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云初念小心轻柔地躺在另一侧,从背后环住他的后腰。“云祁,你可爱我?”萧云祁闭着眼眸,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好似睡着了一般。云初念红着眼眶,轻轻将头抵在他的后背处,呼吸轻颤。“我爱你如初。”她替他作答,亦对他表明心意。翌日,天刚亮。云初念从床上起来,在铜镜中看了许久,最终从衣柜中翻找出一身烟蓝衫裙穿上。…
免费试读
萧云祁一怔,抬手拂过云初念泛红的眼尾。
“傻瓜,每次不舒服你都说这种胡话……”
话刚说一半,他便禁声顿住。
每次不舒服担忧怕死的人是云昭,可床榻上的人不是她。
萧云祁喉结动了动,忽闪着转开了话题。
“怕是今天给大夫吓傻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起来。”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字里行间却少了先前的温柔,多了一丝疏离。
云初念的心揪作一团,沉闷不已。
她未再多言,转头看向床的里侧,闭上了眼眸。
一行晶莹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隐入被褥……
翌日。
云初念醒来,床侧不见萧云祁人影,唯有一张透着墨香的字条。
“好好休息,晚上回来陪你。”
她攥着纸条,心底五味杂陈。
来到膳厅,下人已经备好了早膳。
小米粥和肉包。
云初念愣了愣,转身去了厨房,亲自下了一碗鸡蛋面条。
今天是她真正的生辰,她想吃自己喜欢的早点。
阳光熠熠,吃饱喝足的云初念决定上街走走。
一来散心,二来给自己挑一个称心如意的礼物。
街头,各式各样的商铺看得人眼花缭乱。
云初念看到街角商贩摊上的素雅绣帕,一时移不开眼。
她正要走去瞧瞧,却看到萧云祁和镇城将军之子白梓桦正在街头巡视。
四目相对,萧云祁大步朝云初念走来。
“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些没?”他关切问道。
云初念笑道:“已经没事了。”
“云昭?”一侧的白梓桦看到云初念,满眼震惊。
云初念一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白将军,我是云府二小姐云初念。”
萧云祁脸色暗沉,沉默未语。
“抱歉。”白梓桦眸底神色起伏。
云初念笑笑没再多言,告辞后继续去挑选自己喜欢的绣品。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白梓桦压低声音质问萧云祁。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两人自幼相识相交,情同手足。
萧云祁对云昭的感情,白梓桦知根知底。
“与你无关。”萧云祁冷声道,径自往前走。
两人不欢而散。
另一边,云初念买了手帕准备回府,却突然眩晕腿软着趔趄摔倒。
手掌磕到碎石上,破皮溢出血渍。
手中新买的帕子也染上了泥泞。
云初念等着眩晕感过去,却觉得胸前涌上一抹灼烧感。
“咳——”一口乌血咳了出来,落在绣帕上触目惊心。
云初念脸色一白,医馆老大夫说过的话又在她耳畔回旋。
中毒已久,命不久矣……
“姑娘,你没事吧?”路旁,有个好心的老妇儒走过来问询。
云初念看着她满头银发,好似看到了远在乡下老宅的祖母。
鼻头一酸,她喃喃道:“祖母,我疼……”
老妇儒连忙搀扶着她站起来,又悉心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仁心医馆就在前面,赶紧去处理伤势,这么好看的姑娘,切莫留疤了……”
闻言,云初念笑了笑,敛去眸底的雾气。
“谢谢您,老人家。”
仁心医馆。
云初念待医侍帮自己包扎了受伤的右手,随后去后院找了拣药的老大夫,让他再给自己开一些治标不治本的解毒药。
至少,让她再多活久一些,能过完今年的乞巧节。
三年前她和萧云祁初次相识于乞巧节灯会之上,她想再陪他最后一次。
老大夫摇头叹气,爱莫能助:“姑娘,是药三分毒,你可要想清楚。”
云初念轻轻点头:“我意已决。”
从医馆出来,她没料到会和萧云祁迎面撞上。
手中的药袋撞落至地,四分五散。
云初念慌忙弯腰捡起,有些手忙脚乱。
“你买药作甚?”萧云祁捡起脚边的药袋递给她,蹙眉问道。
云初念伸手接过,故作轻松道:“一些下火凉茶而已,你继续巡视,我先回府了。”
说完,她转头走出了医馆。
看着她的背影,萧云祁莫名觉得消瘦得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心头一颤,涌上些许不安。
他看着角落处遗漏的一袋药,拾起来
朝拣药的大夫走去。
“这是什么药?”
