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么频频出状况?
何小荷跛着脚跑到浴室端了一盆水出来就把他的脑袋往水盆里摁。
“在水里眨眼睛,使劲。”
“辣!”他在盆里继续哀嚎,他一说话盆里就冒上几个泡泡上来。
“使劲眨眼睛,多眨几次就好了。”
泡泡越冒越多,王子熏举起手拼命挥舞着,何小荷松开手,他一头水珠的抬起脑袋:“我的天,被要被你闷死了。”
何小荷心虚地扔给他一块毛巾:“对不起,我光想着让你洗眼睛。”
他喘息着擦头发,两人俩俩相视。
他擦头发的样子好帅,真的真的好帅,就像大银幕的帅哥跳出来真人秀一样。
何小荷掐了下自己,打断自己的花痴行为。
突然,王子熏笑了,白白的牙齿像沙滩上的贝壳。
“你笑什么?”
“小女孩,你们中国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有趣么?”
“有趣?”她谢谢他的赞美,刚才匆匆忙忙的,身上只裹了条浴巾,赶紧抓起床上的衣服冲进浴室里穿:“你又不是没有和中国的女孩子约会过,有趣不有趣你不知道?”
“嗯,陈一果?她不有趣,她胸上的硅胶快要迸出来了。”
“蕾西?”她套上牛仔裤。
“哦不,我不喜欢看不到自己皮肤的女孩子。”
“桑尼,桑尼总有趣了吧!”她从于是里走出来,都要同居了,还能说不有趣?
“桑尼,还好吧!”王子熏已经在煮咖啡了,这一次何小荷没有拒绝,被雨淋又挨了冻,喝一杯热咖啡正正好好。
他煮好咖啡递给何小荷,她捧着咖啡杯缩在沙发里。
王子熏坐在她的对面,他换过了衣服,白色的上衣白色的家居长裤,赤着脚,盘腿坐着,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
他呷了一口:“我给你加了糖和奶,小女孩,喝喝看。”
她喝了一口,她这个中国舌头还是比较适应中国化的味道,加了糖和奶好喝多了。
“嗯,不错。”她点点头。
外面还在下着雨,雨水打在头顶上的磨砂玻璃上,王子熏真是会生活,这样真的感觉特别好。
“王子殿下。”
“嗯?”他靠在单人沙发里,懒懒地问。
“你住到桑尼家然后呢,打算怎么样?”
“不知道。”
“你会跟她说你的真实身份么?”
“不知道。”
“你会带她回你的国家么,让她做王妃?”
“不知道。”
靠。何小荷按按额角:“什么都不知道,你找什么真爱?”
“我不知道,真的。”他一口气把咖啡全部喝掉,把空杯子放在地板上,然后又把腿给蜷缩起来,两条大长腿能全部收进那个沙发里也是不容易。
“你为什么会到中国来?”他们好像还没有聊过这个问题,反正他都要走了,问问也无妨。
“因为,”他伸长手臂,把手枕在脑后:“我从我们国家坐飞机在上海机场转机,然后突发奇想,就到了这个城市来了。“
“本来是来干嘛?”
“投资。”
“一个人?”
“还有我的准王妃。”
何小荷张大了嘴:“你逃婚?”
他耸耸肩,满不在意的样子:“那是你们中国人的讲法,我们不存在。”
“你们叫什么?”
“毁约。在我父亲他们看来,婚姻不过是一个生意,一个交易而已。”
“你的结婚对象什么样子?我能看看么?”何小荷估计他的准王妃一定其貌不扬。
王子熏朝桌上努努嘴:“我的手机里有她的照片,最后一张。”
何小荷拿了他的手机,划开照片,最后一张的照片上有个女人。
本来在何小荷的心中,她想象的准王妃是阿拉伯女人那种,黑黑的,戴着面纱,很神秘,甚至有点胖。
可是这个女人,白皮肤,蓝眼睛,一头金色的长发,非常非常非常美丽,穿着低胸的背心,蓝色的牛仔裤,身材好到爆炸。
何小荷把手机翻过来给他看:“是这个女人么?”
“嗯,对,是她。”
“她这么漂亮你为什么逃婚?”
“逃婚和长相有关系么?”
“怎么会没关系?那你们合不来?”
