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你可是发烧把脑子给烧糊涂了?姑母,要不要再请个大夫给晏晏瞧瞧,她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这可怎么是好?”沈言贞听着柳姨娘狡辩的话,不由的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个擅长伪装的狐狸精。可是她沈言贞再也不是那个无知愚蠢的沈言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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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楚,一双眸子如古水一般纹丝不动。
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啊。
为了他,她背弃了沐家,偷了父亲的兵符,害的沐家满门被灭,可是结果呢?
自始至终元淸睿都只是在利用她,甚至在宋逸和得了真正的兵符之后便将她囚禁在宫内,任由昔日里她得罪过的那些人对她肆意的欺辱打骂。
他留她性命,便只是为了威胁宋逸和而已。
可是熟不知,宋逸和才是那个恨她入骨的人!
果不其然,城楼下传来一道轻蔑的讥笑声。
沈言贞微微抬眸,就见领兵的男人裹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坐在高头大马上未着任何的盔甲。
这般气定神闲带着铁骑兵临城下,仿佛不是来夺~权篡位,而是来闲游一般,他抬起头,狭长的眸子轻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满是厌弃:“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沈言贞听着这话,突然大笑了起来,她不顾脖颈间的冷意,回头看向元淸睿:“在这世上最希望我死的人便是他了,你竟用我的性命来威胁他让他退兵,还真是蠢。”
说着,她扭头看向城楼下的男人:“是不是啊,逸哥哥?”
马背上,宋逸和在听到逸哥哥三个字的时候身子忽然僵了一下。
片刻后他伸手从副将的手中取了一张弓,漫不经心道:“就凭你,也配叫我哥哥?”
说着,他张开弓拉满,将箭矢对准了城墙上的沈言贞。
霎时间,乌云压境,寒风骤起。
元淸睿大惊吼了一声:“宋逸和,她可是你的妹妹,是沐家仅存的骨血,别忘了你身后的沐家军是怎么得来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沐将军的,你说你会保护……”
他的话未说完就听嗖的一声,宋逸和手中的箭破空而出,那尖锐的箭矢穿过沈言贞的心口,最后钉入了他的体内。
一箭穿两心。
“妹妹?呵~我宋逸和没有她这样的妹妹,沐家也没有她这么蠢的女儿!”
宋逸和满是憎恶的声音透过寒风落入沈言贞的耳中,她闭着眼睛,身体就如断线的风筝从城楼上摔了下来。
砰的一声。
城楼下,血溅三尺。
马背上的人巍峨不动,只淡漠睥睨的扫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人。
沈言贞看着他,唇角微微一扯,血色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成了她毕生的悔恨:“逸哥哥,对不起!”
魂魄离体的瞬间,她又看见了自己悲凉可笑的一生。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回到十年前,回到悲剧开始的那一天,回到那个冬天,改变这一切!
沈言贞听到了梵音,黑暗中亮起了一片佛光好似在为她指引。
她费力的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晃的她有些不适。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姐,你终于醒了!”
沈言贞诧异的望了过去就见她的丫鬟玉梨顶着一双哭红的双眼,满脸激动的正看着她。
她呆愣着,心下泛着疑惑,玉梨不是死了吗?
在她被囚禁在永巷的时候,她为了一口吃食被人给活活的打死了。
就死在了她的面前,浑身血淋淋的。
沈言贞浑浑噩噩,以为自己是到了地府,她眼眶微红看着眼前的人问:“玉梨?你是在等我吗?”
“小姐,你说什么呢?”
玉梨坐在床檐上有些哽咽的声音道:“我知道小姐不喜欢新来的夫人和少爷,可你也不能作践自己啊,这大冬天的多冷的湖啊,你怎么能说跳就跳呢?”
大冬天,跳湖?
跳湖!
沈言贞瞪大眼睛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握住了玉梨的胳膊:“你说什么?”
玉梨眨了眨眼睛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小姐难道是烧糊涂了?你不记得自己为了赶走新来的夫人,故意跳入了湖中诬陷萧少爷。
对了,老夫人信了你的话,处置了萧少爷,眼下他还在雪地里跪着呢,这都跪了两个时辰了,将军又不在府里,在跪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沈言贞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小脸,心底隐隐透着一丝激动,她来不及多想转身就朝着门外跑去。
玉梨说宋逸和还在大雪里跪着呢,上辈子她铁了心要陷害宋逸和,醒来后明知道宋逸和被罚却无动于衷。
结果因为无人为宋逸和求情,他在大雪里跪了一天一夜,直到父亲回来才将人给救下。
可是因为跪的太久,又受了寒气,他的一双腿险些废了,虽然最后是保住了,但也落下了残疾,走路的时候左腿有些跛。
后来,她更是无耻的屡次拿他的跛脚的事来取笑他,如今想想,那时候她简直恶劣至极。
现在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悲剧重演。
沈言贞掀开帘子出了房门,迎面正撞上了来送药的丫鬟玉珠,托盘上的药洒了一些出来。
苦涩的气息伴随着寒风窜进了沈言贞的鼻子里。
“小姐,你醒了?药熬好了,你赶快把药喝了吧?”
