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叶芯的确是他爷爷和母亲都看上的未来陆家夫人,但他看不上。
对上姜唯一固执的双眼,陆墨深勾唇冷笑,原来她以为他跟丁叶芯的婚事定下了。
“丁叶芯要做未来的陆太太,就要心胸宽广,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也入不了爷爷的眼。”他饶有深意地看着姜唯一。
被他这么一看,姜唯一一怔。
心胸宽广?以前她跟陆墨深在一起时,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是说,她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胡思乱想一通,姜唯一心中五味陈杂,连陆墨深把她抱回房间都一无所知。
直到她被放在柔软的床上,陆墨深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她这才回过神来,用手撑住他的胸膛。
满是光芒的眼睛此刻光芒尽消。
见她竭力地不让自己靠近,陆墨深脸色越渐难看。
“你就这么不想我碰你?还是说,你心里的人只有许问辞。”陆墨深半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她要是敢说一个是字,他就打断她的腿!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压抑气息,姜唯一眼神微微一滞。
瞬间,陆墨深就抓住了她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身体微微向前倾,贴到她面前,“怎么不说话,嗯?”
见他眼神里都透着冷意,姜唯一猛地打了个哆嗦,声音发颤地说道:“你……放开。”
“我不放。”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姜唯一,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他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我早就说过,姜唯一,你别想从我手上逃走!”
熟悉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姜唯一恍如隔世。
他上次对自己说这句话,是一个学弟追求她,陆墨深吃醋抱着她说的这番话,没想到他再说一次,竟是这样的场合。
因为她妈妈和陆墨深的父亲,他们两人从热恋中的爱人变成了陌路人甚至是仇人。
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她对上陆墨深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道:“陆墨深,要不你杀了我吧!算是替我妈赔罪了。”
这话一出,陆墨深顿时冷了脸,死死捏着她的手腕,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死就能弥补一切了?我陆墨深从来没有被人像傻子一样耍,却像个笑话一样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妈害死我爸,隐瞒一切,还以为所有事情能瞒天过海吗?”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自懂事起,就拼命的努力,学习专业知识,学习各种技能,管理公司,可从未得到过父亲的正眼。
他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或是这就是父亲的教育方式,直到他听说父亲根本不爱母亲,在外面有一个女人,他才觉得自己多么的可笑。
他的存在,就是他父亲敷衍爷爷的理由。
一想到过去,他就觉得浑身发冷,血液逆流。
他恨他父亲,更恨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是那个女人毁了他本该幸福的家庭,抢走了他母亲一生的幸福!
陆墨深颤抖着,死死地抓着姜唯一的手腕,眼神冰冷,“姜唯一,你要怎么替你妈补偿,我和我妈痛苦的二十多年。”
对上他森冷的目光,姜唯一心如刀割。
她能怎么弥补?除了离开他,她真想不到任何能让他畅快的办法。
“我……”她声音有些干哑,却听陆墨深冷冷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痛苦多少年,你也痛苦多少年!”
“那你不如让我嫁给许问辞,爱而不得,就像我妈一样,也痛苦了一辈子!”
姜唯一双手抓住床单,死死揪着。
“痛苦?”陆墨深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心底说不出的痛。
她还没回过神来,淡淡的薄荷香陡然窜进她的鼻腔。
陆墨深双手插进她浓黑的头发里,往前一捞,就炙热地吻住她的唇。
“唔!”姜唯一叮咛一声,却鬼使神差地抱住他的腰,贪恋地看着他的脸。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熟稔地掀起她的裙角,她才猛然清醒。
“不可以!”
她一口咬住陆墨深的唇,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吃痛的陆墨深眉头一皱,抽身站了起来,阴沉地看着她,随手擦去嘴角上的血迹。
“你属狗的吗?”
“托你的福。”姜唯一苍白一笑,身体微微颤抖。
“呵!”陆墨深轻笑,“你以为我还喜欢你吗?一时兴起而已!”
说罢,陆墨深站起身来,目光幽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
“别想跑出去,你知道我养了什么。”陆墨深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姜唯一心尖一颤,他养了两只藏獒,体型巨大,性格凶恶,她曾亲眼看到那两只藏獒怎么把一个试图伤害陆墨深的男人咬得爬不起来的画面。
血腥至极。
她狠狠咽了口口水,身体一软,瘫倒在床上……
傍晚,黄昏日暮。
大片的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
姜唯一呆呆愣愣地看着窗外飞过的小鸟,双手不自觉地向外挥了挥。
咔哒!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陆墨深那个工作狂这么早就回来了?姜唯一没有回头,不是陆墨深就是别墅的阿姨,没什么好看的。
她清楚陆墨深的为人,那两只藏獒不是吓唬她的,而是他在警告她,如果她不听话,说不定那两只藏獒真要把她扑倒在地,狠狠咬下两块肉。
一想到自己凄惨无比的下场,姜唯一就是一阵恶寒。
丁叶芯推开门,见趴在窗边的人毫无反应,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我听说姜小姐逃婚了,姜家人找你都找疯了,没想到你在墨深这里。”
她嘲讽地看着姜唯一的背影,就算当初深得陆墨深的喜欢又能怎样,就算姜唯一的外公跟陆老爷子是好友又能怎样,不还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分道扬镳了。
姜唯一闻声回头,就看到一身红色长裙的丁叶芯站在门口,满脸嘲讽地看着自己,双手不由地攥紧。
“丁小姐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从看到丁叶芯的愤怒中冷静下来。
说到底,丁叶芯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姜唯一自嘲的想了想,随即转过身来,对上丁叶芯的视线,“我也不是自愿来的,丁小姐如果有办法,可以把我带出去吗?”
外有恶犬,她可不想用自己的命来赌。
见她俏脸苍白,却仍旧眉眼如画,坐在那便让人移不开视线,丁叶芯就恨得牙痒痒。
姜唯一不过是姜家不受宠的小女儿,凭着一张脸就能得到陆墨深的喜欢,可笑!
丁叶芯冷眼看着她,念头一转,又巴不得姜唯一早点从陆墨深的别墅离开。
“丁小姐别看了,再看就该自惭形秽了。”姜唯一曾经也是妈妈和外公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骨子里透着倔强,见丁叶芯像打量物品一样打量自己,就皱起了眉。
被她这么一说,丁叶芯喉头一梗,暗自算着时间,等待陆老爷子上门。
她就要看看,姜唯一在面对陆老爷子的时候,还能不能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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