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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当归果然守在门口,俊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见我哭着出来忙慌乱地帮我擦着眼泪,疾声问我:「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去找他!」说完便想往包厢走。…

免费试读

公寓楼下,简笙正倚在车门上等我,脸上带着疲倦,风尘仆仆。

看到跟我并肩而行的当归,两道难得舒展开的浓眉又蹙到了一起。

他站直身子,用下巴对着当归点了下,问道:「不介绍一下吗?」

介绍就介绍。

我亲昵地拉过当归,「我弟弟薛当归。」

「简瑟瑟的哥哥。」

可能对我给他的介绍不是很满意,简笙深邃俊朗的脸上蒙上一层愠色,「你什么时候有弟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真不愧是亲兄妹,连提出的疑问都一字不差。

我不想搭理他,扯着当归的胳膊想回家,刚走没两步硬生生地被简笙给拽住了。

「有事找你。」

我站住,扭头看他,示意他说。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缓和了些,「我……我是来拿你前几天给我买的衣服的。」

手心里,当归的腕部肌肉线条绷紧,我安抚似的捏了捏他。

仰头看向简笙,「我跟你说过了,不是买给你的。」

简笙显然不信,极力地克制着他的不耐,「式微,别闹了。」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闹呢?式微别闹了,式微听话,这些话我真的听腻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得极其认真,「我、不、喜、欢、你、了。」

简笙待了很久才离开,从楼上看下去高大的身影萧瑟落寞。

当归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很久,精致的眉眼隐在逐渐沉暗的夜色中。

半晌,他才缓缓转头问我:「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我思考了几分钟才明白他说的是谁。

「不是。」只是我舔了十年的男人罢了。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口,舔了十年连个身份都没舔上,说实话,挺丢人的。

当晚,我收到了来自许久不联系的亲爹老胡的问候。

他倒是半点都不啰嗦,上来就问我哪里冒出来的弟弟。当被告知是我捡回来的孤儿后,更是破口大骂。

「你他妈自己家里的亲弟弟不认,从外面捡个野种回来?」

我咬着后槽牙怼了回去,「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哪来的亲弟弟!还有,当归不是野种,他是我的家人!」

在老胡的叫骂声中,我挂断了电话。

我妈死后的第二年,小三挺着孕肚风光进门。我嫌看着膈应,索性直接搬了出去。反正老胡名下房子多的是。

就是我妈死得很不值,平白给别人腾了位置,多傻啊。

不用工作在家当个废物的日子过得太无聊,我便央着当归带我上班。

结果被他毫不考虑地拒绝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俊俏的小脸板着,严肃道:「姐姐长得太漂亮了,会被别人惦记的。」

这彩虹屁吹的,真是……让我芳心大悦。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谢司南的电话,「式微,阿笙喝多了,你能来接他一下吗?」

我刚要拒绝,就听他继续说:「我们现在在蓝海听风阁。」

蓝海正是当归打工的酒吧名字。

右眼皮跳了一下,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简单收拾了一下,我驾车赶了过去。

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弟,一进门刚好有个服务生举着托盘经过。

我忙拉住他问道:「当归呢?」

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好像听风阁的客人点了他。」

蓝海顶级 VIP 包厢有四个,分别以风花雪月命名。听风阁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

包厢里,简笙靠在沙发上,目光放空。当归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瓶开了封的路易十三,看到我进来眸子一暗,叫了声姐姐。

我夺过他手里的酒放到桌上,拉起他的手就想往外走。

刚迈出去两步,身后酒瓶落地,紧跟着传来一道冰冷阴鸷的声音,「是因为他吗?」

我僵在原地。

上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在我十八岁时和简瑟瑟出去玩,回家途中被两个小混混拦住调戏。

我掩护简瑟瑟逃了出去。十几分钟后,那两个小混混正撕扯我衣服,简瑟瑟带着简笙赶了回来。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暴怒的简笙。他拎着一根金属棒球棍,双眼猩红,疯了似的砸向那两人。

最后要不是我和简瑟瑟拦着,他估计能把人打死。后来虽然命保住了,其中一个却硬生生地被打断了一条腿。

好在我们两家都家底殷实,赔了些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就忘了他本就不是什么温和好相与的性子呢。

我将当归护在身后,转身和简笙对视,「不是,我们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他身上穿的,是 Brioni 夏季最新款吧,」简笙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式微,怎么就不能乖点呢。」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酒气。

身后的当归轻轻一扯,把我们的位置掉了个个。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和简笙对视,像个想扑上去撕咬的小狼崽子。

