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雨熙……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顾霆琛等了一个月,早就等得失去了耐性!他凛眉摁着太阳穴,嗓音又低又哑,“把范围扩大。”“方总的意思是?”他不相信,那个女人真的可以凭空消失!港城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夜,极深。别墅外,咆哮的疾风像是苏醒的雄狮,吹动着别墅外的树木唰刷作响,一片凄凉。顾霆琛第四次从有宋雨熙的梦里惊醒时,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免费试读
一周后。
自从顾霆琛离开后,萧冥便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节奏。工作之余,每天都等候着阿斌那边的消息,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就在萧冥以为事情已经石沉大海之际,惊喜却敲门来临。
“萧哥,找到这个叫宋雨熙的女人了!根据消息她最近一次出现在港城约莫是五个月前,带着一个孩子离开的。去了哪儿不知道,信息就像被消掉了,一片空白。”
挂断阿斌的电话,萧冥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宋雨熙是五个月前离开港城的,而顾霆琛找来的时间却差不多已经过了三个月。
也就说明,这三个月间,他并不知道宋雨熙已经离开。
而且上次他对孩子的事情没有起疑,便可以猜测,顾霆琛应该不知道宋雨熙是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所以,他一定要抢先那个男人找到宋雨熙!
可是……那个女人会去哪里?
萧冥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的回忆。;
时间滴滴答答,半响悄然过去。
骤然间,男人忽的睁大眼眸,眼底亮起了一道璀璨光芒!
他知道了!
……
一个月后,澳洲。
一位身着孕妇装的年轻女人走出电梯,往自己的小公寓走去。
宋雨熙低头在包里找着钥匙,眼底忽然撞入一双珵亮的皮鞋,她下意识道了声“sorry~”,便准备侧身而行。
走出去没两步,一道熟悉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宋雨熙。”
听见声音,宋雨熙顿时一怔。缓缓蹙紧了细眉,几乎是不敢相信的回头去看。
萧冥看着她的脸露了出来,这么久没见,她瘦了一些,黑了一些,脸上再不是曾经那般天真明媚的模样,眼底多了许多沧桑。
“萧冥?真的是你?!”
宋雨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男人!
她来澳洲的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萧冥是如何晓得的?!
“宋雨熙,我跨了几个国家才找到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屋里坐一会儿吗?”萧冥莞尔一笑。
宋雨熙尴尬的弯了下唇角,这才后知后觉连忙将门打开。
“还是我来吧。”
可是她越是平静淡然,他就越是心疼。
“你曾经跟我说过。”
察觉到氛围有些尴尬,宋雨熙咳了下嗓子,抿了口水好奇道:“对了萧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萧冥,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闻声,宋雨熙弯了下唇角,只随意道:“就那样过啊,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都是一个人过的,我有什么不可以?”
萧冥进屋,扫视了一圈小公寓的环境。地方虽然不大,收拾得却十分干净整洁。
“可是你还怀着孩子。”
“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该要经历多少次的绝望,才能做到看什么都是云淡风景,不痛不痒?
“我说过?”宋雨熙疑惑的蹙起细眉,她怎么全然没有印象。
他怎么忘了,他眼前的女人,曾经在狱中怀胎十月。
他在沙发上坐下的同时,女人已经端着水杯过来。
一句话,让男人剩下的关心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只剩胸口一阵心疼。
目光落到她挺起的肚子上,萧冥眸色微微一敛,“宋雨熙,这几个月你一个人到底怎么过的?”
萧冥的眼底闪过暗泽,黑眸沉沉的睐着女人,缓缓道:“很久以前,你跟我说。我很想去温哥华看枫叶……”
闻言,宋雨熙怔了几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的确是很早以前了啊。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被宠坏的小女人,吵着枫叶。
而被锁在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却一心想带她去澳洲看考拉。
那个人,怕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会选择澳洲,所以现在她才会在这里。
“萧冥,没想到还是你最懂我。”
她勾出一道略微自嘲的笑,眼底的无所谓让男人看得更加心疼。
萧冥忍住想抱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佯装指责起来:“宋雨熙,说起来,你就没有把我当做真心朋友了。”
“出狱的事情不告诉我,一个人跑来澳洲也不告诉我,这么几个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你是不是就打算再也不联系我了?”
“没有。”宋雨熙摇摇头,眼神中带着紧张,“萧冥,对不起。我当时走得太急,来不及告诉你。而且,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很难保证她的电话没有被人监听。
“我不是来听你的道歉的。”
萧冥缓慢认真的道,眼神紧紧锁住女人不允许她闪躲,“宋雨熙,如今我已经找到你了。就让我留下来,和你一起照顾豆豆。”
“不行,绝对不行!”
