧毅谨闻言,急得将饱蘸了墨水的狼毫往岸上一拍,拧眉道:“谢喏如她这是想干什么?!”

    “回皇上,”李茂全小心翼翼地道:“奴才问了慧儿,说是小主她昨夜没有睡好,染了风寒,又……”

    “又什么?”萧毅谨瞪他一眼。

    “又似乎受了惊吓,今日一天都在房中说着一些胡话。”

    萧毅谨一滞。

    一口气瞬间堵在胸口既上不去、又下不来。

    真是冤孽!

    后宫比她貌美、比她和顺的女人那么多,他怎么偏偏就对她神魂颠倒了?

    就像是中了蛊,完全身不由己。

    他忍不住叹口气,道:“让杜若今夜别回府了,在宫中随时候命,等晚些她睡了,朕去瞧瞧她。”

    “是,奴才晓得了。”

    说是晚上去,然而一想到谢喏如生着病,萧毅谨一整日便什么事都干不进去。

    奏折匆匆翻了几页,就被他搁下了。

    又去了承光殿的院中练了一会儿剑,练完沐浴之后本想去榻上睡个午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都想着谢喏如现下不知情况如何了,可好些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戌时,他早早地便去了玉露殿外殿徘徊。

    等到亥时一至,里头刚传来谢喏如已经入眠的消息,他便急急地悄声走了进去。

    她的寝宫,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他早已不知来过多少回了,可从来没有如今夜这般急切过。

    匆匆走到床前,掀开纱帐,只见谢喏如穿着一袭淡青色的寝衣,闭目躺在锦被中,小脸苍白,明明个字不矮,然而在被褥的拥簇下看上去小小的一团,瞧着可怜极了!

    萧毅谨一下子心抽了抽。

    他不禁有些懊悔。

    懊悔昨夜不知轻重,怕是伤着她了。

    最初她入宫那夜,他之所以假扮刺客占有了她,一是想重温令他日思夜想的暖玉温香,二是也想借机罚罚她,让她也尝一下被人欺瞒的感觉。

    本来想着就那一次,让她害怕几日也就是了。然而第二日在御书房,当她为了救谢欺程而不惜勾引讨好他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再一次忍不住对她发了火。

    他难过于自己在她心目中全然无地位,比不过谢欺程、比不过谢府,甚至,他不愿承认的是,也许他还比不过一个沈彬。

    他不知道她对他有几分真心。

    也许,如果他不是皇帝,没有手握谢欺程和谢府的筹码,她这辈子都不会看他一眼?

    越是这般想,萧毅谨便越郁结。

    他知道自己这样极幼稚,就像一个孩童一般。

    可是,他没有法子。

    二十三年来,他初次尝情之一味,便这般坎坷、艰难。

    难到他开始怀疑自己。

    这几日来虽说她每次去求见都被他派人拦了下来,可是,他又何曾好受?

    只要她在殿外一刻,他就什么都干不下去。

    昨夜,他终于又忍不住,想她想疯了,便再次假扮刺客来见她。

    他宁愿她把他当作另外的人,也不愿看到她为了救兄长在他身下曲意承欢,那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因为不想蒙住她的眼睛,所以他易了容,又给她下了药,免得她太疼。

    却没想到,她还是因此病倒了。

    萧毅谨一边懊悔着,一边痴痴地瞧着她。

    只见床上的人儿紧蹙着眉,完全不见往日的鲜活可人,似乎真的难受异常,他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卿儿,”他低低的叹息,喃喃道:“朕输了,你快些好起来吧,只要你好了,朕马上下令放了谢欺程,也保证不再追究你女扮男装一事,好不好?”

    床上的女子依旧毫无反应。

萧毅谨凤眸黯了黯,半响,他终于下定决心,极为艰难地道:“你若是当真不喜欢朕,不喜欢宫里,那么,朕便答应你,放你离开。”

    也许,他真的是错的。

    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她开心、快活不是么?

    他这般胁迫她家人,强留她在他身边,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只是让她离他越来越远,这样于她于他,又有何意义呢?

