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亦窈和苏冰遥玩的正开心的时候,听到外面太监唱和:“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到!”
亦窈赶紧跑回钟离逸那边去,随后钟离成玦三人走进来,众人下跪行礼:“皇上万岁!太后娘娘千岁!皇后娘娘千岁!”
钟离成玦跟太后坐上主位,皇后坐在太后旁边稍下一点。
三人就坐后,钟离成玦大手一挥:“诸位平身!今日乃是太后寿宴,大家都不要拘谨!”
说罢他身边的黄德忠击了两下掌,宫人就开始上菜,乐姬奏乐,舞姬起舞,一片觥筹交错之象。
而此时看到桌上菜肴的苏冰遥却犯了难,原因无他,而是这桌上的每道菜里,都有香菜,她不吃香菜!于是她只好挑挑拣拣的找一些没有挨到香菜的菜吃。
但是宫廷宴会之上,菜肴本就少而精致,就算全吃进去也不见得有多少。
苏冰遥只好一杯一杯的喝酒,还好,至少酒是管够的。
而注意到菜肴里香菜,的不光只有她一个。
还有钟离逸。
虽说钟离逸对未天说着苏冰遥不可能是云遥,但他心中其实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他知道云遥不吃香菜,此时看到菜肴上处处是香菜,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苏冰遥这边。
随后钟离逸就瞳孔一震,苏冰遥也不吃香菜,那挑食的神态简直同云遥一模一样!
紧接着,钟离逸就看到苏冰遥伸出手,用无名指钩住酒壶的把手,另一只手托住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也是云遥的习惯性动作!
云遥是鬼医,双手经常沾染各种药物,因此她就养成了这样的喝酒习惯,别的且不说,这样特殊的动作如何会这般巧合!
钟离逸心中大为震惊,当时云遥的尸体,是他亲手埋掉的,怎么可能又变成了苏冰遥?!
不过没等钟离逸震惊多久,女宾那边就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了,长公主晕倒了!”
长公主钟离珂是钟离成玦的亲妹妹,今年三十岁,其夫早亡,长公主常年寡居在公主府中。
膝下只有一子,名叫慕寒千,不过十二三的年纪。
听到长公主晕倒了,在场之人都有些慌张,苏冰雪却眸光飘忽,不过谁都没有发现,除了萧思璇。
而苏冰遥微微皱眉,太后寿宴,竟然会出乱子?中毒吗,不像,也从未听说这位长公主身子不好,怎么突然晕倒了?
想归想,但苏冰遥却没有上前,她懂医术不错,但她可不爱管闲事。皇宫大内,自然有太医为长公主治疗,轮不着她。
对面的钟离逸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看到了她眼底的淡漠,云遥也是如此,钟离逸又一次加深了自己的猜想。
太医很快就赶到了,一番诊断之后,太医得出结论:“回禀皇上,长公主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钟离成玦大怒:“太后寿宴,谁敢下毒!给朕彻查!”
一时间,大厅内所有歌舞都停了下来,气氛凝固,四周安静的可怕。
刑部侍郎,当场就被皇上指派盘查此事。
场中人,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均不可离场,一个个严厉盘查,由低官位的家眷逐渐查到高官家眷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直到,审问到苏冰雪时,盘查的官员嗅到了一丝线索,盘问中苏冰雪左顾而言其他,说话间还时不时瞥苏冰遥一眼。
刑部官员呵斥:“本官奉皇上之命查案,尔敢有所隐瞒?不用顾忌他人,速速道来你的所见所闻。”
苏冰雪脸色微微泛着苍白,突然跪倒在地:“臣女不敢隐瞒,实在是不敢确认,只是恍惚间看见些不寻常,不想害了家人才不敢说。”
刑部官员闻言直接把苏冰雪带到皇上面前:“皇上,此女有线索禀报。”
“说罢。”
苏冰雪面色挣扎,状似不愿开口,最后无奈只能道:“臣女看见姐姐苏冰遥离开宴席回来后袖口带有白色粉末,当时不作他想,待长公主被毒倒后臣女才联想于此。”
说完不带其他人反应,便把头重重的往地上磕:“臣女不知姐姐与长公主有何过节,但请皇上开恩,姐姐定是一时糊涂,望皇上开恩,饶姐姐一命。”
这熟悉的声音,苏青云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当场脸色就变了。
“冰雪!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回去!”说完苏青云连忙走过来跪下,“陛下恕罪!这是臣的庶女,年纪小不懂事,妄自开言惊扰陛下。”
钟离成玦却没有理会苏青云的话,转头看向苏冰遥。
一瞬间,各处目光都射向苏冰遥,而苏冰遥却是温和一笑,起身像皇上福礼:“二妹妹可能是风沙迷了脑子,胡乱揣测,臣女从未见过长公主,如何与长公主结仇,又为何为下毒谋害长公主?动机是什么?”
