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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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海棠

春英不敢大声,压低着嗓子嘀咕道:“姑娘哭得真够厉害,都肿起来了,回去得用水敷一敷,不然明儿就见不了人。”
她不由懊恼,没在马车上备着冷水,要是萧家的下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嚼舌根呢。
徐灵芸摇摇头,拍着春英的手背道:“做戏就得做全场,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我才没白哭一场。”
春英听得似懂非懂的,陈嬷嬷倒是赞叹。
这徐家的小姑娘最近长开了不少,下巴尖尖的,一张瓜子脸我见犹怜,一双眼褶褶生辉,哭起来梨花带雨,连她看着就怜惜得不行,更别提那些门口经过的路人和邻里了。
徐府的位置倒是不差,正在大路上,不少达官贵人偶尔会经过。
徐灵芸刚才在徐家跟前一哭,加上今儿是祭奠徐大爷的日子,难得大爷的姑娘回去祭拜,却哭着出来,连个送她出府的婆子丫鬟都没有,更别提主人家了。
看着徐灵芸哭得如此凄苦,便引人联想,少不得往往坏处想。
谁让徐老太爷当年闹腾得厉害,少有人不知道徐大爷留下的孤儿寡母被赶出府。休了华月喜说是克夫,自家孙女儿也不要,倒是令人唏嘘不已。
如今徐灵芸准备出门子了,徐家人又把她请来,亲属故交没让见,摆明是不待见的。小姑娘哭着出来,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时间,所有人对徐家人的印象更差了。
欺负孤儿寡母就罢了,如今生父的祭奠也没能去大堂祭拜,实在是说不过去。
等徐灵芸下了马车,一双红肿的眼睛落在别人眼里,萧府附近的可都是富贵人家,难免对这个小姑娘有些怜悯。
徐家不比萧府严苛,底下人的嘴巴没管束紧了,嚼舌根的很快就把徐灵芸一提起嫁妆,就被徐家人驳斥的事传开了,闹得徐家人好几天没脸出门,徐二夫人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大太太听说了这事,略略皱起眉头来:“这徐家的心思不难猜,想要套住狼,却不肯出诱饵,倒是吝啬得过分。萧家虽说不看重嫁妆,意思意思便是了,不至于跟他们讨要,府里还缺这点银钱吗?”
徐家人这态度,让她心下不喜。即便再不喜欢徐灵芸,总归是快要过门的媳妇,哪里被一个外人欺负到头上来?
金嬷嬷上前,小声提醒道:“近儿底下一个徐家旁支的侄儿求到三少爷跟前,还送上了一柄少见的宝石匕首。”
“映儿?”大太太略一皱眉,便问:“若是收了礼,便算了。若是还没收,就打发掉。”
金嬷嬷应下,不久打听到萧映脾气火爆,直接把匕首送回去了,再不提帮忙的事。
看来徐灵芸在徐家受委屈的事,三少爷已经知道了,正打抱不平。
徐灵芸原本只想着,让人看见了,以后徐家再说什么,才不会有人用不孝的字眼扣在自己身上,显得她被动挨打。
如今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人言可畏,一个小姑娘被欺负,徐家再怎么解释,也没人觉得是徐灵芸不孝在先。
反倒觉得徐家逼人太甚,早年赶走两母女,让她们吃了不少苦头就罢了。眼看日子稍微好一点,姑娘要出门了,连嫁妆都不肯给,直接把人敢走。
瞧着小姑娘哭得多伤心便知道,徐家人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徐二夫人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只差蒙着脸羞得不敢见人了。
她不出门,徐二爷却不能不出,在府里憋得要命,平日耍玩,好不容易攀上点交情的富家执绔子弟早就避得远远的,把他气得不轻。
“你做的好事,跟一个小姑娘胡乱承诺什么?如今让她拿捏着,还在门口哭哭啼啼的,闹得人尽皆知。这事你去解决了,要不然我们一大家子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徐二爷难得大发雷霆,把烂摊子扔给徐二夫人,便甩袖离去。
不能出门,徐二爷只能叫来几个小厮,一起斗蟋蟀打发时日了。
