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苏婳顾北弦的书名叫《离婚后她惊艳了世界》,是最新的一本言情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节选:苏婳找了个垃圾桶,递过去,叮嘱他:“你小心点。”“我皮厚,割不透。”顾北弦捡起几块大的碎瓷片,扔进垃圾桶里。“瞎说,哪有割不透的皮?”苏婳挨着他蹲下,跟他一起捡。顾北弦拦住她,不让她碰,“那两年我脾气很差,动不动就摔东西,你天天跟在我后面收拾,一定很崩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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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不小心把花瓶碰倒了。”苏婳弯腰蹲下,要去捡摔碎的瓷片。
“我来,你别碰,会伤到手。”顾北弦快步走进卫生间,把她拉到一边,将手机往洗手盆台面上随手一放,俯身就去捡。
电话都忘了挂断。
苏婳找了个垃圾桶,递过去,叮嘱他:“你小心点。”
“我皮厚,割不透。”顾北弦捡起几块大的碎瓷片,扔进垃圾桶里。
“瞎说,哪有割不透的皮?”苏婳挨着他蹲下,跟他一起捡。
顾北弦拦住她,不让她碰,“那两年我脾气很差,动不动就摔东西,你天天跟在我后面收拾,一定很崩溃吧。”
想想那两年的煎熬,苏婳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急忙垂下眼帘,温柔地说:“没觉得崩溃,真的。”
顾北弦盯着她垂下的长睫毛,看了会儿,说:“你啊,脾气好得不像真人。”
想起萧逸的话,苏婳轻声问:“我这种性格是不是挺无趣?”笔趣阁
顾北弦淡笑,“是有点。”
“打你呀。”苏婳轻轻推了他的腿一下。
顾北弦笑着握住她的手。
听着手机里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楚锁锁赌气挂了电话。
“砰”的一声,把手机摔到汽车座椅上。
气得一路都没说话。
回到楚家。
华棋柔见她手指包着,脸色铁青,忙问:“手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
“手没事,一点小伤。”
“那你生什么气?”
楚锁锁忿忿不平,“就一个乡下丫头,给北弦哥当了三年保姆,他就护她护成那样。我随口说了她两句,他就不高兴了,还要挂我电话。她捡个碎花瓶,他还怕她割着手。本来他今晚都送我去医院了,半路接到萧逸的电话,说苏婳上了她同事的车,他马上下车,拦了辆出租车,就去找她。”
华棋柔也琢磨不透了,“他那么在意她,为什么还要跟她离婚?”
楚锁锁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谁知道呢。上次北弦哥喝醉酒,说跟她离婚不全是因为我,还说提我不过是个幌子,也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应该是气话吧。”
楚锁锁趿拉上拖鞋,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回想今天发生的种种,越想越生气。
华棋柔安慰她:“北弦照着你的样子,娶了苏婳,就说明他心里放不下你。你一个正品,跟个赝品比什么?别急,慢慢来,给他一个重新接纳你的过程。”
楚锁锁皱眉,“看他俩感情那么好,我怎么能不急?”
“急也没用,这种事急不来,好好想想办法,把他抢回来才是正事。”华棋柔接了杯水递给她。
楚锁锁接过杯子,撅着嘴埋怨她:“都怪你。一年前,北弦哥就能站起来了,我说我休学回国找他,你不让,非说观察一年再说。现在可好,两人有感情了,都快没我什么事了。”
华棋柔白了她一眼,“车祸都有后遗症,不好好观察,万一他复发了,坐在轮椅上,你愿意伺候他一辈子?”
楚锁锁不出声了,闷头喝水。
安静几秒,华棋柔问:“你给苏婳的支票,她收了吗?”
“没收。”
华棋柔诧异,“两千万她都看不上,胃口这么大?三年前为了一千万,她连个下半身不遂的人都肯嫁,装什么啊。”
一提这事,楚锁锁就来气,“你知道她有多嚣张吗?她拿着支票扔到我脸上,说三年前如果她没嫁给顾北弦,靠她自己的双手,照样能赚到一千万。”
“靠她自己的双手?”华棋柔嗤之以鼻,“一个修复古画的,有那么牛吗?”
