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有平淡的感情,但确让人感动,很好的一篇文章,推荐《云初念萧云祁爱上替身》这本书。云初念怔怔看着,眸底一片死寂。她静静靠着树干,仿若小时候倚靠在祖母怀中一般,感到了许久未有过的温暖和心安。她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脸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凉。她的脸色,逐渐苍白,眸底的光也越来越溃散。祖母,念儿好冷……少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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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祁身形一顿,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嗯。”他没有回头看她,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内。
云初念坐在桌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明明还是那张脸,眉眼神色中却好似变了一个人。
她在学云昭的一颦一笑,也在学云昭看萧云祁的眼神。
可是,即便她将云昭的一切都学得活灵活现,也挽回不了那个男人吗?
胸口倏地一痛,又一口乌血剧烈地咳了出来。
“咳咳……”
云初念咳得面色惨白不已,仿若有蚀骨之痛从心头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大夫说那缓解毒症的至寒药,虽能延续寿命,但伴随的噬心之痛却能将人折磨半死。
能不能挺得过,全看她自己造化。
她那日满怀期盼地放手一搏,换来的却是他的日渐疏离。
大抵,做了这么多年她人的影子,也该命绝了。
只是,想起老宅的祖母,云初念不由得悲恸起来。
祖母年事已高,早些年已经经历过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若让她再承受自己离开的噩耗,该如何是好。
休息好后,云初念擦去脸上的血渍,出府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临到安心寺门前,她默默看着没有进去。
受伤后想寻求赋予自己生命之人的安抚,大抵是人的本能。
天色渐暗,云初念消瘦的身影被夕阳斜拉冗长。
街头逐渐变得冷清,来往的路人各自回了家。
可属于她的家,又到底在哪儿呢?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云初念!”
第七章 不再有
是萧云祁的声音。
云初念有些晃神,好似这是自己的名字第一次从他嘴中出来。
毫无一丝情愫,唯有寡冷和淡漠。
“这么晚还不回府,你在作甚?”萧云祁走过来,皱眉看着她。
云初念转身,苍白神情透着空洞。
“你怎么了?”萧云祁微微一愣,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吗?”云初念看着他狭长的眼眸,一字一字问道。
萧云祁一愣,不解看着她。
云初念没得到回答,继续喃喃道:“安心寺前的这颗古树是灵霁城未婚男女缔结良缘的姻缘树,三年前的乞巧节那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初遇……”
闻言,萧云祁的脸色变了变。
“过去之事莫再提。”他心里异常烦乱。
这些天云初念的一反常态,让他烦闷不已,做任何事都静不下心。
“你到底怎么了?”萧云祁蹙眉追问。
云初念垂着眼帘,细细回味着男人给到的回复。
过去之事莫再提——
是不想提与她的过去,而不是与云昭有关的一切。
眼眶骤然泛酸,她吸了吸鼻子,镇定道:“有些心神不宁,大抵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缘故。”
萧云祁皱着眉移开视线:“那便回去歇息。”
云初念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耐烦,涩涩点头。
刚回少城主府门,便看到一个老妇人在台阶下焦急踱步徘徊。
云初念走进一看,发现那人是祖母身边的贴身张嬷嬷。
“张嬷嬷,你怎么在此?”她惊讶问道。
张嬷嬷看到云初念,慌乱中带着几份无措。
“二小姐,老奴可算等到您了!老夫人快不行了,吊着一口气就想见到您啊!”
轰隆——
云初念一个趔趄,差点没能站稳。
一旁的萧云祁连忙扶住她:“莫慌,我随你一同回去见祖母。”
云初念哽声点头,无助感近乎将她淹没。
时间紧迫,萧云祁准备直接骑马带云初念连夜赶去乡下。
但他刚上马背,一个带刀侍卫骤然从夜色中闪现。
“少城主,边界动乱,城主召您立即入殿觐见!”
