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遥遥再无陈》最新完结的一本虐恋爱情类型的小说,主角是《周肴陈筱筱》。作者文笔极佳,题材新颖,逻辑明畅。在家过渡了一周,我终于能正面那些无时无刻不缠绕上来的可悲的负面情绪。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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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过渡了一周,我终于能正面那些无时无刻不缠绕上来的可悲的负面情绪。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只是感情方面极其不顺。
大学毕业便结婚本来是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但我也没想到实现梦想后紧跟着的便是离婚。
我联系学校找了熟人,报了跟他们一起去支教的项目。
我最放不下的、最伤我的,还是那个仅存两个月的孩子。我人生第一次地短暂地当了两个月的母亲,然后就被残忍剥夺这项权利。
去的是个中部的山区小县城,条件并不像别人口中的那样艰苦闭塞,只是基础设施落后很多。
山中无日月,刚过来的适应、和这里孩子们的渐渐相处,眨眼间,便是两个多月。
中途周肴给我打过两个电话,无非还是在纠结让我去拿他那里的东西,我觉得他真的是仗着在我这里有无穷尽的作的底气,但我直接挂掉电话收回了给他的无底线纵容。
.11 月,我托我妈在网上订购了一批厚实冬衣,以她的名义寄赠给这里的学生,但我妈可能想我,她几次换乘交通工具耗时两天慢悠悠跟着货物过来了。
黑色轿车晃晃悠悠开到学校门口,我妈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我上下打量。
好歹也在这里的学生们面前是个长辈形象,我被我妈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车门被「啪」的一声合上,驾驶座下来的是个高个男人。
我妈听见动静,拉着我的手,有点抱歉地看着我:「小肴……说他送我过来,你也知道他算是我半个儿子,我不好拒绝他。」
我脸有点木,看见他第一反应永远是婚礼前夕那种由内而外的深深无力。
我捏了捏我妈的手:「我好烦他,妈你也不为我想想。」
我妈给我理了理头发:「怕什么,再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你和小七像是亲姐妹,和他就当普通朋友。」
说话间,周肴已经迈步过来。
校门前的水泥路被重车轧得坑坑洼洼,黄色的尘土被来往的车辆扬起,周肴短短几步路过来,裤腿上就已经沾了灰。
他脸也挺木,穿得倒挺正式,铁灰色衬衣外套着件黑色风衣,走过来面对着我,首先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想理他,拉着我妈往学校的食堂走:「带你尝尝我们的食堂,师傅以前是大饭店的掌勺,退休回来在这边做饭。」
我妈眼里有很浓重的心疼,看起来就像我遭了多大的罪。
我笑着凑近她:「你要是不把周肴带过来多好,看见他我真的不舒服,肚子疼。」
我妈顿了顿,叹口气:「他要来,妈也不可能拦着。我只想让你俩能解开心结,做不成夫妻,做个朋友,毕竟那么多年。你们……也不和大人商量,直接跑去把离婚证办了,然后你又不打一声招呼地就跑到这边来,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想。」
我也叹口气:「做不成朋友,做陌生人挺好的。」我随意地踢起路面的一块小石子:「他真的,太伤人了,我可没那么坚强。」
石子似乎撞到某种软皮上,发出扑哧的声响,我想到一种可能,有点烦躁。
拖着我妈加快脚步。
但一直没开过口的周肴突然在身后说话:「干妈,陈筱筱她突然踢我,也不道歉,什么意思?」
我转过头,盯着他,冷冷地说:「对不起,没看到,要赔你鞋子吗?那我等会把钱转给你。」
我忽略周肴面上的一点错愕,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我吸了下鼻子,我妈惊讶地掰我的脸看,我忍不住笑了:「是吹了风感冒!风这么大。而且,我为他哭了很多场流了够多的泪了,现在已经干了,以后都不会再为他哭的。」
……
那天晚上,我妈到底还是借故特意给我俩创造了个空间。她是想让我们多相处一下,互相解释解释,最起码不要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我插着衣兜走在学校的操场上,很多年前修的橡胶跑道,许多地方也都是坑坑洼洼露出下面的水泥地。
周肴在我旁边开口:「陈筱筱,我还是头次发现,你脾气挺大的。」
我没吭声。
「说到底,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为什么突然离婚打孩子,常雯雯早就是过去式,你现在突然抓住她不放,还这么任性。」
我还是没有开口。
他似乎沉沉的吸了口气:「你哑巴了吗?」
「你说完了?说完就回去,我等会还要改作业。」我平平的回了这句话。
他一下出手,使劲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近:「陈筱筱,你到底要闹多久?」
