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侧妃慎言,你……”“赵洛神,如果你要救她,那就跪下,”寒江楼打断了她的话,眸光是淬了毒的狠,“端着茶,跪着走过来,给侧妃好好赔礼道歉。”声音入耳,赵洛神身形忍不住晃了晃,愣愣的望着他,“你说什么?”花雨烟与她仇深似海,平日见面说一句话都难,他竟让她跪下,要她低头,为花雨烟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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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叭唢呐吹个不停,鞭炮声绵绵不绝。
赵洛神从破败的院落里跑了出来。
一个月前,嫁给寒江楼的那晚,她被打落至此,寒江楼不准她出门半步,违令重罚。
她忍着腿疼跑到了前厅,一眼便瞧见了寒江楼。
他穿着大红喜袍,映衬的他越发俊朗无双,新娘站在他的身侧,看起来无比登对。
赵洛神想冲过去,但礼司一句‘送入洞房’,瞬间让她止了步。
大典已成……赵洛神的脸色惨白,手撑着墙,勉强站稳,心底想对他说的那句‘娶谁都可以,为何要娶她的妹妹花雨烟,为何要娶她最痛恨的人’,就这么哽在了喉间,说不出来。
转身入新房时,新娘没站稳,寒江楼敏捷的抱住了她。
新娘的红盖头意外落了下来,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新娘也有些慌乱,寒江楼却毫不在意,笑着在新娘唇上亲了口,“本王迫不及待,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皆笑。
赵洛神的脸上血色全无。细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丝毫不觉疼。
“送入洞房!”再一声落下,寒江楼抱着新娘大步望新房走去。
正走着,新娘花雨烟突然往一处望去,十分讶异,“姐姐……”
寒江楼脸色一变,顺着花雨烟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赵洛神站在暗光处,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厉色,“本王有说你可以出来?滚回去!”
众人不识赵洛神,正纳闷时,花雨烟挣扎着落地,而后巧笑盈盈的走到赵洛神的面前,亲昵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今日是我与王爷大婚,往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可要相互照应。”
赵洛神抽回手,只盯着他一人,“你,非要这么做吗?”
众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便是当朝武陵王的王妃——赵洛神。
听闻寒江楼与赵洛神青梅竹马,自幼便有情意,寒江楼十八岁那年父亲被朝廷小人陷害致死,母亲殉葬,他也遭人暗算重伤,家族就此没落,赵洛神却与寒江楼解了婚约,落井下石。
重伤的寒江楼跪在相府门前三天三夜,只求见她一面,赵洛神都狠心没见,遣人辱骂毒打他,又书信一封,辱他连条狗都不玛丽团队如,娶她更是痴心妄想。
寒江楼看完信直接晕倒在相府门前,大病一场险些丧命,后离开京都,参军。凭借他的才能屡获奇功,一跃成为侯门,后又屡建战功,直接被皇上赐为唯一一个外姓王,今年他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赵洛神娶了……
“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指手画脚?”寒江楼眉宇间的戾气极重,“来人,王妃罔顾本王的命令,鞭挞三十!”
众人大惊。
花雨烟求情,他拍了拍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人按压在凳子上的赵洛神,“是她自找,怨不得本王。”
“谢景……王爷,”赵洛神看着他,卑微无比,“映雪愿受罚,映雪什么都能承受,但求王爷,别碰她,好不好?”
花雨烟楚楚可怜,“姐姐,妹妹待王爷真心实意,姐姐不喜王爷便罢,何以要拆散妹妹与王爷?”
赵洛神没应声,只是望着寒江楼,再次请求:“别碰她,求你了……”
他知道的,花雨烟的娘一入府,便活活气死了她的母亲和祖母,把所有爱她的人都害死了,花雨烟还一直欺负她,事事欺压她,她不求别的,只求他……求他别让她没了盼头。
寒江楼盯着赵洛神,脸色铁青,“动手!”
配了辣椒汁的鞭子落下,剧痛蓦地传来,赵洛神的背上皮开肉绽,她的指甲断在了掌心,唇被她咬得出血。
有人嘲弄道:“活该啊,当年要是履行婚约嫁给武陵王,而不是高攀南离世子爷,这人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就是就是,这就是报应!”
众人交头接耳的话,赵洛神都听见了一些,她惨白着脸惨笑,想着当年的她如何高攀南离世子,如何毁了婚约?
当年明明是她,是她跪在雪地里求南离世子保住寒江楼的命,是她为了见他,被花雨烟阻挠,最后摔折了腿,被花雨烟按在地上折辱,腿因此落下病根,日日都疼,也是她让怜儿卖掉了所有值钱的首饰,想方设法送与他当盘缠离开……
她还曾书信与他:盼君归,待君娶。
她何曾对不住他?
