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临走时乘着她不注意,我将贴着密码的银行卡塞进桌上的一本书里。里面是我大半的积蓄。这是最后一次来看她了。她送我到家门口,目光落在我脸上,又添上一句:「注意身体。」「谢谢,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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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随不会出轨。
哪怕我仍旧对苏唐的出现感到恐慌。
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妻子角色。
道德感与责任的枷锁会架在宋随身上,我不知道,最后先扛不住的,会是他,还是我。
晚上回来时,他给我带了礼物。
粉色的钻石在灯光下璀璨夺目,精巧的设计一看就价值不菲。
很漂亮。
但我并不喜欢。
我很少戴首饰,只有陪着宋随去参加晚宴的时候,才会打扮得隆重。
宋随不善言辞,我知道这个礼物,无非是他对今早发生的事情的道歉与弥补。
我还是笑着收下了。
宋随神色稍有缓和,我不知道他是为我不计较,还是为我不生苏唐的气。
我把盒子随手放进抽屉里,自己先他上了床,却一直没有睡着。
等到他回到房间,在我身边躺下,熟悉的檀香味侵袭而来,男人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拥我入怀。
属于他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向我倾斜,我闭上眼,呼吸均匀。
一直到身后的人熟睡,我却全无睡意。
上腹部的不适感愈发重了。
我睁开眼。
月光透过窗户落了一地银白。
我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世界寂静得像只剩我一个人。
我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我快要死了。
早上送宋随出门,手机的日历推送了一条消息。
我匆匆瞥了一眼,才记起今天是去看妈妈的日子。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不爱我妈,早就和别人暗通款曲,生下来的女儿比我还大。
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养家糊口,所以我发誓要好好读书。
只是我运气不好,成了小团体霸凌的目标。
哪怕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或许只是我的穿着让他们看不顺眼了,又或许只是我某天说的一句话让他们记恨了。
我不敢和我妈说,老师也管不住他们,我越反抗,他们越是变本加厉。
被好多人围住的那天,我其实存了些玉石俱焚的心思,包里砖头粗糙的触感让我心头稍安。
为首的女生轻蔑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下一秒就要宣布对我的审判。
然后宋随出现了。
他很聪明,知道事情不会只发生一次。
他有意识的维护,帮我挡下了那些人卷土重来的心思,我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三年的初中时光。
所以才让我义无反顾地追在他身后,考上了和他一样的大学,成为了更好的人。
可是我晚了一步。
就像宋随是我的光一样,他也曾遇到过他的光。
苏唐。
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给我妈带了点东西,如今她有了新的家庭,我在这里坐了十几分钟,跟她简单聊了几句,礼貌地道了别。
打车回去,走到小区门口,离得远远的,我就又看见他们了。
苏唐和宋随并肩而行,不知道讲到了什么,我瞧见我素来冷淡的老公弯了唇角,眼角的笑意柔软。
我愣在原地。
见他们说笑,草丛后面忽然蹿出来一只脏脏的小狗,对着苏唐叫了两声。
两人了停下来,苏唐想去摸它,小狗吼叫着往她腿上扑,吓得她直往宋随怀里钻。
宋随扶了她一把,手落在她腰间又快速松开。
侧头时,恰好瞧见站在那里我的我,苏唐的反应比他还快:「念念!」
我木木地走过来,苏唐刚要说些什么,我先她一步弯腰,抱起地上那只脏脏的狗。
小狗好像也被吓到了,往我怀里钻,但也不挣扎。
「宋随。」我看着他笑,「我要养它。」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我只是笑着,重复了一遍:「我要养它。」
宋随陪我去了宠物医院,给狗狗做了检查,才发现它身上的毛病很多。
骨头裂了,腹部有划痕,还有数不清的小毛病。
但它很乖,让医生检查也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趴着。
宋随看着我,欲言又止。
一直到检查完回家,他也什么都没说。
狗狗放在医院住院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年年」。
到家时我们之间的气氛骤然僵硬。
宋随不开口,我也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我们俩都进了卧室,橙色的暖光灯一下子将房间变得很温馨。
我坐在床上,看见宋随穿着睡衣进来。
暖洋洋的光落在他身上,将凌冽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他情绪不外露,偶尔我见他笑,也只是唇角微微扬起,像昙花一现,很快又消失。
我不知宋随对我有多少感情,这么些年,我以为他多少也有些心动。
只是这些想法,在苏唐回来后立马显得很可笑。
「宋随。」我忽然唤他。
他抬眸看我,神色无辜又冷漠。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你说——」
「我是你的妻子。」
「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看着他笑。
宋随却忽然敛眸,声音淡淡:「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忽然想起来。」
上腹部隐隐约约的疼痛袭来,腰间的痛感在夜晚加剧,脑中神经一跳一跳,像是被拧紧的绳。
「会的。」
他回答的那瞬间,房间的灯一下子熄灭。
男人炽热的气息随即落在我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念念。」
身后人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我小心地从他怀里挣脱,翻身与他面对面。
然后借着月光,一寸一寸描摹他的容颜,从眉骨到下巴。
宋随不会出轨。
但他处处都会念着苏唐。
我忽然就想知道,我死之后,宋随如果回想起现在。
他会是什么心情?
