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叶锡尚原本是在仔细听门外的动静并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可她那句“不敢”与“中看不中用”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他动了动唇,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敢?那太不男人了,几千米的高空跳伞他都是第一个跳出机舱的,还有什么不敢的事?说不想?那更不是男人了。叶锡尚脾气再好,此刻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哪怕他知道顾淮南是故意的。“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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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
叶锡尚眉头一动,放下电话,匆匆穿了件衣服就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男人负手而立,一身蓝灰色空军常服,帽檐压低了些,让人只能看见他方正的下颚以及淡淡勾起的嘴角。即便如此男人浑身上下仍旧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以至于叶锡尚这身随意的穿着在他面前倒显了几分狼狈。
“不请我进去?”
叶锡尚侧身把他让进屋去。“我刚起来,正在洗澡,你先坐吧。”
男人微微点头,叶锡尚转身回到浴室。
叶锦然脱下军帽,缓步在偌大的客厅转了一圈,最后在墙上悬挂的一幅油画前停了下来,目光不由得柔和几分。叶锡尚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战斗澡,穿戴整齐走出卧室。
叶锦然指着画发问。“这是你妹妹完成的第一幅油画吧?”
“是。”叶锡尚没什么表情,沏了茶端上。
“临摹你妈妈的那幅《暗香》,不错。”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叶锡尚冷冷打断。“您来,就是为了看小安的画?”
“小叶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叶锦然浅浅一笑,手捧茶杯轻饮,踱步回到沙发前,先一只手撑住扶手后才动作极缓慢的坐下。
叶锡尚下意识的去搀他,反应过来时又不好意思把手收回,板着表情问:“腰怎么了?”
“没事,旧疾,岁数大了以前不在乎的毛病就会找上你,一个不留神就出岔子,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叶锦然不在意的挥挥手,却让一旁的叶锡尚脸色越发沉下去。“一个人烦了就找个女人照顾你,没人反对,总是一个人,哪天真出了事都没人在你身边。”卷起袖管,扶他俯卧下来,掀起衣服,试探着在他腰上压了压。
“就是这里。”叶锦然吸了口气。
叶锡尚点头,力道适中的开始为他按摩,看似无意的开口。“小安早想回来,怕你压着她去和江邵结婚。”
叶锦然就笑,“明明是她自己想结婚。”
“她是怕没办法面对你。”叶小安与江邵并非男女朋友那么简单,这中间太多的曲折叶锡尚想起来就心烦。
叶锦然没再说下去,房间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客厅里有一株好大的万年青,夕阳透过窗子洒下来,叶面像被镀上了一层暗金。他看着那片片叶子,唇边勾了抹温温暖暖的笑。“还记得小时候教你打拳的方叔吗?他儿子把小叶子弄哭,你还去把人家揍了一顿,他还比你小三岁,不如你高……”
“到底想说什么?”
叶锡尚不耐烦的打断他,手上力道忽的重了几分,叶锦然嘶嘶的吸气,回头拍了他一巴掌。“老方得了一个大孙子,天天在我面前炫耀,他这一辈子都不如我,惟独赶在我前头当了爷爷,他就一个儿子!”
叶锦然翻身坐起点了一根烟,还没吸上一口就被叶锡尚拔了按在烟灰缸里。“你和小叶子,可没一个给我长脸的。”
叶锡尚把这段话学给薛辰听,薛辰当场一口水喷出来,一边擦嘴一边笑。“你妹子要那时嫁了我,你爸现在也能遵守和小安的赌再婚,更不用逼着跟你要孙子了,啧啧,看看现在你们仨没一个成的,都单着,何苦呢?”
叶锡尚瞪了他一眼。“你现在甩了余金金,我就让小安嫁给你。”
薛辰灿然一笑。“俩我都要行吗?小叶子可以做大,金金做小,你知道我为人,不会亏了你妹子的。”
叶锡尚没言语,把报纸往桌上一扔起身就冲他过来,薛辰打不过他,被他收拾的直叫唤。
*
下班时间一到,余金金就收拾东西准备开溜。
她身材高挑相貌出众,在人群中也扎眼。薛辰一眼就看见他的小女友,嘴角不觉一翘,关上车门悄无声息绕到她身后去。
“小姐,你裙子的拉链开了。”
余金金正专心和顾淮南发信息研究晚上吃什么的问题,忽然听到这句话反射性的惊呼一声,小手忙不迭捂住屁股。
不对……
她今天明明穿的是裤子!