徐二夫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徐老太爷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只是如此下去,对徐小宝以后的名声也有影响,不得不厚着脸皮去萧家找徐灵芸。
只是萧家的门房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拦着说徐灵芸身子不适,好几天没出院子了,不能见客。
徐灵芸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了,徐二夫人暗恨这丫头是不是装病不见人。只是她可不敢无功而返,回头徐老爷子和徐二爷肯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索性厚着脸皮磨破嘴,又塞了足足二两银子,肉痛得不行,才让门房放行了。
徐二夫人被门房纠缠的时候,小丫鬟早就偷偷来知会春英。
春英赶紧伺候徐灵芸脱了外衫,又仔细在她脸颊抹上粉,显得惨白惨白的,唇上也不忘点上一些,再打散梳得整整齐齐的无法,瞧着憔悴万分,面上带出些病容来。
等徐二夫人踏进院子时,四处静悄悄,丫鬟婆子面无表情地请她进去,让人忐忑万分。
瞧见软榻上的徐灵芸,果然一脸病容,小脸惨白无血色,半合着眼昏昏欲睡,春英在榻前打着扇,也是绷着一张脸。
陈嬷嬷眼尖率先瞅见徐二夫人,连忙迎了过来,小声道:“徐夫人,姑娘好不容易刚眯了眼,您看是不是在前厅歇一会?”
“不用,我就是来看看芸儿。听说她病了,可是请大夫了?”徐二夫人总觉得太恰好,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陈嬷嬷垂下眼帘,轻轻叹气。春英倒是收了扇子,上前来行礼:“二夫人安好,姑娘在萧家不缺吃穿,只是打赏的,买些小玩意都得从月钱里出,哪里能存得下来。瞧大夫的话,少不得要贴补药钱,姑娘怎省得,只能将就忍着。”
她转向徐二夫人,又低声道:“若是夫人肯去请街口大堂郎中,春英感激不尽。”
徐二夫人心下一跳,街口大堂的郎中,却是有名的大夫,一般游走在达官贵人。医术高明,但是诊金也堪比天价,她不舍得不说,眨眼间哪里拿得出来?
她见春英面色不似作伪,又主动叫人请大夫,徐灵芸看来是真病了。想着徐灵芸果真在萧家明面上看着再好,总不是自家人。财大气粗的府里,月钱只给一点点,打赏完居然没几个钱剩下,真够吝啬的。
“小姑娘身子壮实,哪里需要多喝汤药?这汤药喝多了,少不得对身子有影响。”徐二夫人笑着,上前坐在榻边。
春英撇嘴,这徐二夫人不肯出钱,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徐二夫人瞧着面无血色的徐灵芸,低声问道:“芸儿这是怎么了?才没几天,就病了?”
春英收拾心情,连忙答道:“姑娘那日回来后,夜夜不能眠,又吃不下,心里似是有事,硬是熬病了。”
她睁大眼,小心翼翼地问:“若是二夫人知晓,劳烦告诉奴婢一声,好解了姑娘的心结,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
徐二夫人面皮一僵,徐灵芸的心结不就是嫁妆的事,她哪能有本事解开?
“你家姑娘快要出嫁了,这般心思重,实在要不得,难怪身子骨如此单薄。以后成了萧家媳妇,管家累人,又得侍奉公婆,伺候夫君,哪里受得住?”
她轻轻感叹着,顺便忽略掉春英的问话。
春英一时接不上,便见徐灵芸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便道:“姑娘醒了?”
“嗯,”任由春英扶着起身,徐灵芸对徐二夫人虚弱地笑笑:“婶子来了,春英怎的不叫醒我?”
“不妨事,我也刚来。”徐二夫人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好让徐灵芸出面澄清,免得让周围的人继续对徐家指指点点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徐家办一场花宴,请来亲属和邻里故交,再叫上徐灵芸出来说一说,跟自己亲近一番,流言便能不攻自破。
只是如今徐灵芸病了,要出门倒是不好说了。
徐二夫人正琢磨着,就见徐灵芸双眼亮晶晶地瞅着自己,瞥了眼退出去的陈嬷嬷,小声问道:“婶子这回来,可是准备嫁妆单子了?”