苏冰雪仍然磕在地上的脸,神色慌张,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会中毒的到底是谁?
临出门前,容氏给了她一包药,说是只需随风飘进菜肴中一点点,吃下去,就可使人丧命。
她方才借着更衣,去了宫人送菜的必经之路,随风散出了一点点。
她也不知这毒药到底在谁的菜肴中,可是如今只有长公主一人晕倒,太医也说了是中毒,那就一定是长公主没错了!
在方才出事的时候,钟离成玦就已经叫人把太后扶下去休息了,皇后在照顾长公主,眼下殿中主事人只有钟离成玦一个人。
钟离成玦一手撑着额头,冷声说道:“叫太医,查安和郡主的袖口!”
一位姓章的太医走上前来,细细查看苏冰遥的袖口。又是摸又是闻,钟离逸死死攥着拳头,忍着不让自己冲动,苏冰遥却像感觉不到章太医的存在一样,泰然自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章太医才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就被长公主那边的刘太医给打断了。
“禀告陛下!长公主已经醒了。中毒的原因也已经查到了!”
钟离成玦坐直身子:“说!”
刘太医说道:“长公主并无大碍,只是在进宫之前吃了一味百合莲子羹,而今日的菜肴中有猪肉,百合和猪肉相克,故而使长公主中了毒,臣已经为长公主开了药,长公主凤体无虞。”
刘太医此话一出,钟离成玦的目光就转向了还跪在地上的苏冰雪身上还未张口,苏冰雪便先行答话。
苏冰雪浑身颤抖着,脸色带着喜色:“臣女就知道定不是臣女姐姐下的毒!”
钟离成玦又看向章太医:“你说,苏冰遥袖子上可有毒药的痕迹?”
章太医瞥了一眼苏冰雪,说道:“回禀陛下,苏小姐袖口上只沾有一点面粉,并没有毒药。”
苏冰雪一下子瘫倒在地,以手抚着胸口,语气带着如释重负说道:“谢皇恩浩荡,谢太医明察秋毫为臣女姐姐洗脱嫌疑,冰雪不敢欺君却也不信姐姐是会下毒之人。”
苏冰遥露出了笑意,不理会演戏演得入神的苏冰雪,对太医福礼:“多谢章大人为臣女作证。”
钟离成玦松开皱着的眉头,太后宴席虚惊一场。
“苏家果然教女有方,嫡女遇事冷静理智,庶女对嫡姐情深义重,不违背君令的情况下处处护着家姐,不错。”
“臣不敢当,是皇上治下严明,百姓得陛下影响知礼尊礼,皆是陛下的功劳。”苏青云轻抚过满额虚汗,跪着回话,方才惊的四下乱跳的心此时还未平复。
这时钟离逸站起来:“父皇,今日是皇祖母的寿宴,既然姑姑没有事,不如继续为祖母庆生吧。苏大人家教严明可另当赏赐,另外,苏家两位小姐也受惊了,先安排歇着吧。”
见儿子给了自己建议,钟离成玦的脸色转好,爽朗大笑:“好好好,今日一桩乌龙事件还让朕看到了苏丞相家的家风,丞相果真不负朕的期望,是位人才,当大赏。今日宴会继续!各位就座。”
苏青云连忙扣头:“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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