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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张思蕾气得眼眶都红了:“不是你是谁?我没得罪过其他人。”她咬着唇,扫向宿舍里其他的女生。大家眼神坦坦荡荡,心里都很清楚,不是自己做的。一般人也没这么多坏心思。张思蕾床铺上的被褥和床单被泼了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虽说不是脏东西,可这两样东西浸入被芯后,非常难清洗。学校里又没有洗衣房,用手洗的话,不管清洗多少遍还是会有泡沫残留。都是一个宿舍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免费试读

宿舍里十个人都配了钥匙,随时能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叶珍珍目光瞥向阳台上晾晒衣服的方巧宜,后者事不关己,好似没听见张思蕾的话。可是,整个宿舍里,跟张思蕾过不去的人只有她,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惜没证据证明事情是她做的。

------题外话------

两个傻缺……_(:з」∠)_

“方巧宜,是不是你?”

张思蕾气血上涌,恼怒到极点,将矛头对准从阳台进来的方巧宜。

“哐当”一声,方巧宜将手里的脸盆掼在地上,轻飘飘的脸盆在地面弹了几下,发出乒乒乓乓的轻响,最终归于平静。

“你有病啊,关我什么事?”方巧宜像吞了炸药,一点即炸,气焰比张思蕾嚣张多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没有就闭嘴,别血口喷人!”

张思蕾气得眼眶都红了:“不是你是谁?我没得罪过其他人。”

她咬着唇,扫向宿舍里其他的女生。大家眼神坦坦荡荡,心里都很清楚,不是自己做的。一般人也没这么多坏心思。

张思蕾床铺上的被褥和床单被泼了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东西。

虽说不是脏东西,可这两样东西浸入被芯后,非常难清洗。学校里又没有洗衣房,用手洗的话,不管清洗多少遍还是会有泡沫残留。

都是一个宿舍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张思蕾吸了吸鼻子,暗骂自己不争气。每回跟人吵架,还没说几句就忍不住鼻酸眼热,影响发挥。

很想一句话不说,跟她打一架。

可她不是小时候的张思蕾了。

“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张思蕾挺直脊背,强自镇定下来,目光直视她的脸,“开学考的时候,你就在考场上扔纸条诬陷我作弊,如有没有田老师证明我的清白,数学零分的人就是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宿舍里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目露惊愕。她们昨天看过成绩单,已经知道方巧宜数学是零分的事实。然而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原因。

有男生在课间多嘴问了她一句,是不是答题卡没交,被她翻白眼怼走了。

原来是因为陷害别人作弊。

这也太……恶毒了。有什么天大的恩怨,需要用这种方式找回场子?想想都可怕。转瞬间,大家看向方巧宜的眼神变了。

方巧宜忍受不住,怒气冲冲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了吗?杜老师为什么找你去办公室谈话?你的数学成绩为什么作废?还是说,你觉得这件事天衣无缝。你不承认,那好,我们去老师那里理论!”一口气说完,张思蕾哽咽了下,委屈极了。

被褥弄成这样,她晚上没地方睡了。

方巧宜胸脯剧烈起伏,一时半刻找不到词来反击。

一室寂静,其他人插不上嘴,只是谴责地看着方巧宜,有那么点唯恐避之不及的意思。毕竟谁都害怕招惹上这种难缠又阴险的人,搞不好背后被捅刀子。

那些目光落在方巧宜脸上,跟尖刺一样,扎得她浑身不自在。

蓦地,宿舍楼熄灯了,眼前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张思蕾抬手抹了一下眼角,跑出了宿舍。

“张思蕾……”

张颖和叶珍珍同时出声,没能叫住她。

程静媛也有点担心:“这么晚了,楼下宿舍门都锁了,她能去哪儿啊?”

叶珍珍焦急道:“快给她打电话!”

“她没带手机。”

“急死人了。”

“大晚上的,出事了怎么办?”

几个关心张思蕾的舍友担忧不已,下一秒,被宿管阿姨一声吼震得不敢出声,只能用气声交流。

程静媛说:“会不会去找她朋友了?13班那个,黄书涵。”

张颖也知道张思蕾有个玩得好的朋友在外班,两人经常一起吃午饭和晚饭,那个女生好像就在她们这栋宿舍楼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能吧。”

“唉,真是开了眼了,没见过这种……”

叶珍珍吐槽到一半,被张颖扯了下胳膊,余下的话就没再说了。

——

张思蕾摸黑上了六楼,敲开602宿舍的大门。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穿着短袖睡裙,披散着及腰的长发,探出脑袋问:“你找谁呀?”

