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运气的人,尤其是在赌桌上!可今晚的运气实在好到叫人怀疑人生,这就变味了,所以当大胡子不顾身份出面威胁小荷官的时候,我心里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不想连累无辜人,认输是最好的方式。
黑叔好面子,他即使赢了这场局,但也把面子输的彻底。所以他随大胡子离开时,故意撞开我肩头表示不满。以我对他的了解,今日这梁子是结下了。
离开赌场回到鱼市,九爷便打发我回去休息,他嘴上不说,我心里还是有了自责,比起主动认输,应该还有其他更好的方式解围,正如九爷说的,我还是太年轻太稚嫩,才会受到大胡子的威胁。
大块头酒后话多,不经意间流露出无论今晚输赢如何都会有人见血,一切都在九爷的掌控中。我心跳加速,难道说九爷要对黑叔下手?我莫名的兴奋起来,如果能借九爷的手杀掉黑叔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见大块头眼睛都喝红了,我趁机又问起秦铃兰的事,他却叨叨念的走向自己的床铺翻身倒下打起呼噜来。
望着大块头的背影,适才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醉话还是真话?他是九爷身边人,尽管他感激我照顾我,我也不得不防。
天未亮,我如往常般去码头拉鱼,回到鱼市已经是八点多,批发商陆续驱车离开。拖着小车来到摊位,大块头示意我去后面,九爷有事找我。因为人多他不方便明示,只提醒我小心些。
进入后场看到几个穿制服模样的人,我转身就想跑,不过被眼尖的发现,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警察二话不说就给我戴上手铐,九爷变了脸色,我茫然的看向他。为首的警察瞪了自己手下解释道:“公事公办!”
九爷哼了声,抖了抖肩上搭着的外套道:“从后面走。”
连句解释都没有,我就这么被警察带上警车,我透过后车挡风玻璃,看着九爷走进屋内,心凉了一片。
到了派出所,我才得知大胡子死在了酒店,报警的人是个小姐。凶手趁小姐外出买套的时候干掉大胡子,拿走他的箱子。但凡昨晚与大胡子接触过的人都是警方怀疑对象,而我则是最有可能与大胡子发生利益冲突的人。
大胡子死了?我震惊的完全不记得警察后面说的话,猛然想起昨晚大块头说过的话,难道是九爷?一阵响亮的敲击声震碎我的狐疑,我茫然的看向对面两个警察,只听得他们问及一人时才有所反应的点点头道:“老黑是大胡子带来的人,他赢了比赛。”
警察连着问了一个类似的问题后,把我关进了一间单人房。对于二进宫的我来说,意识到这次被收关的地方有些异样,之前在汴州被陷害入狱关的是大通间,而这次是带铁门上锁的牢房,性质完全不同。
怀揣着不安,我靠墙坐下,望着头顶那扇小到可怜的气窗绝望逐渐放大。双手掩面,大胡子死了,警方现在怀疑黑叔谋财害命,一旦他们追根问底的话,我与黑叔的关系必定被抖搂出来,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进来,大部分时间我都是独自面对墙壁。身处在狭小的空间里,莫名的孤独与绝望足以将我逼疯。
正当我以为我被世人忘记的时候,警察再次提审了我,这次面对的是三个中年大叔。负责审讯的两人坐着,另一个看起来极不好惹的人站在一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下意识的问了下今天几号,被调侃了几句,事实上我只不过被关了两天而已。现在警方已经确定杀死大胡子的人是老黑,不仅如此,老黑在汴州还犯下了事,所以两边警力协作。 我曾与他债务关系,私下还有些说不明的连带关系,所以才被警方扣押,他们希望从我身上查出老黑犯罪的有力证据。
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说白了就是怀疑我是共谋。尽管心里鄙夷,不过转念一下,这案子对我来说也是个拉老黑下水的机会。于是我很配合的将自己在汴州看到接触过的事统统抖搂出来,并再三强调自己也是个受害者。但这套对那个站着的警察不管用,他敏锐的问了个问题,让我顿时哑口无言。
既然你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逃?我抬头盯着中年警察,他同样审视着我,仿佛这个人对我的底细知根知底般了如指掌。对视了几秒钟,我认怂的低下头。在这个人面前, 我没勇气撒谎。连续审讯了数个小时后,警察从我这里再也得不到有力的线索后,再次将我关进牢房。
无法证实自己无辜,那么杀父的罪名就得一直背着, 这次看来我是彻底没戏了!
半夜,牢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我吓得缩进墙角,以为有人要杀我,等对方打开灯,看清他模样后,我才松了口气,戒备的盯着这个来自汴州的警察。
中年警察自报叫门,他姓叶,在汴州负责打黑行动,他盯着老黑已经有几个年头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拿人,这次他找我的目的很简单,戴罪立功!
听到这四个字,我爆了句粗口,意识到对方是个警察时,秒怂的道歉,叶警官哈哈两声不在意道:“你有没有罪看证据说话,想证明自己就帮我找到老黑。”
“这是我离开这里的条件?”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难搞。
叶警官离开牢房的第三天,九爷的律师将我保释出来,不过作为嫌疑人,我不得随意离开古镇。
释放当天,林栋与秦小陌守在派出所门口,秦小陌一见我就像个树袋熊似的扑到我身上,两腿盘着我的腰,收手死死勾住我的脖子,差点没把我嘞断气。不管林栋怎么安抚,这丫头就是不肯松手,我只好连哄带骗的把人抱上车,她这才愤恨的踹我下车,赌气的甩上门。
我纳闷的看向林栋,这丫头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怕我没命,后一秒直接想我死,这算哪门子事,好像自己没有得罪她吧!
林栋一副看好戏的耸耸肩,抛下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六个字,洋洋洒洒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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