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改卷速度特别快,一周一考,当天考试次日就贴成绩。
第三名,越牙。
班里同学显然有些惊讶,一节早自习时不时有同学朝她这边看,一群成年边缘的孩子还没学会完美地去掩饰探究。
“越牙,出来一下。”
班主任王岳静也蛮惊讶:“原来越牙同学的成绩这么不错,我看了你的成绩,数学最突出将近满分,语文和生物有点拉分,其他都在前列,努力一把有上985的可能。”
“谢谢老师。”
班主任对她很满意,夸了她几句开始试着鞭策:“我跟语文老师沟通了一下,她说你字体不是很好,如果每天练练字可能会好很多。”
不是很好?
太过委婉了。
她画的道符完美顺畅,但写的字就像一堆废柴一样,让人看不下去。
“好。”越牙默默点头。
“正好语文老师在她教的二班里也揪了个字体很好但是数学成绩不好的,完全跟不上数学节奏,我们商量了一下想让你们两个放弃数学课,在数学课的时候你们去单独的自习室,他请教你数学问题,然后你练字,他指导。”
班主任笑的慈祥:“我来问一下你的意见。”
确实是个好法子,既给了她每天都练字的空当,又不会使练字的时间太过枯燥。
“可以。”越牙点点头。
班主任拍拍她的肩膀:“两个班的班主任会时不时看看你们的自习情况,先这样一个星期,看看效果怎么样。”
“好。”
吃早饭时她拉着齐河翻墙去了小吃街,带他来了老板娘的包子铺尝包子。
齐河赞不绝口:“早听说这家的包子好吃,一直没敢翻墙来过,是真好吃啊。”
老板娘哈哈大笑。
越牙眯眼伸伸腰,看着天空中隐约泛滥的阴气皱眉头。
没那么多事自然过得舒服,就怕以后事情变多。
然后上午数学课她和齐河在自习室面面相觑。
“数学学不会的是你?”
“字写的像狗爬的是你?”
得嘞,越牙摊开复习提纲:“哪里不会?我慢慢跟你讲。”
尴了个大尬,齐河心想着自己脸烧的厉害要钻地缝,忙说:“三角函数那里就有点不懂……”
恍惚中瞥见她红红的耳朵,齐河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也是会害羞的。
“行嘞,就讲到这,讲多了你也消化不完,把这套有关三角函数的专题试卷做了。”越牙想想说,“我先练字,你做题。”
时间溜溜地过,齐河忍不住说:“姐,你这样练字没啥效果。”
越牙拿笔的手僵住。
“你可以先练笔画,把笔画写规范了,然后再写字,会好很多。”
“还有控笔也很重要,你多练练。”
横竖点撇捺在方块字中流转,越牙认认真真地练笔画,身侧的少年在认真地刷题,偶尔抬头看一眼天花板和练字的女孩。
每个城市在日新月异的发展中都会有着在建的新城区,和一日比一日如人类般老去的老城区。
老城区里垃圾桶分散在各处,里面装着人类扔掉的垃圾,而老城区的墙又像垃圾桶一样吐纳着人类废弃的情绪。
井岸小区一栋1401号,屋内一片狼藉,花瓶碎了一地,饮料罐扔的到处都是,地上泛黄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
主卧的门紧紧闭着,大床上的被子凸起来一块,看起来是有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不敢把脚露出来,因为会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摸她的脚。
她不敢把脑袋露出来,因为害怕一睁开眼就和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对视。
她不敢随便翻身动弹,因为害怕身边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人。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有人摸她的的脚,睡在她的身侧,用赤红色的眼睛盯着她。
她好害怕。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女孩睡了过去,呼吸因为空气的憋闷变得沉重,不自觉把被子掀开了。
“要盖好被子啊哈哈哈哈哈……”
尖利的鬼叫响在这间出租屋里,女孩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归于平静。
警笛声在三天后响遍了这个小区。
“老毛,痕检有什么发现吗?”
殷潜阳松松领结,戴上手套和口罩问老毛。
“很奇怪。”老毛完全摸不着头脑,“据我们向邻居了解,这里只有这小姑娘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但是有些细节都能说明这房子里有第二个人。”
“比如?”
“邻居说小姑娘对酒精过敏,但是厨房里有高脚杯,高脚杯可以解释说她三个月前出国的父母留下的,但是这个高脚杯显然这两天被使用过。”
殷潜阳说:“你觉得房子里曾经住进过另一个人?”
“门锁没有破坏的痕迹,屋里虽然乱,但能看得出不是打斗留下的,规律散布完全自然的碎片倒像是主人发脾气摔的。”老毛蹲下给他看,“你看,这个花瓶用力摔在地上,碎片会辐射形散开,如果有人在争斗一定会大量破坏这个碎片分布,但是地上的碎片只是被人走路上踢了几脚,并没有大的变化。”
老毛严肃地说:“但是我仍旧觉得这个房子曾经可能还有一个人在居住,不过没有出过门,所以邻居都不知道。”
“等一下,你先让人提取一下这里杯子上的指纹和唾液,包括门把手,拖鞋,牙刷……”殷潜阳顿了下,懒散的表情正了正。
“不对劲。”
牙刷只有三个,包括女孩的父母,如果这里还有一个人居住,应该会有四个牙刷。
女孩房间的门是反锁的,并且女孩搬来了书桌堵住了门。
如果一个人在家里居住,这样的举动完全说不通。
老毛低声骂了一句,摆摆手让殷潜阳过来看:“老大,座机的电话线被剪了。”
殷潜阳心头一跳,立刻问:“找到女孩的手机了吗?”
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有了自己的手机,这个女孩不知什么原因困在家里的期间,如果遇到了麻烦,按理说应该会设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座机电话线被剪了,手机又在哪?
“去问一下邻居这女孩的电话号码。”
一个警员匆匆跑回来,把写着号码的纸条递给殷潜阳。
殷潜阳在手机上拨号。
“嗡——”
手机振动的声音从众人头顶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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