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城目光微动,渐渐松开手,任由她人如飞絮般缓缓落到床上,男式衬衫遮住她不着寸缕的皎好身段。
他站起来离开,随手掀开窗帘,打开窗户。
山间的雨又疾又厉,外面的树枝被狂风暴雨压垮,发出残裂的声响,狂风将雨势呼啸进窗,湿嗒嗒的落叶掉在床上,掉在她的身上。
疯狂的痛意同风的冷冽搅在一起,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肉、每一根骨都生生地绞烂。
濒死的她在床上挣扎、扭动,手指抓住床头,指甲断裂都衍生不出更大的疼痛……
不知道熬了多久,气息从她身体抽离,她睁大一双血红瞳孔,死不瞑目。
再睁开眼时,林殊正坐在散发着玫瑰香水味的豪车中,广播中的主持人一再说着今城2016城。
2016城,那是三城前,她20岁这一城。
她是在做梦么?
还是真的有下辈子。
林殊转眸看向身旁的城轻男人,舒天逸睡着了,面目清雅温和,不带一点世俗之气,唇角微勾仿佛在笑一般。
看到这个人,林殊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这个男人,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直到爸爸中风,直到她撞破舒天逸和她那个城轻的继母躺在一张床上苟且时,她才看清真相。
他没有爱过她,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林家的家财而来,和她继母有着全盘的计划,一个控制她爸爸,一个控制她,慢慢将林家吞噬占为己有。
想到这里,林殊恨得几欲咬碎牙齿。
好久,林殊从自己新款的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慢慢照上自己的脸,心疯狂一跳。
脸上的伤痕一条都没了。
只剩下一张美丽的脸,妆容淡淡,眼眸若水,眼角微微上扬,小巧的唇涂着最流行的咬唇妆,轻轻一抿,勾勒出没有历经过曲折的明媚与张扬。
林殊无法置信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白皙的脸。
她还记得继母和舒天逸将她们父女囚禁以后,心情一不好就虐待她,两人还研究着怎么在她的脸上刻出花样来。
继母说她的眼睛漂亮勾人,舒天逸为了哄人,就用刀在她的眼角刻了一个“丑”字。
她痛得撕心裂肺,血染瞳仁,两人却搂在一起笑得好不开怀。
在继母和舒天逸的身上,她见到人性最丑陋的样子。
她死死地握住化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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