“黄书涵。”张思蕾平复了下呼吸,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不像刚跟人大吵一架的样子。

“哦。”女生扭头叫人,“黄书涵,有人找。”

“来了来了。”

刚熄灯没多久,宿舍里的人还未就寝,黄书涵趿拉着拖鞋跑出来,见到是张思蕾,惊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张思蕾抿抿唇,低声说:“能在你这儿挤一晚上吗?我的床不能睡了。”

黄书涵二话没说先把她拉进来,关上宿舍门,插好插销,这才关心起好姐妹的状况:“你的床怎么了?”

张思蕾想到床铺乱糟糟的,心情就宕到谷底,三言两句说清楚,直接把黄书涵气炸了。

“这个贱人,看我不去撕了她!”

她说着就要去找方巧宜算账,被张思蕾拉住了:“没用的,她死不承认,我已经跟她吵了一架,没吵出结果。”

黄书涵恼火不已,抬起手一个劲儿在脸旁扇风,嘴里念叨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骂一顿顶什么用,我想扇她!”

“你想扇谁?熄灯多久了还在讲话,赶紧睡觉!一个个的,哪儿这么能说!”门外的宿管阿姨哐哐拍门板警告。

方巧宜脖子一缩,吓得差点跳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她抬手抚了抚胸脯。

张思蕾借用她的洗漱用品,简单洗漱完,两个女孩挤在一米二的小床铺上,平躺着胳膊挨着胳膊。

黄书涵气得睡不着,哼哧哼哧喘气,压着声儿说话:“就这么算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卢店初中出来的,就没有好欺负的!叫上顾承,教训她一顿!”

张思蕾拢着眉心:“没用的。开学那天就因为顾承威胁她几句,事情就愈演愈烈了,变成现在这样。”

“靠!”

黄书涵没能压住音量,一个粗暴的字眼在安静的宿舍里炸响。

同宿舍的女生问:“怎么啦?”

黄书涵情绪翻涌,腾一下翻身坐起,连带着架子床剧烈摇晃,床下的姐妹遭了殃。她嘴巴叭叭不停:“我姐妹宿舍里出了个贱人,往她床上泼洗发水和沐浴露,搞得我姐妹没地方睡觉。”

“谁啊,这么奇葩?”

“去年我们班有个女生也可奇葩,把室友的行李箱扔垃圾场了。”

“我晕,这些人长大了不会报复社会吧?”

正常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几个姑娘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光是听着就难受,义愤填膺地讨伐起来。

张思蕾闭上眼,了无睡意。

黄书涵碰碰她手肘,小声说:“告老师吧,让老师来管教她。这里是学校,她是学生,总不能忤逆老师。”

张思蕾“嗯”了声:“睡吧,明早再说。”

“唉——”黄书涵躺下去,长长地叹息一声,“还是好气。”

------题外话------

ε=(′ο`*)))唉,还是好气!

张思蕾一晚上没睡安稳,中途醒来好几次,迷迷糊糊间,嘹亮的起床铃声响起,彻底打散了本就不算深的睡眠。

她翻身从床上下来,吵醒了睡梦中的黄书涵。

“起这么早?”黄书涵一只手盖在脸上,显然还没睡好,嗓音哑哑的,吐出的字含糊不清。

起床铃声对她不起作用,她平日里一贯是睡到最后一秒,压着迟到的时间点到教室。

“嗯。”张思蕾扯过夏凉被给她盖在肚子上,“我先回宿舍了。”

她弯腰穿上鞋,离开了602宿舍,下了一层楼,回到504宿舍。

早晨的宿舍兵荒马乱,乒乒乓乓的碰撞声混杂着来去匆匆的脚步声。大家都起床了,程静媛正弓着腰在洗脸池旁刷牙,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她进来,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含混问了句:“张思蕾你回来了,你还好吧?”