从医院出来那天,我想了好多好多,最后又全部在脑海里打结成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
最先冒出来的一个想法是,我死了,宋随要怎么办。
他总要再娶的。
我那时候想,苏唐离婚了,他死了老婆,两个人走到一起。
也没关系。
可绝对不是现在。
所以,我反悔了。
第一次遇见苏唐,是在十岁生日那年。
我妈难得空出一天,陪我去餐厅吃饭。
那家餐厅很高档,里面的菜品都价格不菲,妈妈只点了几样。
坐在我们不远处的是一家人,三个人欢声笑语,而我和我妈则显得有些沉默。
那个桌上的女孩子一直在笑,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还戴着一个会发光的皇冠。
她的爸爸坐在她对面,一直不停地给她拍照。
直到她爸爸起身去厕所,熟悉的侧脸让我手中的叉子直接砸落在桌上。
我妈注意到了我的异样,顺着眼神看过去,又平淡地回眸。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她平静地问我,「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
爸爸回座位的时候,小女孩笑着跑过去接他,被他一下抱住,举起来,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异常灿烂。
我摇了摇头。
我记忆里的爸爸很模糊,因为他从来不曾亲近我,偶尔我想和他撒娇,也被他冷冰冰地训斥。
割裂的父亲形象,曾经让我困惑过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我才明白,他只是不爱我而已。
所有那些在我看来遥不可及的东西,对苏唐来说,都是唾手可得之物。
我还是假装一无所知地对宋随好,偶尔闻到他衣服上的栀子花香味。
有时看到苏念的朋友圈,拍的图片里总有宋随的一点影子。
隐晦又明显。
我每条都停留很久,然后再给她点个爱心。
但我从不说。
就像以前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却隐隐约约地,透出几分山雨欲来的意思。
只是比起之前,我辞了职,家里多了个年年,还有,我又捡起了写日记的习惯。
每天写,记录每天无聊的日常,和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开始整晚整晚睡不着,腹部总是钝钝地痛。
每天给宋随做饭,只是到自己吃饭时,我盯着桌上的菜看很久,却没有了吃下去的欲望。
再去看我妈时,我们照旧只是聊了十几分钟的天。
临走时乘着她不注意,我将贴着密码的银行卡塞进桌上的一本书里。
里面是我大半的积蓄。
这是最后一次来看她了。
她送我到家门口,目光落在我脸上,又添上一句:「注意身体。」
「谢谢,您也是。」
我妈会过得很好。
她不爱爸爸,也不爱我,但她还是负起了母亲的责任,将我健康地抚养长大。
后来大抵是报应,我爸破产了。
但是我妈的福气来了,她嫁给了她喜欢的人,生下了弟弟,一家三口很和睦。
宋随晚上回来得早,我做好饭时他正好回来。
菜肴在桌上冒着热气。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吃饭了。
从苏唐回来,他就变得越来越忙。
宋随教养很好,食不言寝不语。
从前我觉得,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不说话就很美好。
宋随慢条斯理地夹着菜,我简单吃了两口,就再没有胃口,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恰好年年从楼上下来,一下钻进餐桌下。
我放下碗筷,宋随看我一眼,我解释说:「我去给年年弄点狗粮。」
年年的房间在二楼,是我把原来的杂物间收拾出来给它做的窝。
碗里的狗粮已经一点不剩,我添了点儿,年年摇着尾巴闷头吃。
我在旁边看着,心情好了点。
腹部的疼痛陡然加剧,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我用手捂住嘴巴,再拿开时,上面猩红的血刺得我眼睛发痛。
年年忽然停了嘴,扭头扑到我脚边冲着我叫。
我扯了张纸将血擦去,又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蹲下身子狠狠撸了一把它的狗头,轻声:「我没事。」
它又叫了两声,饭也不吃了,就往我身上扑。
我把它抱起来,它就不叫了,一个劲地蹭我。
房间的门框被人叩响,宋随站在门边看着我俩,温声道:「先吃饭,念念。」
我实在没胃口,强撑着吃完,宋随去厨房洗碗。
等他出来,见我在沙发上抱着年年玩,便坐在我边上。
「念念,我最近忙,过段时间闲下来了,我陪你去海岛,好不好。」
我揉了揉年年的耳朵,应道:「好。」
和宋随去海岛度假,一直在我的愿望清单上。
从前我们之间太陌生。
领了证之后也没有度蜜月,只是照常生活,上班下班。
后来关系好了,我便一直想着,能够和宋随去一次海岛,就当做,迟来的蜜月。
我没有把这点小心思告诉宋随,只是和他提了几次去玩。
可工作狂的档期排得太满,只能一推再推。
如今倒是他提起来了。
余光瞥见他在看我,凤眼微弯。
我假装没看见。
他又开口:「下周三有个晚宴,你那天有空吗,陪我一起去?」
我动作一滞,又迅速恢复平静:「我不去了。」
宋随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
我的目光一直落在年年身上,再没有管宋随。
苏唐刚回国,人脉圈子小,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会错过的。
如果她和宋随开口请求,宋随也不会不管她。
趴在腿上的年年哼了两声,我摸了摸它的头。
只是宋随可能不会想到,我会出现在他背着我,带苏唐参加的宴会上。
我还是来了。
宴会上灯光璀璨,西装革履的男人与金瓒玉珥的女人在厅中不断移步,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而我站在最边缘,格格不入,就像一个闯入者。