“我找人查过,她外公苏文迈生前在业内很有名气,她得了他的真传。”
“那又怎样?”华棋柔冷笑,“要是手废了,我看她还怎么张狂。”
楚锁锁忽地睁大眼睛,瞪着她,“妈,你不要乱来!”
一周后,中午。
古宝斋。
苏婳锁了修复室的门,下楼去附近餐厅吃饭。
来到一家港式餐厅,她点了份虾仁捞饭,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下,静静地吃起来。
她气质温婉沉静,皮肤瓷白,五官灵秀,葱白似的手指握着乌木筷子,细嚼慢咽,吃相极文雅,在闹哄哄的餐厅里特别显眼。
吃完结好账,苏婳拿起包,清清雅雅地走到门口,抬起右手去推玻璃门。
玻璃门有点难推,推开一条缝,她用左手扶着门沿一起用力往外推。
忽然,外面一道人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砰的一声把门撞开。
苏婳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已经晚了。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手指上传来。
她疼得快要晕过去。
腿抖得站不住,她蹲到地上,握着左手,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左手四根手指肉眼可见地肿起来,指骨好像断了,有血渗出,滴到地上,鲜红凛冽。
晕晕乎乎中,听到有人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人声音很硬,穿黄色外卖服,戴摩托车头盔。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到苏婳脚边,“这钱给你当医药费,我还有急事,回头联系好吗?”
苏婳疼得说不出话。
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她的手,她早起晚睡,勤勤恳恳,努力了将近二十年,传承了外公和他祖上五代全部技艺的手。
她从小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手。
就这么废了。
她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眼神悲痛,那么绝望。
等餐厅老板听到动静走过来的时候,伤害苏婳的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老板开车把她送到医院。
止完血,做x片时,顾北弦来了。
一身高定正装打着领带,会议开了三分之一,接到电话说苏婳手受伤了,他扔给手下人处理,匆忙赶了过来。
苏婳被老板扶着从放射科里走出来。
细细瘦瘦一只,站都站不稳,眼睛通红,泪眼汪汪,失魂落魄。
任谁看了都心疼。
顾北弦脸色难看,上前接过苏婳,强忍怒意,问餐厅老板:“是谁把她弄伤的?人呢?”
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有点怕,声音微颤说:“听店里的顾客说,是一个送外卖的,人已经跑了。”
顾北弦咬着牙,吩咐身后的助理:“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人给我挖出来!”
“好的顾总。”助理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值,一触即发。
他不敢怠慢,马上带人去查。
餐厅老板也不敢耽搁,急忙跟上助理,回店里配合调监控。
x片结果出来要等一会,顾北弦扶着苏婳找了个椅子坐下,把她抱进怀里,抱得小心翼翼,像抱一个婴儿。
苏婳还是抖,手脚冰凉。
顾北弦单手解开西装纽扣,脱掉,给她披上,抱紧,下颔抵着她的头,神色冷峻。
x片出来,拿给医生看。
医生说苏婳的中指和无名指骨折了,需要切开,进行手术复位。
顾北弦派人给苏婳找了骨科最好的大夫白老主刀。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做完。
过了观察时间,苏婳被转移进病房,手指肿得像胡萝卜,断指打了夹板固定,需要输液。
状态很不好,不言不语,木头人一样躺着,眼神绝望得仿佛天塌了。
顾北弦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拿毛巾蘸了温水给她擦脸,擦完喂她喝粥,吃药。
苏婳很听话,顺从地喝粥,吃药,就是不说话。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伤害苏婳的人抓到了。
助理走到顾北弦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顾北弦越听神色越冷,听到最后,下颔一瞬间咬紧,气得眉头抽搐了好几下。
深呼吸几次,才平复好情绪。
他俯身,对苏婳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比命重要
苏婳眼神木然地盯着天花板,像没听到似的。
顾北弦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出门,他吩咐门口的保镖:“保护好苏婳,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保镖应道:“好的顾总。”
上车后。
助理向顾北弦汇报:“我带人调了沿路所有监控,动用了几方的力量,才找到黄鹊。抓到她的时候,她在一辆黑出租上,正逃往乡下,想躲起来。”
顾北弦眼神很冷,“这人什么来路?”