张思蕾点点头,挤出一个笑:“没事。”

张颖从卫生间跑出来:“你昨晚是和黄书涵一起睡的吗?”

“嗯。”

“那就好。我和珍珍帮你把床单揭下来了,放你平时洗衣服的盆里,免得床单下面垫的毯子也弄脏了。”张颖举着毛巾擦了把脸,给她指了指床底下的塑料盆,里面装着床单被套枕头套,夏凉被叠起来压在最上面。

张思蕾很感动,大清早鼻子就酸酸的:“谢谢。”

“那你快洗漱,一会儿一起吃早饭。”

“好。”

张思蕾平时起得最早,总是第一个出宿舍,到教室开门,背完几十个单词,班里同学才陆陆续续到齐。仔细想想,她们都没跟她一起吃过早饭。

张思蕾拿上毛巾去卫生间,快速洗漱完,找出两个大袋子装上弄脏的床上用品,背上书包,和张颖、叶珍珍一块出门,从头到尾没看方巧宜一眼。

下楼梯时,叶珍珍问:“你打算拿到校外去洗吗?”

张思蕾:“没出入证出不了校门,会让走读生帮忙带到外面的洗衣店。”

“那……方巧宜那边……”叶珍珍艰涩地开口,话没说完先叹气,真是有够糟心的,还得在一起住一年。

张思蕾没接话。

到了食堂,三人各自买了早饭,边走边吃,到教学楼下差不多就吃完了。

张思蕾今早到得比较晚,开门的人是施凤阳。她们三个进教室的时候,施凤阳已经坐在位子上,没背书,安安静静做题。

男生一手扶着后颈,微微歪着头,一手飞快地在习题册上勾勾画画,连做题都透着一股闲散随意的意味。不像他们,遇到难题总会蹙眉咬唇、抓耳挠腮,仿佛凳子上有钉子,坐不住。

坐前后桌这么久,张思蕾也算大致了解施凤阳的做题方法,一般的题型,他会直接在题干上圈圈画画,懒得写步骤,认为那是浪费时间。

那是牛人的思维,一般人比不了。

张思蕾就很死板,哪怕是做过很多遍的题,再做的时候还是会认认真真写,写完了还生出一股自豪感。

不知道这自豪感打哪儿来的。

施凤阳抬了下头,眼见张思蕾一手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从狭窄的过道穿过,往后走,放到课桌底下,不由得愣了一下。

施凤阳斜着半边身子朝后扭,正想问她带的什么玩意儿,跟炸药包一样,猝不及防对上她差到出奇的脸色,原本调侃的语气换成正经询问的语气:“你昨晚没睡啊?”

她双眼皮的褶皱略深,眼睛无神,眼白上爬了几条红血丝,配上无精打采的神情,跟他以前通宵打游戏,第二天不得不早起的状态没差。

张思蕾还没说话,先打了个哈欠,知道自己的状态掩饰不了,懒得强装淡定:“嗯,没睡好。”

“跟人打了一架?”他没好意思说,她这副样子很像斗败的公鸡。

即使心情不佳,张思蕾也被他的话逗得嘴角牵起弧度:“学霸这么厉害,连人干了什么都能猜到,佩服佩服。”

施凤阳半信半疑:“真跟人打架了?”

“差不多吧。”张思蕾含糊带过。

“打输了?”

“没输没赢。”

施凤阳将她上上下下扫视一番,终究是没问缘由。她摆明了不想说,他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但是,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这种“想知道”不是因为好奇心,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好歹是坐前后桌的同学、朋友,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

早读时间,杜一刚照例前来班里巡视。

顾承的位子空着,人没来,张思蕾一猜他就是睡过头了,或者睡醒了,压根不想来早读。杜一刚问了一声,跟顾承同一个宿舍的男生说他还在睡,杜一刚气得不轻。

张思蕾不确定要不要在这时候火上浇油,找他说方巧宜的事。黄书涵的提议没错,这里是学校,让老师出面处理比较好。但结果不敢保证,有可能老师管教完,方巧宜死性不改,继续找她的麻烦,没完没了。

斟酌再斟酌,张思蕾迟迟没下决定。

直到杜一刚巡视完一圈,出了教室,张思蕾才提着一口气追了出去:“杜老师。”

楼梯口通往连廊的空地上,杜一刚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张思蕾站在他跟前,略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一五一十说明情况。

教室里,一群学生搞不清楚状况,抻着脖子看热闹。

“语文课代表找老杜干嘛去了?”