余金金气愤的转过身,刚想发作,却意外的看见薛辰强忍笑意的脸,又惊又喜,嗷一声扑到他身上,分开两腿一夹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使劲蹭。“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薛辰托住她娇俏的小屁股拍了两下。“这是你公司楼下,我倒无所谓,你就一点儿都不怕毁了自己的形象?”
余金金小脸一呆滞,马上从他身上下来乖乖站好,根本不看看周围同事的反应。薛辰大笑,把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先去吃饭?”
余金金唰的抬起头,“不!先回家!”
这小妮子的意图太过明显,薛辰心里一动,身体顿时热起来。“好。”
薛辰从来没开过这么快的车,他几次超车,吓得余金金脸都白了,手抓着胸前的安全带,磕磕巴巴的。“你……你慢点……”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电梯里就已经忍不住热吻起来。一进家门,薛辰就把余金金抵在门上,哗啦一声撕开她的衬衫,大手覆了上去。
“想我了么?”
“想!”
余金金歪头亲着他的脸,两只手就去拉他的腰带,惹得薛辰一阵低笑。“别急,我跑不了。”
余金金被他笑的又羞又恼,对着他的颈子张口就是狠狠的一下。薛辰吃了痛,反被刺激的更历害,三两下拽下她的长裤与小内内,捞起她一条腿就挤了进去,深而重的动了起来。
“你……你快点……”余金金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努力的配合他的节奏,却觉得怎么都不够。
薛辰捏住她的小下巴,恶意放缓了速度。“刚才你可是要我慢点的。”
余金金蹙着细眉,一声声的叫他的名字哀求,眼神水一样的柔又火一样的勾人,薛辰忍不住,低头重重吻上去……
顾淮南舔着冰激凌甜筒走出电梯,怀里抱着一纸袋零食,到门口一翻兜才发现忘记了拿钥匙。算算时间,余金金也应该回来了。她靠在门板上耐心的等,忽然就觉得门板在震动。
她一怔,回头盯着门狐疑的看,凑上耳朵听了听,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糟了!薛辰回来了!
顾淮南哪敢让薛辰看见自己,撒腿就跑。
*
叶锡尚对照着江邵给的地址找到了金源小区,很快找到16A座。让他意外的是,竟然远远的看到薛辰的车停在那里。他轻踩油门,一打方向盘开了过去。
顾淮南刚从楼里跑出来,一辆车就在她身前急急的停了下来,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锐声。
她就在那一瞬间,与车里那一道骇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顾淮南脑子嗡的一声,腿一软顺势跌倒在地,抱着的纸袋哗的从怀里滑出去,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糟了……这回真的糟了!只那一眼,顾淮南就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她说什么来着,薛辰就是老天给她的灾难前兆,而车里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灾难!
她顾不得揉屁股,跪着往车的另一头爬。
砰——
车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是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过来,鼓点似的在她心头一敲一敲。
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跪在地上从车头往车尾爬,原本在楼下石桌围坐在一起打牌的老头们,一个个捏着手里的纸牌看的眼睛都直了。
叶锡尚一个眼神扫过去,大家尴尬的轻咳两声,不依不舍的扭头继续出牌,却用余光继续悄悄的瞄着这边。
顾淮南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裙下风光已经被这么多人欣赏,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叶锡尚看着顾淮南那白色的丝质小内裤和光洁白嫩的大腿,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脱了外套手向她一扔,衣服正巧落到她腰上准确盖住她的小屁股,明显看到她身子一僵。
他来到她身前,屈膝蹲了下去。顾淮南盯着他的皮鞋,打气都不敢喘。
叶锡尚伸出手,缓缓抬起她的下颚,对上她一双布满惊恐却依然漂亮的眼睛,冷冷掀动薄唇。“逃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顾淮南双肩一缩,咬着唇注视他深谙无底的双眸。“你……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但是会……让我生不如死?”
叶锡尚蓦地弯唇,但笑不语,扶着她站起来。“现在是不是可以和我回家了?”
他明明是在浅笑,顾淮南却只觉得手脚冰凉。“我东西还在金金这里,我、我上去拿一下。”
叶锡尚看都不看她,一只手就攥住她两只细细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强行塞进副驾驶,他跟着坐上来,手刚要去摸车钥匙,又忽的向她倾身过去。
顾淮南吓得身子倏地向后紧贴在椅背上,戒备的大叫一声。“叶锡尚!”