“黄鹊是黄光的妹妹。黄光就是之前把少夫人抓去修复古画的那个光头,那事之后,查出他参与团伙盗墓,被判了七年。监控显示黄鹊最近几天,乔装打扮成外卖人员,在古玩城附近转悠,伺机寻找机会报复少夫人。”
顾北弦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指骨泛白。
来到关押黄鹊的小楼。
黄鹊一头短发,脸色蜡黄,眼圈赤红,嘴唇干得起皮,模样和光头长得挺像的,很中性。
顾北弦走到沙发上坐下,抬眸,目光凉薄扫她一眼,“为什么夹伤苏婳的手?”
黄鹊一脸愤恨,咬牙切齿说:“她害我哥坐牢!”
顾北弦冷笑,“你哥盗墓,劫持苏婳,本就该进监狱。”
黄鹊斜眼瞪他,不说话。
顾北弦半抬唇角,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说:“我从来不打女人,可是,你太可恶了。”
话音刚落,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黄鹊头上砸去。
黄鹊想躲,被助理按住,躲不开。
“砰!”
烟灰缸把她的眉骨砸断了,鲜血顺着眼睛往下流。
玻璃质地的烟灰缸落到地上,碎成了片。
助理一脚踹到黄鹊的腿上。
“噗通”一声,她跪到碎玻璃渣上,疼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呜咽。
顾北弦从沙发上站起来,脚踩到她的手上,重重碾了几下,尖利的碎玻璃渣扎进她指尖。
黄鹊疼得求饶:“我的手,疼,疼。”
顾北弦就笑啊,“你也知道疼,你拿门去夹苏婳的手时,怎么不想想她会不会疼?”
那是她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一双手。
那双手在过去那两年,曾经不知疲倦地给他按摩过双腿,温柔地抚慰过他的身心。
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温温柔柔,与世无争,却被这个渣滓夹断了最宝贵的手指。
顾北弦压下怒意,单手插兜,轻描淡写道:“手太贱了,剁了吧。”
助理忙应道:“好的,顾总。”
顾北弦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身后传来女人没有人腔的惨叫声。
助理手起刀落。
黄鹊晕倒在一片血泊中,左手四根手指连根被砍断。
回到医院。
顾北弦在苏婳的病床边坐下。
看着她木然呆滞的模样,顾北弦心里揪了一下,刚要开口对她说仇已经报了,衣袖忽然被她抓住。
她外表温柔,内心却坚韧,轻易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此时的她脆弱、无助,对他充满依赖。
顾北弦心里一软,感觉自己被需要。
他温声哄道:“别怕,我不走了,这几天一直陪着你。”
苏婳这才慢慢松开他的袖子。
顾北弦把她垂下来的乱发,仔细撩到耳后,说:“闭上眼睛睡会儿吧,我看着你睡。”
苏婳却睡不着,四根手指又肿又胀,指尖连心,心脏每跳动一次,都扯得手指疼。
指甲盖全部变成了黑紫色,很吓人。
她闭着眼睛,一秒一秒地挨着,心里难过得紧。
手指断了,如果长不好,太愧对外公十几年的悉心栽培了。
“砰砰”,有人敲门。
顾北弦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穿白大褂,身材高挑的沈淮,手里抱了一束白玫瑰。
他喊了声“表哥”,说:“我刚下手术台,听说苏婳手受伤了,过来看看她。”
顾北弦面色波澜不变,语气却相当冷淡:“沈少职业挺多。”
沈淮笑着说:“我的本职是医生,古宝斋是我爷爷的店。”
顾北弦没理他,走到苏婳身边坐下。
沈淮把花放到床头柜上,来看苏婳的手,温和地问:“手指还疼吗?”
