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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许蓁蓁拿起结发,悲伤目光落在盒子底下的婚书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屋内风吹过,烛火闪烁。不多时,谢容珏回来了。屋内一片冷寂,他蹙了蹙眉,走进内室。听到身后的动静,许蓁蓁回过头来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谢容珏,我们和离吧。”…

免费试读

冬至,许亲王府。

七年前曾风光无限的亲王府现如今门庭冷落。

许蓁蓁一走进正厅,一个妇人便冲到了她面前问:“蓁蓁,你父王呢?”

这个妇人,正是她的母亲,荣王妃!

许蓁蓁浑身一僵。

自从七年前,父王吞金自尽,接受不了打击的母亲就变得糊涂,记忆一直停留在七年前。

许蓁蓁想起从前,鼻尖泛酸。却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娘,您又忘了,父王前几日被圣上派去剿匪了。”

荣王妃又望了望她身后问:“谢容珏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许蓁蓁心底发涩,笑得却越发温柔:“他公务繁忙,等他忙完就会来的,娘,我先陪您用膳吧。”

两人落座,许蓁蓁为她布菜。

但没一会,荣王妃又重复问:“蓁蓁,你父王呢?”

许蓁蓁不厌其烦的答:“父王去剿匪了。”

她哄着娘亲用完午膳,又哄着她午睡。

等母亲睡了后,许蓁蓁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

目光所及,尽数被大雪覆盖,枯枝败叶。

往常,这院子都是父王打理。

他不在了,也失去了生机。

许蓁蓁压抑着心底的酸涩,却还是红了眼。

雪一直下,覆盖了屋顶和青石板。

许蓁蓁回到首辅府,整个府邸一片沉寂,明明是团圆的日子,却把她忽略了个干净。

回到畅映阁,到了很晚,她还坐在窗下。

婢女素霜担忧的迎上前为她披上披风:“郡主,您该休息了……”

那句‘首辅大人不会回了’还未说出口。

便听许蓁蓁不容置喙道:“你先下去。”

素霜只得听令。

一直等到深夜,谢容珏才回来。

男人身材挺拔,样貌俊美凌厉。

许蓁蓁清冷的脸上多了一抹暖意,忙迎上前:“夫君,你回来了。”

谢容珏任由她更衣。

许蓁蓁将他的披风解下,忽然,鼻尖传来一股混杂着酒味的脂粉香。

顿时,她的手一僵。

许蓁蓁深深看了一眼谢容珏一眼。

她张了张唇,最后什么都没问,只默默将袍子挂好。

随后走到桌旁,打开一直温着的炭炉:“今日冬至,我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芙蓉虾饺……”

谢容珏扫了一眼便冷冷打断:“听说你今日没有陪母亲吃饭。”

许蓁蓁一梗,她该如何解释婆婆对自己的为难?

谢容珏一双眼如凛冽寒冬扫向她:“你最好记清自己现在的身份。”

说完,他径直走进内室。

许蓁蓁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口紧了紧,眼底难掩悲痛。

冷风透过窗灌进她的脖颈,她回过神,跟了进去。

室内,男人正更衣。

许蓁蓁走过去,带一分恳求道:“夫君,过几日是我父王的祭日,你可否陪我一起……”

“我公务繁忙,得空再说。”

谢容珏说着合衣躺下。

许蓁蓁怔怔站在床边,有些落寞。

更衣后,她在他里侧躺下。

“夫君……”

许蓁蓁正想说什么,谢容珏的身躯便笼罩下来,她的呼吸顷刻间被男人吞没……

一番云雨后,许蓁蓁想要靠近他,可被子底下的手刚触碰到男人,他便侧躺过去。

许蓁蓁的手摸了个空,只能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只觉被窝瞬间凉下来。

半夜,许蓁蓁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身边的人起身。

她微微睁眼,看着谢容珏匆匆离开。

许蓁蓁收回视线,发现地上落下一块玉佩。

她下床捡起一看,是一莲花形玉佩,通体透冰。

……她从未在谢容珏身边见到这种物件。

许蓁蓁攥着手中玉佩出神,一整晚都没睡。

第二日一大早,许蓁蓁起床去泰安院向老夫人请安。

刚进门,一群婆子便拦住了她的丫鬟。

许蓁蓁心口一紧,却无法阻止。

刚进正堂,一个茶盏迎面砸在她脚下。

随即,谢老夫人冷厉的声音响起:“跪下!”

许蓁蓁挺直背脊跪下。

堂上,谢老夫人问罪:“许蓁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自己生不出,还不为珏儿纳妾,你究竟要耽误他到何时?”

许蓁蓁心中泛涩。

这些话,她已听过无数次了,也因此,她的心早已麻木。

许蓁蓁请罪道:“是我的错,请母亲不要生气。”

她知老夫人是想让自己主动提纳妾一事。

可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见她还是不肯接茬,谢老夫人冷笑一声:“你竟敢顶撞婆母,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说完,谢老夫人便拂袖离去。

独留许蓁蓁一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屋内烛火吹熄,漆黑阴冷,冷风呼啸,从她脖子灌入,侵袭全身。

天亮,许蓁蓁才能回到畅映阁。

素霜看着许蓁蓁红肿不堪的膝盖,忍不住边上药边哭:“郡主,都是奴婢没用,护不住你。”

许蓁蓁摇摇头:“这只是小事。”

素霜越想越觉得委屈:“我去找首辅大人为你做主。”

许蓁蓁连忙拉住她。

“素霜!”