叶锡尚抬眼瞧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慢镜头似的伸出手、掠过她耳际、拉过安全带、扣上榫眼。
顾淮南脸爆红,原来他不是想要对她做什么,只是……
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去,就发现叶锡尚扣好她的安全带之后并没坐回去,身子反而向她越发靠近,近到几乎呼吸相闻。
他的气息平缓的吹拂在她的唇瓣上,有点痒又有点热。
“我很高兴。”他忽然开口。
顾淮南眨眨眼,听他又道。“你还没忘了我的名字,不枉费我五年来日日夜夜的想、着、你。”
薛辰和余金金的战场从玄关逐步转移沙发、地板、浴室,最后才是床。身子洗的干干净净,折腾半天又是汗水交融。余金金几乎被他要去了半条命,软软的由他重新抱回浴缸里,小猫似的在他身上这儿挠挠,那儿蹭蹭。
薛辰大喇喇的仰在那里,闭着眼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继续点着火种,嘴角愉悦的扬着。余金金用指尖描摹着他的唇形,上去啄了两口。“想我吗?”
“你今晚都问过多少遍了?”薛辰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撩水,大手在她触感极好的皮肤上滑动。“难道我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这个问题?”
余金金餍足的趴在他胸膛上,手臂圈着他。“我想你了,特别特别的想,不止一次梦到你。”
薛辰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一语双关的问:“我让你梦想成真了吧。”
余金金把脸埋起来,诚实的点头。薛辰爱死了她这个小样子,扣着她的脑后亲了亲。余金金的小手反射性的滑到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握,就听他嗓音哑哑的在她耳畔低语。
“金金,你还行吗……”
余金金正被他逗弄的浑身着了火,忽然就听见有人砸门。薛辰还没说什么,她就啊一声挺直了腰。“坏了!我把南南给忘了!”说着就从他身上起来,浑身湿淋淋的拽了浴巾围住自己。“你快起来把衣服穿上!”
“我来了我来了!”她交代完,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开门。薛辰哭笑不得,只好打开冷水强行灭火。
看清门外站着的两个男人,余金金揪紧浴巾倒吸一口冷气。陈南承迅速别开眼退了一步,微微侧过身去,陈南浔倒是不客气,顷刻间就已将这女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笑眯眯的冲她勾唇。
“我很期待下一次你会以什么形象给我开门。”
“滚!”余金金二话不说,用力把门甩上。可陈南浔却像早有预料似的,伸手一挡,再一用力,强硬的把门给推了开。余金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他一只手来的有用,反被陈南浔一把擒住了手腕。
“不揪着点浴巾,掉下来的话我可不管。”
陈南承没看她,趁机跨步进屋,锐利的眸子一扫。“人呢?”
“什么人?陈南承!你私闯民宅!”余金金挣不开陈南浔,气的大吼,若不是怕走光,早抬腿踢他小鸟了。
陈南承对她的指控恍若未闻,直奔里面的主卧和客房。
陈南浔像是看出她的意图,把她拉进了些。“是不是想踢我?”
“再不松手信不信我剪刀剪了你!”
陈南浔笑的开心。“再怎么说你和“它”这算相识一场,不必这么狠吧?”
“闭上你那张狗嘴!”余金金还想说什么,余光就瞥见不知道何时斜倚在那边的薛辰,心一虚,气势就弱下去,挣扎都忘了,就那么半推半就的让陈南浔抱了去。
陈南浔一早就见薛辰出来了,这男人只穿着条睡裤,赤着结实的上身,还带着一身的水气显然是从刚刚洗过澡,或者正在洗澡,而他身上那深深浅浅的小牙印和暧昧的小草莓明明白白的宣告了他和余金金的关系。
他本以为自己这样对余金金,这个男人会愤怒的扑上来,没料到薛辰竟不恼不火站在那里看戏,连表情都是再正常不过。
这男人,是个人物。
思及此,他松开了余金金,看着她小跑去薛辰身边。
“进去穿件衣服。”薛辰拍拍她发白的小脸,语气动作一如平时。
余金金一进离开,薛辰周身的气场就变了,可眼神,没变。“原来阁下就是陈南浔。”
原来这个男人知道他,陈南浔摸摸下巴。“金金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薛副团?”
陈南承在里面没找到要找的人,见了薛辰倒有几分惊讶。
薛辰眉毛一挑,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陈大队长,还真是……巧。”
余金金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才敢出来,敏感的发觉现场气氛不对劲,想都没想就挡在薛辰前头,叉着腰。“你们够了吧?大晚上的土匪一样跑到我这里闹,逼我报警啊?”