宋随很好找。
我在他身后追了十几年,无数次从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长身鹤立。
身边挽着他手的女人,穿着一袭红裙,明艳得像一朵玫瑰。
是苏唐。
看他们穿梭在名利场,谈笑风生。
像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哪怕早就料到这样的场景。
亲眼见到时,仍旧像是被人重重甩了一巴掌。
心脏剧烈跳动,不安的藤蔓紧紧包裹,又不断收紧,疼得像是要炸裂开来。
脑海中的线再次散成一团乱麻,额角青筋一下一下跳动。
可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这儿,看着他们挽着手,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
我看见有人朝着宋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指了指我的方向。
宋随偏头看过来。
我没有穿漂亮的礼服,也已经很瘦了,我很久不敢照镜子,怕看见愈发突出的颧骨,和隐隐透露出骷髅面相的自己。
我知道他看见我了。
因为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很难看。
隔着攒动的人群,我们就这样遥遥相望。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笑也没有哭。
看到他变了脸色,挣脱苏唐的手,要过来找我,隔着人群,他的步伐显得艰难。
我却忽然冲他笑,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到家时我直奔自己原来的房间。
脑海中乱成一团的线相互纠缠,怎么也解不开。
心脏处的藤蔓反而越缠越紧,好像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我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书桌上所有的东西被我扫落在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还不够。
摆在架子上的书,被我疯狂地撕扯着,纷纷扬扬的纸片散落在地上,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还不够。
架子上摆着的小摆件,化妆品护肤品,宋随出差给我带的精致的工艺品,还有我和他一起拼的积木……
破坏欲与暴虐交织,情感冲动在脑中耀武扬威。
地上一片狼藉,混乱地,就像我残破不堪的生活。
等我回过神来,剪刀已经抵上了手臂。
而年年,正在我的腿边疯狂叫喊。
小狗的叫声尖利又急促,见我垂眸看它,忽又安静下来,张开嘴巴,露出一个傻呵呵地笑。
手中的剪刀砸落在地,年年赶紧朝我身上扑,一边扑一边叫。
我木然地将它捞进怀里,它便用毛茸茸的头使劲蹭我,小小的身体温热。
我抱着它,忽然就掉了泪。
所有冲动褪去,破坏带给我的并不是满足,只在我心底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如此折磨。
宋随回家时,我已经把房间都收拾好了。
他想和我说话,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笑,我知道他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陪了他四年。
和他在名利场中周旋,宋随不善言辞,但条理清晰,所有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冷冰冰的。
是我,一点点教他如何处事,如何和那些老油条打交道。
他如今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只是出了这名利场时仍旧惜字如金。
从前觉得他什么样我都爱,现在想来,或许不过是和我没什么话说。
我笑着开口,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没关系,我知道苏唐刚刚回国,没有人脉圈子,你想帮帮她,就带她去了晚宴。」
宋随的脸色变了变:「是……」
「没关系,」我看着他,声音温柔,「我不介意的。」
宋随看着我不说话。
四目相对。
我始终温柔地望着他。
好半天,他终于错开眼。
却忽然抱住了我,搂得很紧,像是要将我嵌进他身体里,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耳畔。
「念念。」
亲密无间。
「你瘦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檀香味混着栀子花香围绕,我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想吐的欲望。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照例送他去上班。
本以为他要走,宋随却忽然在客厅停了脚步:「念念。」
他温声道,「我忘记系领带了。」
我有些无奈,上楼随手给他拿了一条,递给他。
宋随没有接,低下头:「帮我,念念。」
我依言帮他系,宋随低着头,乖乖的,等我扯好:「好了。」
腰身却忽然被人禁锢住,往前带着与人贴在一块,我抬头看他:「宋……」
所有的话被堵了回去,唇上一片温热。
宋随掐着我的腰吻我,很凶。
攻城掠地,像是撕破了伪装的兽,带着凶狠的欲望。
分开时男人的眼尾氤氲出一片薄红。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宋随又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唇角微扬:「我走了,念念。」
我笑着道别。
