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暖脸色煞白,她猜到外婆出事和傅母有关,可亲耳听到,心疼仿佛加了百倍。“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一人承担,能不能别牵连我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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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暖明白,眼下能救外婆的只有傅寒。
但她一连拨了几次,电话那边都没有人接听,最后甚至还关了机。
……
云鼎大夏顶层办公室内。
傅寒撑着头看文件,桌面手机嗡嗡作响,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那女人’。
他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热搜,直接将手机拿起关机,瞬间办公室内安静了。
只是十几分钟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办公室响起,傅寒抬头,发现来人是季云暖。
她神色慌张,头发凌乱,整个人的状态和严谨高尚的总裁办公室格格不入。
季云暖根本不敢细看男人眼中的冷意,上前哀求:“傅寒,你能不能救救我外婆,救救我?”
傅寒蹙眉,眼里流露出厌恶:“出去。”
季云暖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情急之下说出:“你妈为了逼我签离婚协议书,不但造谣污蔑我的名誉,还把我外婆害进了急救室,现在只有你能——”
话没说完,却被傅寒凛声打断:“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还想往傅家泼脏水?”
他无情的讥讽狠狠刺疼了季云暖的心,她绝望问:“难道你要看着我被逼死吗?”
傅寒望向她,寒冰刺骨:“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窗外艳阳高照,有眼光透过玻璃,照到季云暖身上。
但她却没有感受到半点温暖,只觉得这办公室冷彻入骨。
傅寒凉薄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不但扎进她的心,还生怕她不会疼似的,又无情的搅动几下。
撕心裂肺,不过如此。
季云暖沉默了几秒,等眼中的光渐渐熄灭,才缓缓开口:“我放你自由。”
而傅寒的神色竟然毫无波澜。
只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样,将文件直接扔在桌上:“签吧。”
季云暖惨白着脸上前,看清了上面黑色的大字——离婚协议书。
她麻木的一页页翻下去,视线落在最后一页,才发现傅寒早就签好了署名。
而上面的时间,竟然是在三年前!
这一刻,季云暖原本已经疼到麻木的心又再一次刺痛。
原来从一开始,傅寒就没有认同过自己。
绝望的情绪来的汹涌,席卷蔓延心头,季云暖紧紧的握住笔,发现自己怎么也签不下去。
这一瞬间,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
傅寒的冷,傅母的傲慢,外婆佝偻的身体……最后定格在急救室那盏红灯上。
季云暖明白,一旦离婚,自己对傅母就没有任何价值。
眼下外婆还在急救室,情况不明,她不能贸然的把字签了。
季云暖慢慢放下笔,红着眼眶望向傅寒,逼着自己开口:“我可以签字,但你要帮我救外婆。”
话落,傅寒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更难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傅太太的位置。”
男人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向季云暖。
她咬着苍白的嘴唇,解释:“只要你救外婆,我一定签。”
傅寒目光短短扫了她一眼:“你的要求有了第一个就会有无数个。”
说罢,他抬抬手,冷声喊:“来人,把她带走!”
门外的助理立刻进来赶人。
季云暖被助理很不客气‘请’出,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办公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季云暖还清晰听见里面传出一句:“以后我的办公室,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第六章
傅寒的声音不高,但足够让整个总裁办的人都听见。
季云暖能够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有不屑,也有嘲笑。
羞愧涌上心头,季云暖也再一次明白,自己和傅寒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心逃出大厦。
大街上热闹繁华,行人们纷纷带着笑脸,而她站在十字路口,仿佛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傅寒说的那些话,像炮烙一样烙在季云暖脑海里。
只要一触碰,就疼得厉害。
路上,季云暖收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外婆渡过了危险期,已经转入普通病房,要尽快办理住院手续。
季云暖总算松了口气,随后立马赶往外婆家,拿住院需要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她抵达外婆家。
打开门,入眼便是地上那破碎的碗,碗周围是散落一地的豌豆,都已经变得干瘪。
她能够想到,当时傅母过来气外婆,是怎样的场景。
季云暖憋回泪,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她快速带上所需的证件和衣物,匆匆赶到医院,等相关手续办理完毕之后,已是到了晚上。
季云暖拖着疲惫身体,来到外婆的病房外,脑海回想着刚才主治医生的话。
“老人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刺激,以后要好好照顾,再有下一次,可就无能为力了。”
季云暖靠着墙壁,缓缓弯下了腰,低头捂住眼睛,滚烫的泪水不断从指缝中流出。
是她对不起外婆,要是当初没有嫁给傅寒就好了……
缓了很久,季云暖才收拾好情绪。
她抬头深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扯出一抹笑,才缓缓的推开病房的门。
一开门,季云暖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只见病房正中央的桌子摆着一个蛋糕,周围点着温馨的蜡烛,而外婆坐在桌边,冲她笑着。
“云暖,生日快乐。”
窗外树影摇曳,烛光映照下,外婆脸上的皱纹那么清晰。
只不过短短几天,外婆好像苍老了十岁……
季云暖快步走进去,忍着鼻尖酸涩:“外婆,你醒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还费心做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外婆拉过她的手,叹到:“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怎么不重要了?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几年……”
季云暖一把抱着外婆,把头埋在外婆的颈窝,不让她看见自己眼尾的泪。
她不知道,如果外婆也走了,那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该怎么活下去?
季云暖甚至希望时间能暂停在这一刻,她就能永远和外婆在一起。
“外婆,等你好了,我们就回老家,我们两个相互照顾,再也不要其他人了……”
外婆点头,拍着季云暖的肩膀安慰:“外婆知道你受委屈了,但外婆相信,咱们云暖最冰清玉洁,是傅家对不起你……”
闻言,季云暖的眼泪更加止不住,她无声哭着,隔了好一会才缓和。
“那我们就说好,等您病好了,我们就选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陪着您好好养老……”
“好,外婆都听你的。”
感受到外婆的爱意,季云暖一天的疲惫得到缓和。
她闭眼着眼,静静想着。
从前是她错了,她不该奢求那种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现在,确实该放下所有奢望。
傅寒,她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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