苏婳点点头。
“别太担心。听说是白老给你做的手术,他的医术相当高超,你又这么年轻,手指肯定能长好。”
“谢谢。”苏婳轻声说。
沈淮盯着她发黑发紫的指甲,说:“你的手指出现瘀血了,得放血,血一放出来,疼痛会减轻一点。”
他打电话让护士送针过来。
顾北弦挑眉看着他,“你行吗?”
沈淮亮了亮工作证,“主治医师,上过手术台,放个血不难。”
很快,护士送来针和消毒药棉。
沈淮把针消毒,沿着苏婳指甲缝扎进去,挤出来好多瘀血。
放完血后,苏婳感觉手指疼得轻点了。
沈淮收拾好,轻轻拍拍她的胳膊,“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顾北弦站起来,淡淡地说:“我送你。”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顾北弦把门关上,凉凉扫他一眼,淡漠地说:“苏婳不喜欢你这款,以后少打她的主意。”
沈淮神色微微一变,笑了笑,“那苏婳喜欢哪款?”
顾北弦想象了一下阿尧的模样,实在想象不出他是哪款,便说:“她喜欢我这款。”
沈淮笑意更深,“可惜你是她表哥。”
顾北弦眼底冷下来,结了冰,“我是她……”
“叮铃铃”,沈淮手机响了。
他从白大褂里掏出手机,朝顾北弦晃了晃,“表哥,我接个电话。”
接通后,他打着电话走了。
顾北弦心里窝了一口气,脸色阴沉沉的,很不好看,返回病房,看到苏婳难受成那样,气又消了。
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
顾北弦喊佣人柳嫂打来三盆热水。
他拿毛巾给苏婳擦了脸,又掀开被子一角,拿起她的脚,要给她擦脚。
苏婳把脚往里缩了缩,不让他擦。
顾北弦语调温和,说:“那两年我腿站不起来,你贴身照顾了我整整两年,现在换我来照顾你。”
苏婳不动了,眼圈微微泛红。
擦完脚,顾北弦要去脱她的裤子。
苏婳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紧紧并拢双腿,不让他脱。
顾北弦淡淡一笑,“我们是夫妻,你那么爱干净,不洗肯定不舒服,我帮你擦擦。”
苏婳眼神略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离婚”二字一提,楚锁锁再从中间一搅和,即使没办离婚证,关系跟以前终究有点不一样了,再让他擦那么私密的地方,总觉得别扭。
见她不情愿,顾北弦安静了片刻,说:“让柳嫂给你擦?”
沉默了几秒,苏婳并紧的双腿缓缓松开。
和柳嫂相比,顾北弦明显更亲近一点。
柳嫂很有眼色,急忙回避。
顾北弦擦得很认真。
苏婳脸红得像块烧红的碳。
擦完,顾北弦又给她擦了腿和上半身。
柳嫂过来把盆撤下去。
挨到后半夜,苏婳终于睡着了。
顾北弦躺在她身边,没敢睡,担心她睡着后手乱动,导致指骨错位,便一直扶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婳又做噩梦了,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顾北弦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像拍小孩子那样。
苏婳感觉到了安全感,下意识朝他怀里拱了拱,闭着眼睛咕哝“阿……”
顾北弦抬手按住她的唇,把后面两个字给堵回去,过了好一会儿见她平静下来,才把手从她嘴上移开,低声说:“小没良心的。”
睡梦中的苏婳,轻轻翻了个身。
自然听不到他的话,也不知道自己无数次在噩梦中喊着“阿尧哥”。
为她报仇
隔天,深夜。
苏婳手指还是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
顾北弦躺在她身边,搂着她。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怕吵醒苏婳,顾北弦按了静音,把手臂从她颈下轻轻抽出来,想去外面接。
谁知抽了一半,苏婳醒了,睁开眼睛看着他,睡眼惺忪,问:“怎么了?”
顾北弦指了指手机,“接个电话。”
“就在这里接吧,别出去了,外面凉。”她体贴地说。
顾北弦“嗯”了一声,接通后,问:“墨沉,有事?”