“你听我说,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还带着一个孩子,你知道有多大的风险的吗?而且,顾霆琛已经去温哥华找我过了。”
闻声,宋雨熙的眼神一敛!
“萧冥,你别说了。”
宋雨熙倒抽口气,眼底是不容商量的坚决,“你已经帮我照顾了豆豆两年,我不能再连累你了!况且,既然顾霆琛都已经知道你在温哥华,他有办法找到你,就一定也能找到我!”
“所以,你就当是为了我,回去吧。”
“我真的不想再跟那个男人与任何交集了。”
深夜,凌晨一点。
顾霆琛喝完最后一杯酒,醉意朦胧的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的酒瓶,闭上了眼睛。
宋雨熙沉吟片刻,“好。”
身后,早已翘首等待许久的嫩模迎了上来,贴在男人耳边热热的吐气道:“哥哥,你看,你今晚都喝了这么多了。我们要不要做点别的?”
萧冥只道,“宋雨熙,我可以回温哥华。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一个人女人在这里生活,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还有,我会经常来探望你和豆豆,不准拒绝。”
顾霆琛慢悠悠的转了头,目光飘忽的扫了女人一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做什么?”
听着女人语气里的坚定,萧冥缄默了半响,最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辈子,他们已经两清了。
事到如今,勉强无用。
但凡是宋雨熙认定的事情,头破血流也要做到,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
还是这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
女人目色转深,忽而掩唇,轻轻一笑,娇媚声音从吼间溢了出来:“你们男人都那么坏吗?明明知道,却要人家说出来……”
不情愿的说着,女人却猫着身,直接坐到男人大腿上。
顾霆琛眸色一凉,深眸盯紧了她。
女人撩人的拨了拨头发,咬住一点点唇瓣,媚眼如斯。
一双手,从男人的肩部,开始不动声色的往下滑去。
她妩媚一笑,柔软灵巧的手指,落到男人腰间。
见到对方的脸色越发隐晦难言,女人的手接着往下而去……
顾霆琛凛眉眯眼,脸色彻彻底底寒了下去,如冰窖般冻人。
“啊——!哥哥!哥哥!手要被你捏断了!”
女人尖锐的痛喊忽然响起!
顾霆琛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的将她从自己车上扯开,随意一扔,女人便摔了出去。;
“给我立刻滚蛋!”
……
回国之后,顾霆琛自从拿下了城南那块地,便像是再也失去了工作的心思。整日整夜都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公司的事情也全权交给了董事会。
公司对外宣称总裁给自己休了假放松。
只有他心底清楚,与其说是放松,倒不如坦率承认——放纵。
彻彻底底的放纵!
夜晚,顾霆琛再也方不上酒驾,一路驱车回了曾经的别墅。
港城暴雨倾盆,他没有带伞,到家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
一进屋,顾霆琛便冲到了二楼,用力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可是,房间内黑漆漆的,一片沉寂。
这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等着他回来了。
顾霆琛的俊眉紧皱拢了在一起,这般冷清的氛围让他十分烦躁!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彻底失去了什么……
而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顾霆琛打开灯,盯着空空无人的房间,有她时,卧室里总是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墙上也挂了许多他们曾经的合影。
他还记得,亲手将宋雨熙送进监狱后,他便命令佣人将这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最后换上的床单被套,因为太久没人居住,平顺得没有一丝褶皱。
为什么会这样?
胸口疼得愈发厉害,顾霆琛扶着额,心中的烦躁和一种难以言状的崩溃交织在心头,彻底逼疯了他!
这里是她的衣帽间。
曾经的温馨美好,再也不会有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顾霆琛都幻想着宋雨熙还躺在他身边。
宋雨熙的一颦一笑,开心的模样,难受的模样,流泪的模样,绝望的模样,心死的模样……
他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再也不会有人躺在这张床上了。
他连忙退出了房间,跑到隔壁。
顾霆琛突然捂住胸口!他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缰绳狠狠勒住,那种窒息的感觉几乎让他快无法呼吸!
拉开衣橱,宋雨熙的衣服仍井井有条的静静挂着,许是佣人忘记收走的。诧然撞入男人的眼底,他的眼睛像是被深深灼到!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女人穿着他给她买的裙子,笑得明艳甜美的幸福模样。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的对她着迷,为她失魂落魄,为她彻夜买醉!
但每一次的酒醒之后,都是梦醒时分。
哪怕再不愿承认,顾霆琛也不得不承认,他忘不掉那个女人。
她只不过是杀母仇人的女儿,他只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他们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性的!