萧云祁眉宇紧蹙,被接踵而来的紧急情况为难住。
云初念看着他,率先开了口:“你先去处理要事,我和张嬷嬷乘马车回去。”
与其等他来做决定,倒不如自己选一个体面的安排。
“我先快马送你,即刻赶回便是。”萧云祁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沉声说道。
云初念摇头,拒绝得干脆。
“不用。”
说罢,她便上了张嬷嬷的马车,放下了门帘。
萧云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光深沉了些许……
连夜奔波。
直到天边亮起曙光,云初念才赶回乡下老宅。
老宅院内院外,已然挂上了素白绸布。
张嬷嬷身形一颤,老泪纵横地跪在了门口。
云初念大脑一片空白,踉跄奔进府中。
“祖母,念儿回来了!”她大喊道,回音响彻整个院子。
佝着背的老管家站在房门口,悲恸看着云初念。
“二小姐,老夫人……已经仙逝了。”
云初念伸手扶住门沿,如遭雷击。
她进了房间,看到了床榻上的祖母。
曾经慈眉目善的祖母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安静躺着,再也不能睁开眼眸看着她,再和蔼拉住她的手,亲昵唤‘念儿’。
“祖母……”云初念跪在床边,脸色惨白。
没有回应,只有无尽的呜咽在房间内回荡。
再也不会有任何回应了。
对她最好的那个人,不在了。
南诏山。
云氏祖坟之地。
阴雨绵绵,气候阴沉。
云初念看着新竖起来的青灰墓碑,涩红的眼眸一片空洞。
她怔怔弯腰跪下,在冰冷的石阶上重重磕头。
恍惚中,她想起幼时祖母说过的话。
“念儿,你就是你自己,没必要活在你长姐的影子之下。”
“祖母心中的念儿,是独一无二的好孙女……”
每一句,都在耳畔回旋,仿若昨日重现。
可眼前的一幕,却在提醒着她。
物是人非,她和祖母已经阴阳相隔,再也不复相见。
云初念看着冰冷的墓碑,喉间异常苦涩。
“祖母,过不了多久,念儿便会来陪您了。”
她中毒已久时日无多,大抵不会让祖母等太久。
云初念在祖母的坟前跪了许久,才趔趄起身朝着山脚下走去。
云昭的墓,就在前面。
尚未靠近,云初念身形一顿,愣愣看着墓前的玄袍身影。
本应和城主商讨边界动乱事宜的萧云祁,正爱怜地轻抚过墓碑上的‘云昭’二字。
云初念定定看了许久,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惊扰了前面的男人。
萧云祁转头看了过来。
云初念下意识嘴角微勾,扬起一抹云昭贯有的笑容。
只是,她笑得苍白而又可悲。
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变不成云昭。
而萧云祁心底的那个人,永远都只会是云昭。
“你还好吗?”
萧云祁看着她,喉头微微有些发紧。
不过短短三日未曾见面,眼前的女人就消瘦得不成人形,仿若随时都会被风刮走。
见云初念一直未曾言语,萧云祁朝前走了两步,又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往后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云初念低下头,轻轻点头。
“谢谢。”
她的声音很平静,萧云祁却莫名心一紧。
他上前握住云初念的手,嗓音柔和了几分:“我带你回去。”
他话音刚落,云初念下意识道:“不了。”
萧云祁不解看着她。
“我想一个人静静。”云初念重复道,将被萧云祁攥住的手抽离出来。
说罢,她转身下了石阶,一步步离开南诏山。
萧云祁看着云初念的背影渐渐消失,咽回了想说的话。
不知为何,莫名有抹不安之绪萦绕心头……
安心寺。
云初念再次来了母亲赵氏静心修养的地方。
不管如何,母亲已是她最后的亲人。
推开门的一瞬,赵氏一脸欣喜地看着云初念。
“昭儿,母亲正想着你,你便来了。”
闻言,云初念眼神悲哀。
她一字一顿轻声说道:“娘,我是云初念,不是云昭。”
赵氏脸色一变:“昭儿,你要听话,莫要再提那个死人了。”
云初念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所有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攥紧手,哑声道:“三年前死去的人是云昭,不是云初念。”
“我不是云昭,我是云府二小姐云初念。”
一字一句,她说得艰难而又费力,却也异常清晰。
只是话音刚落,赵氏就拿起桌上的砚台狠狠朝她砸去!
“闭嘴!不要再说了!”
云初念身形一侧,砚台还是砸中她的额头,瞬间鲜血肆,流淌到了脸上。
“该死的人明明是云初念!我的昭儿不该死!”赵氏面容扭曲,直接对着云初念单薄的身躯拳打脚踢。
“咳咳……”云初念咳着咳着,又吐出了乌血。
她没有躲闪,只是奋力紧紧抱住自己。
亦如小时候,被祖母紧紧抱在怀中,就能忘记疼痛。
僧侍听到动静奔了过来,拉开了疯癫的赵氏,又带着浑噩的云初念出去处理伤口。
云游回来的方丈看着云初念嘴角的乌血渍,眉眼瞬间凝重。
“姑娘已中七星海棠之毒,为何头上还戴着海棠花簪?”
