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寒寒厌烦地说道:“我皇祖父都没给我立过规矩,她有什么资格给我立规矩?还说我任性顽劣,不学无术,会丢了王府的脸,简直笑死人了。”“区区一个侧妃,不过就是个妾,也敢管到世子头上,真是不知所谓!”萧令月眸光幽冷。她就觉得奇怪。寒寒的性格明明挺好的,对刚认识的北北都不记仇。跟太子、襄王等人的关系也都不错,却唯独和他爹爹关系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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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年纪小,恩威并施的手段也得学,否则奴大欺主、以下犯上的事情不会太少。
直到李嬷嬷双手都打肿了,累得气喘吁吁,一张老脸更是肿成了猪头样,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寒寒才冷哼一声:“算了,给我姨母磕头道歉吧!下次你再敢不尊重她,本世子让你好看!”
李嬷嬷晕头转向地跪趴在地上,嘴里就像塞两团棉花似的,含糊不清:“奴……奴婢知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三小姐请原谅……”
萧令月也不叫她起来,只问道:“太子殿下叫你来做什么?”
“太子……太子殿下让奴婢……来接世子回去。”李嬷嬷咬字不清地说。
寒寒一听反应很大:“我不回去!”
“小世子……”李嬷嬷肿着一张脸抬起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丑的不行。
“我说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寒寒还在生战北寒的气,哪肯跟她回去?
他抓起一个软枕砸到李嬷嬷脸上,怒气冲冲道:“你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
李嬷嬷半句反驳也不敢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出了院门后,李嬷嬷才敢停下来,摸了摸自己又红又肿火辣辣的脸,愤恨无比地说:“沈晚!你个小贱蹄子,下三滥的贱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是小世子让她掌嘴,但李嬷嬷不傻,看得出寒寒是在给萧令月出气。
就算不是这个原因,李嬷嬷也不敢记恨王府世子,满腔恨意都算在萧令月头上,专挑软柿子捏。
李嬷嬷哭着跑回前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救命啊!”
太子的贴身侍卫正和管家站在一起,闻言都吓一跳。
“李嬷嬷,你,你这是怎么了?”管家看到李嬷嬷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披头散发的宛如厉鬼,差点跳起来。
这大晚上的突然冲出来,还吼了这一嗓子,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李嬷嬷哭诉道:“奴婢奉命去接小世子,没想到……却被三小姐阻拦!奴婢不过解释了两句,她……她就发了疯一样狠狠打奴婢的脸,最后活生生的把奴婢……打成了这个模样……呜呜呜!”
一边哭诉着,李嬷嬷还特意抬起头,让侍卫和管家看到她又红又肿、全是血印子的脸。
侍卫眉毛抽了抽。
这……打得是有够狠的!
管家倒抽了一口冷气:“三小姐为什么要打你?”
“奴婢好冤枉啊!本来只是奉命去接小世子……可三小姐不想让小世子走,哄着他留下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奴婢不过劝了几句,小世子在她的哄骗下,竟然……竟然要将奴婢乱棍打死!”
李嬷嬷呜呜哭诉着,颠倒黑白:“奴婢实在害怕,不敢久留……这才逃出来找大人救命!求求大人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真的好冤枉啊……”
“这……”管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偷瞥向侍卫。
侍卫皱起眉头,神情有些冷肃。
李嬷嬷虽然是侯府的下人,但却是替太子殿下办事,奉命去接小世子。
沈三小姐不分青红皂白,把李嬷嬷打成这样,等于就是间接打了太子的脸。
她好大的胆子!
侍卫心生不满,质问李嬷嬷:“你说的可是事实?”
“奴婢绝对不敢撒谎!如果有一句假话,奴婢不得好死!”李嬷嬷赌咒发誓地说。
侍卫听到她这么说,自然就信了,肃然道:“我会如实回禀给太子殿下,你也不必太过惊慌,就先在此等候吧!”
说着,侍卫就满脸冷意地走进厅去了。
李嬷嬷听到他说要回禀太子,心里暗暗一喜,急忙磕头谢恩:“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这下沈晚那个贱人死定了!
