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身披战甲,嫡长女她又美又炸》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阿晏的猫,主角性格讨喜。精彩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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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八月十四,东陵国八万将士被困阴山,无一生还!”
元贞十年,深秋。
相国府,书房内。
案几上烛火闪烁,沾满鲜血的阵亡书,在案几上一字排开。
“报!相府嫡长子顾伯远阵亡。”
“报!相府嫡次子顾仲远阵亡。”
“报!相府幺子顾季远阵亡。”
“报!相府长孙顾珺阵亡。”
“报!相府幼孙顾瑜阵亡。”
“……”
整整十一封。
全是顾家男丁的死讯。
案几后,一道枯槁消瘦的身影靠坐在太师椅上,两手无力地撑着桌面。
“十一封啊……”
“竟是一个都没能回来么?”
烛光中,那佝偻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无助、悲凉。
老人沉默了许久。
忽而,直起身,在桌前坐定。
铺好一张白纸,几度提笔,最终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奠“字。
写完,他踉跄地站了起来。
目光苍凉、正不知道该把手中的‘奠’字交给谁的时候,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接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明舒见过祖父。”
顾家嫡长女,顾明舒,老人的孙女。
她在向老人行过礼后,又目光坚定的看向老人,开口问:
“祖父,您是打算进宫吗?”
“你都知道了?”
老人看着进来的孙女,有些诧异。
那些阵亡的信,他才收到,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又想到孙女平时的聪明,又觉得正常。
“……是。”顾明舒眼中闪过一抹泪红。
她不仅知道爷爷已经收到了阵亡书,更知道:
她的父亲,已经没了!
她的三位叔叔,也没了!
她的七个兄长,全都没了!
顾家上战场的十一人,一个都没能回来,全没了。
顾明舒压制住心中的痛苦,脸上恢复冷静,又朝老人继续问了一次之前已经问过的话:
“祖父,您是准备进宫吗?”
当今天子资质平庸,性格软懦,但偏偏刚愎自用,早已不满祖父这个辅政大臣已久。
为堵悠悠之口,保住他为君的颜面,必要将导致几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滔天大罪栽到顾家头上。
随之,朝中那些奸佞也会落井下石,像恶狗争食,趁机从祖父这里把权柄夺走。
顾家男人们的死,于战局而言是结束,而于顾家而言,仅仅只是苦难的开始。
所以顾明舒一早就料到,祖父肯定是要去御前陈情。
他要去为了父叔兄弟争取该得的哀荣。
也要为了这活着的满门妇孺,挣出一条生路。
正是因为猜到了这一切,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祖父的书房。
“不错!”
被顾明舒看着的老人一叹。
为孙女的聪慧,也是为顾家前路的坎坷。
一叹之后,他忽而抬眼,望着顾明舒,沧桑的语气透着铿锵凌然的气势:
“明舒,在祖父回来之前,能把这个家交给你吗?”
顾明舒闻言,走到祖父面前。
深深拜下,语气格外坚定:“祖父,请您放心。”
“好孩子。”
烛火摇曳,映着祖父瘦削老迈的身影轻轻晃动。
紧接着,写有“奠“字的白纸被递到顾明舒手中。
“明舒,祖父把这个家正式交给你,答应祖父,尽你所能护住她们,带领她们好好在乱世活着。”
再接着,老人颤巍巍地打开机关锁,取出先帝赏赐的丹书铁券,郑重地交到顾明舒手中。
“你尽管放开手脚,做顾家的掌执人,把他们当作你麾下的兵,让每一个人摆在你所想要的位置。”
“如若有朝一日,你已经守不住顾家时,不要强求自己,只要保住传义,保住顾家最年幼的孩子。”
这番话,像是在做最后的叮咛。
祖父也知晓这是一条很可能没有归途的路,但还是不得不踏上。
而她,作为顾家的嫡长女,她定会在祖父去宫里后,替祖父,也是替自己,甚至是死去的父兄叔伯,为他们所有人,护住整个顾家。
顾明舒膝行后退几步,认真地给祖父磕了三个响头。
神情悲恸,却格外严肃地保证:
“祖父放心,孙女会处理好一切等您回来。”
“等您回来,我们一起把父叔兄长的生平轶事写满墓碑,供顾家后世百代子孙敬仰。”
“等您回来,我们一起扛着顾家满门的灵位,继续抵御外敌,卫我东陵江山。”
“等您回来,我们一起告诉传义,他长大后,也要守护这片锦绣山河,守护顾家满门为之奉献牺牲的土地。”
……
梆!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四更的梆子声响起。
老人再也没有开口,他该准备去上朝了。
顾明舒放下手中的信与丹书铁券,从屏风上取下朝服,轻轻给祖父披上。
忽然。
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
味道在漆黑的夜里如此浓烈。
祖父自有暗卫护佑,有血腥味而没有任何预警。
只能说明,血是暗卫的。
而他们,都死了。
顾明舒将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锁回机关盒中,复又抽出墙上的剑,警惕地站在祖父身边。
老人怒笑一声:“秦丰业那个贼子,恐怕也接到了顾家男儿战死的消息,所以派人来夺丹书铁券,想断我顾家唯一的生路!苍天无眼,让这等奸佞横行!“
“明舒,快……“
“躲”字尚未吐出,一道寒芒乍现,顾明舒手中的剑已如游龙探出。
她手腕急转,数个剑花瞬间挽起。
等她的身影如劲风掠至窗前时,书房里已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尸体。
她转身,反手一刺,窗棂的明纸上绽出炽艳鲜红的星星点点。
劲风扬起墨发飞舞,漏进屋里的莹素流光照亮她无限清透的寒眸。
老人的震惊溢于言表:“明舒,你……所以大军出征前夕,你才会坚持要随军出征么?”