简笙的脾气,用简瑟瑟的话来说就是独断专行。对付他得顺着毛摸,这也是我这十年摸索出来的经验。

我示意谢司南带当归出去。谢司南向来是个赶眼色的,应该也是担心两人起了冲突,上前拉着当归的胳膊往外拽。

「走啦弟弟,我们就别在这当电灯泡了,让你姐和你未来姐夫好好谈谈。」

当归也倔,任他怎么拉扯就是不肯动。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火气,「他不是我姐夫。」

我拍拍他绷直的后背,声音放柔,「你先跟司南出去,我没事的。」

当归从不会忤逆我,虽不放心,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谢司南往外走。

临到门口,他回头对我说道:「姐姐,我就在门外守着,你要有事就大喊。」

真真切切的担忧,烘得我心头暖暖的。

待包厢那扇门关上,简笙单手擒着我的下巴,让我跟他对视。

「式微,别看别人,我会受不了的。」低哑的嗓音带着溢于言表的委屈。

说完,他便将头埋进了我的颈间。呼吸有些重,温热带着湿意,痒痒麻麻的。

我轻轻推他,「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推了几下,推不动,反而被他揽进了怀里。

「我没醉,」他喃喃道,「我喜欢你的,式微,我是喜欢你的。」

要是换在半个月多前,他没有在那个雨夜删我,我现在定是喜不胜收的。只可惜,时光无法逆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胸口酸酸胀胀的。与爱情无关,只是委屈,铺天盖地的委屈。

替曾经那个卑微地追逐了他十年却始终得不到正面回应的自己委屈。也替被那个孤单的抛弃在雷雨夜独自面对恐惧的自己委屈。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控制不住。没一会便洇透了简笙的衬衣。

感受到胸口的湿意,简笙松开我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捧着我的脸,「怎么哭了?」

我咬着下唇哽咽,「简笙,好了的伤疤我都忘不了疼,更何况是还没结痂的。

「你说你喜欢我,要是真的喜欢,怎么舍得删我,怎么舍得让我低到尘埃里!整整一夜啊!你应该很清楚我有多害怕的!」

简笙低头吻掉我的泪水。在第二个吻要落下时,我用力地推开了他,落荒而逃。

曾经我有多期待他的吻,现在就有多反感。

我从来都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从来不是。

当归果然守在门口,俊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

见我哭着出来忙慌乱地帮我擦着眼泪,疾声问我:「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去找他!」

说完便想往包厢走。

我拉住他,抽噎着摇了摇头,「当归,我想回家。」

且不说他能不能打得过简笙,单简笙这几年在商场的铁腕狠辣连老胡都得让几分。我又怎能让他为了我去鸡蛋碰石头。

当归垂眸看着我,灯光下的眸子流光溢彩,遮不住那满目的心疼。

他声音嘶哑,好像在那一瞬间长大了很多,「好,我们回家。」

找领班帮他请了假,碍于我的身份,领班倒也没为难。

回家路上,当归一直侧头看着路边的街景,暖黄色的路灯将他眼尾那抹晕开的红映照的格外清晰。

我拍了拍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齉着鼻子哄他,「我没事的。」

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哭腔,「我以后一定可以保护你的,姐姐你等我!」

还真是个孩子啊,丝毫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点头应好,「我等你。」

眼底刚止住的湿意又开始翻涌。原来,被人在意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简笙开始疯了似的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不胜其烦的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追在他身后的时候他把我当空气,很少会主动找我。等到我放弃了又开始不停地骚扰我。

十年的时间没能让他发现他对我的心意,结果刚失去就幡然醒悟了?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他的行为定义成了耍酒疯。

果然,第二天睡醒后一切都恢复回了往日的风平浪静。

在家躺了两天尸,当归辞职了。

他拎着菜推开门走进来时我正穿着睡衣踩在体重秤上,双手还捏着腰上的软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睡醒了?」把菜放到桌上,他嘴角噙着隐隐的笑意,那眼神看上去像是……宠溺?

我揉了揉眼,肯定是自己刚睡醒还迷糊着。

走到我旁边,低头看了下体重秤上面的数字,轻声念了出来,「52.8?」

我也顾不上揉眼睛了,翘着脚扑上去捂他的眼睛,「你不准看!」

结果脚下没站稳,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身上有佛手柑的清甜,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出于本能,我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他也下意识地将我揽住。

脸贴在他胸口的位置,他的心跳快速而又剧烈,扑通扑通地撞击着我的耳膜,连我的心跳也跟着带乱了。

感觉到脸火辣辣的,我忙挣扎着想站稳。当归的双臂紧了紧,嗓音微哑,「姐姐别动。」

我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关的玩偶,立马停止了挣扎。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觉得气氛又太过暧昧,便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现在不过才中午十一点左右,按道理他应该在理发店上班。

几分钟后,他缓缓地放开我。

「我辞职了。姐姐,我们去旅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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