我有些无奈:「话说多了也没意思,早在离婚那天,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
「我没空陪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也确实不想再把心思放你身上。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现在什么都结束了,孩子没了婚离了,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你别他妈一副我亏欠对不起你的口吻,我不该伺候你。」
「话我只说一遍,你要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我不想陪你做阅读理解拖拖拉拉。你不相信我的话,就去问你姐。」
我没在他面前爆过粗口,也没这样冷淡地对他说过话,他脸色确实僵了一僵。
刺人冷风扑面而来,我转过身看着周肴。
他个子高,我只到他肩膀,天空晦暗无星,他的脸色似乎有些紧绷。
我叹口气:「回去吧,你在这里也不适应,浪费你的时间。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声音里氤氲着浓浓的疑惑。
话题又转到原点。
确实是我的错,十多年在他面前的退让无底线,就算我下定决心要结束,他也不相信,以为我在闹脾气开玩笑。
但我也确实不想再和他纠结这些,我直接离开了跑道。
走出操场外围,我还是回了下头,橡胶跑道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衣摆被风吹得很高,他的背影还是利落的,却莫名有些孤单。
也有可能,他一直是这样的背影。只不过,我以前会不自量力地妄图温暖他。
周肴没走。
第二天我给班里同学上着课,他跟着学校领导来到班级门口,身后有人搬过来几箱牛皮纸包裹的书。
这边的温度已经不高,早晚都是个位数,且潮湿阴冷。但周肴还是穿得少,高领黑色打底衫外是件条纹衬衣,最外面套着件薄款大衣。
教室里一群穿着厚棉袄,擤着鼻涕的学生们看到来人很有些兴奋。
我放下手里的课本,主任招手叫我过去,然后笑眯眯地要给我介绍周肴。
「我认识他。」我直接说,与他再来个握手寒暄太傻逼。
周肴站在一边,面对班里的孩子们,表情倒是柔和了些。但也没看我。
「我去办公室批作业,你们发。」
周肴似乎另外捐赠了许多课外读物。
他站在门口处,我路过他,他没让。
我便多走几步从后门绕着走。
他就是这样,除了在常雯雯面前,在别处都是人捧着他宠着他,尤其是我。
我坐在办公室抱着保温杯给小七发消息,不知道她又在哪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找灵感或是给帅哥拍衣服。
「你弟,真的,很烦。」
她没回,我便开始认真批今天收上来的作业。
周肴在这边几天,虽然没在我面前晃了,但还是不消停。
晚上不是在和学校领导吃饭,就是带着某个班男生在破旧篮球场打球。
我总能从别处听到人议论他。
我妈都已经回去了,他还没走。
我只能视他为无物。我不可能替他走,我起码要把我这届学生带出来,对他们负责。
……
手术的后遗症,每到阴雨天便手脚发凉浑身难受。
这天下午,下了场小雨,我在职工宿舍抱着被子还是觉得骨头缝里都泛冷。便想去县里找个药房开点药。
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我给自己套了件厚棉袄,戴上围巾想着去校门口打车。
但在校门口,有些阴暗的天幕下,有个穿着浅咖大衣披着卷发的女生侧对着我,站在周肴面前笑。
那是常雯雯,即使我现在头昏脑涨,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从另一边绕出校门,喉咙发痒咳了声,想走远点去拦辆车。
但街道的树干地砖似乎自己在我面前转悠起来,这是有点烧糊涂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扶住旁边一棵树。
「陈老师?」有人在面前叫我。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看清面前的男生,我们学校同一批过来的支教老师,还是个大四的学生。他女友跟我教同一个年级。
我还挤出个笑来:「小宋。」
「没事吧,陈老师?你不舒服吗?」
「我可能需要你帮我打个车……」我眼前有点糊,他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谢谢你……」我话没说完,有人拽着我的胳膊将我转过身。
「陈筱筱!」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大,但突然又降下去:「你怎么了。」
我扯着他衣袖上柔滑的面料将他手拿开,咳了声:「跟你没关系。」
一辆出租车终于停在我面前,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些,飞快走过去打开门坐上去。
朝那位宋明知挥了挥手,就让司机离开。
周肴紧跟着要开我这侧的车门:「你离我远点。」我发了火。
然后直接用了最后点力气重重关上车门。
司机师傅人很好,直接把我拉去了县里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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