我约了苏唐。
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我如约而至,在咖啡厅里又等了她半个小时,她才姗姗来迟。
苏唐很漂亮,早年爸爸没破产时,就过得养尊处优。
后来爸爸破产了,她还是命好,嫁到国外,如今离婚回国了,又有宋随处处帮她。
多幸运。
苏唐在我对面坐下,妆容精致,笑容甜美。
而我,眼下黑眼圈浓重,消瘦,气色极差。
「念念,怎么突然约我出来?」
我们之间的交集算不上多深厚,顶多算是同校校友,也不知她怎么能这么亲近地喊我。
桌上点的果茶我一口没喝,冰凉的触感让我理智回笼。
「你已经点好了呀,」苏唐的眼神落在桌上,又笑着唤了服务生,「一杯冰美式。」
末了撑着下巴看着我笑:「你家宋总也爱喝冰美式,我原来不爱喝,最近倒是喜欢上了。」
我抿了一口果茶,没有接她的话。
苏唐的笑容乖觉又无辜。
一开始,告诉我她离婚回国消息的人,也是她。
多年不见的人忽然加上我的微信。
语气礼貌,却又挡不住的得意扬扬。
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告诉我:我回来抢你的丈夫了。
果茶的香味散尽后嘴中只空留苦味,苏唐的冰美式还没有上,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
见我抬眸看她,嘴角笑意加深:「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家……」
突兀又响亮的声音在大厅传开。
三两坐着的客人伸长了脖子往我们这边瞟。
苏唐的脸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晕开一片红。
像是被我突然的巴掌打蒙了。
她捂着脸转头看我:「念……」
我不想听她喊我名字,一巴掌也不够解气。
拿起桌上的果茶,举在她头上,果茶一下浇了她满头。
深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落下,滴滴答答打在桌面,还有部分在她白色的衬衫上晕开。
杯底的柠檬,桃子,果粒,粘在她的头发、衣服和包上。
她的妆防水效果不好。
眼影晕开一片。
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她愣了一下,咖啡厅里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们,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她忽然红了眼眶,泫然欲泣,惹人怜爱:「念念,你这是……」
「苏唐。」
我冷冷地打断她的表演。
「你自己知道。」
「别在我面前耍什么绿茶把戏。」
她眼中泪光闪闪,半落不落。
「你回来就是为了宋随。你知道宋随会对你好,你想把他抢过去。」
「对吗?」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声音平静。
她的脸色煞白一瞬,又立马冷静下来,从包中抽出湿巾,慢慢擦去脸上的污渍。
「是呀。」
苏唐看着我,慢慢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声音压低,「念念,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的。」
已经撕破脸皮了。
我看着她,却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
「苏唐,你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赌赢了,他就是你的了。」
「我甘心让位,你也不用背上小三的烦恼。」
苏唐静静地看着我,嫣然一笑。
「好啊。」
宋随回来时我正在房间写日记。
听见他开门,我放下笔,把日记本塞进抽屉。
宋随最近回来得都很早。
有时候晚上也陪着我一起去溜年年。
晚上我坐在床上看书,他忽然凑过来,一下将我搂进他怀里。
我靠在他身上,感受着属于另一个人偏高的温度。
他把下巴搁在我头上,跟着我一起看手里那本狗血言情小说。
读到男主给女配撑腰,女配给了女主一个巴掌,女主哭着喊:「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他环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些。
我若无其事地翻到下一页。
继续看,看男主一次次帮着女配打压女主,女主一次次伤心难过,最后狠下决心离开男主。
男主幡然悔悟,立马开始追妻,兜兜转转,两人 Happy Ending。
书看完到了半夜。
我想起放在另一个房间的安眠药,从宋随怀里挣脱开,他却没有放手,把我禁锢在他怀里。
「宋随?」
我喊了他一声。
「嗯。」
他低低地应下。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安静到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念念。」
他将头埋在我肩上,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你以前,不叫我全名的。」
我忽然有些想笑。
宋随以前也不叫我念念。
只是带着疏离又陌生的态度,礼貌地喊我「岑小姐」。
原来我们都变了。
我翻了个身,将脸对着他,手也环上他的腰,笑着唤他:「阿随。」
他看着我,眼神细细地探究我每一分的情绪,最后敛眸,又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
「念念……」
我从前不知道宋随能表现得这么深情。
可如果他真的爱我。
又为什么,对苏唐那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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