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老婆,什么意思?」宋致远僵笑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完全不相信我会提出离婚。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可短短几个月,我已经完全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多疑,自责,还有疯狂。负面情绪像海水倒灌一样,一点点淹没着我,而我明知情况越来越糟,却又无能为力。梦魇,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把离婚协议推给宋致远:「还不够明白吗?」他故意转移话题:「如果是因为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你不要……」我垂下眼,遏制住泪水,打断他道:「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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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一声轻笑打断了我的思绪。
周末,宋致远难得和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但总归人没走。
这样反常的行为让我想起了一个词——
心虚。
或许是还抱有一丝幻想,我努力压抑着情绪,尽量平和地问他:「你可不可以不和孙芊见面了?」
宋致远眉头一皱,看着颇为不耐烦:「她是我的秘书,负责安排我的行程,不见面你说现实吗?」
他冷静地分析着,像往常一样滴水不漏,熄灭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央 6 正好在放《前任攻略》,镜头转到女主角狂吃芒果那里,我突然眼眶发酸。
明明是相爱的,怎么就走不到最后呢?
宋致远发现我湿了眼眶,微微一愣,赶紧递过来纸巾,好气又好笑地帮我擦干泪:「笑笑小朋友,请问你几岁了,看个电影还能哭成这样?」
记忆里,他好像很喜欢叫我小朋友。
高考那年,宋妈妈在卖雪糕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因为迟迟凑不够手术钱,宋致远选择辍学打工。
那时我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宋致远了,但高考那天,我在通往考场的林荫路上看见了宋致远和几百朵系在树上的小红花。
他挥挥手,让我赶快进考场:「放松点,唐笑小朋友一定会一路生花。」
那时我不知道宋妈妈病危的消息,没注意到他眼里盘桓的悲伤,也不知道那笑容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辛酸。
拿到录取通知书,我第一时间跑到了他家去,宋致远却挤出一个惨淡的笑。
「笑笑,我也没有妈妈了。」
我愣住,任由他把我抱进怀里。
我紧紧抱住他,一字一顿,坚定无比。
「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笨拙又赤诚的誓言揉碎在晚霞里,宋致远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在后来时光里,我们互相支撑,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一年后,我们终于进入了同一所大学。
我换上了最好看的裙子,站在校门口等他,兜里揣着省吃俭用一个月的口粮钱,就等着请他吃顿好的。
宋致远也如约而至,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见到我浅浅一笑,拉着行李走了过来。
「笑笑小朋友你好,介绍一下,我是宋致远,你的宋致远。」
多年以后,我什么都忘了,却唯独忘不了说这话时的他。
温和,真诚,满心满眼都是我的。
宋致远。
这几天我的状态很不好,凌菲帮我约了心理咨询。
排位的时候,我给她发消息。
凌菲仍旧愤愤不平:「死兔崽子结婚的时候说得多好啊,居然这样对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我想起私家侦探调查的结果,胸口又是一阵气闷。
那次去送下午茶时,我看到了宋致远公司的银行流水。
其中一家叫讯思科技的公司引起了我的注意,宋致远每个月会给这家公司打十万块,用于购买咨询服务,但这个数额说大不大,说下不小,用途也不清不楚。
对方脸色有些凝重:「你的猜测没错,迅思是个皮包公司,法人是陈红梅,也就是孙芊的妈妈。」
他又评价:「你老公很谨慎。」
我冷笑一声。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给她钱花。
「还查到了别的吗?」
他继续说:「我查过航班,上个月和你老公去巴厘岛的,也是孙芊。」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手机里,凌菲还在怒骂宋致远,我正要安抚她,身旁突然递过来一杯水。
「放轻松,不要这么愁眉苦脸。」
我扭头一看,一个穿着长相帅气的男生正低头看着我。
「不认识了?」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我很快想起了他是谁。
「凌以繁?」
他一笑,露出一对虎牙:「bingo.」
「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指了指前面的科室:「上班。」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白大褂。
大学时为了还助学贷款,我接了个家教的兼职,辅导的对象就是闺蜜的弟弟凌以繁。
其实我俩不算太熟,补习的时候他就不太专心听我讲课,后来听说他去英国留学了,我们就没再联系过了,没想到他居然成了心理医生。
咨询时间虽然只有一小时,但和他聊了会儿,我觉得整个人都好多了。
正好快到中午,我拿了点药,顺便请凌以繁吃了个饭,这事也就过去了。
倒是宋致远回来时酒气熏天,我准备的一桌子菜又没有用武之地了。
好不容易把他拖到床上,他却抱着我不撒手,轻声呢喃着我的名字,在我颈窝里蹭来蹭去,可我只觉得身体一阵发僵。
宋致远不死心,还要来抱我,直到我用力把他推到一边,闹剧才落下帷幕。
我一言不发,他仰面躺着,不一会儿竟然传出了微微的啜泣声。
他知道我察觉到了,但我绝口不提,他愧疚,又不敢道歉,只能惴惴不安着。
我们心照不宣地坐了半宿,最后背对着彼此睡去,谁也没有交流下去的欲望。
还记得从偏远郊区的地下室搬到近郊的一居室那时,除了付掉 2500 一个月的房租,我们还能每周出去搓一顿好的。
那段时间宋致远压力很大,喝多了被兄弟抬回家,就在小区楼下抱着我痛哭流涕:
「笑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生活的,你得相信我。」
我拍着他的背,笑着说我当然信你。
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在这件事上,宋致远并没有食言,他开了家小的风投公司,收入也水涨船高。
不过五年,我们又搬到了市区的大平层,从落地窗看出去时,高楼林立,视野开阔。
收房那天,他把钥匙交到我手里,笑得很是灿烂:「老婆,以后我可以养着你了。」
央 6 是个神奇的频道,总能找到最贴合心情的片子播出来。
一夜过后,我和宋致远提离婚时,电视里在重播《前任 3》。
荧幕里,女主角不顾身上起了疹子,还在大口大口吃芒果。
其实我也对芒果过敏的。
大学时,室友的妈妈寄来两箱青芒,她分了几个给我,结果就是宿管阿姨穿着睡裤,把喘不上气的我送上了救护车。
半夜护士来给我换吊瓶,从堆成小山的鼻涕纸中,我看到了宋致远汗津津的脸。
他抹了把汗,坐到了病床边,一看就是刚从学校赶过来的。
那时候,他是真的在意我疼不疼。
和孙芊暧昧的时候,也真的忘了我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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