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姜晏汐沈南洲》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是一本已完结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讲述了:姜晏汐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纤纤素手轻抚着白瓷杯身。沉默了一阵,宋文朝才道:“只是,你家人已经来接,我父母也许了你回去,姑娘为何还要回来?”姜晏汐想起一路上听到的嘲讽,不由微微一叹。原来整个宋家,都认定了她会一去不回。“就在昨天上花轿那刻开始,我就想清楚了,既然入了宋家的门,就是宋家媳妇,哪还有不作数的道理。”宋文朝一愣:“姑娘是真心的?”姜晏汐道:“当然。”宋文朝凤眸掠过一抹幽光:“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身份低微,还是个庶子。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既配不上你,也没有能力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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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走在大街上,小贩和行车的杂声闯入耳中。
“小姐。”坐在窗边的冬儿突然回头,轻皱着眉:“我看到大公子了!”
姜晏汐娇艳的眸子微眯,靠过去,果然在密集的人流中,看到一名十八九岁的俊美公子来。
一身浅蓝苏缎直裰,右手托着个精致的梨木雕花鸟笼子,正一摇三摆地走在大街上。
这人正是与姜晏汐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姜源。
看到姜源,姜晏汐眸子漫上一阵冷怒之色。
他们姜家这一代里,只有两个男丁。一个是姜源,另一个是姜珍儿的亲弟弟,只有十二岁的姜辉。
姜源作为嫡房嫡长子,从小到大就被寄与厚望。
但姜源并没有按家里的期望成长,而是活成了个纨绔!平时不时吃喝玩乐,就是溜猫斗狗。
“昨天替嫁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不可能不知道。结果,他却连家都不回!不知跑到玩乐了!”冬儿越说越气愤。“小姐,要不要拦住他,问他几句?”
姜晏汐以前气恨这个哥哥不争气,每次见到他,都会拦着说教一翻。
“拦他干嘛?骂一顿吗?”姜晏汐道。
“当然!”冬儿点头。
“骂了后他会改?”
“不会!”冬儿非常肯定地道,下一秒却皱眉:“但小姐总不能由着他,总得骂一骂,出口气也好呀!”
“就怕气没出到,反气着自己了!”姜晏汐呵呵了,“骂是没用的,也出不了气。不如……”
“不如什么?”两个丫鬟好奇地看着她。
“不如打一顿吧!”姜晏汐挑唇一笑,“如水,你花几个钱雇两个街头小混混,到东街竹叶巷堵他,狠狠打一顿。别打死打残就行了。”
“小、小姐!”冬儿和如水呆住了。小姐竟然花钱请人群抠自己的亲哥?
“看什么?快去!”
“啊……好!”如水结结巴巴地答应着,从衣袖里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了马夫兴儿。
兴儿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是姜晏汐的跑腿小厮。
他收了银子,便把马车停到了一边,跳下车后便走了。
“小姐……真打公子一顿?好吧,就算真打……小姐又是怎么知道到竹叶巷能堵他?”如水道。
姜晏汐娇媚的杏眸掠过冷色,轻哼一声:“反正去那找他准不会错。”
当时他手中除了那个鸟笼外,还提了一盒点心。
那点心出自陈记点心铺。陈记不止点心做得好,就连包装也颇为风雅,不同的点心用的外包装也不同,极具特色。
姜源手中提着的,正是陈记的梅花酥!
梅花酥三个字,可是姜晏汐前生临死前最恨的一个词!恨到现在想起,都能让她咬牙切齿。
她这个哥哥,小时候还好好的。但自从十岁搬到外院后,便与她和母亲渐渐疏远。
后来他成了纨绔,姜晏汐和余氏恨铁不成钢,每每见着都要教训一顿,越是教训他越跑。最后发展到一见她们母女就掉头跑的地步。
前生她嫁入荣国侯府,缠绵病榻大半年,他都没来看过她。
直到她临终前几天,姜源才一瘸一拐地来到她床边。
当时的姜源满脸憔悴,瘦削得不像话,看到她就一脸惊怔:“你怎么病成这般模样?祖父和爹明明说你恨大妹妹跟你一起嫁进侯府,便跟家里呕气,不愿跟娘家来往。可你这……”
“呵,他们是这样说的?”当时的她已经病得连说话都吃力了,“咳咳……我什么模样已经不打紧了。倒是你……如何,现在二房当了家,就把你赶出门了?我们大房都被他们赶尽杀绝了?”