楚锁锁的哥哥楚墨沉礼貌地说:“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锁锁的手被人拿锤子砸了,左手四根手指粉碎性骨折,状态很差,一直哭着要见你。你现在方便过来看看她吗?”
顾北弦脸色变了变,坐直身子问:“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两个多小时前。”
顾北弦眉心拧起,说:“我马上过去。”
“谢谢,病房号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好。”
放下手机,顾北弦开始解睡衣扣子,解得很快。
见他心急如焚的样子,苏婳有种直觉,他这一去,今晚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估计也会像照顾她这样,去照顾楚锁锁,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极尽安抚。
苏婳心里刀扎一样,刺疼刺疼的。
想起萧逸说的,让她该撒娇时撒娇,该柔弱时柔弱,否则争不过楚锁锁。
这种时候撒娇,苏婳是怎么也撒不出来的,柔弱倒还可以,毕竟柔弱是女人的天性。
她忽然用手抱住顾北弦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那意思很明显,不想让他走。
顾北弦解扣子的手一顿,抬手摸摸她的头,声音调柔说:“听话,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苏婳不肯松手,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腰,轻声恳求道:“等天亮再去行吗?天亮了,我陪你一起去看。”
顾北弦微微蹙眉,声线带着淡淡的不悦,“你一向通情达理,今晚是怎么了?”
他在委婉地指责她无理取闹。
苏婳心想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吧,三年婚姻,她从来没无理取闹过,今晚就破例一次了。
这种时候,跟爱不爱的其实没太大关系了,已经变成了她和楚锁锁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
她就是膈应楚锁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膈应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膈应过一个人。
顾北弦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肯松手。
他抬起手,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搂在他腰上的手指。
脱了睡衣,换上衣服,走了。
苏婳怔怔地看着关上的房门,自尊心碎了一地。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他都等不及。
替身再怎么做,终究还是比不上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啊。
苏婳自嘲地笑了笑,忍着手疼,下床把病房门反锁上了。
重新躺回床上,她红了眼圈,心里好难过。
顾北弦来到楚锁锁的病房。
她刚从手术室里转回来,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疼得缩成一团,脸色灰白,眼睛红肿,憔悴得没个人样。
四根断指打着夹板,手背肿得老高,皮肤被撑得很薄,伤口斑斑驳驳,狰狞可怕。
华棋柔捂着脸哭得上不来气。
楚父站在走廊窗口一根接一根地闷头抽烟。
见顾北弦来了,楚墨沉迎过来,客气地说:“北弦,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过来,太麻烦你了。”
“没事。”
顾北弦淡淡说完,走到病床前,略俯身看着楚锁锁,轻声喊道:“锁锁。”
楚锁锁本来眼神直愣愣的,听到顾北弦的声音,缓缓转过头来,看清他的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顾北弦弯腰在床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说:“锁锁,你坚强点。”
楚锁锁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泣不成声地说:“我的手,北弦哥,我的手废了。”
顾北弦安慰她:“你还年轻,能长好的。”
“长不好了,粉碎性骨折,骨头渣子一点点拼起来的,我这辈子是完了。”楚锁锁绝望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顾北弦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楚锁锁,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苏婳手指断了时,那万念俱灰的眼神。
他扯了抽纸,轻轻给她擦掉眼泪,哄道:“别哭了,乐观点。”
“我乐观不起来,呜呜呜。”
不知安慰了楚锁锁多长时间,可她依旧哭个不停。
顾北弦有点烦躁,抬腕看了看表,出来快一个小时了。
苏婳该生气了。
他沉思片刻,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到床头柜上,说:“刚才来得太急,没买东西,这是我一点心意,密码是618618。太晚了,苏婳还在病房里等我,我先回去了。”
楚锁锁登时止住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哑着嗓子艰难地说:“北弦哥,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走?”
“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要走好不好?”楚锁锁泪眼婆娑,扁着嘴来拉他的手,手背上还扎着针头。
那副脆弱无助的样子可怜极了。
顾北弦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抽回手,温声说:“听话,你有爸爸妈妈哥哥陪着,苏婳就只有我。”
楚锁锁不甘心,“她不是也有妈妈吗?”