在府里的那段时光暗无天日,可一想到他……想到要再见他一面,她才生生熬过来的,就盼着他回来,盼着他娶她,盼着他再与她说那句——
“此后余生,有我护你。”
可如今啊……
鞭子一鞭,一鞭的落下,打在她的身上,背部疼到麻木,她的手扣进了木凳里,视线愈发的模糊,却强撑着一口气,没有闭上眼睛。
目光中,她最爱的人容貌清俊,就站在她的前方冷冷的望着她,而他怀里拥着的,楚楚可怜侧妃,却慢慢的勾起红唇。
赵洛神晕过去了。
寒江楼就这么冷眼看着,命人将她丢回破院。
下人们见赵洛神不受宠,自然是没上心,甚至都没有抬,直接拖了回去。
血染了一路,赵洛神人事不省,后背血肉模糊。
伺候赵洛神的丫鬟哭的不行,求人找大夫,可弃妃……又有谁会理睬?[言鱼鱼]
……
赵洛神再次清醒时,屋外下着雨。
丫鬟怜儿正与备着药箱的老头说着什么。
许大夫道:“你家王妃本就有旧疾,如今还有这么重的伤,能保住人就不错了!日后好生休养,也许还有个把年头能活,还有,你日后莫再寻我,告辞!”
许大夫走后,怜儿擦干眼泪进屋,瞧见赵洛神醒了,瞬间喜笑颜开,“小姐,您可算醒了!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您感觉怎么样?”
赵洛神挣扎着坐起来,问怜儿:“他们呢,圆房了没有?”
怜儿欲言又止的望着她,赵洛神的脸色一变,喉间猛地涌上腥甜,掀开被子起身,怜儿制止她,“小姐,您要干什么啊?”
“我要去见寒江楼,”赵洛神咳了好几声,“带我去见他,带我去!”
“小姐……”怜儿的眼泪掉下来,赵洛神红着眼看她,声音轻颤,“最后一次了,带我去吧。”
怜儿闭上闭眼睛,“小姐,您不用去了!王爷昨夜一宿都留在烟夫人的屋子里,早上王爷出府的时候,脖子上都是……烟夫人屋里又要了热水净身,他们,他们已经圆房了!”
赵洛神的表情凝滞,蓦地吐了口血出来。
怜儿吓得花容失色,“小姐!”
赵洛神眸底的光,寸寸破碎,就这么死气沉沉了好一会,她忽然笑了起来,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下,“他真狠啊。”
即便是她再三请求,他也还是,还是圆了房……
怜儿刚想安抚,屋外有人匆匆进来,“映雪——”
主仆二人齐齐望去,只见一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进来,帽子摘下,露出了俊美无双的容貌,怜儿大喜,“南离世子,您终于来了!”
“侧妃慎言,你……”
“赵洛神,如果你要救她,那就跪下,”寒江楼打断了她的话,眸光是淬了毒的狠,“端着茶,跪着走过来,给侧妃好好赔礼道歉。”
声音入耳,赵洛神身形忍不住晃了晃,愣愣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花雨烟与她仇深似海,平日见面说一句话都难,他竟让她跪下,要她低头,为花雨烟奉茶?
怜儿也呆住了,急忙道:“小姐,小姐怜儿没事,怜儿能受住,小姐莫要管了,赶紧回房歇息……”
寒江楼冷声问:“你不愿?”
“寒江楼,”眸底的光片片破碎,赵洛神浑身发冷,难以呼吸,“此生我从未负你,你何以……如此待我?”
