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徐秋词回过神来。
“没事,”徐秋词摇头,收敛了所有表情,若无其事的开口。
徐母有些不相信,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追问。
“好好照顾自己,”她轻声叮嘱道,“我们两个都要好好活着,让你爸自己在那边孤零零等着。”
徐秋词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片刻后,她眼中有泪水扑簌簌落下。
“您终于走出来了。”
徐母同样眼眶微红,叹息着开口道,“走出来了。”
因为这一件事,徐秋词毫不犹豫地推迟了寻找俞冶的时间,
她可以有无数机会寻找俞冶问个清楚,但陪伴徐母的时间却是一天少过一天,孰轻孰重,她心里十分清楚。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徐秋词不得不离开。
她牵着徐母的手,不住的殷殷叮嘱,嘴角是许久未曾有过的笑。
“我都记得了,小管家婆,”徐母有些无奈的开口。
回头看了看外面深沉的墨色天空,徐母催促道,“你快些回去,不然不安全。”
徐秋词笑,终于舍得起身。
走出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徐秋词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寻找月亮的踪影。
“爸爸,我和妈妈会好好的,你也好好的。”双手合握在胸前,徐秋词轻声呢喃。
在旁边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隐藏在夜色中。
俞冶贪婪的看着徐秋词,动作行为却十分克制。
“再等一等,他就会彻底属于你。”
在原地跺了跺脚,徐秋词左右看了看,脚步轻快的往前跑去。
“滴滴。”
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将徐秋词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
目光在周围转了好几圈圈,徐秋词才终于准确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车似乎有些眼熟…
在徐秋词思考的时候,车喇叭声又一次响起,同时,车门也应声而开。
徐秋词一脸警惕地往后退去,手指已摁在了手机的电源键上,做好了报警的准备。
“徐秋词。”
俞冶久等她不至,只好主动出击。
脚,腿,手掌,肩膀,以及脸,俞冶慢条斯理的走出车门,出现在徐秋词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徐秋词的手指微动,歪头问道。
“送你回家,”俞冶走向她,笑着冲她伸出了手。
微微凸起的手骨,腕上的手表,以及卷了两折的衣袖,一切都和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相似。
抛却所有感动,徐秋词狐疑的看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女孩子不应当这么晚回家。”
俞冶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袖,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竟然跟踪!徐秋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也只是如此。
自从她选择代孕被俞冶拦下之后,她心里就已经有所猜测,如今只是彻底确定。
轻咳一声,俞冶率先往前走去。
“天已经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能够省下的打车钱,不省白不省!想着,徐秋词坐了进去。
“开吧。”俞冶吩咐道。
狭小又安静的空间里,徐秋词浑身不自在。
她无意识抠弄着自己衣袖上的纽扣,眼睛无神的看向前方。
“谢谢你替我交了医药费,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借着黑暗的遮掩,俞冶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流连。
“不必还,”俞冶沉声说道。
徐秋词偏头看了他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她扣着纽扣的手指用力,脆弱的丝线竟猛然间崩裂。
“为什么不必还?我们之间只是欠债人与债主的关系,我可从未见过哪个债主如你这般宽宏大量。”
俞冶艰难描摹她的轮廓,并在脑海中将其一一补充完整。
此时,她应当是皱着眉,嘴唇轻咬,一副警惕又狐疑的模样。
“喂!还醒着吗?”徐秋词加重了声音喊道。
眨了眨眼睛,俞冶漫不经心的开口,“就当时我为了买你,又加重了筹码吧。”
买什么买!她答应了吗!
徐秋词涨红了一张脸,将头扭向旁边。
俞冶轻笑了一声,手臂搭在徐秋词身后的靠背上,仿佛将她搂在了怀里。
“到了。”
和着司机的声音,徐秋词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
俞冶没有动作,安稳的坐在车上,幽幽的目光在她的背后追随。
脚尖在地面上踩了踩,徐秋词眯眼看向车内,叮嘱道,“你快些回去吧,路上小心。”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俞冶再满足不过。
“我看着你进去。”
沉默了片刻,徐秋词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脚底在地面上踩出响亮的声音。
俞冶一直在下面等了很久,直到属于徐秋词窗户的灯开了又关,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走吧。”
第二天,徐秋词活力满满的出门,带着保温桶,也带着她翻看了一半的书。
只是…
看着前面熟悉的人影,徐秋词轻快的脚步慢慢变得沉重,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让人心烦。”
徐秋词小声嘟囔,随即就打算转身,绕去旁边的小路。
虽然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但不必和不知所谓的人纠缠,算算,她还是赚了的。
不过徐秋词虽然想的很好,却到底欠缺了一点运气。
在她马上就要走进小巷时,那人一转头,发现了她。
“徐秋词!”
前男友的眼睛亮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
“你等一等,我有话要和你说!”
算了吧,她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一点都不想!
在她的呼唤声中,徐秋词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更是直接跑了起来。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手里拿了这么多东西,也不怕不小心摔了。”前男友快跑了两步,拦在徐秋词的面前,“给我,我替你拿着吧。”
他说话做事一派自然,仿佛两人还是曾经的情侣,昨日的尴尬事情也从未发生过。
撇着嘴,徐秋词毫不犹豫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
“算了,您可是千金大少爷的手,我劳烦不得。”
伸在空中的手指颤动了一下,慢慢收回,前男友满脸的受伤。
“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吗?”
“你以为这三年我都是在闹着玩?还是以为昨天我只是为了做戏?”徐秋词看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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