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璧泽冲进来的时候,确实看到尹红叶压在林歆谣身上。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重新恢复冷然,他刚才竟有一瞬间怀疑歆谣,简直是魔怔了般不正常。
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烦之色,“尹红叶,上次你打歆谣,我念在你刚流产,没和你计较。没想到却纵容得你越发恶毒。你这张脸,我还真不稀罕!”
一字一句像是石头,砸在尹红叶的血肉上,那一步,终究是奢望。
输了。
她又傻了一次。
“押着她。”任璧泽冷冷下令,“让林小姐出气。”
保镖会意,拿起那个还有大半瓶硫酸的小瓶子送到林歆谣手上。
尹红叶不可置信地看着任璧泽,他的不稀罕,就是任由林歆谣毁了她的脸吗?
“任璧泽,这三年,我算什么?”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
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光,尹红叶像是被定在原地,无力挣扎。
任璧泽第一次因为醉意和自己上床的时候,嘴里呢喃着“歆谣”。
永远记得那天早上醒来,自己含羞带怯不知道如何开口,任璧泽冷清的那句“你很像她”。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是她明知道被错认,依旧飞蛾扑火,都是自己的选择,还能怪他负心吗?
三年婚姻,于她是偷来的时光,于任璧泽,只是过眼云烟。
可为什么,一点情分也没有了呢?
尹红叶睁大眼,仔细的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爱上眼前这个决然的男人。
大概在爱情里,她和任璧泽,都是瞎子,智商为负。
那双明眸由执拗变为空洞,黯淡无光,任璧泽恍惚起来,脱口喊道:“小枫子……”
听到那个昵称,林歆谣浑身一僵,忙说道:“尹红叶,我要告诉你,阿泽才不只是喜欢我的脸!”
任璧泽回过神,就看到林歆谣一步步走向尹红叶,不由双手紧紧握住,眸中染上不自知的紧张。
林歆谣仿佛背后长了眼,察觉到了任璧泽的不安,眼中绽放着阴冷的光,嘴上却轻笑着,“但我不会像你那般恶毒,我不会毁你的容。”
敏感的听到身后男人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林歆谣突然腿一软,直直朝尹红叶扑过去,瓶口正好倾倒在尹红叶的左肩上!
“啊——”
剧烈的灼烧感在肩上蔓延开来,尹红叶眼前一黑,几欲昏死。
被泼的位置正是在自己的红叶胎记那处,十岁那年被一个拾荒的中年女人从田埂带回家,以此给自己命名。
林歆谣仿佛被惨叫吓到,惊慌无措地退后几步,哭道:“我只是想吓吓她的……”
剧痛袭来,尹红叶从未像这一刻般,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无依无靠,是个没人在意的孤女。
任璧泽的手指早就摘下了婚戒,空空如也。而她像个傻子,就连要走,也“忘”了取下婚戒。
她忍着疼痛,挣扎着拔掉戴了三年,一秒钟也不曾取下的戒指,远远丢开,尹红叶笑得绝望。
“妈妈……”
失去意识前,尹红叶仿佛看到一个慈爱的女人朝自己伸出脏污的手,将自己搂在怀里。
那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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