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山河万里不及你》主要描述了苏璟妩尉迟玦之间的故事,该书由所作。小说精彩节选:忘忧宫内。 病榻上躺着一个白衣女子,眉眼如画,苍白的小脸,如水的眸子,是让人看一眼都疼惜到了极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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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空荡荡的大殿上,身着大红长袍的女人被铁链拷在地上。
长袍上,金线绣成的凤凰图案已被血染得通红,没了高贵的味道。
女人的脖子用铁链禁锢着,细嫩的皮肤早已不知被磨破了多少次,结了痂之后看起来愈发的狰狞可怖。
不只是脖子,她裸露在外面的手和脚踝,也全部都扭曲成了异样的形状,显然是被人用酷刑折磨过,让她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可偏偏,这女人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是那么呆呆地坐着,双眼空洞的宛若没了魂魄。
这时,大殿的门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清冷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苏璟妩如梦初醒,挣扎地想起身,可不想男人的动作更快。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重重地将她整个人摁在墙壁上,没有任何话语,直接粗鲁地掀开她身上的凤袍,欺身而上!
“啊!”
苏璟妩额前冒出细密的冷汗,她的惊呼方从唇齿间流出,一只大手就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剩下的声音全部止住。
“苏璟妩,不许发出声音。”
尉迟玦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明明在做这般亲昵的事,可那声音,却是带着刺骨的冷。
“朕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你不想听……就不要碰我……”
虽然脖子被死死掐住,苏璟妩还是挣扎地说出破碎的话语。
“你以为朕想碰?”尉迟玦冷笑一声,“朕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为了治好芸儿,朕才不会踏入你这凤鸾殿一步!”
话语间,他的大手划过她背部,就感到一大块凹凸不平的皮肤,和别处的光滑截然不同。
尉迟玦身子微微一顿。
“你背上这块疤痕,还真是让人作呕。”
黑暗里,他声音里的嫌恶愈发的浓烈。
“还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外面风尘女子的身子都比你干净!”
苏璟妩身子一僵,刹那间都忘了去挣扎,只是在黑暗里惨白着脸,任由泪水滚下。
他……嫌弃她的身子。
他可曾知道,她那背上那狰狞可怖的伤痕,都是为了他……
苏璟妩绝望地闭上眼。
记忆里,那个落樱下的少年曾是那样温柔,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少年变成了如今的恶魔……
等一切结束,窗外的天空已亮起鱼肚白,照亮这大殿里的一片狼藉,
苏璟妩宛若被玩坏的木偶一般倒在地上。
大殿里不曾点炭火,地板冷得刺骨,可比这地板更冷的,是她的心。
另一边,尉迟玦毫不眷恋地起身,冷冷对门外道:“进来伺候。”
几个宫女很快进来,伺候尉迟玦更衣洗手,尉迟玦洗得很是认真,仿佛刚才是触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
至于苏璟妩,宫女只是用那件肮脏不堪的凤袍草草地裹了,便算收拾好了。
一切收拾妥帖,太医才低着头进来。
太医给苏璟妩仔细地把了脉,最终摇摇头。
“还是没怀上么?”
尉迟玦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转头再次看向苏璟妩的时候,墨眸里的嫌恶几乎都要滴出墨来。
“真是没用,整整一年了,肚子都没有动静。”
苏璟妩身子一颤,但很快,她讽刺地开口:“尉迟玦,别那么看着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用,整整一年了,都不能让我怀上孩子。”
尉迟玦眸里的怒火在刹那间点燃。
他一把捏住苏璟妩的下巴,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她脖子上的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苏璟妩,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朕的耐心。”他的声音宛若寒冰,“马上怀上孩子生下来,不然如果芸儿有三长两短,我让你给她陪葬!”
苏璟妩被尉迟玦这理所应当的态度所刺痛,她突然就跟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尉迟玦!你还是人么!竟想用自己亲生孩子的心头血去救别的女人!你难道不怕天谴么!”
苏妙芸的病是娘胎里带下来的,太医说她活不过二十岁,唯一的法子,就是用血亲所怀的初生婴孩的心头血为药引。
苏府子嗣少,这一代剩下的,也只有她和苏妙芸两人,血亲初生婴儿,只能由她来生。
所以,婚后从未碰过她的尉迟玦,才会夜夜来这凤鸾殿。
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苏妙芸!
“朕的孩子?”
尉迟玦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冷笑,一把甩开苏璟妩,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苏璟妩,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个贱种,怎么会是朕的孩子?”
冰冷的话语,仿佛利刃,狠狠刺进苏璟妩的心里。
她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样冷漠的神色,宛若看一个仇人。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曾经那样喜欢她,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都要摘给她。
这一刻,苏璟妩突然觉得好疲惫。
她和他……到底为何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尉迟玦……”
她宛若失去了魂魄般,两眼空洞地喃喃开口:“你还记得么……你曾经说过,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小名要唤作绵儿,福泽绵延不绝的意思……你还说,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尉迟玦原本冰冷的神色,在这刹那,终于有了片刻的碎裂。
他当然记得。
那是父皇给他和苏璟妩定下婚约的那夜,他跟她说的话。
他突然也想起,自己曾经如何爱过眼前这个女子。
一掷千金,上天入地,只为让博她一笑。
可失神不过刹那,尉迟玦很快又想起那冲天的火光,还有火里母妃绝望的声音――
“孤儿,快走……母妃为你撑着……你快走……”
刹那间,所有的柔情变成了泡沫,尉迟玦的眼神比之前更冷。
“一个生下来就要死的孩子,还起什么名?”