大夫看着他一身不凡锦袍,立即识出了他的身份。
想起刚才那女子的嘱托,大夫没有道出实情。
“回少城主,都是一些清热下火的药材。”
萧云祁没再多问,拿着药袋离开。
回了府。
萧云祁直接到了云初念所在的碎玉轩。
寝房内,云初念服了药已经在床榻歇下。
看到安静睡着的人儿,萧云祁隐隐松了口气。
他轻柔坐在床边,目光一瞬不动落在云初念的白净脸庞上。
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有些湿润颤抖,不知是不是被梦魇住。
萧云祁突然意识到,这三年来他从未这么仔细凝视过她的脸。
看着看着,他又骤然发现,其实她和云昭长得并非一模一样。
她眉毛细长如柳,眉心有颗细小的美人痣,鼻尖上也有星星点点不明显的小雀斑。
越看,他越意识到——
这是两个人。
萧云祁的手不由得攥紧几分,眸光也变得深邃。
片刻后,他从榻边起身,转身离开了房间。
日落余晖。
云初念从昏沉中醒来,已到黄昏之时。
婢女灵芝将晚膳端来房间,侯在一旁伺候。
“少城主呢?”云初念问道。
灵芝摇了摇头:“少城主晌午来了一趟便又匆匆出去,再未回来。”
云初念眉心不由得拧了拧。
往常萧云祁不管多忙,都会回府与她一同用膳,今日怎么突然不在?
云初念差人去寻,却被萧云祁的心腹侍卫告知“事多勿扰”。
她听着下人传回的话,彻底愣住。
这是三年来,萧云祁第一次给予她这样的回应。
云初念看着桌上的晚膳,丝毫没有食欲。
夜渐深,凉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拂而来,带来阵阵寒意。
她关紧门窗,蜷缩着坐在床上,却依旧冷得浑身发颤。
这一夜,萧云祁杳无音讯。
彻夜无眠。
清晨,云初念听得一阵动静,蓦地睁开眼。
看到归来的萧云祁,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萧云祁看着她尚还穿在身上的外衫,温声开口:“怎么和衣而睡?”
“想等你回来再睡。”云初念笑了笑,有些牵强。
她起身接过他褪下来的外衫,闻到了阵阵酒气,不由得一怔。
“你……”她本想问他昨夜去了哪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盥洗室有热水,去沐浴更衣吧。”
陌生的味道,让她有些刺鼻。
萧云祁本想顺着她的问话告知自己昨夜在哪,可她话锋一转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看着云初念转身背对自己,他心底莫名有些沉闷。
顿了片刻,他还是顺从去了盥洗室。
洗漱一番出来后,萧云祁看到云初念在膳厅忙碌。
他走去一看,早膳已备好上桌。
但却不是小米粥和肉包,而是鸡蛋面条。
“今日府中做肉馅的厨子歇了假,只能让你尝尝我做的面条了。”
萧云祁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没有说话。
长桌上,两人各自吃着面条,沉默安静。
云初念看着他动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有些小心翼翼问道:“面条不合你胃口吗?”