闻言,徐二夫人不由头疼,这小丫头倒是执着,刚醒来就不忘问嫁妆的事。她刚才好不容易挡掉春英的话,对着徐灵芸问得如此直白,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这事要从长计议,我这回来就是看看你。”
“婶子有心了,我这身子骨素来不太好,有些老毛病罢了,不妨事的。”徐灵芸用帕子掩着唇,轻轻咳嗽两声。
徐二夫人连忙起身,坐在了桌前,生怕自己染上了污秽:“芸儿好好歇着,嫁妆的事……急不得,先把身子骨养好了再说。”
“多谢婶子关心,只是离出嫁不到一年,我哪能不忧心?”徐灵芸低着头,楚楚可怜道:“要是徐家为难,我也没脸面空手进萧家,这亲事还是算了……”
“芸儿说的什么傻话,好好的亲事哪里说算就算了的?”徐二夫人急了,害怕徐灵芸一时犯傻,真的不嫁了:“萧大少爷一表人才,又是有能耐的,多少姑娘家想要嫁,也没能有这个福气。这些丧气话,芸儿以后可不能说了,若是被萧家太太听见了,少不得心里不舒服。”
“婶子教训得是,可是这嫁妆,确实让人犯难。”徐灵芸咳嗽两声,又道:“若是拿不出手的东西,让人见了,少不得落了徐家的脸面,我自己就算了,怎好连累了徐家?”
徐二夫人看见她满脸忧伤,想着一个小姑娘再厉害,生病的时候尤为脆弱,便笑着安抚道:“芸儿莫急,萧家财大气粗,也不指着你的嫁妆过活,差不多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不管嫁妆如何,都不会嫌弃你的。”
要是嫌弃,早就该先计较徐灵芸的出身了。
她暗忖着,在徐灵芸最落魄的时候拽上一把,以后嫁进萧家,少不得会帮衬徐家一二。
徐二夫人略略细数了徐家的家当,要是挤一挤,或许能挤出几十台嫁妆来。就是接下来的日子,便要紧巴巴的,徐二爷是享受惯了的,徐老太爷也从没少过银钱花,要两人将就委屈地过日子,只怕是不肯的。
她左右为难,或许自己真要跟娘家商量一番,帮徐灵芸度过难关,以后伸手要好处,徐灵芸也拒绝不得了。
徐二夫人越想越是觉得妥当,面上便带着一丝笑意道:“芸儿莫要着急,婶子就算砸锅卖铁,也得筹出些嫁妆来给你应急。只是你得心里有数,怕是不能有太多好东西压箱底了。”
事先说明白了,也不用出手帮忙后,还落得徐灵芸埋怨。徐二夫人自己有多少体己,娘家又能给多少,心里是有数的,自然不会多到哪里去,凑出几十台嫁妆已是不易了。
徐灵芸这才破涕为笑,感激道:“那就有劳婶子了。”
她吩咐春英取出一包花茶,让徐二夫人带回去。
徐二夫人掂量着手里的花茶,少说有半斤,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连连叮嘱徐灵芸要仔细身子,这才咧着嘴走远了。
春英送徐二夫人出了府门口,这才回到院子里,小声问:“姑娘真要徐家准备嫁妆?瞧着二夫人的摸样,似是心里有办法了。”
徐家要是真给了嫁妆,以后徐灵芸出嫁后,看在嫁妆的面上,少不得给徐家些好处,就再也甩不掉这个麻烦了。
徐灵芸摇摇头,让春英绞了帕子擦干净脸上的粉,别有深意地笑笑道:“徐二夫人想要如愿,并没那么容易。”
春英听得一头雾水,回头见端砚被叫进来,徐灵芸吩咐了几句,便笑着跑远了,她更是迷惑。
只是端砚跑得没影了,春英琢磨着等他回来,再好好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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