“金金,她人呢?”陈南承目的明确,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谁啊?”
“你说呢?”
陈南承面色一冷,余金金白他一眼。“我不知道,她自己长脚了,我又不能限制她自由。”
“她从回来每天晚上都在你这里住,你说你不知道?”陈南承咬牙。
余金金狠狠瞪了陈南浔一眼,这个狗腿子玩监视!
她一口咬定不知顾淮南去向,碍于薛辰在场,陈南承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只好离开。陈南浔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临走前挑衅一般的看了看薛辰。
那一眼看的余金金头皮发麻,战兢兢的偷瞄薛辰的表情,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
陈南承刚来到车前,回身就把陈南浔揪过来顶在车前盖上,手肘用力抵住他的喉咙,恶狠狠的:“你不是说看住她了吗?人呢?就顾着和女人在滚床单了是不是?”
陈南浔被他咯得直咳嗽,但被钳着颈子又咳不出来,憋得肺生疼,手指着自己点了点。陈南承瞪了他片刻这才放开他。
陈南浔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差点把我脖子咯断!”
“今天你不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就活扒了你。”陈南承撂下狠话,似乎随时都能动手。
陈南浔啐了一口。“你和余安娜结婚都五年了,儿子都几岁了?还找她干什么?给你补份子钱?还是给你儿子补个红包?”
陈南承刚点好烟,一听他这话直接扔到地上踩灭,飞起一脚踹到他胸前。陈南浔没有一点防备,重重跌回车前盖,砸了个坑不说,报警器嗡嗡的响起来。“我怎么交代你的?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见着顾淮南就把她给我关起来,然后通知我!不管谁阻拦,出了事我负责!”
陈南浔缓过这口气来,顿时就火了。“你他妈的陈南承!拦着我的是余金金!你让我做了她?”
“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
陈南浔擦擦嘴角溢出的血渍,唇边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来。“给你一次机会,收回这句话。”
他是认真的,陈南承无意触及他底线。“我收回。”
陈南浔啐出口中血水,探身到车拿了纸巾擦拭自己,半晌才又开口。“叶锡尚,你认识吗?我见着南南那晚,他们在一起,我问逼问过余金金,她不清楚。”
陈南承逆着光,陈南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情绪在瞬间变化异常,过了一会儿才听他饶有兴趣开口。“你怎么‘逼’问金金的?”
陈南浔解了衬衫,揉着被他踢到的那块地方,下意识的摸摸嘴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陈南承无奈摇头,爆给他一个情报。“薛辰,三十二岁,四十九师一三八团副团长,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刚才你也看到了,能把金金收的服服帖帖,不好对付。”
“我说过要对付他了吗?我又管不着余金金交男朋友。”陈南浔不屑。
陈南承嗤笑。“你刚才在上面,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薛辰身上那痕迹,长了眼睛的人就看的见。他断定要是今天随便换一个男人出现在余金金房里,陈南浔都开杀戒了。
“滚。”陈南浔想揍他,刚拉开胳膊就牵扯了胸前的淤青,龇牙咧嘴的叫了声,忽然顿了顿,抬头。“一三八团?那他们团长不就是……”
*
叶锡尚不爱说话,顾淮南以前就知道,但从来没这么怕过他的沉默。这一路上,他的嘴就像一只蚌,连条缝儿都没打开过。
车停在一个她有印象但却叫不上名儿的小区,他在电梯里都还拽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直到进了家门才放开她。
灯一开,一室通明,顾淮南环顾四周,不由得挑起眉。“参观”一番后,见叶锡尚正不动声色打量自己,她讪讪一笑。“嘿,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哈,干净得不像人住的。”
叶锡尚没什么表情,但顾淮南知道他是在压着火,就等着她往上浇油呢。她闭紧嘴巴,这儿摸摸,那儿摸摸,蹭啊蹭,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来,就是不说话。而叶锡尚就像尊雕像,杵在那里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她,顾淮南被他看的发毛,忍不住瞪回去。
“喂,你把我抓回来打算就这么眼巴巴的看一晚上?”
叶锡尚有了进门头一个动作:眯眼。
顾淮南咂摸咂摸,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赶紧补了一句。“要杀要剐,你倒是给我个痛快,本姑娘也是敢作敢当的人。”
叶锡尚有了第二个动作:微笑——微微的嘲笑。
顾淮南怎会看不出?猛一拍木质茶几。“你到底想怎样?我记得你也是个爽快人,还记得你会说话啊,怎么忽然哑巴了?”
