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还看到他们用长长的铁棍,从人身下捅进去,扎穿了肚皮,就插在院子里,血流得满地都是,让我们所有人看着她一点点烂成骨头”“我还看到,他们把人丢进热水里,活活的烫熟了,煮成一锅肉粥,让我们去喝”“别说了!”萧令月实在听不下去,紧紧拧着眉,脸色发青。女人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说:“后来就没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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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寒道:“你怎么确定?”
“不信就过去看看好了,如果俘虏是男人,那些土匪绝对不会这么放心,连一个守卫都不留。”萧令月冷笑说道,大步朝那些屋子走过去。
她记得那个受伤的中年厨娘被送进了哪间屋子,因此直奔目标而去。
战北寒也跟了上来。
萧令月走到屋门前,伸手一推,屋门应声而开。
里面漆黑一片,安静得死寂,空间狭隘又逼仄,几乎像是一座坟墓。
萧令月拿出随身的火折子,吹了吹,火苗亮了起来。
她谨慎的走进去,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
狭小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一堆已经发霉的稻草,还有蟑螂和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草堆上躺着一个人影,正是那名中年厨娘,她睁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上方,明明醒着,却无声无息,就像一具不肯瞑目的尸体。
萧令月示意战北寒留在门口,她举着火折子走进去,蹲下身,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女人一动也不动。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萧令月本来想说,我是来救你的。
但话到嘴边,她看见女人麻木呆滞的样子,几乎和死人没两样了。救或者不救,或许对她也不重要了。
萧令月便换了种说法:“我们是朝廷派来调查情况的人,朝廷已经准备铲除这个土匪窝,你是被他们抓上来的百姓吗?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土匪寨里的情况?”
果然,提到朝廷两个字。
这个麻木又呆滞的女人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珠转动起来,看向她。
“那些土匪喝酒的时候,我在屋要去洗劫附近的村庄,你听到这话打翻了酒壶,因为你害怕他们真的去那个村庄是吗?”
萧令月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道:“你是那个村庄里的人?还是有亲人在那边?”
中年女人嘶哑的开口:“你你真的是朝廷的人吗?”
“我是!”萧令月立刻说道。
“你是骗我的吧?”中年女人喃喃道:“朝廷根本不管这边了土匪杀了那么多人,朝廷都不管,你是骗我的吧?”
眼看她眼底微弱的神采就要彻底熄灭,萧令月扭头对战北寒道:“把令牌给我!”
男人剑眉微蹙,扯下腰间的令牌,丢给她。
萧令月一把接住,在女人眼前晃了晃:“这是官府的令牌,你看得见吗?”
她抓起女人的手,握在令牌上:“看清楚了,上面刻着官印,这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吧?”
其实战北寒身上的并不是官府的令牌。
而是翊王府的令牌。
真要算起来,这比什么官府令牌都管用,而且没人敢伪造。
但是,萧令月也不确定这个女人认不认字,可能她都不知道翊王府是什么,直接说是官府令牌,她可能更容易相信一点。
女人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她确实不认识令牌上的“翊”字,但是却认得,这确实是官府造的令牌。
她在土匪寨里见过一次,被那些畜生当成战利品挂在身上
微弱的火光下,令牌折射出耀眼的金光,一下子刺痛了女人的眼睛。
她满是血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从稻草堆里坐起来,死死抓住萧令月的手臂:“你真的是朝廷的人朝廷真的来杀那些畜生了?真的吗?”
女人的手干瘦得可怕,几乎只剩下骨头,死死攥着萧令月的手臂,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萧令月吃痛的闷哼一声。
战北寒大步过来,按住女人的肩膀,冷喝道:“放手!”
“战北寒!”萧令月惊了一跳,“你别吓她”
可惜已经晚了。
女人被碰得尖叫一声,猛地往后缩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惊恐的抱着头:“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像是疯癫了一样。
令牌掉在了稻草堆里。
战北寒愣住。
萧令月拍拍脑门,叹了口气,伸手将他往后推:“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站在一边别说话,我来问行吗?”