而之后的两周内,曾经高高在上,能力超强的顾霆琛似乎又回来了。
他引领着公司拿下一个又一个突破成绩,看着股价从大跌开始慢慢回涨,一切都似乎回归正轨。
但他却似乎比以往更加冷漠了,像是一块无法融化的冰川,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冷气息,脸上的笑容更是再难一见。
“安排人,把林渊的墓地打扫干净,再重新整饬一下。”
于是当助理听见这番话从男人口中说出的时候,硬是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问:“方总,您刚才是说……重修一下谁的墓?”
顾霆琛专心敲着键盘,停下来抬眼看他,薄唇牵动:“我说,把宋雨熙他父亲的墓打扫干净。”
助理吞了吞口水,当场便僵硬了。
方总不会是疯了吧?一直以来都对害死自己母亲的人恨之入骨,现在竟然要出钱重修仇人的墓碑?!
难道真是想一个女人想的入魔了?!
“还有,这几天替我做一件事。”
助理连忙甩甩头抽回心神,“方总请吩咐。”;
于是顾霆琛再一次震撼了他弱小的心灵——
“尽全力找齐宋雨熙入狱那两年的狱友,我要见她们。”
……
“什么?你问谁?宋雨熙啊?”
顾霆琛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对方有些警惕的看他一眼,蹙了蹙眉,“你是宋雨熙什么人?”
闻声,男人迟疑了一秒,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字。
女人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我知道了!你不会就是丢下宋雨熙那个负心汉吧?!”
“啧啧!我呸!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喂,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宋雨熙在监狱里的那两年,一开始可以说是受尽了欺负。那种地方,新来的难免都要负责刷马桶洗厕所,什么脏活累活儿都必须要做。”
女人拍拍胸口,想起狱中那段艰难的岁月,感慨道:“还好宋雨熙知道反抗,把那个贱人按在地上啪啪啪用鞋子猛扇巴掌,打得她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欺负宋雨熙!”
可从没有哪一天,见过他带孩子去医院做治疗!
顾霆琛极力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在温哥华的那半个月里,萧冥的确每天都会去陪孩子。
孩子,白血病!
顾霆琛震惊错愕的愣在椅子上,浑身血液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宋雨熙和萧冥的孩子……竟然有白血病?!
听着,顾霆琛的身子忽的一抖。
说罢,女人手一伸,一杯茶毫不留情的泼在了顾霆琛身上,便气呼呼的走了。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女人临走时说出的那番话……
“领头的那个贱人见宋雨熙漂亮嫉妒她,三番五次的欺负她。有一次差点给宋雨熙毁容了!”
闻声,男人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伤情,恨恨的瞪了顾霆琛一眼,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臭男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有白血病就不要孩子了?!你知不知道,宋雨熙她那么辛苦努力的的减刑,就是为了能够早早出去给孩子治病!你这个人渣!我呸!谁要喝你的茶!”
一股莫名的心慌从心底忽的升起,顾霆琛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可似乎有一个声音坚定的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还没结束!
念头一浮出来,他倒抽一大口凉气,急不可耐的拨通助理电话:“马上订一张去温哥华的机票,现在就要!”
……
温哥华,一周后。
萧冥从澳洲告别宋雨熙回来之后,便一直忙于工作。摆脱了顾霆琛的眼线,他去阿斌那里的频率自然也减少了许多。
这天,他停好车,刚从车库里出来,便豁然撞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见到顾霆琛,萧冥一怔,微微意外道:“你怎么在这里?”
顾霆琛的脸色像沉着黑压压的乌云,有种迫人的压力,嗓音极低:“怎么,今天没去看你的宝贝女儿?”
“下午再去,怎么了?”
萧冥佯装淡定,表情平静的便要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顾霆琛绷紧的神经一触即断,额头上、手背上的青筋在一瞬间全都跳了出来!
“萧冥,你那白血病的女儿天天就在家里,我倒想问问你,你究竟是用什么给她治疗的?”;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藏着许多复杂而隐忍的情绪,听得萧冥脚步顿住了。
他的眉头渐渐皱紧起来,神色一凛,显然顾霆琛已经是查到了什么。
“怎么,答不上来了?”
顾霆琛转身抬眼瞥他一眼,眸子眯出危险弧度,“是在家中开了个医院?还是你女儿的病已经治好了?”
他的人跟了萧冥一周,整整一周,这个男人都没去过别墅!
唯一能够解释的原因,只能是……
那里住着的根本就不是萧冥的孩子!
而之前那一切,都是他做给他看的假象而已!