最好是太子殿下重重惩罚她,看那个小贱蹄子还怎么猖狂!
宴席上。
太子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战北寒的态度有了一丝松动。
贴身侍卫回来了,带着一丝怒火,如实转述了李嬷嬷说的情况。
“沈三小姐不让寒寒走?还打了去接寒寒的人?”太子惊愕了。
战北寒猛地一掷酒杯,俊脸阴沉,愠怒万分:“本王就说那个女人不安好心,扣着寒寒不让走,连太子派去的人都敢动手,她想干什么?”
太子匪夷所思,又有些怀疑:“沈三小姐没理由这么做,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属下已经问过了,派去的嬷嬷用性命发誓,她所言没有一句假话!”侍卫肃容回答。
换句话来说,就是没有误会。
毕竟一般人也不会没事拿自己的性命发誓,又不是有深仇大恨。
太子俊眉紧皱,对“沈晚”也产生了一丝不喜:“那寒寒怎么说?”
“小世子不肯回来。”
“他现在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哪还肯回来?”
战北寒强忍着怒火,眼眸如寒冰刺骨,声音森冷。
“那个沈晚,本王一开始就怀疑她故意接近寒寒,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大哥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寒寒身边一直有暗卫跟着,他离家出走那么多次,有哪一次遇到过危险?
偏偏这么巧,这次不仅遇到了沈晚,还遇上了真正的土匪。
沈晚又‘恰好’救了他,取得了他的信任,然后才有了跟她回府,处处维护她的举动。”
“你是怀疑,虎狼山土匪一事,沈晚可能也参与其中?”太子凝眉问道。
战北寒冷笑一声:“本王只相信一句话,世上没那么多巧合,却多得是精心设计!”
“沈晚自幼生活在乡下,如何精心设计?”
“大哥,你觉得她看起来像一个从小生活在乡下的女人吗?”战北寒犀利地反问道。
太子一怔。
“本王可不觉得普通乡下能养出她这样的女人!”
战北寒微眯起凤眸,冷冷说道:“按照她的说辞,她从小长在乡下,生活穷苦,仓促嫁人又早早守寡,听起来是很凄凉,但她看起来哪有一点胆小怕事的样子?分明就是牙尖嘴利,唯恐天下不乱!”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可疑。”太子仔细回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如果沈晚真的是从小长在乡下,又经历过那么多穷苦和磨难,那她的性情就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环境和经历是决定人性格的重要因素。
一个真正的乡下村姑,第一次走进堂堂侯府,面对满室富贵时,本能是会感到敬畏和忐忑的。
因为一切都很陌生,到处都是她从来没接触过、甚至不敢想象的东西。
就好像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看什么都惊奇的土包子的感觉。
这恰恰是很难伪装出来的。
“沈晚”身上完全没有这种怯懦之气。
不管是面对南阳侯、老侯爷,甚至是太子,她永远都挺直腰背,眉目舒展,说话有理有据。
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言谈举止间落落大方,透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乡下村妇能养出的气质。
“本王也不是无缘无故怀疑她的,她身上的疑点本就不少。”
战北寒冷声道:“一个多年守寡的女人,带着个病恹恹的孩子生活在乡下,自称生活穷苦,但大哥注意到没有,她那个儿子身上穿的可不是普通粗布或者细布,而是上等的蚕丝面料,滚毛披风更是用雪狐的皮制作的。”
雪狐不同于普通白狐,只生活在极北的雪山上,踪迹难寻,极难捕捉。
一张雪狐皮放在京城里,价值可达数千金。
连皇宫里都找不出几张正宗的雪狐皮,没有眼力的人只会以为是白狐皮,根本认不出来。
沈晚就厉害了。
她能拿这种雪狐皮给她儿子做披风,还口口声声说她生活穷苦,连饭都吃不上。
战北寒眸底掠过一丝讥诮:“这种说谎不眨眼睛的女人,本王怀疑她别有居心,难道不对吗?”