“这谁知道?”

“老杜脸色好难看。”

“啧啧啧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别说,老杜看着细皮嫩肉的,发起火来就是一头暴怒的大黑牛。”

“哈哈哈写语文作文都没见你用这么精妙的比喻句。”

因为角度的关系,其他同学看不到张思蕾和杜一刚交流的画面,只有第一组前几排的学生能通过敞开的前门窥见张思蕾仰头跟老杜说着什么,老杜脸色变了又变,两条粗黑的眉毛朝中间蹙拢。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发怒的征兆,看来有人要遭殃了……

从张思蕾出教室的那一刻起,方巧宜就表现得坐立难安,手指不停地抠着语文书的边角,都快抠烂了。

孔慧慧隐隐猜到一点,担忧地瞥她一眼:“巧宜,你说张思蕾会不会找杜老师告状,说你……”

接收到方巧宜警告的眼神,孔慧慧识相地闭了嘴,心头惴惴不安。

张思蕾的被子确实是方巧宜弄脏的,她亲眼所见。昨天中午,方巧宜吃完午饭回宿舍洗头发,她跟着回去。上完厕所出来,她瞧见方巧宜拿着一瓶洗发水站在张思蕾的床铺边,当时她没反应过来,以为方巧宜从上铺拿了一瓶新的洗发水,准备替换上用完的那瓶。谁知,她旋开盖子,手腕翻转,瓶口朝下,倒在张思蕾的床铺上。

她整个人惊得呆在原地……

方巧宜倒完洗发水还嫌不够解气,又拿起沐浴露往张思蕾床上倒。

前桌的两个女生嘀嘀咕咕,施凤阳听得一知半解,蹙了蹙眉,转头看向过道另一边的张颖。没记错的话,她和张思蕾一个宿舍。

他长腿一跨,俯身靠近,拿书在张颖身旁虚晃一下。

张颖正背文言文呢,吓得一哆嗦,抬起脸来眨巴着一双受惊的兔子眼看向他,满脸写着问号。

施凤阳收回探过去的那条大长腿,侧着身,一条胳膊搭在张思蕾的书堆上,声音刻意压着,低而缓:“张思蕾她……出什么事了?”

“啊?”张颖脑子没转过来。

施凤阳静静看着她,也不说话。片刻后,张颖脑中灵光一现,终于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随即展露出一个稍显为难的表情。

这让她怎么说呢,宿舍里女生闹矛盾?

“不方便说?”施凤阳看懂了她的纠结。

“等张思蕾回来你自己问她吧。”张颖讪讪一笑,委婉回绝。

背后说三道四不太好,尤其是涉及女生之间的事。

施凤阳只能靠自己猜测:“跟她有关?”他翘起大拇指一歪,指向前桌。

张颖看清了他的手势,惊讶地耸了耸眉毛,他怎么一猜就中?沉默半晌,她给了一个半是明确半是疑问的回应:“你怎么知道?”

施凤阳心中了然,继续猜:“她又欺负张思蕾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了,张颖暗暗感叹,朝他笑了笑,不愿多说。

沈欢那双装满八卦的眼睛滴溜溜转动,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然而两人之间打的哑谜他是一句也没听懂,手肘碰了碰施凤阳:“鲈鱼怎么了?”

施凤阳脸上没多余的表情,收起桌面的数学资料,翻出语文书,语气不大好:“我哪儿知道?”

沈欢愣了愣,听出他话里隐忍的怒气,委屈兮兮地喊冤:“大少爷,我没惹你吧,你冲我发什么火?”

“我发火了吗?”施凤阳反问,并不承认自己的情绪波动。

沈欢肯定地回答他:“你发了。”

施凤阳正要说什么,目光扫见张思蕾的身影,及时打住,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张思蕾走进教室,面对大家好奇探究的眼神,她表现得很镇定,眼皮都没掀一下,坐到位子上,若无其事地摊开书默背起来。

沈欢这一早上一个字没看进去,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他实在是坐不住,扭头朝后看,轻声唤:“鲈鱼,鲈鱼。”

张思蕾闻声从书上转移视线,与沈欢充满八卦的目光撞个正着,见他嘴巴张了张,用口型无声地问她:啥事?