萧冥的脸上浮出不耐,皱着眉反问:“我做什么还需要向方总汇报?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方总时时刻刻跟盯贼似的监视。”
随着顾霆琛的动作,萧冥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目眦睁裂,在地上弯着腰痛苦不已。
“无聊,我还有事,方总请自便。”
过了大半响,萧冥才终于恢复了点力气。跄踉着从地上挣扎而起,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咬牙道:“是!顾霆琛你说的不错!我是替宋雨熙养了两年的孩子,她出狱的时候才还给她。”
吃了这一拳,对方直接被打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砰—”的一声,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回应?所以你是默认了?”
顾霆琛最后的忍耐彻底决堤,他眼底忽的迸射出杀气。眸色一黯,人已经拦了上去。
顾霆琛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萧冥的头一下子就被打得歪到了一边!
“你最好说清楚,两年前在狱中接走的那个孩子在哪里!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
说罢,萧冥迈步便要离开。
而顾霆琛似乎仍旧不解气,杀气腾腾的弯腰一把把他揪起,一挥手,卵足了全身的力气,又是一拳下去!
他忽然狠厉的拎住萧冥的衣领,面色爬满了暴戾之气。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顾霆琛一个拳头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你永远都别想见到豆豆!你还不明白吗?宋雨熙在躲你!她在躲你!哈哈哈哈!只要她想躲,你就永远找不到她!就像当初她可以悄无声息从你眼皮子底下离开一样!”
那一瞬间,顾霆琛只觉得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锥在了他的心脏上。
怒意寒意和懊悔,从胸膛最深处,猛地渗了出来,瞬间卷席了他的四肢百骸!
“豆豆……”
顾霆琛失神的喃喃一句,萧冥趁其不备,一拳反击!男人挺拔的身子瞬间往一旁跌去!
“顾霆琛,你这个渣男!欺骗女人的感情,狠心亲手将她送进监狱!既然你这么铁石心肠,那么那个孩子跟你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处理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擅长了吗?!怎么了?现在又开始犯贱了?!你失去过宋雨熙,就永远别再想得到她!”
“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宋雨熙在哪里!你找错人了!顾霆琛,死心吧!”
“……”
接下来便是一阵烽火硝烟,两个男人势均力敌,皆是大打出手,谁都没有手下留情。
最终当然是以两败俱伤收尾,萧冥被打得鼻青脸肿,顾霆琛自然也没讨到什么好。;
于是当助理在办公室见到挂满伤彩的男人时,弱小心灵又一次受到了惊吓!
“方总,您这是?”
顾霆琛拉开抽屉丢出一份文件,一字一句的吩咐道:“根据这上面推算的出生信息,立刻去排查所有名字叫豆豆的白血病女童,越快越好!”
助理翻开文件一目十行,震惊的不由得睁大了眼,而后便立刻去开工。
男人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他烦闷的摁着眉心,思绪渐渐混乱复杂。
豆豆……
宋雨熙两年前在狱中生下的孩子。
如果不是萧冥的……
念头冒出来的那一瞬间,顾霆琛后背一阵冷汗。
“方总,豆豆一定只是一个小名。如果没有孩子准确的姓名,要在全国范围内找一个儿童,工作量实在太大了。”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一个月后。
等到濒临崩溃的男人终于发泄完毕,他才硬着头皮,磕磕绊绊道:“方总,这一个月我们真的已经动用所有关系了。林小姐在狱中生产的信息已经被萧冥全部清除,根据您提供的资料,我们排查了所有叫豆豆的白血病女童,根本没有符合条件的。”
助理在办公室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除了在国内找,你立刻安排人排查滞留国外的中国白血病儿童!这一次,我必须要听到好消息!”
他睁开眼,手不动声色的握紧成拳,胸口的欺负因隐忍的情绪逐渐加大。
这是他第n次因为办事不力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
宋雨熙……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顾霆琛等了一个月,早就等得失去了耐性!他凛眉摁着太阳穴,嗓音又低又哑,“把范围扩大。”
“方总的意思是?”
他不相信,那个女人真的可以凭空消失!
港城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
夜,极深。
别墅外,咆哮的疾风像是苏醒的雄狮,吹动着别墅外的树木唰刷作响,一片凄凉。
顾霆琛第四次从有宋雨熙的梦里惊醒时,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动了下身子,浑身一片困重。恶寒畏冷,一边打着喷嚏,种种症状都让他清楚意识到,他感冒了。
顾霆琛全身发软,神志有些恍惚的下楼找药,身上灼烫的温度几乎快要将他烧干。
而当打开药箱的那一瞬间,视线便猛地一震!