“不知道,没有相处过。”
何小荷不解了,干脆蹲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了,你是美女见得太多了,所以对美女不感冒。”
“我没感冒,我身体很健康。”
“我的意思是,你美女见得太多,所以已经麻木了。”
王子熏揉揉她的头发,像在摸一条小狗:“小女孩,你不懂我们的世界,男和女相处,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她是什么人?”
“挪威人,他父亲是议员,也同时是挪威最大的船厂的老板。”
“那就是强强联合喽?”
“好了,换个话题。”他伸了伸胳膊,把何小荷一把从地板上拉起来一起缩在他的椅子里:“在你这里住了一个月,好像都没有了解过你,你呢,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
“我应该跟谁住?”
“家人啊,你们中国人结婚前不都是跟家人住在一起的么?”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
“哦,对不起。我在你桌上的一个小本里,看到你在记一些数字,某月某日,那是什么?”
“那是我每个月要寄给我助养的孩子的钱,我提前记下来怕忘了。”
“你这么穷了还要助养别人?”
“我有的吃有的喝,不算穷了,我还有工资呢?”何小荷突然颓然地叹了口气:“现在没了,我明天开始起又要重新找工作了。”
“小女孩,我打算在你们的城市投资,到时候请你来给我工作。”
“真的?”
“真的。”
“我能做什么?”
“给我做助理。”
“哦买噶。”何小荷捂着脑袋:“我不要给你做助理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突然发现自己在王子熏的怀里,急忙跳出来,为什么王子熏总是经常对她做亲密的举动,是不是她给别人的感觉是很随便的。
“王子殿下,你现在该走了吧?”她又下逐客令了。
“干嘛总是催我走?”
“桑尼在等你。”
“好。”他站起来,拉着皮箱:“我走了小女孩,很高兴认识你,在你这里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一个月。”
“谢谢你的套话。”
他哈哈笑着:“你可以有一个愿望,随时能跟我兑现。”
“不需要了。”她又没有他的手机号,去哪里找他?还是不要见了才好。
“我会去办个手机号,到时候打给你。”他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他还穿着家居服,不过不碍事,他穿什么都好看。
何小荷躲在窗帘后面看他,他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撑着伞,消失在雨雾当中。
她一直那么站着,等着他从窗户外面跳出来,跟她说,哦,我忘了换衣服了。
或者,小女孩,我不喜欢雨天离开。
然而,却没有。
她大概站了半个小时,王子熏都没有再出现过。
他真的走了,何小荷只是随便说说,她说了一天了,他都没有走,但是最后一次,他真的走了。
心里好像有些空空的,他的空咖啡杯还在地上,单人沙发上好像还有他的温度。
有些人,突然出现,有些人,突然离开。
何小荷把咖啡杯送进水池里去洗,洗完了擦得干干净净的又放回原位。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跑到门口拉开门看看,门口没有人,附近都没有人。
他真的走了!这个房间完完全全地属于何小荷了!
还有大床,还有沙发,再也不会有人跟她抢这个抢那个了!
她躺在大床上,从这头滚到那头,这个床这么大,这几天王子熏总是跟她挤一张床,明明这么大的床,他这一米九的身高一躺上去就觉得小。
她滚了一气,突然觉得无趣,以前她的小床一个人睡正好,这张大床实在是太大了。
她滚了一夜,慢慢地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敲门的声音。
笃笃笃,很有节奏。
她翻了个身,还以为做梦。
敲门声仍在继续,何小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真的是敲门声,真真切切的,不是梦!
她从床上跳下去,是谁?王子熏?除了他还有谁?她的家里还会有谁来呢?
她跑到梳妆台看看自己的脸,有没有流口水,头发有没有像鸡窝,还有睡衣,有没有皱巴巴的乱成一团。
然后她就跑去开门:“回来干嘛?被桑尼赶出来了?”
话音未落,她愣住了。
门口的不是王子熏,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可以肯定他是外国人,不像王子熏,王子熏像个混血,而这个男人是个十足的老外。
“你好。”这个外国人居然也会说中文,现在的老外真是不得了,十之八九都会说中文。
“你好。”何小荷说。
“请问,”他掏出手机,划出一个人的照片:“你见过这个人么?”
她看向手机,手机上有一个男人,无可挑剔的五官,灰蓝色的眼睛,梳上去的栗色头发,很熟悉的一张脸,唯一不熟悉的是,照片上的男人没有笑容,很酷。
王子熏,照片上的男人是王子熏,昨天刚刚从她这里离开的王子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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