他并不知自己的孙女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
顾明舒她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她因早产而体弱多病,被送去道观养于观主膝下。
为了拥有与常人一样的强健体魄,她自小习武。
因顾家诗礼传家,她回来后深居简出,只做合格的世家千金。
所以,大家都不清楚她的身手。
送别父叔兄长的当晚,顾明舒曾主动请战,随父兄出征。
可那时,顾家的男人众口一词,认为只要他们顾家的男人还有一口气,就该护住这个家的女人不沾风雨。
他们就算流血牺牲,也不愿意让家里的女人上战场。
这些男人中,就包括顾明舒的祖父。
此时顾惟墉忍不住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固执己见,应允孙女披甲远赴沙场。
也许,还能回来几个。
能回来几个的吧?
“老爷,大姑娘,发生什么了?”
祖父的长随青柏听到动静,从隔壁厢房赶来,看到满地的尸体震惊不已。
“传义!”
顾明舒眼眸骤然凝聚,她把祖父交给青柏,提剑匆匆赶往小侄传义的住所。
传义是大哥的儿子,尚且不足四岁。
也是顾家此时唯一的一根苗子。
如果丹书铁券没了,顾家失去的是先帝的庇佑。
但要是传义没了,祖父一定挺不过去。
而想毁掉顾家的人,也一定会把传义、如今顾家唯一的传人,作为目标。
顾明舒握紧手中的剑,像一只发狠的豹子,以最迅捷的速度狂奔,却,止步院子。
原来,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清辉洒下,凉凉如水。
月光之下,那人——
一袭白衣,不染纤尘。
男人头发半束,披散于背。
双眼被一条白绫覆盖,似乎是个瞎子。
虽看不清全貌,但溶溶月色下,他灵肌玉骨宛若神祗的气质,深刻得让人一眼便能记住。
“你不是刺客?”
顾明舒双眼警惕。
院子里倒了一地黑衣人的尸体,而男人的身上,似有血迹。
更让她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的武器,竟是一根被握得油光锃亮的竹竿。
男人将竹竿撑地。
长身玉立于月色之下,面对着顾明舒的质问,他莞尔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谢我。”
很好听的嗓音,清冽中带着些许沙哑,足以蛊惑人心。
可顾明舒不信。
不信这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是她顾家的救星。
“明舒!”
大嫂的声音在发颤,像是恐惧到了极致。
顾明舒犹带血珠的剑,仍然对着男人。
“滴答……”
一滴血溅落在地上。
她依旧警惕,不错眼的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身子慢慢移动,朝大嫂所在的方向移动。
“嫂嫂!”
顾明舒轻唤一声。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她终于见到抱着熟睡小侄的嫂嫂,被近身丫鬟簇拥着从黑暗的房间走到月下。
“传义!”
确认侄子安然无恙,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放松。
万幸,小传义还活着。
“小心。”
却是男子开的口。
几支利箭破空而来,直逼小传义的背心。
顾明舒下意识地抢身把嫂嫂与侄儿搂住,将二人扑到一旁,意图躲过这密不透风的箭雨。
比顾明舒更快的,是男人手中的竹竿。
它被男人掷出,拦腰打断了几支箭。
在出手掷出竹竿的同时,男人身形如鬼魅,化作千重万影。
直到把顾明舒挡在身后,方才停住。
此时,男人手里紧紧地攥着两支箭。
另一只手,登时挥出几枚寸许长短的铁针,暗中放冷箭的刺客应声倒地。
因为弩箭势头太盛,他的掌心皮开肉绽,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他却不以为意,扔掉箭羽,垂下双臂,宽大的袖袍将流血的手遮住。
他转身,笑若清风朗月:“姑娘,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回答男人的,是顾明舒冰冷的利剑。
那剑横在男人的脖颈上,已经划破肌肤,只要男人轻举妄动,便会割破动脉取他性命。
“小女子谢过阁下的救命之恩。”
冰冰冷冷的话语,淡漠疏离的态度。
很显然,顾明舒是个足够冷静,也相当谨慎的人。
她不会因男人出手相帮而轻易相信。
“什么人?”
忽然,数十人举着火把聚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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