云初念愣呆住。
这发簪是三年前大婚之时,萧云祁赠予她的。
难道,自己所中之毒……
云初念没敢再往下细想。
她怕自己三年的付出,一朝崩盘。
从安心寺离开,天色已经到了傍晚。
少城主府。
云初念孤身一人走了回来,不见萧云祁的身影。
她未多在意,径自回了碎玉轩。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初念抬手缓缓拂过脸庞。
“我到底是谁……”
她一时有些茫然,镜中人到底是云初念,还是云昭。
两姐妹很像,却也不尽相似。
她们一个生于亥时,一个生于子时。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生辰却不在同一天。
两人长着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一个备受宠爱,一个常遭冷落。
云昭喜欢的早点是米粥肉包,云初念喜欢的却是鸡蛋面条。
她们都心仪灵霁城少城主萧云祁,可那个男人的心仪之人却只有云昭一人。
纵使,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云初念。
就像戏曲里的生旦净丑,拂袖对吟的只有主角。
她的存在,从一开始便是多余。
床幔上挂着的香囊随风摇曳,沁人的花香让云初念有些晃神。
她鬼使神差地摘下来解开绳索,倒出里面的干花瓣。
入目一瓣瓣粉色海棠花,刺痛了她的眼。
“原来如此……”
这一刻,云初念终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过往,一场瘟疫席卷了灵霁城。
她和云昭双双感染,最后活下来的人却只有她。
母亲疯了,萧云祁也在半年后将她迎入了府,赠了镶金海棠花簪予她。
大抵从一开始,那个男人也有过和母亲赵氏一般的想法——
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云初念。
云初念蜷紧手心,敛去眸底的涩意,开始收拾行囊。
但收拾了半天,她却发现整个碎玉轩几乎都是回忆。
属于云初念和萧云祁的回忆。
她红着眼,迟缓地停了下来。
……
夜深。
萧云祁回府,听闻云初念早已回来,匆匆赶来碎玉轩。
房间内一片漆黑,他端着烛台走进去,看到了房间角落坐着的女人。
“怎么在这儿坐着?”萧云祁被吓了一跳。
云初念转动木讷的眼眸,仰头看向他:“我在等你。”
她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萧云祁点燃房间内所有蜡烛,这才看到云初念身侧的行囊。
他心骤然一沉:“等我作甚?”
云初念一点点扫过他的眉眼,拿出手中攥得皱褶的信封。
“和离”二字,在摇曳烛火下有些模糊不清。
“我们之间,该结束了。”她低声道。
萧云祁脸色微变:“婚姻之事非儿戏,不可胡言。”
“我是认真的。”云初念虚弱的身躯有些站不稳,嗓音带颤,“往后,我只想好好做我自己。”
离今年的乞巧节只余最后半月,她却怎么也坚持不下去了。
离开这个男人,是她最后给到自己的体面。
云初念看着萧云祁,一字一顿道:“少城主,我是云府二小姐云初念,不是云昭。”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泪的伤痛。
萧云祁看着云初念,她眼底的认真和决绝让他一时无法开口。
只能眼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走出碎玉轩,一次也没回头。
一瞬间,他感觉心口有个位置,变得空空如也……
第十章 最后时日
乡下老宅。
云初念回了幼时住过的苑子,看到了和祖母一起种下的月桂树。
曾经郁郁葱葱,此刻如她一般萧条颓败,隐有枯萎之际。
她拖着残败的身子日日浇水,依旧无济于事。
大抵,过些时候也会随她一同去了。
“二小姐……”张嬷嬷看着云初念这副模样,心痛不已。
她却总是笑着摇头,示意张嬷嬷宽心。
“嬷嬷,日后这树要是枯了,记得带去我和祖母坟前……每年八月月桂飘香,祖母总要吃念儿亲手做的桂花酿,今年可不能落下了。”
张嬷嬷眼眶涩红:“老奴都依二小姐的。”
云初念心满意足的靠在月桂树下闭目休息。
她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时不时的虚弱昏睡让她常常以为自己一觉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这天,云初念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吃力地坐在月桂树下晒着太阳。
她拂过月桂树的枝干,斑驳的痕迹仿若祖母布满皱纹的手。
“祖母,念儿好想您。”云初念喃喃唤道,眼眶涩红。
突然一阵气血翻涌,一口黑血猝不及防呕了出来,喷洒在了月桂树叶上。
刹那间,树叶枯黑一片,彻底坏死。
云初念怔怔看着,眸底一片死寂。
她静静靠着树干,仿若小时候倚靠在祖母怀中一般,感到了许久未有过的温暖和心安。
她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脸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凉。
她的脸色,逐渐苍白,眸底的光也越来越溃散。
祖母,念儿好冷……
少城主府。
萧云祁看着云初念亲手写的和离书,心乱不已。
那个女人走了这么多天,竟然一直都没有回来。
她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分开吗?
这般想着,萧云祁的心底又一阵烦躁。
他将信封放至桌上,不慎碰落了桌上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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