这不同。”叶锡尚抿着唇沉吟半晌才又开口。
“哪里不同?”明明叶锦然表情声音均未变,可父子之间的气氛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顾淮南察觉到到这种变化,忙拿开叶锡尚的手。“爸,这个真不要紧,我不在乎的,我爸他……也不会在乎的,真的!这点我敢保证!”
她话还未说完,放在她腰侧的大手就紧了紧。
“这个有时间我再和你详说,今天太晚了,南南平时睡的早,我们先回去了。”叶锡尚拉着她想走,叶锦然一笑,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
“今晚你们别回去了,就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走不迟,楼上你的房间我已经派人收拾干净了,床褥都是新的,南南,怎么样?”
叶锦然慈眉善目的看着她,眼里满是疼爱,顾淮南为难极了,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叶锡尚本想拒绝,只听叶锦然又道。“如果小尚的妈妈在,也一定希望你们能够留下。”
顾淮南一愣,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的……难道他妈妈不在了?
她不知道这句话对身边的男人来说好比一枚炸弹,他身子顿了顿,俄顷转回身去。
“好。”
顾淮南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他竟然答应了!难道今晚他们要……同床共枕了?她才不要!
*
叶锡尚洗漱出来,顾淮南正跪坐在床上发愣。这全新的床套白底儿上开着红色的花,不夸张却仍旧带着几分喜庆。
他没吭声,转身开门出去了,不消片刻又回来,把一件可爱的睡裙扔给她。“小安的,没意见话你先凑合穿一晚。”
顾淮南把睡裙前后翻了翻,看来叶小安的品味还真是……很幼稚,通身的卡通小黄鸡。“我要是有意见呢?”
“憋着。”
顾淮南白他一眼,拿着睡衣去了浴室,再出来时发现叶锡尚已经铺好了床,而他人却没在屋里。正想着,叶锡尚就推门进来。房间只开着一盏台灯,他恰好站在大片的阴影里,轮廓虚实不清,周身似乎弥漫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又肆意流窜的强大气场。
他有点不对劲,顾淮南立即就感觉到了。待他从阴影中走出,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又随之消失了。
顾淮南不禁咽了咽口水。“你去哪儿了?”
“爸找我说了几句话。”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扔进一个小彩色盒子。顾淮南眯眯眼,过去重新打开抽屉,一盒安全套赫然进入视线,她拿出来,眉一挑。
“你该不会说这是爸给你的吧?”
“是。”叶锡尚面不改色,把套从她手上拿过来又丢进去。“不早了,睡吧。”
他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床被子和枕头开始打地铺,然后关了灯在地板上躺下。顾淮南站在原地没动弹,叶锡尚枕着手臂,闭着眼。
“不用担心,我不会乱来。”
顾淮南摸黑爬上床钻进被窝,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那个空降兵同志,这回主伞和备份伞装备都齐了,你是不是已经跃跃欲试了?和一个美女共处一室有没有觉得是在锻炼自己的自制力?”
“就算准备就绪也要一切行动听从上级命令,另外……这还不至于动用到我的自制力,你可以相信我,放心的休息。”
顾淮南忽的坐起来,似笑非笑。“你什么意思啊?我就算不是美若天仙也好歹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你装什么柳下惠啊?”
他没言语,保持沉默更让顾淮南生气,跳下床去推着他肩膀晃来晃去。“别装死!起来把话说清楚,我就那么没有魅力?那你跟我结什么婚啊?大街上随便捡一个女的得了!”
叶锡尚皱了皱眉,他说她没有魅力了吗?好像没有吧。“我没那么说。”
“狡辩!什么叫不至于动用到你叶团长的自制力?”
顾淮南越说越火,叶锡尚却忽然身子一僵,紧接着起身把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拦腰一抱扔上了床,自己也跟着躺进去,一手捂住她的唇,一手拉过被子把两人盖个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三秒,速度极快,动作干净利落,没给顾淮南半点反应时间与反抗能力。等她终于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只感觉到他的呼吸有条不紊的吹在她耳畔与颈窝,热热的,痒痒的。
两具身体隔着两层睡衣严丝合缝的贴着,顾淮南无声的瞪着眼睛,抬手去捶他,反被他擒住了手钉在身侧,可她不但没消停反而扭得更厉害。
叶锡尚微不可闻的叹息,咬牙。“顾淮南,本能反应并不在我自制力能控制的范围内,所以你现在先给我老实点儿!”
本能……反应……
顾淮南眼睛瞪得更大,一动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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