张思蕾摇了摇头,没打算说。

这可把沈欢急坏了,他正想追问来着,被施凤阳踢了一脚。这一脚不遗余力,他龇牙咧嘴“嘶”了声,冲他嚷嚷:“你踢我干什……”

话说一半,瞧见杜一刚气势汹汹地去而复返,沈欢连忙埋头,假装认真读书:“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

杜一刚背着手站在班门口,一股低气压以他为圆心向四周弥漫开来,班里琅琅读书声变得更大。后排几个男生表现欲爆棚,脸红脖子粗地扯着嗓子瞎读一通,声音尤其洪亮。

杜一刚脸色黑沉沉,好比下暴雨前的团团乌云,三十出头的年纪,练出一把浑厚的腔调,很能震慑人:“张颖出来一趟。”

张颖愣了,不关她的事吧?

她下意识去看隔着过道的张思蕾。

张思蕾递给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张颖顿时没那么紧张了,连忙放下书起身出去,没一会儿回来,脸色平静地说:“程静媛,老师叫你。”

程静媛和她一样,一头雾水地出去了。

接连几个女生被叫出去谈话,谈话时间都不长,两三分钟而已,其余的同学越发困惑,也没心思背书了,一个个呈观望状态,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有女生心思敏锐,喃喃了句:“叫出去的都是504宿舍的女生。”

“孔慧慧,老师叫你。”

上一个被叫去谈话的王璐进来,在孔慧慧的桌面敲了敲,头一偏,示意她出去。

孔慧慧胆子小,跟老鼠差不多,闻言肩膀瑟缩了一下,被刘海遮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张得不行。她还没起身,就听见方巧宜在一旁威胁:“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孔慧慧更害怕了,低着头,下巴快要戳到胸前,慢吞吞走出去。

杜一刚站在连廊的栏杆处,岿然不动如一尊雕塑。他穿着一件翻领的格子短袖衫,下摆扎进裤腰里,个子挺拔,面部清癯,颧骨比正常人高一些,目光凌厉。他的年纪在一批班主任里不算大,身上沉淀的气质倒颇显威严。开学那天呈现给同学们的温和儒雅,似乎只是个假象。

他还没开口说话,孔慧慧就吓得小腿打摆子。

杜一刚打量一眼跟前瘦瘦小小的女生,开门见山问:“张思蕾的床铺被人泼了洗发水的事情,你作为一个宿舍的,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孔慧慧的心一下子高高悬起,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知道。”

没给她喘息的空隙,杜一刚紧接着问:“知道是谁弄的吗?”

孔慧慧抿紧唇瓣,耳边回响起方巧宜的警告声,小脸失了几分血色,顶着压力轻轻摇头,撒谎说:“不知道。”

杜一刚眉心拧起,由于孔慧慧垂着脑袋,并未看到他骤然变换的脸色,只听见他语重心长道:“学校不仅仅是汲取知识学问的地方,更是学习如何做人、如何树立正确观念的桥梁。大家在茫茫人海相遇,成为同学是一种缘分,纵使有矛盾也不该以这种方式伤害别人。老师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正视问题,如果知道情况及时说出来,避免再次发生此类事件。这件事的性质有多恶劣,我想你作为一个即将成年的人,有自己的判断。”

一番话说得孔慧慧心里纠结极了,也愧疚极了,几次想要将知道的说出来,可她太害怕了,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张思蕾,被方巧宜一再针对。

她没有张思蕾那样的勇气,敢跟方巧宜正面对抗。

“老师,我不知道。”孔慧慧重复一遍。

“进去吧。”杜一刚捏捏眉心,眼看在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内容,只能作罢,“去把你同桌叫出来。”

宿舍那种地方没监控,问了宿舍里的几个女生,她们当中没人亲眼见到有人往张思蕾的床铺倒洗发水,纵然心里有猜疑的对象,奈何没实际证据,不能随便下定论。

青春期的小姑娘敏感又多思,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一个弄不好,冤枉了人家,后果难以想象……

去年就有个因为早恋被老师教训几句的女学生差点跳楼,简直让一众老师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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