“从未负我,呵,”寒江楼手捏着酒杯,指尖寸寸发白,他按奈着心中万丈高的怒意,“你若不愿,那就将这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赵洛神照做了。
从她屈膝的那一刻开始,这世上她所留住的最后一点尊严,被践踏完了。
怜儿的眼泪滚出来,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摁回去,声嘶力竭:“小姐,小姐不要这样……奴婢死不足惜,不值得您这样对待——”
赵洛神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手里端着滚烫的茶杯,背脊却挺得笔直。
她腿有旧疾,跪着极疼,而路上有细碎的石子,跪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有人拿着一百根针,死命的戳着她的膝盖。
她重伤未愈,如果不是着急来寻怜儿,她甚至下不来榻,强撑着一口气跪到了花雨烟的面前,赵洛神缓缓低下了头,奉上茶,“怜儿年纪小不懂事,侧妃用过茶后,便莫要与她计较了。”
花雨烟只觉大快人心,堂堂花家千金,昔日被寒江楼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如今的谢王妃,却混的比狗都不如,跪在她的面前求谅解。
她看了眼身侧俊美无双却面无表情的男人,伸手去拿茶杯,“姐姐说的哪里话,若不是王爷要求姐姐这般,妹妹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姐姐跪在妹妹面前呢,姐姐如此诚意,妹妹定当不再为难……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茶杯翻了,大半的茶水倒在了赵洛神的手上,瞬间红了起来。
寒江楼瞳眸微缩,下意识的要上前查看赵洛神的手,却又在一瞬之间顿住了身形。
赵洛神疼的手发颤,抬头望去,却只见花雨烟缩回了手,手背轻微的薄红,声音带了点哭腔,“姐姐,你要是真的不情愿服软,也不至于故意泼妹妹啊,妹妹这手还得作画呢。”
赵洛神忍着疼,不卑不亢的道:“侧妃莫要过分了,这茶水是你自己弄的。”
花雨烟却掉起了眼泪,往寒江楼怀里蹭去,“王爷,您看看啊,妾身这手还要为王爷弹琴作画,揉肩捶背伺候王爷的,姐姐这般作态,叫妾身如何是好?”
怜儿哭的大声,“王爷,小姐也曾经为王爷弹琴作画,如今小姐的手烫伤了,求求您行行好吧,让小姐上药吧,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寒江楼深黑的眸凝着赵洛神,“王妃,你要救人还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弄伤了本王的爱妃,该当何罪?”
赵洛神仿佛没了脾气,她抬头看向寒江楼的时候,心好像麻木了一般,连带着伤口都不疼了,完全没了知觉。
她就这么看着他,看着那么熟悉而陌生的面容,看着昔日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看不得她受一丝委屈的男人,如今咄咄逼问,她轻声问:“王爷,想如何?”
寒江楼背手而立,俊朗的容貌玛丽团队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柔和了几分,说出来的话却似寒冬飞雪——
“看在你是王妃的份上,本王给你两个选择,其一,罚二十鞭,你与你丫鬟的罪责就此抹去,其二,你给本王磕头,好好认错,本王便放过你和你的丫鬟,如何?”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花雨烟咬着唇,眸底掠过一丝不满。
怜儿望向自家小姐,只见自家小姐精致的面容上憔悴不堪,曾被寒江楼谢王爷夸过的,天底下最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屈辱与疼痛。
可过后,她淡淡的笑开了,“映雪选第一个。”
寒江楼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了,脸色难看,“你确定?”
花雨烟微微勾了勾唇,怜儿的眼泪掉的凶,声线颤抖不已,“小姐……小姐求您了,选第二个吧,奴婢求您了!”
赵洛神垂了眸,一锤定音,“是。”
“王爷不可啊,小姐她伤的重,大夫说需好生调养才能活下去,再不能经受这般折磨了……”
怜儿哭喊着,可寒江楼已经阴寒着脸扬了手,赵洛神被带下去鞭挞。
怜儿奔溃了,恨声道:“王爷,小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您要如此待她?!”
鞭挞声落下,赵洛神一声未吭,寒江楼也沉默着,可花雨烟却瞧见他的手握成了拳,指尖寸寸发白,强行忍耐着什么。
花雨烟收回视线,听怜儿在下边又哭又喊,直接道:“把那丫头的嘴给堵上,老嚷嚷,吵得人心烦。”
怜儿在被布条塞住嘴之前,猩红着眼瞪着寒江楼和花雨烟,“侧妃你会有报应的!王爷,你如此辜负小姐,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唔!”
寒江楼猛地摔了桌上的茶杯,恨意滔天,“本王不悔,是她负我在先,本王永不悔!”
他不仅不悔,他还要让她跟着他一块痛,他爱而不得,她也只能是这个下场!
一辈子都只能当他的女人,休想嫁入世子府!
不论他们怎么吵怎么闹,赵洛神始终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洞的,目无焦距的落在一处。
她的唇角翕动着,无声念着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映雪’。
这首诗,是她名字的来源。
母亲在世时被父亲辜负,为她取名映雪,寓意她未来的夫君,可以好好的珍惜她,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不再有辜负。
她与寒江楼说了她名字的含义与母亲的心愿后,寒江楼曾跪在她母亲的牌位前发誓——
“寒江楼此生,唯映雪不爱,非映雪不娶。习得武艺护她,读得圣书养她,要天天让她欢喜,生好些个大胖小子,一日都不会辜负。”
她当时既羞涩又甜蜜,娇嗔的道:“你现在话说的那么满,日后若是做不到怎么办?”
他拥她入怀,紧紧地抱着,“那我便将刀递给你,让你剜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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