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如果真心喜欢了,就好好待她。”米蓉低声,没有回应之意。
“那你是答应和我离婚了?”
“离婚不行,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米蓉道。
纪墨再次恼怒,“你为何还不放过我!难道你打算一辈子纠缠?你不痛苦,可我痛苦!现在,我不想让苏苏跟着我们这扭曲的婚姻一起痛苦!”
“你妈妈临终前……”
“别再跟我提她!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娶你!”纪墨声音极度压抑,眼眶泛着骇人的红,“她总说我欠你的,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到底欠你什么!”
“去睡吧。”米蓉沉声,仿佛纪墨的叫嚣稀松平常。
可偏偏就因为她总是这样,毫无回应,显得分外服从但却又像一根细刺稳稳扎在纪墨心上,才会让他随日累月愈加讨厌她!
“折磨自己你觉得很有意思吗?”纪墨冷笑,“还是你觉得我根本奈何不了你?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你表面的服从,也受够了你虚伪的体贴!难不成我这样对你,你还敢说爱我吗?”
“对,我爱你。”米蓉转身,眼光坚定的望向纪墨,不带一丝犹豫。
纪墨讽刺的笑着,“让你说就说,你没有尊严吗?”
“唔……”
陡然,纪墨粗鲁的将她按住,米蓉的挣扎在纪墨强大的力量下显得不堪一击,她心中一慌,立刻明白了纪墨要做什么。
纪墨像是疯了一般,将米蓉拖入房中,锁了门,根本不顾米蓉的抗拒……
“去买点避孕药吧。”许久,纪墨起身说道。
米蓉没有出声,安静的像是睡着一般。
“美容院今天忙吗?苏苏后天要去公司面试,这两天让她去你那里做全套吧。”说完,纪墨头也不回的走了。
纪墨这些年正式接手了荣侠传媒,荣侠是国内最具资历也是资金最雄厚的传媒招牌,涉及之广,涵盖游戏、广告、电影电视以及奢侈品牌。
因为这层关系,他身边不乏美女,且大多是来自影视娱乐界的新星或红人。
苏佳琪年纪虽小,还在上学,但有了纪墨的关系,别说面试,让荣侠大力投资又有何难?更不用费心多此一举做美容。
可想归想,米蓉还是按照纪墨所说,给苏佳琪安排了预约。
“蓉姐,今天为何要把所有预约都推掉,这损失可不小呢!”安橙一见到米蓉,连忙抱怨起来。
这家美容院,是米蓉结婚后开起的,名为“花容”。
许是投资到位,又或许米蓉经营得当,短短三年,花容已经成为了一流人士的生活首选。由于花容一天最多两位预约,每个预约都提前半月,所以一旦推掉,损失量相当于一月收入。
“有别的客人要来。”米蓉淡淡答道。
“那也不能乱了规矩……”安橙不大高兴,“那人是谁啊?一个高中生?”
“她大三了。”
“那还这么不懂事?预约就要准时,她啊,足足迟到了两个小时,叫那么多人等着也不害臊,来了还挑三拣四说要用最好的产品……”
“你闲着吗?那就给我做点吃的去。”米蓉笑着打断安橙的话,她深知安橙的毛病,也是个小清高的主儿,看不惯的人事太多了。
“这倒没问题。不过今天就那丫头一人,你何必跑一趟?我看店你还不放心吗?”安橙说着,去厨房开始找材料。
她说的没错,美容院的事务十分轻松,平常根本用不着米蓉过问,即便刚刚开张预约排满的那会儿,她也经常不见踪影,何况现在这样的时候。
“晚点关口女士会来。”
“嘶!第二十一家分店还是新的日系产品加盟?”
“全部。”米蓉莞尔。
“太厉害了!”
安橙回眸,却陡然察觉了米蓉的坐立不安。
她此刻双腿微微分开,才坐下不久就显得局促不安。回想一下,米蓉从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走路也十分艰辛。
发觉安橙的打量,米蓉双颊绯红。
纪墨留下的印记直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烙在身上,伴随着抽丝剥茧般丝丝缕缕的疼痛,让她羞愧难当。
“你……不会……”安橙倒抽一口气,捂住嘴,闷声道,“天哪,他回去了,他终于迷途知返了!”