“二房算什么东西!”不想,姜源却狠狠啐了一口,“就姜辉那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傻子能干什么?我们大房现在不知多风光!爹把巧姨和张旭带回家了,活得不知多滋润!”
说着,便伏在她床边呜呜痛哭:“妹妹,我现在才知你和娘才是最好的。是我错!我不该不听你们的!呜呜……我就该乖乖念书科考,再好好地成家立业!可是……以前爹一直跟我说,做人就该开心痛快,怎么开心怎么活!不喜欢念,就不要念。”
“咱们家家大业大的,我又是嫡子嫡孙,将来继承了家业,还能缺吃少穿不行?何苦浪费那个时间念书!实在想名声好听点,等年纪到了,花个一二千两捐个散官撑撑门面便是!何必跟那些穷书生一般吃苦受累!”
“我讨厌读书,爹又说到我心坎上……而你和娘却天天教训我,逼我念书。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我、但我以前只觉得你们愚昧迂腐,只知道追求功名利禄,不像巧姨一样有见识,又顺我的心……”
听着他的哭诉,前生的她差点气晕过去。
以前,她只知道哥哥不爱与她们亲近而已,哪想,他竟然孝顺渣爹那个外室去了!
“五天前……”姜源一脸痛恨,“秋闱放榜,张旭中了举!爹竟然带着他回家,说张旭不是巧姨同她亡夫的儿子,而是他跟巧姨的亲生骨肉!最后滴血认亲,血相融了!祖父一见,开心得跟什么似的。说终于有个像他一样有出息的孙子了!”
“我好难受……爹居然骗我!我一气之下,便骑着马跑到街上,哪知……”姜源一脸悔恨地咬着牙,“我把恒国公府的二爷给撞了……祖父害怕恒国公,就打断了我的腿,把我赶出了家门。”
“妹妹……这个世界都怎么了?巧姨以前明明这么温柔,对我又好!我对她比谁都孝顺。知道她爱吃陈记的梅花酥,每次经过都带给她。结果,她和张旭居然这般坑害我!”
这些话入耳,前生的她气得直吐了血。
她和余氏,作为他的亲手足、亲爹,都没吃过姜源买过的一口点心,这帐混倒好,居然全都孝敬那外室去了!
至于张旭是姜修业的亲生儿子这事,绝不是真的!
而且姜修业也是知道的。
为了个外室,连亲生儿子都算计坑害,也只有姜修业才干得出来!
而且他干了此等丧尽天良的事儿,还认为自己很伟大,为了真爱牺牲一切?真是恶心下作的老畜牲!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姜源一手托着精美的鸟笼,一手提着点心,一步三摆地往竹叶巷而去。
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一场酸爽的痛殴。
姜晏汐的马车很快就来到城北,当马车经过宋家正门时,姜晏汐挑起窗帘,宋府的门楣便映入眼帘。
落破的府邸高墙回护,远远观之,只见里面亭台连绵,依稀可见当年的繁华。
想着,姜晏汐微微一叹。
宋家当年也是备受追捧的名门望族,否则当年姜珍儿就不会跟宋文朝订亲。
当年宋家老太爷官拜正二品史部尚书,颇受皇宠。
不料,就在五年前,宋老太爷卷进了一场科举舞弊案。
皇帝大怒,把宋老太爷关进了刑部受审,查了足足大半个月,才查清楚,宋老太爷是被陷害的,并没有参与此案。
皇帝连忙放了宋老太爷出来,在早朝时,说了好几句软话安抚他,正要让他官复原职。
不想,宋老太爷不知哪来的牛脾气,居然说自己再也折腾不起了,要辞官。
皇帝一听,这不是怪他这个皇帝冤枉他了吗?恼羞成怒之下,当场批准他辞官。
自此,宋家再也没人在朝中做官。宋家又遭了皇帝的厌恶,一时间门可罗雀,谁也不敢跟宋家有牵连。
再加这几代的年轻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只会吃喝玩乐,没几年便败光了家产,渐渐的成了京城有名的破落户。
宋家西角门外,正有一胖一瘦两个小厮坐在那里聊天。
胖小厮道:“都听说了吗?那姜家和荣国侯府不断地对外说,那姜珍儿和何子惟才没有通女干。不过是姜二小姐不想嫁入宋家,诬陷他们的。还说已经找了医正来把脉,说根本就没有怀孕。”
瘦小厮奇道:“那昨天怎么把出怀上了?”
