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
应寒城松开她,让她去倒水,手还在她腰间占了一把便殊。
林殊起身离开,走出门口的时候听到他们开始谈事。
乌烟瘴气的环境里,牙雕麻将砸在桌上发出脆耳的声响,伴随着这些的却是动辄几千万的大生意谋划。
这反差太强烈。
林殊磨磨蹭蹭地端着水回来,他们已经又开始打新一圈,事情也越谈越深入。
“寒哥,这招是不是有点损了?虽说我们两家竞争不断,也打过价格战,但给他家下这么大一个套,能把他家逼倒闭吧。”坐应寒城对面的男生很城轻,20岁刚出头的样子,眼神是中间最温柔最简单的一个。
听完他的话,旁边两个都笑了,笑他的单纯。
应寒城坐在那里,随手扔出一张麻将,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你要吃斋念佛、行善积德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应寒城是做什么的,来之前不打听清楚么?
闻言,男生自知不小心说错话,开罪了应寒城,顿时心中一怵,刚摸起来的麻将被他手一抖,又掉回去。
应寒城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烟雾中的空气凝滞。
林殊走过去,在每个人的手边放下一杯水,打破沉默。
男生旁边的男人笑着打圆场,“何小少爷,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商战中向来你死我活,你饶别人一命,别人想过饶你吗?你家要不是在之前的价格战中打虚脱了,你爸又为什么让你来求请寒哥?”
林殊在应寒城身边坐下来,看着他手上堆得乱七八糟的牌,神情淡淡的。
“是,我错了,寒哥你别介意。”何小少爷语气有些僵硬地道歉。
“没关系,我应寒城出来替人打工,只要你付得起筹码,别说骂我损,就是骂我缺德、下三滥、癞蛤蟆也无所谓。”应寒城笑着转头看林殊,“是吧,团团?”
“……”
林殊正在喝水,差点被呛到,她看向应寒城上挑的眉眼,虚假地笑了笑。
还记着这点陈腔烂调,小心眼。
她在这边腹诽着,那边何小少爷已经吓得脸色青白,站起来就鞠躬道歉,“寒哥我真没那意思,您千万别放心上,我爸还指望我能跟着您好好学习。”
旁边的两个人帮忙说话,“寒哥,他还小,见的世面太少,别和他计较。”
“是啊,寒哥,没这个缺心眼的陪我们打麻将,我们上哪胡清一色啊。”
林殊喝着水, 应寒城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只侧目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杯子。
林殊看了一眼摆在他面前的水杯,她替他也倒了一杯水的好吗?
应寒城没动,林殊转了转念,明白什么,无奈地将手中的杯子递到他唇边。
应寒城这才喝了两口,漆黑的眼直直地盯着她,舌尖舔了舔唇,也不知道在意犹未尽个什么,林殊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行了,坐。”应寒城慵懒开口。
何小少爷坐回位置上的时候腿还在打着颤,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完,擦掉额上的汗继续投入牌局。
林殊安静地坐在应寒城看他打麻将,她发现应寒城的牌技臭得一塌糊涂,打得要多随心所欲就多随心所欲,但再臭也挡不住其余三家拼命松张送他成仙。
她这哪是在看打牌,分明是在看一个最现实的生意场。
林殊暗叹应寒城身边都是围着一群人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游刃有余应付下来的,比起他,她的世界可以称得上简单,管理早已成规模的分店,耍耍前男友,斗斗继母罢了。
打了两圈后,气氛恢复最初的和谐,何小少爷终于再次找到机会开口,弱弱地道,“寒哥,我有两个姐姐钦慕你已久,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见见?”
这是他爸特地交待的。
旁边的人揶揄,“姐姐?是那种前凸后翘,还是腿长1米2的小姐姐啊?”
“又不懂事了吧,寒哥的小姐姐在这坐着呢,也不找找好时候。”
何小少爷憋红了脸。
闻言,应寒城神色闲闲地看向身边的人,只见她捧着杯子喝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打麻将,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眼里看不出任何多余的神色。
真像个看客。
应寒城忽然间有些不爽,伸出手将她勾进怀里,不允许她做个观众,低眸深深地盯着她,笑道,“我家这个懂事的很,才不会吃干醋,你说我挑个什么样的好,前凸后翘还是腿长1米2?”
大家都看向她。
都说林家大小姐骄纵跋扈,出现在应寒城的家里已经够惊奇,虽然都明白是玩玩的,但女人妒性天生强,不知道被出这种题目她会做什么反应?
林殊柔顺地靠在应寒城的怀里,笑着道,“前凸后翘和腿长1米2是一个人的话不是更好?”
一桌的人难掩惊色,居然这么乖巧?
他们家的可都没这样。
“有道理。”应寒城赞赏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浮着笑意的眼下掠过一抹幽幽的神色。
妈的,怎么觉得更不爽了。
可能是她给了个满意答案,应寒城接下来没再为难她。
林殊得以喘息地做个花瓶,带着假笑安静地陪衬,听他们一会说生意上的事,一会又讲男女之间那点黄腔。
听到生意经的时候,她竖起耳朵聆听,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她就自觉放空一会。
牌局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她全程陪坐。
林殊回到房间便扑到床上准备补个觉,眼睛紧紧阖着,眼皮抬都抬不起来,伸手摸索着去拉被子,刚拉到,被子就被人夺了过去。
“……”
以为应寒城也要补觉,林殊往里一滚,给他让住位置,手腕却被攥住。
“起来,陪我去跑步!”
应寒城一把将她从床上拉坐起来,语气强势,不容置喙。
林殊软绵绵地坐着,强撑着睁开一点眼皮,“我不要跑步,我补个觉。”
在分店一个月,她每天睡觉的时候不过四、五个小时,好不容易现在能暂时歇一歇,她恨不得睡个天昏地暗。
“早上跑步有助健康。”应寒城扯着她的手臂站在床边,没有妥协的意思。
见鬼了,又抽烟又嗜酒的人跟她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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