“不太饿。”萧云祁拿帕子擦了擦嘴,起了身,“我还有事,先忙去了。”
云初念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笑道:“好,晚上再一起用膳。”
萧云祁没有接话,转身朝门外走远。
云初念坐下来继续吃着面条,一口又一口。
只是吃着吃着,她的眼眶却红了。
接下来的几日,萧云祁不知为何总是早出晚归。
早上云初念起来时,他已经不见人影。
再往后,他干脆彻夜不归。
云初念后知后觉地觉察到有什么变了,可她却没有法子挽留。
她的关心,她的靠近,她所有的一切都被萧云祁逐渐拒绝。
这夜,云初念已经连续三日未曾见过萧云祁。
她在府门前的石阶上站着,迎着夜风如望夫石般一动不动。
亥时,万物静寂。
马车轱辘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府门前。
看着萧云祁从马车上下来,云初念眼神亮了亮。
“云祁。”她迈着冻麻的腿走上前去。
只是下一瞬,她整个人彻底僵住。
萧云祁的腰间,挂着一个崭新的鸳鸯香囊,隐隐还有陌生的女子胭脂香。
萧云祁看着她,有些心烦:“往后不用这般等我。”
说完,他大步跨过门槛走进去。
府门外,云初念呆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心跳有些沉重,让她喘不过气。
那鸳鸯香囊似利刃一般直直刺进了她的心口,还有那萦绕在鼻翼间的胭脂香,更令人窒息。
“原来如此……”
这些日子来,她心中乱如麻的不安似乎都变得清晰明了。
云初念深吸一口气,敛去眸底的酸涩。
她想要再勾起嘴角强挂起一抹浅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回到寝房,萧云祁已经躺下。
云初念小心轻柔地躺在另一侧,从背后环住他的后腰。
“云祁,你可爱我?”
萧云祁闭着眼眸,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好似睡着了一般。
云初念红着眼眶,轻轻将头抵在他的后背处,呼吸轻颤。
“我爱你如初。”
她替他作答,亦对他表明心意。
翌日,天刚亮。
云初念从床上起来,在铜镜中看了许久,最终从衣柜中翻找出一身烟蓝衫裙穿上。
这是姐姐云昭最喜欢的颜色,亦是她常有的穿衣风格。
日上三竿,萧云祁醒来。
床侧无人,他的心中莫名一空。
带着些仓惶从床上起来,他环顾整个房间,又紧张地走到侧厅张望。
他在找什么,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直到在膳厅看到一个熟悉的烟蓝身影,萧云祁彻底怔住。
“昭儿……”久违的名字,脱口而出。
云初念回眸,浅笑地端着小米粥走来,放至长桌上。
萧云祁看着她,突然注意到她鼻翼上的小雀斑不见了,眉心的美人痣也没了痕迹。
似乎,和云昭像到几乎无法辨别。
萧云祁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
云初念走到他身侧,刚要为他布勺盛粥,却毫无征兆地腿软着栽倒。
砰!
桌上的粥碗被打翻,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从桌上流淌到地上,狼狈凌乱。
云初念心头一窒,毒疾发作得措手不及。
“你没事吧。”萧云祁扶住她的胳膊,眉宇透着隐忍后的担忧。
“大抵是昨夜没休息好。”云初念扯了扯嘴角,故作镇定,“我去给你重做一份。”
“不用,我出去买个肉包就好。”萧云祁说道。
他命下人收拾膳厅的污渍,又唤来灵芝扶云初念回碎玉轩休息。
云初念见他要走,本想像往常一样问他是否还爱她。
可此刻,她问不出口。
“早点回。”她轻声说道。
萧云祁身形一顿,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嗯。”他没有回头看她,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内。
云初念坐在桌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明明还是那张脸,眉眼神色中却好似变了一个人。
她在学云昭的一颦一笑,也在学云昭看萧云祁的眼神。
可是,即便她将云昭的一切都学得活灵活现,也挽回不了那个男人吗?
胸口倏地一痛,又一口乌血剧烈地咳了出来。
“咳咳……”
云初念咳得面色惨白不已,仿若有蚀骨之痛从心头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大夫说那缓解毒症的至寒药,虽能延续寿命,但伴随的噬心之痛却能将人折磨半死。
能不能挺得过,全看她自己造化。
她那日满怀期盼地放手一搏,换来的却是他的日渐疏离。
大抵,做了这么多年她人的影子,也该命绝了。
只是,想起老宅的祖母,云初念不由得悲恸起来。
祖母年事已高,早些年已经经历过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若让她再承受自己离开的噩耗,该如何是好。
休息好后,云初念擦去脸上的血渍,出府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
临到安心寺门前,她默默看着没有进去。
受伤后想寻求赋予自己生命之人的安抚,大抵是人的本能。
天色渐暗,云初念消瘦的身影被夕阳斜拉冗长。
街头逐渐变得冷清,来往的路人各自回了家。
可属于她的家,又到底在哪儿呢?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云初念!”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