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猛然抬头,却见一队护卫已经在门口设了岗哨。内侍良久没得到回应,此刻满脸正不悦的瞪着周昱。“客官,我家今日的十里香还未酿好,未免扫了大人雅兴,不若打包些羊肉去对面沁香楼用吧?他家的胭脂红也是一顶一的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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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边陲小镇。
靠近街尾的酒肆内人声鼎沸。
“老板娘,整个宿州就属你们家的酒和羊肉最香!”
风姿绰约的妇人回眸一笑:“你们押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说好那必是好的。”
镖头一时兴起:“老板娘,把店开到更大的城里去吧,小小一个乌镇实在埋没了!”
妇人尚未作答,低沉的男声由远及近:“我们一家三口都很喜欢此地,后半生怕是不会挪窝了,多谢镖头常带人来捧场。”
男人下颌处有一小片烧伤,非但难掩他的隽秀,更是平添了几分野性。
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背着书箱走了进来:“爹,娘,孩儿下学回来了!”
妇人赶忙进后厨端菜:“快去净手,准备吃饭了。”
黄昏时分,三口人围坐在大堂吃晚饭,一片温暖与祥和。
细细看来,这对母子的眉眼有三分肖似季安宁与楚瀛,五官却又不尽相同。
这一家三口是两年前突然搬来乌镇的,开了家酒肆做营生。
男子周昱负责酿酒烹饪,女子意如负责收钱做账。
孩子周盈在乌镇的书塾里读书。
只是那对母子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不凡,令人不由得猜想起他们的来路。
“听说了吗?当今圣上正在西巡途中,仪仗已经到了隔壁古州,说不定咱们乌镇百姓也能有幸得见天颜呢!”
酒过三巡的客人正在议论时事。
听得此言,周昱与周盈对视一眼,复杂的眸光意味不明。
唯独意如仿佛无事人般,满脸好奇的听着他们议论当今天子。
“当今圣上可是明君啊,他推行的科举制度,给了寒门学子入仕为官的机会。”客人说罢还不忘打趣儿周盈,“小老板,将来你也考个状元,让我们乌镇的人也跟着沾沾光。”
意如眯眼笑了:“借您吉言!盈儿,你可得用功读书啊,娘也想混个状元娘亲的名头,将来上街都能坐轿子!”
周盈垂着头嘟囔:“我才不想考状元,更不想回雍京。”
“你说什么?”意如没听清。
“孩子害羞了。”周昱连忙替周盈解围,“盈儿还小,莫要给他施压,心里背了包袱,怎能有一个好心态读书?”
“你说的极是。”意如沉思了片刻,“盈儿,娘只是顺嘴一说,你不要有负担,娘此生唯愿你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闻言,周盈瞬时红了眼眶,默不作声的朝后院走去。
周昱紧随其后,布满茧子的手掌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阿娘醒来后真的变了许多。”周盈眼中噙满了泪,“从前她只想让我做一个好皇帝。”
“其实,她那时希望你坐稳皇位,亦是为了你能平安长大。”周昱的目光飘出很远,“幸而,她已经将痛苦的前尘往事都忘了,你看你娘现在,活得多轻松快乐啊。”
大堂内一片欢声笑语。
凝视着意如灿烂的笑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伫立在原地,默然守候。
翌日。
周昱才开门营业,便听得尖利的嗓音自门口传来:“听说你家的羊肉与十里香乃是一绝,把招牌菜都备好,我家大人稍候就到。”
熟悉的腔调令周昱浑身一震,这是……宫中内侍?!
此时,宫人急急前来寻他:“陛下,太妃娘娘请您去一趟润和殿。”
楚辰的眸光瞬时深沉:“走吧。”
“陛下……可要换身衣裳?”宫人小心翼翼询问,他此刻浑身都是碳灰,不免有失威严。
他下颌紧绷:“不必,就这样去!”
润和殿。
穆太妃端坐在主位,见到一身狼狈的楚辰前来,不由得蹙眉:“陛下这是?”
“母妃,儿臣是去玉明殿取安宁的遗物了。”
楚辰眸色幽深,穆太妃本欲说些什么,却被他盯得暗暗心惊:“罢了,你如今已是皇帝,为何迟迟不封哀家为太后?哀家知你与嫡母素来亲近,可这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并不冲突。”
“儿臣早就拟好了册封母妃为太后的诏书。”楚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过,得等到母妃百年之后才能拿出来。”
“皇帝,你这是何意?”穆太妃激动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我明白您不让我娶安宁的用意,如今我亦不负您所望,登上大宝,却也永远失去了我真正在乎的,想要的。”
“母妃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会对母妃做什么,只能让您也带着遗憾与不甘度过余生。”
穆太妃气得满脸涨红:“你,你混账!今日哀家不曾见虞音来请安,你是不是……”
楚辰面上露出嗜血的笑意:“母妃终于想起她来了,她正在暗室中受刑,当初她买通山匪意图玷污安宁,儿臣打算将她充入军营以慰将士,母妃以为如何?”