    片刻之后,床上熟睡的女子忽地微微动了一下。

    萧毅谨一惊,慌乱之下忙闪身至她的床侧阴影里,屏住呼吸,生怕叫她发觉了。

    但他却不知,谢喏如方才根本就没睡着。

    她清晰地听清了他的话。

    一瞬间,一直缠绕在她心中的一团乱麻终于被理清了。

    她睁开眼,看着头顶的软帐,眼眶有些酸涩。

    “皇上,我懂了。”她轻声道。

    她知道他就在房间中,知道他一定在听,所以,她继续说了下去。

    “这两天我听了一些关于您小时候的故事……”

    前阵子被处置的景王,并非本朝的第一例谋反。

    在圣元元年,萧毅谨初登基的那一年,这深宫中,也曾爆发过一次谋反。

    彼时,身为太后的王氏因为不满他打压娘家的舅舅,于一个深夜联合外戚,起兵造反,想要立自己的幼子恒王为帝。

    幸而被萧毅谨察觉得早,提前安排了威武将军派兵暗中埋伏,在他们得手之前先将之抓了起来。

    自此之后,太后及恒王被送至千里之外的府邸,终身不得回京。

    关于这段隐秘,整个大离知晓的人并不多,谢喏如也是偶然间自一个年长的宫女那里听说的。

    之后,她又在藏书阁看了一些有关萧毅谨幼年的事。

    这位大离的君主,人人称赞的明君,在他的幼年,其实过得并不幸福。

    从小,他便被各位有子嗣的宫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诛之而后快,幸而他天性聪颖,又有太后精心护佑,这才平安活到了登基。

    可谁知,在他登基之后,曾经疼爱他的母后却联合自己的亲弟弟一起背弃了他。

    仅仅是为了他没有给她的兄长母家加官进爵,就想要废了他的皇位。

    随着这些宫中隐秘被谢喏如在暗夜中一字一句道出,霎时,整个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谢喏如,你以为你是谁?”

    最不欲人知的伤口骤然被揭开,鲜血淋漓,无从掩盖,萧毅谨气得声音都在轻颤。

    他自床侧暗影里闪身出来,看着床上的人,有心想斥责,但动了动唇,到底还是舍不得。

    最后,他漠声道:“你休息吧,朕回宫了。”

    说完,便大踏步往外走。

    “皇上!”

    谢喏如慌忙掀被起身,朝他追去。

    她仅穿着单薄的寝衣,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一路追到玉露殿外,终于赶上了。

    “皇上,”谢喏如顾不得在场还有许多的宫人,紧紧地自身后抱着他的背,急道:“我懂了,我都懂了。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令你伤心了,可是,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你会原谅我假扮哥哥的欺君之罪。我跟太后不一样,我不会为了家人背弃你的,真的,我不会……”

    她说着说着,心疼他的泪水也紧接而落。

    她的童年是在父母兄长精心的爱护下长大的,所以,她无法想象仅仅在一墙之隔的深宫中,他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以前在朝为官时,看他每日端坐在龙椅上,杀伐果断,贤明持重,心中只是惧怕和敬畏。

    却从未想过,他亦不过是二十三岁的年轻男子,若无千锤百炼,哪里能修得如今的沉稳和果决?

    但这段时日,随着了解越多,她逐渐想明白了。

    在情爱上,他跟她一样,都是普通人。

    他也会不安,也会担忧,也会恐惧。

    她担忧父母兄长的安全,而他担忧的是她不爱他,也会像他母后一样为了家人而舍弃他。

    外人只道他拥万里江山,可是又有几人知晓他的孤寂与不易?

    看着他挺直冷硬的后背,谢喏如含泪继续道:“皇上,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爱你,我想同你在一起,不管你放不放我哥哥,我都爱你,对不起,我知道我说这些已经晚了,你要怎样才会相信呢?”

    她抽抽噎噎地说着,丝毫不顾谢氏千金的形象,清涕和眼泪交加,都沾染到他雪白的龙袍上。

    而萧毅谨,却自始至终纹丝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

    他没有推开她,却也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皇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风吹得两人的衣袍呼啦作响,就在谢喏如双脚冻得麻木,在神色黯然地考虑要不要松手之际,面前的萧毅谨忽地身形一动,紧接着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淡淡道:“谢喏如,朕看在你还病着的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留在皇宫,做朕的女人,今后,我们生死与共,一起携手站在最高处看大离万里河山,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一生一世不许离开朕的身边。二、明日一早回谢府,继续当你的谢氏小姐……”

    “皇上,我选一!”他话未说完,便被她快速而坚决地打断。

    一直以来想要的响应终于得到了,这一刻,萧毅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低低地道:“你可想好了?答应了,便再也不许更改了。”

    “不改,一辈子都不改。”谢喏如说着,顾不得羞涩,直接踮起脚尖,将他的脖子勾下来,热情地吻上他的唇。

    这一刻,两人的心中皆是一样的狂喜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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