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紧赶慢赶来到福安苑,毫不意外的,几位夫人小姐早已就坐,现在正欢声笑语,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慢慢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氏高亢的声音就飘过来,“老夫人您是没看到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阑姐儿居然还缠着六皇子不放,太难看了,茴姐儿跟我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我都臊得慌,真不知道阑姐儿她怎么想的,怎么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呢!”
李氏是三房正妻,素来以嗓门大闻名。
苏夜阑以前许多事,都是多亏了这位三婶才名扬京城。
“三婶也别怪二妹妹,书上有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二妹妹想必是爱惨了六皇子,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的。”
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比起当初她死在地牢前听到的那个,只是少了些成熟娇媚,多几分青涩稚嫩。
苏夜阑抬眸,不出意外的看到正襟危坐的苏怜。
她一身冰蓝色的曳地水袖百褶裙,脚上是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浅淡精致的色彩更能显得她肤如白玉,而板正的坐姿更显得她端庄淑雅。
自小受过严格教导的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仪态,连在家里也不松懈。
苏夜阑在大昭皇宫待了十几年,怎么会看不出她这一举一动皆是宫中礼仪,看来二房早就打着让女儿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算盘,花血本从宫里请来教习嬷嬷,仔细教导她这一言一行。
从前苏夜阑不知道二房三房居心叵测,只觉得她们都是为自己好,苏怜也经常给她出谋划策,撺掇她追求沈殊。
现在再看,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姐姐总是这样护着二姐,之前那些我管不着,可她这次做的太过了,她不要脸我们还要呢,闹成这样,以后苏家子弟在国子监还要怎么见人?”
“我没有要袒护她,这件事是二妹妹有错在先,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而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须畏惧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苏怜为博个好名声,做足了模样。
其实聪明人都能听出来,她明面上是在鼓励,暗地里却是在嘲笑苏夜阑就是那个浊者自浊,身不正影子也歪的蠢货。
可前一世的苏夜阑听不懂。
在听到苏怜如此袒护的话之后,她内心仿佛受到了极大鼓舞,二话不说就冲进福安苑,大胆承认了她对六皇子的情谊。
这就等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罪状。
至于她为什么在会与六皇子相遇,都被人认为是她爱慕对方,不顾男女大防将人骗出来的手段。
苏怜不过用个小小的计谋就让她义无反顾的跳进她挖好的坑里,被千夫所指。
再加上李氏那个大嘴巴,这件事不久就穿得人尽皆知。
整个京城都笑她不知廉耻。
后来她在国子监中受人排挤,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课业更是一落千丈,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肄业了。
如今看来,这些不过都是些雕虫小技,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让她被侯府里这些别有用心的魑魅魍魉玩弄于掌心。
想起曾经的自己,苏夜阑只觉得荒唐可笑。
但最可笑的,还是她对沈殊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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