“说是那天李太医喝高了,诊错了。”
“噗哈哈哈!你信吗?”
“嘿,傻子才信这种鬼话!明摆着就是勾搭上了!反正,十个月后自见分晓!”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最可笑的还是要数咱们家三爷!被未婚妻绿了就算了,现在连被强塞嫁进来的姜二小姐都要跑了!”
“什么跑了?”
“你还不知道?”胖小厮凑到瘦小厮耳边低声道,“今天一早,那新媳妇连茶都没敬,姜家就派了个嬷嬷过来,把她给接走了。都说回去了就不会回来。”
“啧啧,咱们宋家本来就是破落户,配不起姜家千金。更何况是三爷这样的庶子!换谁都跑!你猜猜,姜家会赔多少钱?”
“谁知道!”小厮狭促地裂着嘴:“不管赔多少,反正又到不了三爷手中。”
“哈哈哈!”两名小厮聊得正起劲。
此时,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见足有六辆大马车走过来,最后停在他们面前。
那俩小厮怔了怔:“你们找哪位?”
只见一名长相和气的丫鬟从车里跳了下来,正是如水。
她笑吟吟地道:“两位小哥好,这是我家三奶奶回来了。”
“三奶奶?”瘦小厮懵了懵:“什么三奶奶,我们家没有三奶……”
“喂。”胖小厮却撞了他一下,挤眉弄眼的:“是姜二小姐!”
姜二小姐?瘦小厮瞪大了双眼,对了!怎么说姜二小姐也进了门,嫁了三爷,自然是叫三奶奶。
但现在,问题不是这个,而是,姜二小姐竟然回来了!真真是见鬼了!
“这位小哥?”如水笑道,“今天一早,夫人就让我家小姐回去办些事,现在回来了。请开门吧!”
两名小厮对视一眼,只好把门打开,让那几辆马车驶进来。
九方轩——
简洁卧室仅有的囍字窗花已经被撕了下来,恢复往日的简陋。
宋文朝正在补觉。
他认床,昨晚挪了地方根本就睡不着,直到姜晏汐离开,才歇下。
“三爷!”这时,门外响起东阳的声音。
宋文朝睡眼惺忪,不耐烦地睁开眼,清越逸美的脸上带着不悦:“吵什么?”
“那个……”东阳气喘吁吁地走到床边:“姜二小姐她回来了!”
宋文朝剑眉轻拢:“回来了?”
“是。”东阳一脸不可思议地点着头:“她不但回来了,还带了六大马车的东西。好像是嫁妆……现在整得好像真要嫁给你一样。”
宋文朝懵了懵,衣袖一甩便翻身而起,阔步而去。
东阳连忙追着宋文朝。
主仆二人出了九方轩,来到了西角门。
只见垂花门前停了足足六辆大马车。一些眼生的丫鬟和婆子正在把马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其中最华贵的一辆马车停在前面,冬儿放下小板凳,如水把手递进车帘里。
只见一截雪白修长的纤纤玉手轻搭其上,裰着珍珠的绣鞋踩着小板凳,一袭暗花金丝曳地裙摆垂落,娇嫩浓丽的少女便钻了出来。
那时阳光正灿烂,打在她嵌珠璎珞流苏簪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红唇微翘,勾出一抹娇媚动人;她长睫轻抬,眼波流转间烟波浩淼,华彩生辉。
宋文朝看着她,事个人都呆怔在原地。
“小姐,是宋三爷。”如水拽了拽姜晏汐的衣袖。
姜晏汐回头,果真见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一袭半旧的菱缎直裰难掩其潇潇如冷月般的风姿,身后的长发微乱,矜贵的眉目晕染着疏冷之色,此刻眼梢却带着一丝慵懒惺忪,看起来像刚刚起床一样。
姜晏汐缓步上前,歪着头看了看他,便福了一礼:“夫君。”
“夫君”俩字落入耳中,宋文朝整个人都懵住了!嘴角微动,然后木木地转身:“先回去。”
说完,便快步离开。
姜晏汐抿唇一笑,便与冬儿和如水跟着他身后。
“哎,他怎么转头就走呢?”冬儿拉着如水嘀咕着。
“我哪知道。”如水道。
冬儿笑道:“现在细看,才发现他长得这般俊美。光论长相的话,嫁给他也不亏!”
