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摇摇头,哼笑了一声,缓缓地站起来。
良心?
“阿姨,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吧?”乔宁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脸色木然声音冷淡,“谦谦需要休息,你如果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宋玉兰拧眉,不依不挠地:“想赶我走?我刚才说的条件,你还没有答应呢。”
“我说过了,婚可以离,赔钱是不可能的。”乔宁态度强硬,语气也越发冷淡。
“你再说一遍?”宋玉兰火大地指着乔宁,大有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
乔宁再次下逐客令:“这里是医院,你如果还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你……”宋玉兰咬了咬牙,伸手又要打人。乔宁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宋玉兰的手腕,瞪着眼睛说:“阿姨,你再闹下去,我真的要报警了。”
乔宁在胡家七年,脾气有多倔宋玉兰不是没有见识过。想了想,宋玉兰抽回了手,留下一句:“这事没完!”转身扬长而去。
乔宁盯着宋玉兰的背影离开后,伸手扶住了床沿。
经过刚才那一闹,自己的力气已经被花光,让她觉得特别的累。身体累,心也累。
孩子还躺在床上昏迷,奶奶就来算计着他的赔偿费。
竟然好意思跟她谈良心?
真是可笑。
乔宁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又轻轻地在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谦谦,无论如何,妈妈都不会放弃你,不会离开你的。”
谦谦还没有醒,自然是听不见她的话。乔宁盯着儿子的脸,眼都不眨。
最后,她趴在床边睡着了。
直到一种异样的感觉吵醒了她。
乔宁睁开眼睛,一张好看的男人脸出现在眼前。
她眨了眨眼——韩寻?
韩寻怎么会又出现在医院?
因为刚醒,乔宁脑子里还有点糊,睡眼朦胧。她盯着韩寻看了一会儿,缓缓清醒过来,意识到不是梦,连忙调开目光,坐直了身体。
才一动,身上盖着的薄毯滑了下来。
乔宁看了一眼落在地上薄毯,刚才他隔得自己这么近,是为了给她披个毯子?
韩寻说:“你几天没睡了?”
乔宁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眉心。因为没睡好,她觉得头更加疼了。
“韩先生,您怎么来了?”乔宁站起来,拖了把椅子,“请坐。”
韩寻坐下,下颌往谦谦的方向抬了抬:“孩子好些了吗?”
“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了,只要配合治疗,慢慢就会好。”乔宁转身,去给韩寻倒水。上学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韩寻是这么好的人,“谢谢你来看他。”
韩寻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说:“这些天太忙,早该来的。”
乔宁礼貌地把水杯递上去,有些感动:“您太客气了,谦谦都是因为你才活下来,我都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
韩寻接过水杯,却并没有立刻喝,而是抬起眼,静静地注视打量她。
乔宁几夜没睡,也没洗头,今天甚至连脸都没有洗。虽然没照过镜子,但也能猜到自己现在蓬头散发,黑眼圈很吓人,她被韩寻看得陌名其妙,很不自在。
这人在看什么?
“他什么时候会醒?”就在乔宁快要受不了韩寻打量的目光时,他终于再次开口。
“医生也说不准,但这两天就会醒了。”唐宁如实回答。
韩寻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点点头,接着说:“既然随时会醒,那你就得上点心,一有什么变化,要及时地通知医生。”
乔宁点点头:“好。”
“如果明天还没有醒过来,必须要去了解情况。”
“好。”乔宁像是回应上级的交待,又顺从地点头。
“你一个人看不过来,也不能24小时地照看他。我会找个好一点的护工替你。”
“好……诶?”习惯性地回应之后,乔宁才反应过来,“什么?”
韩寻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后面一句。”
韩寻说:“找个好一点的护工。”
乔宁立刻说:“韩先生,谢谢你。但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件事情,我可以自己来安排,就不麻烦您了。那个……您也挺忙的吧……等谦谦好一点,我一定登门去道谢……”
虽然很谢谢韩寻的好心,捐血陪守,还亲自来看谦谦。
但如果还要麻烦他来找护工,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韩寻放下手中的水杯,抬眼看着乔宁。
他的目光带了些审视,更多的是不悦。
有些人,在与任何人的相处当中都处在强势的那一方,自带一种王者气息。韩寻就是这一类。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陌名给了唐宁一种强大的压力感。
那感觉就像是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
乔宁被他看得有点心慌,就像是小时候被老师盯住,却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您……在看什么?”乔宁忍不住问。
韩寻没有回答她,反而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胡谦谦,不是胡君昊的儿子,对吗?”
乔宁没想到韩寻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懵了半天,才说:“韩先生,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
胡谦谦的血型到底怎么回事,她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这事要怎么跟人说?
“孩子是谁的,你都搞不清楚吗?”韩寻对这个问题似乎格外执着,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本来就随便惯了,乱搞男女关系,所以压根也不清楚肚子里的种是谁留下的?”
这话就带着明显的侮辱了,乔宁抬起头,瞪着韩寻:“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韩寻语气平静,并不觉得自己的表达有什么不妥。
乔宁生气地说:“我从来没有对谁随便过!韩先生,这件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请你别管了。”
上市公司总裁都很闲吗?不过是那天在手术室门外听到了血型的事,就这么八卦了?
韩寻顿了顿,站了起来。
他坐着的时候,尚且让乔宁备感压力,这一站起来比乔宁高了一个肩,那压迫感就更强了。
他今天的气场和那天在手术室门外太的感觉不一样了。
乔宁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有些防备地看着他。
韩寻说:“从来没有随便过……但当初在学校,我可不是这么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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