“你确定她这个样子,还能问话?”战北寒皱眉说道。
“能,她还没疯。”萧令月看得出来。
中年女人只是被折磨久了,神志有些不太清醒,而且有强烈的应激反应,根本受不起惊吓。
虽然还没疯,但是也不远了。
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战北寒将信将疑。
萧令月也不管他,重新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没有人要杀你,冷静一点!”她试探着伸出手,按住女人哆嗦发抖的肩膀。
女人颤抖的抬头看着她,眼泪挂在枯槁红肿的脸颊上。
“真的没事了,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问你一些事。”萧令月看着她的眼睛,又捡起那块令牌,放在她手上。
“朝廷没有不管你们,派我们来,就是想救你们。冷静一点,好好跟我说话,我才知道怎么帮你。。”
在战北寒奇异的目光注视下,惊恐不安的女人竟然真的慢慢冷静下来。
她直勾勾的望着萧令月的眼睛,哑声问道:“你想问什么?”
“你是被掳上山的百姓吗?来这个土匪寨多久了?”萧令月轻声问道。
“我是水头村的人,被抓上山有三年了。”
居然有这么久了?
萧令月微微蹙眉,不过时间越长,她所知道的事情也会越多。
“这三年里面,像你这样被掳上山的人有多少?“
女人摇摇头:“太多了,我数不清”
萧令月:“那些人还活着吗?还在山寨里吗?”
“有些死了,有些消失了,还有一些不知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
几个问题回答下来,女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平稳了很多,眼神也渐渐清明了。
不等萧令月问,她便主动说道:“我是跟村子里的人一起被抓上山的,我们村子挨着虎狼山不远,被那些畜生洗劫了”
“村里的老人都被杀了,其他人都被抓了起来,姑娘和媳妇家就跟我一样,被关到这个院子里,男人和小孩被带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女人咬紧嘴唇,眼泪流下来,
“我的公婆都死在那些畜生手里,我丈夫,还有我两个儿子都被带走了那些土匪嫌我年纪大,本来想杀了我,但是听说我是厨娘,就让我留下来给他们做饭,所以,我才活到现在。”
“那你有没有试着寻找过你丈夫和你孩子?”萧令月轻声问道。
“没有”女人麻木地说道,“但是有人找过,我同村的一个年轻媳妇,她被关进来的时候一心想跑出去,去找她男人。”
“但是她没跑掉,当天就被抓住了。”
“那些土匪当着我们的面,很多人一起把她给糟蹋了!让她不穿衣服绑在院子里,谁都能来糟蹋”
“没过多久,那个媳妇就疯了。”
“那些畜生折磨了她半个多月,后来玩腻了,就当着我们的面,一刀刀把她砍死了,喂给了寨子里的狗”
萧令月脸色微变。
女人看到她紧咬牙关,反而笑了。
她枯瘦的脸庞笑起来有一种麻木的抽搐感,就像是强行扯出来的弧度,僵硬死板,比哭还难看百倍:“是不是很可怕?那些畜生比厉鬼还可怕!”
“我们同村的姑娘家,当场就被吓疯了两个,可是疯了也没用啊她们还是会被糟蹋,被折磨得不人不鬼,就算最后死了,还要被狼和狗啃咬,连一具全尸都没有。”
“所以,我不敢去找我丈夫和孩子,也不敢知道他们的下落。”
萧令月低声问道:“你们有人逃跑过吗?”
“有啊,怎么没有?”女人歪头看着她,似疯癫,却又有着怪异的清醒,“每个人都想跑,无时无刻都有人想跑。”
“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稻草人了吗?”
萧令月心里咯噔一声。
女人吃吃的笑起来:“她们就是逃跑的人啊!”
“每隔一段时间,稻草人就会换上新的永远也用不完!”
“那些逃跑的人啊被抓住之后,土匪们就会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折磨她们,你想都想不到他们用多少种办法折磨人。”
“我都见过”
女人说着说着,眼神又变得呆滞麻木起来,语调却是诡异的平静。
“我看到他们把姑娘丢进狼窝里,看着她活生生被狼分尸那个小姑娘还在哭着喊爹娘,最后被一头狼咬住了喉咙,脑袋滚了下来,眼睛都没闭上。”
“我还看到他们用长长的铁棍,从人身下捅进去,扎穿了肚皮,就插在院子里,血流得满地都是,让我们所有人看着她一点点烂成骨头”
“我还看到,他们把人丢进热水里,活活的烫熟了,煮成一锅肉粥,让我们去喝”
“别说了!”萧令月实在听不下去,紧紧拧着眉,脸色发青。
女人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说:“后来就没人跑了。”
有人绝望麻木,有人彻底发疯。
有人鼓起勇气选择自尽。
但不管她们怎么选,最后都是死无全尸。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生不如死。
死不安息!
偌大的虎狼山,这些年来,已经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冤魂。
凄厉的山风日复一日的刮,一日更比一日烈,怨气冲天而起,满山风声犹如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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