箱子里的药,分门别类放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找出感冒退烧药。
顾霆琛眉间的皱褶渐渐加深,僵在了原地,愣了许久。
“亦辰哥,箱子里的药我都归纳好了,这些都是家中必备的常用药。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生病了,也一定要记得好好吃药,乖乖好起来……”
耳畔似乎响起一道温柔贴心的嘱咐,顾霆琛头疼得愈发厉害,突然眼前一阵眩晕,他跄踉着将自己站稳。;
“宋雨熙……我真的生病了,可你又在哪里……”
他已经连续熬夜加班许多天,这几个月不要命的工作,饶是再健康的身体,也经不住身体心里的双重亏耗。
终于,顾霆琛只觉眼前一黑,便再也没了意识。
……
医院。
白允拧着热毛巾轻柔擦拭着男人的脸庞,眼底满是心疼。
一夜过去,原本英俊无暇的俊颜冒出了些许胡渣,眼睛下挂着一圈黑晕,整个人憔悴不已。
“亦辰,哪有你这种为了工作不要命的人……”
顾霆琛醒来的时候,隐隐听见耳畔有抱怨的声音,他睁开眼帘,视野一片短暂的模糊。
沙哑干涩的声音蓦地响起,白允微怔,见男人醒来,欣喜而笑:“亦辰,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害怕?”
白允的手指轻轻覆上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难受心疼的开口:“亦辰,你知不知道,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被送来的时候,已经烧到了40度,医生说再晚一点,就要出问题了……”
说罢,女人忐忑的等候着回应。顾霆琛却像是恍若未闻,眼神盯着一个地方失空,既没拒绝,也没开口答应。
心头浮上些许失落,白允微微眯眼,一咬牙道:“亦辰,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不让我去别墅照顾你,你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我怎么能放心呢?”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白允?”
白允伏起身,盯着男人深邃复杂的一双眸子,咬了咬唇试探道:“亦辰,不如最近……我们就把婚事办了吧?婚礼可以之后再补,我没关系的。你让我好好照顾你,看着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好心疼……”
顾霆琛盯着女人满是担忧的脸,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张面孔。
听到那个特殊的名字,男人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
她忍不住攅紧了手指,呼吸加重:“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还装着宋雨熙?”
顾霆琛眸光一敛,方才失神的时候,他又看见了曾经两人在一起时那些幸福甜蜜的画面,一帧帧如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他伸手想要拥触,却终成一片虚无。
“白允,我有些累,你先回去吧。”
“亦辰……”
“回去。”
他的目光忽的扫向她,平静凉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只是简单两个字,便让白允的话彻底苍白。
女人牵了牵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起身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待她之后,偌大的私人病房只剩一片冷清。
恍惚中,顾霆琛似乎又看见昔日生病时,那个小女人在身前忙前忙后忧心忡忡的紧张模样。
他的唇角不禁浅浅弯了下,却是苦涩与自嘲。
闭上眼的世界里,他拥有宋雨熙。;
顾霆琛阖上眸子,正要睡着,猛地想到什么,眼皮一阵跳动,忽然睁开了眼睛!
男人眼底亮起一片光芒,有办法了!
……
三天后是顾霆琛出院的日子,白允早早便到了医院。
推门进了病房,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她困惑的蹙起细眉,难道是提前去办出院手续了?
正要转身前去寻找,男人挺拔的身躯便豁然出现在她面前。
“亦辰?”白允看着他怀中抱着的箱子,疑惑。
“打开。”他牵了下唇。
“什么?”
“把箱子打开。”
白允一头雾水,却照着男人的话做了。手伸出去,将纸箱缓缓打开……
充上氮气的气球缓缓升空,白云惊讶的握住嘴唇,看着一个个白色气球渐渐升满整个屋顶,愣怔在原地一时动弹不得。
而后,一个系着银色戒指的气球从箱子中慢慢飘起。
白允看着那枚戒指,因为震惊,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
“你不是一直想要照顾我吗?”
顾霆琛的黑眸沉沉的睐住她,却像是透过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
“亦辰?”
“那就跟我回家吧。”
“那就按照阿姨说的来吧。”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对未婚妻如何的温柔体贴,可那眸中的神色却过于平静,丝毫没有半点期待的喜色。
白允只沉浸在了幸福的喜悦里,哪儿还方得到这些。
白允的眼睛已经红了,仍旧是不敢相信,感动得说不出话。
顾霆琛的继母坐在沙发上,翻着万年历,脸上堆满了笑容。
男人说着,便将那枚戒指取下,戴到了女人的无名指上。
“你怎么想的?”
顾霆琛微微颔首,神色无波。
下午的时候,顾霆琛吃过午饭便去了公司,白允则留下来陪这个未来婆婆聊天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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