话音刚落,外间就响起丫鬟的声音:“首辅大人。”

是谢容珏回来了。

许蓁蓁不容置喙地吩咐:“下去。”

素霜拿着药退下。

谢容珏进入内室。

许蓁蓁连忙穿好鞋袜迎上去:“夫君,你回来了。”

谢容珏无波的目光扫向她:“我已知昨夜之事。”

许蓁蓁以为他关心自己,心中涌起一丝甜意:“我并无大碍。”

可结果,谢容珏下一句却是:“你可有看见一块莲花形玉佩?”

许蓁蓁一愣。

她心底闷闷的,心中好像塞了一团棉花,转身从枕头下拿出玉佩。

还未开口,谢容珏便一把抢过玉佩,小心翼翼的抚摸查看。

转眸,看着许蓁蓁的眼神充满了寒意:“你何时有乱碰我物件的习惯?”

这分明是女儿家的物件,他为何这般紧张?

许蓁蓁见他这幅模样,心中苦涩:“夫君,这是你的吗?”

谢容珏声音冷到了极致:“不用你管!”

说完,便挥袍走了出去。

许蓁蓁跌坐在床上。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一股难闻且熟悉的味道传进她的鼻尖。

抬头便见谢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端着一碗药走到她面前:“少夫人,该喝药了。”

许蓁蓁神色淡淡:“先放下吧。”

这药是婆婆看她一直无子,特意寻的秘方,比寻常药,更苦更涩。

她都喝了七年了,可一点用也没有。

嬷嬷强硬道:“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让我看着您亲口喝下去。”

许蓁蓁闻言,眼神蓦然冷了几分,随后端起碗,将之一饮而尽。

嬷嬷这才满意离开。

素霜一脸心疼:“老夫人每日都逼您喝这些苦药,大人也不管管。”

许蓁蓁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其实我也想要有一个孩子。”

她和谢容珏也曾相敬如宾,可现如今却只剩下相敬如冰。

或许……真的是因为没有孩子。

“你去打听打听是否有厉害的大夫。”

午时,许蓁蓁刚用过午膳。

素霜兴致冲冲进来:“郡主,奴婢打听到朱雀街有一个妇科圣手,最擅长生育问题!”

许蓁蓁睁开双眸。

两人不多时便低调的来到了朱雀街。

素霜掀起帘子,还未下车,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许蓁蓁眼帘。

是她的夫君,谢容珏。

可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

还未等许蓁蓁反应过来,就看见女人挽上谢容珏,两人一起走进了一座宅子!

许蓁蓁只感觉耳边一片沉寂。

她只怔怔看着远处早已一片空白的身影,雪落满她的肩头也没有察觉。

素霜气愤道:“大人竟然养外室,他把郡主您至于何地?”

许蓁蓁回过神来,自欺自人道:“或许是我们看错了。”

话虽如此,可周身却包围着一股悲凉。

许蓁蓁强装作镇定地吩咐:“你去打听一下。”

说完,便回了马车。

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被阴暗笼罩。

终于,帘子掀开。

素霜走了进来,一脸不忍道:“周围邻居说那宅子里住的是一对夫妻,已经住了四年了。”

许蓁蓁闻言,整个人如坠深渊。

不正是从四年前开始,谢容珏对她逾渐冷淡的吗?

许蓁蓁已经没精力再去看大夫了,浑浑噩噩的回到畅映阁。

她坐在床边,一直坐到天黑,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无人敢上前打扰。

直到谢容珏回来。

许蓁蓁才重新打起精神。

她下意识上前帮谢容珏更衣,解下他的披风,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蟒袍,正是今天她在外见到他时的那身。

她想要质问,却开不出口。

许蓁蓁抱着披风的手一颤,心中一阵刺痛,心神大乱,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哐当——”

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谢容珏看着满地狼藉,皱眉冷声道:“小心些。”

许蓁蓁低下头,将情绪强压下去,似是随口一问:“你今日去哪了?”

谢容珏声音一贯寡淡:“在内阁。”

听到他撒谎,许蓁蓁心又颤了颤,为了掩饰自己,弯腰去捡碎片。

“嘶!”

许蓁蓁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谢容珏扫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这种事,让婢女做即可。”

说完,就往内室走去。

许蓁蓁看着手上滴落的血迹,抬眸却又见到谢容珏毫不在乎离开的脚步,眼眶忍不住一圈一圈泛红:“好。”

许蓁蓁用帕子将指尖上的血擦掉,深吸一口气,跟着进屋。

谢容珏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许蓁蓁不经意间开口:“夫君,母亲提起纳妾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谢容珏直接拒绝:“我公务繁忙,你替我回绝。”

许蓁蓁手一攥,忍不住试探道:“若是夫君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提出来。”

谢容珏忽然转身,冷冽地视线落在她身上:“若我心中有人,不会让她做妾。”

许蓁蓁愣住了,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的拉扯着她的心,疼得厉害。

谢容珏从柜子里拿了一席常服,换好后转身就要出去。

和她擦肩而过时,许蓁蓁心中一慌,扯住他宽大的袖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议事。”

谢容珏将袖子扯出来,走得决绝。

许蓁蓁手僵在原地,一滴眼泪忍不住落下。

夜深了,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忍不住想,他此刻是不是在那个女人的床上。

翌日。

许蓁蓁又饮下老夫人雷打不动送来的苦药后,素霜便端上了早膳。

那药苦到了嗓子眼,令她没了胃口。

她刚拿起筷子便放下:“没胃口,不吃了。”

不止是早膳,就连午膳也没胃口用。

素霜见状,担忧极了,她知郡主是在为没有子嗣一事烦扰,便偷偷去将昨日打听到的张神医请了回来。

张神医为许蓁蓁诊脉,蹙了蹙眉。

素霜见状,迫不及待地询问:“大夫,我家郡主怎么了?”

张神医似是确认了,他缓缓收回手,面露不忍,却还是说了:“夫人身体亏损严重,恐永不能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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