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无声。
太子府上烛火通明,冷风吹过,卷起枯叶哒哒哒作响。
“能…能走了吗?这怪渗人的。”
丫鬟抖着嗓音,将床上两个身穿喜服的尸体摆正。
今夜是太子冥婚之日,迎娶的是相府庶出七小姐云楚越。
“吉时未到,若是出了差错你我小命难保!”
就在两人说话间,床上的女人传来一声窸窣,吓得其中一个丫鬟连连后退,她尖叫着往外爬,不慎打翻了烛台:“鬼,有鬼啊…”
两人吓得连滚带爬出了那间屋子!
而此刻,床榻上的女人猛地睁开眼眸,迷糊地撑起身子,脑袋炸裂开来的疼痛。
她,没死?
云楚越下意识地蹙眉,身上嫣红的嫁衣格外刺眼,她这是在哪里!
脑海里混乱的记忆杂糅在一起,她本是Y国最出色的特工,却不想惨遭小人背叛,在一场爆炸中丧生,她本该尸骨无存的,可现在?
相府七小姐?被赐予太子冥婚?痴傻蠢笨饱受欺负?
那些不堪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她这是穿越了?
云楚越不由得震撼,一个女人居然被凌辱成这副模样,还被赐婚给一个死人冲喜。
简直可笑!
既然她占据了这副躯体,便不会任由她再被人欺凌!
她缓缓转身,视线落在一侧躺着的男人身上。
那具尸体面色煞白,早就没了气息,她伸手扯断连接二人的红线,全然不惧躺在身侧的死人。
云楚越勾唇:“冥婚么,凭你这废物也配?”
女人翻身下了床,没有半点拖沓往门外走去,可原主这副身体之前被人喂下了毒,体内一股燥热的气息在乱窜,四肢绵软无力像是踩在云团上一样。
这鬼地方不能继续逗留,难免那两个丫鬟回过神来会出大事。
果不其然,云楚越还未出那间院落,管家便领了一队人冲了过来。
火光照映着她那张白皙的脸。
领头那人扯着嗓门喊道:“在那边,快抓住她!若是坏了婚礼,你我都是死!”
一群人围困过来,云楚越平息心口那股子难耐,干涸的嘴唇轻启:“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抓住我!”
冷冽的眼眸之中全是杀气。
她闪身朝前,攥着其中一人的脖子。
咔嚓一声!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倒地死去!
“是鬼,她绝对是鬼!”
众人不敢贸然前进,一个个退散开,哆嗦着手跪在地上,大概没见识过一个女人居然有这样的身手。
而就在他们愣神之际。
云楚越借着身上残存的一丝气力,翻身上墙,她几步一个踉跄,险些从墙头坠落。
绝对不能再拖延,这副身体快要耗尽气力,保不准会被他们抓回去。
可就在她从墙头落下的时候。
她的身子沉沉地倒了下去,云楚越眼疾手快,拽着那白衣男子的衣袖压了过去。
“唔……”
男人吃力,来不及闪躲便被那厚沉之物压了个正着。
君逾墨蹙眉,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炸裂:“着急送上门找死,不要命了?”
“得罪了!”
云楚越猛一伸手,滚烫的身子贴着男人冰寒的肌肤,不由得清醒了些许。
她的手朝着男人脖颈处去,却不想被君逾墨一把攥着。
“这爪子倒是锋利。”
男人薄唇轻启,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
不自量力的女人。
找死!
云楚越被狠狠的拽住那人的胳膊不撒手,仅凭最后一丝气力,她死死咬住男人的肩胛骨。
噗通……
云楚越脚下一滑,身子沉沉地没入水中。
男人被她咬得生疼,身子腾空紧跟着没入水中。
温泉水包裹着云楚越的身体,恰好在她体内的余毒逼迫出来。
什么鬼?
浑身燥热难耐,她的唇瓣触碰着到那一丝冰凉,两人的发梢缠绕在一块。
理智快要被吞噬干净,她猛地扣住男人的后脑勺,一吻封缄,她撕咬着他的唇瓣,近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天知道,这解药的滋味有多甜口!
该死的女人!
君逾墨心中低咒一声,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死一千次都不为过。
可身子却一点点往下沉,他倒是想问问,这女人吃什么长大的,竟这样的沉!
云楚越撩开他浸透的衣裳,摩挲着将他抵在温泉池畔。
后背的冰冷刺激着君逾墨。
男人甫一伸手,捞起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从水中钻了出来。
池水从发梢上滴落下来。
“剁了你,喂池鱼。”
冰寒的眼眸之中全是浓浓的杀气,君逾墨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从未有女人敢这般接近他,更何况这般亵渎!
“救……救我。”
彻底失了神智的云楚越,只能一味地往他怀里钻。
君逾墨蹙眉,高傲地抬起下巴,在女人的指腹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他居然该死的没有想要推开。
为何这个女人的触碰,他不觉得厌烦,在水下的一吻,竟然让他生出几分甜美。
君逾墨意识到自己身下的异端。
他抬手攥着女人的下巴:“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本座的府邸?”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哼咛的闷声。
云楚越彻底要炸开了,她再度纠缠上去,唇瓣擦过之时,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求我?”
君逾墨眼底满是邪佞的意味。
“求你,救我。”
她倒是乖巧,顺从地趴在那儿。
“你自找的。”
男人低咒一声,伸手揽过她的身子往怀里带,就在云楚越感受这股子冰冷带来的快意。
下一秒,男人抱起她上了池畔,紧跟着一脚踹了过去。
噗通……
再度下水的云楚越彻底清醒了。
池水冰冷刺激着她的神经。
“怎么样,清醒了吗?”
男人勾唇,眼底满是得意,看着被寒冰池水包裹的云楚越,一身破旧的嫁衣,君逾墨下意识地蹙眉。
嫁衣?
女人?
隔墙?
难不成是东宫跑出来的人,相府庶出那位七小姐,传闻之中的凰命之女,不是个流哈喇子的傻姑吗,怎么会有这般身手?
男人眼中浓浓的疑窦,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云楚越的身上,从上到下,看了个通透。
事情似乎变得越发有趣了呢。
“嘶……”
云楚越倒吸了一口凉气,冷得直打哆嗦,刚才那一脚踹地她屁股疼!
这男人半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简直了。
若非这副身子太过羸弱,她早就让他跪下了,此刻情况不太明了,她务必不能惹怒这个脾气暴躁,一点就着的男人。
云楚越眼珠子一转,她柔声道:“是公子救了我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
她佯装害羞,低下了头。
“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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