姜晏汐回头狠狠地瞪她们:“嘘,小声点!把人吓跑了,你们赔么?”
走在前面的宋文朝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第29章 不依靠谁
宋文朝脚步不快不慢地走在青石板路上,姜晏汐跟在后面。
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全都惊异地看着他们。
“这是谁?不会是姜二小姐吧?不是说走了吗?竟然回来了,难道她真的嫁给了三爷?”
“都说姜家二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我还不信呢,现在看……啧啧,便宜他了。”
毫不顾忌的嘲讽落入耳中,姜晏汐不由皱起了眉。由此可见,宋文朝在家的地位有多低,连嘲讽都不带避的。
抬头,只见少年步姿从容,行走间衣袍轻拂,却波澜不惊。外界流言蜚语全似都被他屏弃在外,自有一股风雅之韵。
后面的冬儿和如水却心里发堵,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走了一阵,终于到了九方轩。
南风正站在九方轩门口,看到宋文朝领着姜晏汐进门,不由吃了一惊。
“南风,倒茶。”宋文朝穿过庭院。
“是。”南风连忙答应,转身而去。
宋文朝走进了小厅,淡声道:“姜姑娘,请。”
“谢谢。”姜晏汐抿唇一笑,走了进屋。
小厅中央有一张梨木圆桌,围着几个鼓腿圆凳。
姜晏汐没有坐,而是朝着他福了一礼:“昨天成亲,因为事态突然,我的丫鬟语气才有些冲,不是故意赶你出门的。还有早上,本应是我们一起敬茶的时间,结果……”
“没事。”宋文朝温声道:“是我父亲和母亲让你先回去的,错不在你。”
这时南风端着茶水上来,素色的白瓷茶盏,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脆响。放好茶,南风便退到一边。
“请用茶。”宋文朝道:“我这里只有两名小厮,让你见笑了。”
姜晏汐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纤纤素手轻抚着白瓷杯身。
沉默了一阵,宋文朝才道:“只是,你家人已经来接,我父母也许了你回去,姑娘为何还要回来?”
姜晏汐想起一路上听到的嘲讽,不由微微一叹。
原来整个宋家,都认定了她会一去不回。
“就在昨天上花轿那刻开始,我就想清楚了,既然入了宋家的门,就是宋家媳妇,哪还有不作数的道理。”
宋文朝一愣:“姑娘是真心的?”
姜晏汐道:“当然。”
宋文朝凤眸掠过一抹幽光:“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身份低微,还是个庶子。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既配不上你,也没有能力护着你。”
姜晏汐清澈的水媚大眼看着他:“这有什么,我不需要别人护着,而且,以后我还能护着你呢!”
护着他?她脆生生的娇糯嗓音落入耳中,让宋文朝怔了下,冰冷的心漫上一丝异样。
但下一秒,这种感觉便在冰冷中消散而去,反而让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个娇生惯养高门千金,显然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进了狼窝虎穴,真是个不懂事事的傻姑娘!