“是意外。”米蓉不想多说,可安橙却兴奋的停不下来,她扔下锅铲,迅速摸上米蓉的肚子,“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有个小妹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你就知道会是小妹子?”被安橙逗乐,米蓉无奈道。
安橙才不管那么多,拉着米蓉就开始问长问短,米蓉基本是避而不谈,但安橙却锲而不舍,到了最后,已经开始一边想象一边瞎编说着纪墨是如何如何跪地认错,痛哭流涕,然后奸计得逞,才一亲芳泽……
“你们……你们说的是真的?”颤抖的女声兀地打断了安橙的话。
回眸,只见苏佳琪正裹着浴巾,脸上也还贴着面膜,却是赤脚站在她们面前。
她身后跟着几个慌张的美容师,似乎又被出了什么难题,才跟到了米蓉这里。
糟糕……
米蓉心中一动,这下即便她有十张嘴怕也解释不清了。
其实也无需解释,她对苏佳琪还没有这样的义务。只不过,她了解纪墨脾气,他们的关系已如坚冰,苏佳琪此番误会必会雪上加霜,她只担心纪墨动起怒来,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
“玩笑而已,苏小姐何必当真。”米蓉浅声,想要就此带过。
可不料苏佳琪却不依不饶,她一把揪住米蓉的手臂,眼眶一红,情绪突地涌上,“看你还算老实,没想到心机这么重!你说清楚,他和你究竟做了哪些苟且之事!”
米蓉想也不想,一把甩开苏佳琪,也不知是她身子瘦弱且脚小地滑的缘故,还是米蓉这一用力太突兀,她猛然摔倒在地。
米蓉一怔,只见落魄摔倒的苏佳琪身子半裸,脸上的面膜也狼狈掉落,她披散一头乱发,哇地大哭起来,仿佛极尽委屈,边哭更边道,“他明明说过讨厌你的……”
看着苏佳琪突然发疯,美容院的人也不敢插手,任凭她一丝不挂坐在地上半天竟也没人去扶。
“喂,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人家可是夫妻,夫妻行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跟你同了房,那才叫苟且!”安橙老早就被气得脸色一红,此时再也憋不住,立刻看好戏般冷言讽刺。
听了这话,苏佳琪大受刺激,但张口想要反驳却又毫无理由,委屈得直咬唇。
“苏小姐,有什么不满可以容后再说。花容竭诚为您服务,请您先配合工作人员完成服务好吗?”米蓉语气缓和。
苏佳琪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瞪着米蓉,仿佛那明媚美丽的一双大眼就是两把利刃,恨不能将她剔筋削骨。
须臾,苏佳琪转身就走,也不理工作人员的阻拦,穿了衣裳就往店外冲去,米蓉见此刚想阻拦,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火辣的耳光却猝不及防而来。
“你干什么!”安橙惊异的瞪大双眸,反应过来刚想替米蓉还手,就被止住。
“既然苏小姐不满服务,那我呆板花容深感歉意。”米蓉顶着微微红肿的右颊,轻声说道,仿佛根本没有将这一耳光放在心上。
苏佳琪也是略略讶然,但旋即就化作一丝冷笑,在她眼中,米蓉的让步不过是理亏心虚之举。
待苏佳琪走后,安橙立马抚住米蓉脸颊,怒道,“这疯丫头什么人?你性子要强什么时候低过头,今日怎么这样让她?”
米蓉摇摇头,心里想的全是纪墨。他的为难对比她已惯沉寂的心,还是他更苦一些吧。再说,她向来以花容为重,对顾客保持尊重是应当的。
“啪!”桌上的一概俱被来人一鼓作气掀下了地。
伴着惊恐,对面的中年女人慌张望向来人,只见来人身材高大、浑身上下西装笔挺,愠怒之颜亦如画似雕,俊逸非凡。
安橙急忙追来,瞧着纪墨一身寒煞的闯入,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今日是花容与日本“慈印”的首次商谈。
慈印护肤在亚洲影响巨大,此番寻求合作,自是竞者如潮,但慈印却首虑花容,这可遇不可求的合作良机,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对于米蓉,与慈印合作,不仅是多年梦想,也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夙愿。
但现在,在纪墨不管不顾的冲动之下,即将毁于一旦。
“你有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欺负个小丫头算什么!你可知以她的单纯脆弱,这样被你凌辱之后,怕是死了的心都有!”纪墨厉声大喝,双眸所及之处,寒光凛冽的似欲将人撕裂。
米蓉静静看着这不及始料的一切,目光却毫无诧异可言。
“关口女士,今天很抱歉。不介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或者换个时间……”米蓉依旧莞尔声道,在意抑或不在意,连安橙都分不清楚了。
关口美和刚想接话,只听纪墨咙间迸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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