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炀当时尽量减少自己在这个修罗场里的存在感,抬眼看看哭成泪人的程清,又看看冷漠无言的骆裘。
她明白,她只是在今天这场闹剧中被临时替换上场的提线木偶,婚礼结束,她的戏份也就完结了。
她没有任何资格去发表什么看法,毕竟这是姐姐和骆裘之间的事。
程清看着那些照片,哭着跪倒在骆裘身边,她双手攥紧骆裘的裤腿,求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程樊伟也面露难色地握着骆裘的手,说婚礼后定会好好教育自家女儿,给骆裘一个交代。
此时,骆裘一眼瞥到了在一旁一声未吭的程炀身上。
“如期举行,新娘得换个人。”骆裘淡漠地说。
程樊伟和程清抬起头看着他,面露喜色。
“让她和我结婚!”骆裘抬起手,指向正无辜地眨着眼看向他们的程炀。
程樊伟当即应了下来,“好好好,骆裘说什么就是什么,炀炀快和你姐姐换身衣服。”
毕竟,骆程两家联姻,不过是程家渴望骆家的势力。
程清和程炀都是程家的女儿,所以不论哪个嫁给骆家,程家日后也会得到骆家的庇护。
程清从一脸不可置信到愁云密布,她虽不甘心,但心里也明白,只要留住了骆家,日后万事皆有可能。
她拽着在一旁愣住的程炀走进更衣室。
就这样,程炀代替了程清,成为了骆裘的妻子。
……
“小裘,你是什么打算?”骆世海看向骆裘。
“今日婚礼大家也忙碌了一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和炀炀也要休息了。”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炀炀?”程清喃喃出口。
“自然是炀炀了,难不成是你吗?我的大姨子。”骆裘冷哼一声。
程炀错愕地看着骆裘,脸上温度逐渐上升。
这时,骆裘也向她看了过来。他们视线相撞,程炀匆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骆裘看出了程炀的羞涩,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至于今天的事……”骆裘转过头,瞪了程清一眼,“我们日后再来算算总账。”
程清脸色顿时煞白,脱力似的跌坐在地上,程家每个人都面露难色。
这次,虽然骆家给程家留足了面子,但他们心里清楚,程家算是真的把骆家给得罪了。
骆世海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儿子的选择。
况且今天业内的商界名流都在婚礼现场,骆家与程家联姻已是不争的事实。
骆裘选择和程炀结婚,也是为了保全两家的颜面。
“爸妈,那我先送你们下楼吧。”骆裘站起身,顺手扣上西装的第一颗纽扣。
骆世海和袁丽琴(骆裘母亲)深深看了程家人一眼,跟着骆裘走出了房门。
房内只留下了程家人。
程清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程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炀看着程清,不知自己是该去安慰她还是与她一起抱头痛哭。
手足无措之际,程母单姗姗走过来,拉起程炀的手。
“炀炀,现在我们程家就靠你了,只有攥住骆裘这面大旗,你爸爸的公司才能提升到一个新的领域。”
程炀乖巧地点点头。为了程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有……”
程炀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柔声说:“妈妈,你说。”
“你心里也清楚,骆裘是你姐姐的男友,不是你配的上的!”
“如今让你代替你姐姐嫁给骆裘,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骆裘和你姐姐肯定还是相爱的,而他选择娶你,也只是在和你姐姐赌气,只要他气消了,清清才是他骆裘名副其实的妻子。
你可千万别对他动真感情,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单姗姗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一番带着警告意味的叮嘱。
程炀不知该如何回应母亲的这番话。
她一直很清楚,若不是有今天这场闹剧,她和骆裘最多也只能是打个招呼的关系,她可是从没想过要高攀的。
但是,姐姐脚踏两只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骆裘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所属物被别人玷污,要想让骆裘与姐姐重归于好,那自然是不太现实的。
程清见程炀久久未答,不安地看着程炀。
“炀炀,你是不喜欢骆裘的对吧,你对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的想法吧。”
程炀听后,刚想张口解释,便被单姗姗厉声打断。
“程炀!你可不能爱上骆裘啊,他可是你姐姐的男友啊!”
“你这样是不道德的!我们程家可容不得不知廉耻的女儿!”
程炀的委屈顿时填满了胸膛,用力逼回眼眶中逐渐弥漫的湿意。
这种不公平,程炀虽说早已习惯,但每次母亲毫不犹豫地偏袒姐姐时,还是会让她觉得自己是那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
程炀清楚,家里人之所以都不喜欢她,就是因为母亲在年轻时为了生下她,差点丢了性命。
虽说最后是母女平安,但是母亲却再也怀不了孩子了。
母亲将所有自责和无能羞愧化为对她的愤怒,所以程炀的出身,是不受欢迎,是指责,更是一封无子的判决书。
程炀从小就知道,她只有更乖巧一点,事事顺着父母的心,在能吃饱饭,不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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