宋文朝说:“那你先住在这院子,我待在旁边的墨云居,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安稳下来再说。”
姜晏汐颔道:“好。”
“我出去看看你的东西安置得如何。”宋文朝站了起来,朝她点了点头,便转身出门。
冬儿和如水见他出去了,狠狠松了一口气,上前来:“小姐……那些下人当着宋三爷的面都敢上前踩上一脚,宋三爷又是个不顶用的,以后的日子,怕会不好过。”
“总比留在家强。”姜晏汐轻啜手中的茶,是铁观音,是她喜欢的清茶,“昨天上花轿那一刻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靠不住,那就靠自己好了。”
“小姐……”如水微微一叹,“哪个女子嫁人不是为了找个好依靠!”
“与其依靠别人,不如成为别人的依靠。”姜晏汐道。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无奈和迷茫。
现在也没办法了,嫁到了这样的人家,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宋文朝手中的笔一顿。
太子殿下……这四个字,多久没听到了?
宋文朝眸子不由漫上幽暗的冷色。
他不叫宋文朝,亦不是这宋家庶子,而是十二年前,应该死在东宫的太子沈南洲!
那一场大火,夺去了他母后的性命,而他却被宋老太爷救了出来。
接着,他就被带到了宋家的祖籍生活,直到过了四年,长到十岁,模样已经发生了大变化,才以宋家流落在外的庶子的身份回京。
一晃,已经十二年过去了,他一直蛰伏着,等蓄够力量,就手刃仇人,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沈南洲回过神来,便见宋老太爷仍跪在那边,连忙上前扶起:“祖父,说了多少遍,不要叫这个称呼。”
“是……”宋老太爷就着他的手站起来,“孩子,让你受苦了。”
“这点苦算什么。”
宋老太爷狠狠一叹:“现在那个姜二小姐突然回来了,这怎么办?”
沈南洲不是真正的宋家庶子,将来是要登基的,将来娶的皇后,自然也该是权臣之女。
可作为宋家庶子,注定不可能订到好亲事。
但沈南洲初回京城时,宋家还未败落,宋老太爷还是备受皇上器重的尚书。为了拉笼关系,姜家又刚好有适龄的庶女,非要跟沈南洲订亲。
当时宋老太爷在外工干。宋老爷见姜珍儿长得还好,是庶房之女,沈南洲又是庶子,觉得门当户对,便同意了。
等他回来时,二人已经订亲。
他不可能为了家中不受宠的庶子而在动干戈,否则会引人注目。
所以,这婚事只能同意了,以后再算。
后来家道中落,他还以为姜家定会退亲。
哪想,最后竟然整了替嫁这一出。
今天他和沈南洲想的一样,以为姜晏汐会离开,并索要放妻书,哪想,她竟然回来了!
“先这样吧,以后再说。”沈南洲道。
“嗯。”宋老太爷点头。
“祖父,以后你不要再那样叫我了。现在,请你记住,我是宋家的庶子。凡事也不要偏着我。”
“我已经极少管你的事了。这几天的事儿,实在太大了,不得不管。我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他们会觉得我偏着你。”宋老太爷无耐地苦笑。“我腿脚不方便,你又这样的身份,以后我都不出屋,你好好处理。”
“是。”沈南洲点头。
宋老太爷说完,便柱着拐仗离开。
沈南洲却想到姜晏汐,那个小脸娇嫩得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女……
不过,无论是姜晏汐,还是姜珍儿,都不够资格当皇后。他要娶的,也必须是家势足够强大到能够铺助他的人。
沈南洲再次执起笔,沾了沾墨。
这时南风和东阳一起走进来:“三爷,姜二小姐把她的下人都送走了。”
“真是奇怪的很。”东阳脸上的惊讶现在还没收起来。
像姜晏汐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侍候她的人里里外外至少得五六个,她竟然把这些人都打发了?她能习惯?
“嗯。”南风点头,“她只留下冬儿和如水二人,哦,对了,还有个在外跑腿的小厮。”
“三爷,那姜二小姐现在怎么办?”东阳看着沈南洲,有些纠结。
“改口吧,叫三奶奶。”沈南洲清卓的脸神色波澜不惊,“先这样叫着,否则太招人眼了。”
沈南洲清艳华丽的眸子掠过幽冷的波光,放下笔,微黄的宣纸上是一个大大的“静”字。
第34章 一起吃饭
等所有嫁妆都归纳进了厢房,天色也暗了下来。
姜晏汐靠歪在长榻上休息,手里半透明的宫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眼皮累得直打交。
“小姐。”冬儿走进来,“宋家夫人等人走后,竟然到书房找宋老爷闹腾去!”