玉珠放下手中的托盘忙将药碗递了过去,她和玉梨一样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丫鬟,是她最信任的人。
可是,有谁能想到这丫头心比天高,不甘于只做一个丫鬟,早已被人给收买了。
她手里的这碗药,非但治不好她的风寒,只会让她的病越来越重!
沈言贞压下心头强烈的怒意,轻扫了一眼玉珠手中的药碗:“先放着吧,我回来再喝。”
眼下去救宋逸和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你的病还没有好呢?你这是要去哪,外面冷,快把衣服披上。”
玉梨拿着一件披风追了出去,就看见她们家小姐冒着寒风大雪跑出了院子,她心下着急忙跟上。
外面下着大雪,路上有些滑。
沈言贞摔了好几次,她顾不得疼也顾不得冷,很快她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外,远远的就看见雪地里跪着一个人,身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白雪。
她的脚步顿在原地,望着那挺着背脊一身是雪的少年,心头间一时千头万绪。
前世她醒来后知道宋逸和被罚也没有来看他,在喝了玉珠送来的药后她浑浑噩噩的又睡了过去,结果病情反复烧的越来越厉害。
老夫人本就心疼她,是以对宋逸和的惩罚就重了些。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更可笑的是她跳入湖中,是被宋逸和救上来的,而她却恩将仇报告诉老夫人是宋逸和把她给推下去的。
想到这些,沈言贞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她站在雪地里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平复了心境,要救宋逸和便得承认自己诬陷他。
可是全府上下人尽皆知她沈言贞不喜欢新来的这个少爷,若是贸然为他求情必然会引人怀疑。
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正想着,沈言贞就看见柳姨娘扶着老夫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显然是冲着宋逸和去的。
沈言贞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扯着嗓子哭喊着就跑了过去:“祖母,祖母,你为孙儿做主啊?你快把这个人赶出府去,他要杀了孙儿啊!”
“晏晏。”
柳姨娘看见沈言贞披头散发的跑了过来,身上连个斗篷都没有披,一张小脸被冻的通红。
她心下一惊,赶忙迎了上去:“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你的丫鬟呢,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你还病着吗?”
柳姨娘一脸心痛的样子,忙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这关切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动容,认为她们就是一对母女。
曾经沈言贞也是这么认为的。
柳姨娘是老夫人的侄女,只是她在沐家的地位有些尴尬。
当年沈言贞的母亲去世后,老夫人念她年纪小无人照顾,便把年轻丧夫的柳姨娘接来了府上,本意是想让她做父亲的续弦。
只是父亲并未答应,加上他一直镇守边疆常年不回府,所以柳姨娘便以客居的身份一直住在了将军府。
府中人都知道她是要做将军夫人的,又是老夫人的侄女,虽然她和父亲没有成亲,但在府上无人敢轻慢她。
沈言贞年幼丧母,而柳姨娘又一直陪着她,对她照顾有加,在心中她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一般。
赶走宋逸和和他的母亲,亦是为了给柳姨娘抱不平,想让柳姨娘做她的继母。
可是结果呢?
从头到尾这个女人对她就没有一点真心。
无非是见她年幼单纯好骗,把她当傻子而已,就连她跳湖也是她教唆的。
沈言贞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哭着跑过去一把抱住老夫人的腰:“祖母,你为什么不赶走他?我不想看见他。”
“晏晏,我的好孙女,别哭别哭,祖母这不是已经在为你做主了吗?”
老夫人心痛的摸了摸沈言贞的小脸,然后示意赶来的玉梨将斗篷给沈言贞披上,又在她手里塞了一个手炉。
沈言贞抱着手炉哼了一声,扭着头看着一旁的柳姨娘道:“姨娘,你不是说只要我跳下湖诬陷宋逸和,他和他母亲就会被赶出将军府去的吗?
可是你看看,祖母就只是罚他跪在这里而已,那我的罪岂不是都白受了?”
沈言贞此话一出,可谓是震惊了所有人。
就连跪在地上的宋逸和那染着霜色的眸子都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而柳姨娘则直接惊得忘记了反应。
倒是老夫人反应迅速,面色一变斥问道:“晏晏,你说什么?”
沈言贞露出一脸心虚的表情,眼神有些闪躲:“我……”
她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佯装害怕的样子,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是姨娘说只要用了苦肉计陷害宋逸和,祖母就会把他们母子赶出府去。”
她扯了扯柳姨娘的袖子,着急道:“姨娘,你快跟祖母解释啊!”
柳姨娘大惊失色连忙道:“晏晏,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姨娘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让你受苦呢?
你可是发烧把脑子给烧糊涂了?姑母,要不要再请个大夫给晏晏瞧瞧,她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这可怎么是好?”