他冷冷看着苏璟妩,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若想给他起名,直接陪着他一块下地狱去吧!”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璟妩一个人被丢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娘娘……”
一旁的太医终归看不下去,开口:“你身子弱,我给你抓两副方子吧,不然这身子骨怀孕了也生不下来。”
太医草草开了方子,就递给旁边的宫女,道:“你随我去抓方子,我下午还要去忘忧宫给云妃把脉,丞相爷今儿进宫了,可不能怠慢。”
苏璟妩原本空洞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光彩–
爹进宫了?
宫女很快就随着太医去抓药了,殿里只剩下苏璟妩一人,她拿下头上的凤钗,刺进脖子上铁链的锁眼里。
这铁链,已绑了她一年,早就松动了,凤钗刺了几下,便真的开了。
苏璟妩不暇思索地甩开铁链想起身。
可她才刚起身,脚踝上钻心的疼痛就席卷了全身。
尉迟玦为了防止她逃跑,早就让人打断了她的手脚。
如今这伤虽过去很久,但却一直没调养好,骨头早错了位,如今走一步路都疼得厉害。
但她还是咬牙生生忍住,然后跑出大殿,朝着忘忧宫跑去。
忘忧宫内。
病榻上躺着一个白衣女子,眉眼如画,苍白的小脸,如水的眸子,是让人看一眼都疼惜到了极点的模样。
“来,芸儿,这药烫,你小心点喝。”
苏丞相小心翼翼地吹凉了药,才递到苏妙芸嘴边,苏妙芸刚张嘴想喝,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惊呼――
“娘娘,您怎么来了?”
苏妙芸和苏丞相还来不及反应,寝宫的门就被大力打开,一个衣着肮脏、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进来。
“爹!”
苏璟妩踏入宫殿,二话不说就抓住了苏丞相,“母亲她如何了?”
苏丞相看见苏璟妩吓了一跳,但听见她询问母亲,他眼底又闪过一丝慌乱,“那个……你母亲她……她……”
“她死了。”
一旁的苏妙芸却是接过了苏丞相的话头,柔弱地看向苏璟妩。
“姐姐,您节哀,别难过坏了身子。”
母亲……死了?
苏璟妩如遭雷劈,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踉跄地倒退。
苏妙芸见她这样,关切的想去拉她,“姐姐,你还好吧?”
可苏璟妩却一把将她甩开!
“苏妙芸,你少假惺惺!”
苏璟妩咬着牙开口,手紧紧捏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年前,就是你将母亲推进了湖里!”
一年前,她大婚前夜,她亲眼看见她一直信赖宠爱的庶妹苏妙芸,亲手将母亲给推进湖里。
那可是冬天啊,母亲身子本来就弱,自然而然大病一场。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庶妹,并不如她以为的那般人畜无害。
可当时的她偏偏隔日就进了宫,一直没法将这件事查清楚,以至于让母亲活在忧患中。
苏妙芸听见这话脸色也不由一变。
苏璟妩以为她要否认,却不想,她很快平静下来,嘴角一勾,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哦?原来姐姐都知道了?”
苏璟妩身子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妙芸。
“那我也不瞒你了。”苏妙芸淡淡地开口。
“是,是我推了你母亲下湖。因为,只有她死了,我母亲才能扶正。”
“父亲!你听见了么!”
苏璟妩指着苏妙芸,对一旁的苏丞相尖叫,“你听见她说什么了么!”
可不想,苏丞相却是一脸平静。
苏璟妩心里咯噔一声。
一年多前,母亲虽因落湖受了寒,但绝没有到不可治的地步,可如今却这样去了……
她踉跄地倒退,看着眼前的苏丞相和苏妙芸,似是明白过来什么,她无声地笑了。
笑得如此苦涩,泪水都跟着一滴滴从脸颊滚落下来。
“原来是这样……是啊,父亲,你爱的一直都是苏妙芸的母亲啊……娶我母亲,不过是因为她是大将军的嫡女吧……”苏璟妩喃喃自语地开口,“可母亲做错了什么……她这辈子,心里只有你……”
见苏璟妩这样,苏丞相也有几分尴尬,可他还来不及说话,苏妙芸突然一把拉住了苏璟妩。
“姐姐……你别生气了……”
她急急地开口,声音都染着几分哭腔,“嫡母若见您这样,在天之灵也会难过的。”
苏璟妩根本不知道苏妙芸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又这样惺惺作态,只是觉得她抓着自己的手无比恶心,几乎想都不想地将她推开。
“苏妙芸你别碰我!”
苏璟妩此时浑身都是伤,这一推自然没多少力气,可偏偏苏妙芸整个人都从床上滚落下来。
“啊!”
苏璟妩一怔,还来不及反应,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一把掐住,伴随着一道冰冷愤怒的声音――
“苏璟妩,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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