姜晏汐手中的宫扇一顿,心中了然。
宋文朝作为家中最不受宠的庶子,娶姜珍儿已经被嫉恨了,现在换了个嫡房嫡女,他的嫡母和兄长自然无法接受。
“这是打哪探来的消息?”姜晏汐道。
“是外面扫地的小丫头,名叫小喜,我口袋只有三四个铜板,塞给她,她便开心得什么似的,把知道的全倒出来了。”冬儿无奈地叹笑出声来。
这三四文钱,就算掉地上她们都懒得捡,可见宋家都穷到什么田地了。
“你把她叫过来,我问点事。”姜晏汐道。
“小姐想问什么?是今天过来的那些人吗?”冬儿挑着眉,“小喜已经告诉我了。”
冬儿连忙吱吱喳喳地把那些人介绍了一遍,姜晏汐半眯着眼,把他们全都一一对上了号。
冬儿道:“小喜说,书房那边吵得屋顶都快掀了!宋夫人居然说要休了小姐你。花姨娘哭着说不公平,说三爷不能娶小姐,只能娶个村姑!又吵着要让二爷退亲,比着小姐你再找一个!”
姜晏汐扑哧一笑,这花姨娘真是奇葩!
“更不可思议的是,宋老爷竟然拿她们没办法!就差没被她们按地上打了!”说到这,冬儿都快气笑了,摇着头:“宋老爷真是懦弱好欺!后来老太爷来了,才把事情解决了。”
“老太爷?”姜晏汐一怔。
“嗯,三爷的祖父。以前是个很厉害的人!不到四十,就官至正二品尚书!极受皇上器重,大好的前途!哪想出了后来那桩舞弊案,他跟皇上赌气辞官,宋家才落得如此下场。自此,宋老太爷便深居简出,就连昨天三爷成亲,他都没出现。今天闹得实在没法儿,才出来看看。”
姜晏汐轻轻一叹,点了点头:“那个小喜,你跟她好好相处,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嗯。”冬儿点头。
“小姐,厨房送饭!”如水走过来。
姜晏汐走下榻,三人来到厅里,只见一个黑瘦丫鬟提着一个食盒过来。
丫鬟把掉色的食盒往桌上一搁,声音冷慢:“这是晚饭。”
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一点礼数也不懂!”冬儿死死盯着那丫鬟的背影。
姜晏汐不以为意:“宋家败落,连尊严都维持不了,哪里还有空闲去管这些规矩不规矩的。如水,你去墨云居叫三爷吃饭。”
“好的。”如水连忙出门。
墨云居——
沈南洲歪在椅子上看书,东阳走进来:“三奶奶叫你去用饭。”
沈南洲剑眉轻拢,放下手中的书。
尹氏等人闹了一场,他以为姜晏汐定会过来跟他发些小脾气,哪想,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还等来这一声“用饭”?
沈南洲一时有点猜不透她。
出了墨云居,沈南洲不一会就到了九方轩。
来到小厅,只见姜晏汐正坐在桌边:“三爷来了。”
他点头:“母亲他们过来找你麻烦,你为何不叫我?”
姜晏汐把筷子放他面有:“也没有找麻烦,不过是来看了看就走了,不是什么大事。”
沈南洲看着姜晏汐的目光更探究了,如果是别家千金,不但被逼替嫁,第二天主母等人还气势汹汹地过来,就算没有找麻烦,但也会吓得惊慌失措。她倒好,竟然全不放心上,不知说她心大好还是胆子大好。
这时,如水打开食盒,脸色瞬间变了,唇角不由抖了抖,颤着手把食盒里的菜一碟碟放桌上。
一盘素炒白菜,一盘几乎全是青椒的青椒炒蛋,一小盆清得可见底的肉碎冬瓜汤。
这三菜一汤,惊得如水和冬儿直吸气,这种菜式便是他们姜家的下等丫鬟也不会让吃!
沈南洲却剑眉一扬:“嗯,加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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