血色寸寸褪去,恐惧在穆太妃的四肢百骸蔓延。
“你……”穆太妃此刻无比惧怕这个养子!哪里还敢置喙他,再为虞音说情,“哀家身子不适,你先回吧。”
待楚辰走后,老嬷嬷撑着穆太妃起身:“太妃,您盼了一生才盼到今日,难道就不争了?”
“还争?”穆太妃苦笑,“他已经知晓哀家与虞音做过的腌臜事,却继续给哀家这份太妃的体面,在他心里……已经还清了这份养育之恩啊!”
黄昏时分,一辆囚车赶在宫门下钥前离开了皇宫,径直朝城外而去。
虞音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不知何时到了营帐之中。
此刻未在战时,士兵们每日除了训练巡查便是找乐子。
“听说有个新来的,走,去看看!”三五成群的将士勾肩搭背进了营帐。
他们凝视着虞音完好的右侧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娘哎,这么美的女人!”
掰过身子一看,几人不由得虎躯一震:“妈呀,怎么脸上烫了这么大一块疤!”
色欲熏心的将士早已脱了汗衫,遮住了虞音烧伤的左脸:“这不是挺好吗!哈哈哈……”
虞音被各种汗味与臭味熏醒,只见三五个汉子将她围住,正上下其手。
身体上忽如其来的重量令她心惊:“滚开!你们敢!我可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她说她是皇后娘娘,哈哈哈……”
衣裳撕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身段,这皮肉,老子忍不住了!”
“好兄弟,让我先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士兵兴奋的喊道:“还是个姑娘呢!我今日可算捡着了!”
虞音如同破布娃娃般,眼神空洞的凝视着上方。
意识涣散之际,虞音忽然想起那日被山匪团团围住的季安宁。
这便是报应吗?可是她好恨,好恨啊……
他猛然抬头,却见一队护卫已经在门口设了岗哨。
内侍良久没得到回应,此刻满脸正不悦的瞪着周昱。
“客官,我家今日的十里香还未酿好,未免扫了大人雅兴,不若打包些羊肉去对面沁香楼用吧?他家的胭脂红也是一顶一的佳酿。”
“这……”内侍略作迟疑,“那你手脚麻利些。”
内侍招手唤来护卫统领,示意他带人去对面的沁香楼清场。
周昱迅速打包好羊肉,双手送到内侍面前。
对方接过羊肉,眸光在他布满老茧的掌心顿了顿。
握刀与持剑的手势不同,剁肉与杀人亦如是。
他手中的茧,是二十年刺客生涯积累出来的。
似有所感的周昱收回手,冲着内侍深深一笑:“客官,您有空可以常来乌镇,我举家迁来,便是为了安家养老。”
内侍明白此人身上多少带了些不欲为人知的秘密,只要不对皇帝的安危造成威胁,他也懒得多此一举:“阁下是个明白人,你这家酒肆,定能长远昌盛。”
此刻楚辰被领到沁香楼雅间落座:“不是说去旁边的酒肆,尝尝民间风味吗?”
听出他有些不快,内侍赶忙将缘由解释了一番。
楚辰凝着窗外,算是默许了他的自作主张。
绰约的身影停在了旁边的街道上,意如正与摆摊的妇人闲聊:“今日生意如何?”
妇人叹了口气:“若有你家酒肆生意一半红火便好了。”
意如只是笑笑,挑出一支桃花簪:“这支簪子怎么卖?”
“你要的话,便给50文吧。”妇人知道意如是为了捧场,不欲她破费。
掏出一串铜板结了账,意如借着摊上的铜镜将桃花簪插入发髻,忽然察觉一道灼灼的视线落在身上。
她抬眸望去,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负手立于二楼。
对上那双饱含痛意、错愕、失望的复杂眸子,意如顿时心头一震!
头痛得要炸开般。
意如捂着头仓皇回了酒肆,周昱见状大惊失色:“怎么了?”
“我头疼。”意如扶着他的手臂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盏茶的功夫,终于缓过来的意如定定望着周昱:“我方才在沁香楼看见一个男子,那会子头疼得快要裂开了,总之……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那他呢。”周昱面上血色全无,颤抖着开口问道,“他看见你了吗?”
周昱向来极为稳重,可谓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意如惊讶于他的失态,却还是如实回答:“他那时就站在二楼看着我。”
一双手紧紧钳住她的肩,周昱焦虑不已:“那他有没有叫你,或者同你说些什么?”
他手劲极大,意如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周昱,你弄疼我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周昱终于后知后觉,满脸歉疚:“抱歉,我方才失态了。”
意如并未放在心上,满脸关切:“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周昱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没事,最近乌镇进出的人比较杂,我是怕你被骗。”
“噗嗤。”意如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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