“她外婆住院,她妈这几天在照顾她外婆。”
楚锁锁失望极了,“北弦哥,你变了,你以前那么疼我,我发个烧你都会陪我一整晚。”
她又哭哭啼啼起来。
楚墨沉皱了皱眉头,对顾北弦说:“北弦,你快回去吧,锁锁有我们照顾。”
顾北弦朝他略一颔首,站起来,问:“谁砸的,人抓到了吗?”
楚墨沉摇摇头,“没有。那人在地下停车场堵着锁锁,她刚一下车,就被敲晕了,拉到墙角,拿锤子砸烂了她的左手。包里贵重东西一样没少,锁锁也没被侵犯,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明摆着是报复。”
顾北弦若有所思,“我派人去查查。”
“不用了,已经报过警了,谢谢你。”
“好。”顾北弦转身走出去。
门一关上。
楚锁锁抓起枕头扔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我和北弦哥,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为什么比不上他和苏婳三年的婚姻?呜呜呜,我恨她,我恨死那个乡巴佬了!”
楚墨沉捡起枕头放回床上,说:“你跟顾北弦在一起时,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可苏婳跟顾北弦在一起时,是他最艰难最绝望的日子。俗话说,患难见真情,你的十几年,自然比不过人家的三年。”
楚锁锁情绪顿时失控,冲他吼道:“怎么连你也向着他?你到底是我亲哥,还是她亲哥?”
“我对事不对人,在帮你理智分析。”楚墨沉冷静地说。
楚锁锁哭得更崩溃了。
楚父站在旁边闷闷地说:“墨沉,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妹妹手都伤成那样了。”
顾北弦回到苏婳的病房,推了推门,没推动,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敲了半天门,苏婳硬是不来开,打电话也不接。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喊保镖想办法开锁。
几分钟后,锁打开了。
顾北弦走进屋。
苏婳躺在床上,面朝里,不理他。
顾北弦换了睡衣,躺在她身边,把她按进怀里搂着。
苏婳挣了挣,没挣动,眼圈红红的,声音却清冷,说:“离婚协议你明天派人准备一下吧。”
顾北弦抱着她的手一紧,沉默良久,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困了,睡吧。”
天亮后,顾北弦陪苏婳吃了早餐。
他伸手来摸她的脸,眸光温柔,“我上午有个会要开,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苏婳偏头避开,淡淡地说:“不用了,离婚协议的事别忘了。”
顾北弦脸色沉了沉,“奶奶最近身体很差,你的手又受伤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站起来,换了衣服离开了。
医生来换过药后,苏婳拿了本书,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起来。
挨到中午,保镖敲门说:“少夫人,楚小姐的妈妈在门外,要拜访您。”
苏婳沉默几秒,说:“让她进来吧。”
门被推开,华棋柔肿着眼睛走进来,瞪着苏婳,咬牙切齿,“是你吧?”
苏婳一怔,“什么?”
“锁锁的手是你找人拿锤子砸的吧?”
苏婳神色微微一顿,很快平静地说:“不是我。”
华棋柔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这个狠毒的死丫头,你好狠的心!你抢了锁锁的心上人,还要砸烂她的手!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啊,我捧在手心里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你竟然把她的手给砸烂了!我今天跟你拼了!”
柳嫂听到动静,慌忙从卫生间里跑出来,把华棋柔从苏婳身上拉开。
华棋柔人被柳嫂拉着,还往前一蹿一蹿的,骂骂咧咧地伸着手,要来打苏婳。
“贱人”“死丫头”“乡巴佬”,各种脏话不断地从她嘴里蹦出来,活脱脱就是一个泼妇。
苏婳静静地听着,听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对柳嫂说:“柳嫂,麻烦你闪开一点。”
柳嫂愣了一下,缓缓松开华棋柔,闪到一边。
苏婳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就朝华棋柔脸上砸过去。
砰的一声,不锈钢保温杯硬生生砸到了她的鼻子上,顿时血流如注。
苏婳指着门口呵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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