太子眉心紧皱。
战北寒在朝政上的能力可能不如太子,但他看人极准,直觉敏锐。
只要是他觉得有问题的,一般问题都不小。
太子也从来不会轻忽他的话。
原本以为他是跟寒寒父子较劲,才会迁怒无辜的“沈晚”,没想到他是真的发现“沈晚”有问题,才会对她起疑的。
如此一想,太子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如果沈晚真的另有居心,那你还看着她把寒寒哄走?你也不拦着?”
“本王没拦吗?还不是那个臭小子非要护着那女人!否则我为什么说他蠢,被人哄得团团转!”战北寒语气里满是憋屈和不爽。
儿子胳膊肘使劲往外拐,他能怎么样?
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反过来被他一顿控诉,连亲爹都不认了。
太子突然理解了他的心情,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
“那你说的土匪之事,有什么疑点吗?”太子问道。
“疑点有两个,第一,土匪指认华氏买凶杀人,那华氏是从何接触到虎狼山的?
第二,土匪是收了银子去杀沈晚的,结果不但被她活捉,还帮着她指认华氏,让沈晚大获全胜。”
战北寒冷冷眯起眼睛:“沈晚会武功,她能凭一己之力打败十几个土匪,还能活捉土匪头目,就证明她的身手绝对不弱!她是从哪学的武?难道也是在乡下自己练的?”
这绝对不可能。
正所谓穷文富武,没有一定的家底支撑,普通人是无法自己习武的。
一来习武耗费精力,磨损身体,需要大量的营养补充,否则就容易亏空,练得越好死得越快。
二来习武很贵,武学师傅不像教书的秀才那么容易找,有真本事的更不是一般人请得起的。
更何况,侠以武犯禁。
为了控制江湖势力,北秦国对民间兵器的看管十分严格,私自铸造铁器、兵器都是重罪。
一旦被发现,全族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别说什么神兵利器了,学武的人就是想买一把普通刀剑都很难,还要专门向官府报备,获得许可才能买。
私自购买也是犯法的,弄不好就得进大牢。所以在民间百姓里,读书的人多,习武的人少。
大多数会武功的人,要么是家传武学,要么是拜了师门。
或者就是参军为国效力,在军队里自然有专门的师傅教导。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人也会习武,那就是专门训练、培养来做某些特殊事情的人。
比如暗卫,密探,甚至是别国奸细!
“沈晚”如果真是一个乡下女子。
她从哪学的武功?谁教她的?
总不会是她天赋异禀自学成才,随便练练就能一口气打败十几个土匪吧?
战北寒眸光如雪,薄唇勾起一抹讥诮。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甭管男人女人,他一准特招进军营里,为国效力。
现在少说也是个前锋将军了。
太子听得神情凝重。
他屈指敲了敲,眼底闪过一丝冷厉:“这么说来,沈晚身上的疑点确实不少……得让人好好查查!”
战北寒轻哼一声:“大哥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战场上磨练多了,一个照面就能看出不对劲吗?”
太子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扬扬下巴:“这满堂的宾客,朝臣勋贵、武将文臣,个个都不缺眼力,不也没人看出‘沈晚’不对劲?”
所以说,不是太子不够敏锐。
而是战北寒的警觉性,是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磨炼出来的,岂是人人能有?
“如今天下七国,能与我北秦国力一较高下者,唯有南燕与东齐两国。但其他四国也不容小觑,天下江山之大,群雄逐鹿,谁不想问鼎九州,一统天下七国?”
太子微眯起眼眸,语气冷厉肃穆:“我北秦立国时间最短,国力发展最快,不止是南燕、东齐,其他四国也无不将我们视为心腹大患!我们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万分谨慎,绝不能让六国有任何可乘之机!”
“这些年来,本王抓到的六国探子还少吗?”战北寒冷然说:“前年选秀那事,要不是本王反应及时,南燕国的奸细美人都快安插到父皇身边了!”
太子点点头:“父皇下令再不选秀,也是这个原因。”
战北寒接着道:“六国奸细潜入京城,大多精心伪装,身份来历挑不出错,但总会有疏漏的疑点。沈晚的身上,同样也有这些疑点!”
“你的意思是……”太子心里一惊。
他倒没想过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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