沈言贞听着柳姨娘狡辩的话,不由的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个擅长伪装的狐狸精。
可是她沈言贞再也不是那个无知愚蠢的沈言贞了!
沈言贞一脸天真的样子,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柳姨娘:
“姨娘,你不疼晏晏了吗?”
“明明是你告诉晏晏要想把宋逸和他们母子赶出府去,唯有苦肉计才行,你还说会安排好人及时的把我从湖中救上来。”
“可是我在湖里喝了好几口水也没等到你安排的人来救我啊,如果不是宋逸和救我上来,我可能已经被淹死了。”
“难道姨娘是想淹死我吗?姨娘为了赶走他们难道都不要晏晏了吗?晏晏受这些苦可都是为了姨娘啊!”
沈言贞一抽一泣,这听似委屈的话落在旁人的耳中只觉得恐怖。
原来竟然是柳姨娘教唆沈言贞跳湖以此诬陷宋逸和的,而最终将沈言贞救上来的竟然是宋逸和!
老夫人本就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如今听沈言贞一说,她心如明~镜一般立即明白了过来。
她怒目瞪着柳姨娘,斥道:“你为了将军夫人的位置竟然教唆晏晏,不顾她的死活?还让她诬陷别人?”
“姑母,我冤枉啊!”
柳姨娘吓的腿都软了,心中却是恨极了沈言贞,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蠢,什么话都敢说,一点脑子都没有!
教唆将军府的嫡小姐自杀,这可是大罪,她不能认!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把晏晏当女儿一样,又怎么可能会害她啊?这话若是传出去,我还要怎么做人,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说着作势就要去撞墙,以示自己的清白,幸亏被她的丫鬟给拦了下来。
老夫人看着糟心,一边是她疼爱的孙女一边是她的侄女,这事若是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她也只能将其压下。
老夫人寒着一张脸斥了一声:“够了!三小姐坠湖一事就是个误会,去把萧少爷扶起来,送他回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沈言贞闻言悄悄的松了口气,她知道靠着自己的三言两语不可能置柳姨娘于死地。
她今日的目的,只为救下宋逸和,洗脱他的冤情。
沈言贞垂着眸子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却在偷偷的打量着宋逸和。
却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上去搀扶他的丫鬟都被他给推开了。
他费力的自己站了起来,敛衽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里。
老夫人见他离开,脸上的表情更为的阴沉,她扫了一眼周围的丫鬟和下人,威严的声音道:“今日之事,谁若是敢乱嚼舌根,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又对着沈言贞道:“你身子还没好,快回去歇着吧,以后不可在胡闹了。”
沈言贞低着头瑟缩的应了一声,然后朝着老夫人福了一礼带着丫鬟便匆匆离开了。
待她走后,老夫人横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柳姨娘,恨铁不成钢道:“你给我进来!”
柳姨娘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惴惴不安的跟着老夫人进了房。
老夫人遣退了身边的侍女后,柳姨娘上前一步正要解释,就听啪的一声结实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伴随着老夫人愠怒的声音:“你太让我失望了!”
柳姨娘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只是她还有些懵,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老夫人看着她,咬着牙恨道:“没想到为了将军夫人的位置,你竟然连晏晏都敢算计,她是那么信任你,可是你呢?
你竟然利用她,还想害她,是我看走了眼,我们沐家容不得你这般恶毒的人,你走吧!”
柳姨娘惊惧的回过神来,她跪爬着过去扯着老夫人的衣摆道:
“姑母,我知道错了,你若是赶我出将军府,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错了,是我被鬼迷了心窍,姑母我不争不抢了,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就算做个妾我也愿意,求姑母不要赶我走。”
她在将军府待了这么多年,早把这里当成了是自己的家。
本以为将军夫人之位她唾手可得,谁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辛如意和宋逸和。
她也是急了,才会想到利用沈言贞使出苦肉计来。
老夫人见柳姨娘哭的梨花带雨,脸颊高高肿起,到底是自己的侄女也是自己属意的儿媳妇人选,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
她拧着眉道:“今日之事你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我是看在你我之前的情分上,才没有让你当众难堪。
虽然我下令让下人不得乱说,但纸包不住火,丰儿早晚都会知道的,就算我能原谅你,丰儿也不能!
他的脾气你最清楚,你还能不能留在将军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我老了,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柳姨娘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姑母。”
老夫人置若罔闻,转身进了内室。
柳姨娘握紧双手,眼底写满了恨意,就只差一步她就能赶走那个姓辛的小贱人和她的儿子。
早知道沈言贞如此蠢,她就不该留她的性命,坏她的好事!
她小心翼翼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就这样被赶出将军府去,绝对不能!
……
沈言贞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追宋逸和去了。
她打发了玉梨先回去,然后径自抄了一条近道去堵他。
宋逸和住的地方是将军府最偏僻的听风院,寻常都没什么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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