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特地为你和王爷准备的,拿着吧。”
沈月烟直接将胭脂膏塞进阮春珠手里,“本王妃累了,你可以退下了。”
她闭上眼睛假寐,机敏注意着旁边的动静。
阮春珠即便知道她在装睡也没有办法,只得揣着胭脂膏起身离开。
只是她刚走到门前,就见陆锐玉远远走过来了。
阮春珠双眼一红,哽咽出声:“王爷!”
这一声叫得期期艾艾又充满委屈,沈月烟起了鸡皮疙瘩,就见陆锐玉已经快步进来,担心询问:“怎么了?”
“王爷,妾身不知道怎么惹得王妃姐姐生气了,她竟赌气给了妾身迷情的胭脂,要王爷日日夜夜宿在妾身院里。”
阮春珠哭得满脸是泪,语气越发委屈,“妾身不在乎这个的,无论王爷歇在哪个院里,只要不忘记臣妾就行。”
听了这话,沈月烟差点吐血。
好家伙,她煞费苦心撮合阮春珠和陆锐玉恩爱,这个女人反过来倒打一耙还内涵她,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沈月烟起了逆反的心思,走过去夺过胭脂膏,“听妹妹这话的意思,是不在乎王爷夜宿哪里的了,那以后你不到天黑就关上院门吧,让王爷陪着我,我会时时刻刻提醒不让他忘记你的。”
“我……”
阮春珠被怼得发愣,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在沈月烟没来这里之前,她在王府里是备受尊敬的存在,任何人都没敢对她说过这种话!
思及此,阮春珠刚想开口怼,陆锐玉便径直拿过了那盒胭脂膏,“别再动歪心思,你的意图本王明白,本王不会放你离开。”
说罢,他牵着阮春珠的手转身就走。
沈月烟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赌气道:“你不放我就走不成了?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陆锐玉只当没听见,很快消失在院门口。
剩下的丫鬟们都傻眼了。
红袖上前扯了扯沈月烟的衣袖,无奈道:“王妃这又是何苦呢?您应该想法子接近王爷,而不是把王爷推给侧妃,这下一片好心都被误会了。”
“没事。”
沈月烟深吸一口气,“王府里倒泔水的地方在哪里?”
据她观察,王府有专门倒倒垃圾和泔水,天黑后开始收泔水,天不亮再出去倒掉,这样也能避免泔水和气味冲撞了府里的主子。
沈月烟猜测,这个倒泔水的地方肯定在不起眼之处,也许这是她新的逃生通道。
“西南边有小门,婆子们都是从那儿把泔水运出去的,王妃问这个做什么?”红袖睁大眼睛,目光好奇。
沈月烟摆摆手,“总不是想喝泔水就是了,你退下吧。”
“是。”
红袖乖乖离开,不忘给她关上门。
等她走了之后,沈月烟拿出枕头底下的包袱,
摔碎了几个玉镯子不要紧,其他东西够她出去自力更生了。
她抱着包袱躺在榻上,静静等待着天黑。
偏院。
陆锐玉将阮春珠送到屋里,接了她递来的茶盏,淡淡问:“皇祖母的身子可还安康?”
“属下昨夜没有进宫。”
阮春珠一改娇柔模样,恭敬站在他身边。
陆锐玉微微点头,“今夜进宫去看看吧,皇祖母年事已高,最近频频得风寒,本王放心不下。”
“是。”
阮春珠答应一声,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何时也学会夜影那套了?有话直说。”陆锐玉瞥了她一眼,极为冷淡。
阮春珠顿了顿,轻声道:“属下觉着沈月烟动机不纯,她今日送属下胭脂膏,便是借此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她定然是想把王府搅得天翻地覆,而后趁乱拿到令牌。”
“她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应当只是想利用你拴住本王再逃之夭夭。”
陆锐玉放下茶盏,若有所思道:“你别去招惹她,本王自有分寸。”
“明白。”
阮春珠答应着,脸色却没有那么好看。
不知为何,她听到陆锐玉评价沈月烟城府不深,心底会莫名不快。
在她愣神时,陆锐玉已经起身要走。
阮春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急急上前挽留:“王爷今夜还是留下来吧,您好久没在偏院歇息了,下人们都在议论您和属下的感情是否淡了。”
“沈月烟已经进府,何必再装作密不可分的模样吓退沈家人?无妨,该来的时候本王自会来,记得你的本分,做好该做的事。”
陆锐玉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看着他的背影,阮春珠攥紧拳头,眼里泛起苦涩。
果然,她在他眼里不过是普通的女护卫,人前的那些宠爱从来都是假的,不曾动一丝真情。
很快又是夜深人静。
沈月烟满心觉着陆锐玉还在安慰佳人,和阮春珠在偏院缠缠绵绵,便放心带上了包袱溜之大吉。
她一路来到西南边的小门,就见有个老头正坐在门边打盹,显然是看守小门不准人随意出去的。
不仅如此,小门上还落了灵巧的七巧锁,轻易不能打开。
沈月烟有一瞬间想翻白眼。
这个陆锐玉也太谨慎了吧?整个王府都严防死守的,生怕一只苍蝇飞出去。
逃跑的计划落空,沈月烟并未气馁,左右看看发现旁边有一处矮墙,立刻背上包袱蹑手蹑脚走过去。
不远处的回廊里,陆锐玉一身黑衣披着云纹大氅,静静看着那抹身影,面上没什么表情。
夜影着实无奈了,“王妃为何绞尽脑汁离开王府?她此刻应该设法进暗室偷令牌才对。”
他和王爷都提前在暗室放了假令牌,只等鱼儿上钩。
只可惜这条鱼不仅不上当,反而离他们的陷阱越来越远。
陆锐玉抿着唇,眼里光芒明明灭灭,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直到沈月烟累得满头大汗翻到了墙头上,他才微抬下巴,“动手。”
夜影立刻拾起小石子,双指一弹就扫了出去。
沈月烟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想着怎么从墙头跳下去,冷不丁被石子打到脚踝,疼得忍不住大叫一声,“啊!好痛……”
“谁?谁在说话?”
看门老头骨碌一下子爬起来,比年轻人的手脚还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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