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孟焕盈迷迷糊糊中听见丫鬟阿桃的叫声,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身处的并不是医院,顿时震惊不已。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还会回到这里?
还记得是孟美菱和楚湘云派人将她丢出医院,并且禁止医生医治,她最后病入膏肓惨死在圣母医院……
“小姐啊!你别愣着了。”
孟焕盈一脸茫然。
她分明记得,阿桃死在她的怀里,而这处宅子,也早就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
“您快去主宅看看吧,二太太说您伤了五小姐,这会儿太太正在祠堂罚跪呢!”阿桃总算燃起了一抹希望。
孟焕盈顿时愣住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十六那年她与五妹孟美菱去百货商店,路上电车经过,孟美菱差点被撞上,她情急之下推开孟美菱,回来却被倒打一耙,说是她故意把她往车上撞。
为此,阿妈被罚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救过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阿爸更加不喜欢她和阿妈,以至于后来死在那对母女手里。
“现在是哪一年?”孟焕盈沉吟半晌,低沉着嗓音问阿桃。
“当然是民国二十年啊,小姐你怎么了?”
阿桃满脸错愕,孟焕盈却身上一抖。
民国二十年,难道,她重生了吗?
孟焕盈被深深的震到了,许久,她猛地掀开被子,急急忙忙地直接冲出了家门。
在门口截了一辆黄包车,她催促道:“孟公馆。”
她得赶紧赶去,不能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了。
马车一路奔驰,听着小巷子里飘出的童谣,孟焕盈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淮水有三大,薄陆孟三家,元帅在北平,军阀淮水下。”
歌谣的意思,就是淮水省有薄家陆家孟家,这三家独占一头,元帅虽在北平坐,可军阀到了淮水,却也只能甘拜下风。
孟焕盈一人却占了两家,她的父亲是孟家掌舵人,军阀军事厅副厅长,孟习填。
她的外祖父,是赫赫有名的青帮第一掌门人,陆翁。
想起前世的种种,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既然归零重来,她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懦弱无能地过一辈子,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
“咣——”
突然一声响,打断了孟焕盈的思绪,她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撞在一个男人怀里。
“什么人!”
耳边传来质问的声音,孟焕盈听到了零星扣动扳机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群穿着黑色军装的人团团围住。
“抱歉。”孟焕盈忙蹙眉俯身。
“抬起头来。”她抬起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表情冷漠的男人,正冷冷地盯着她,“叫什么?”
说话间,他拉住了孟焕盈,将她狠狠地一拉,带到自己怀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孟焕盈挣扎着想要离开,可当兵的男人力气却出奇的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凭这个。”
只见男人从她的后脖领上捏起了一枚小小的徽章,徽章上有一个特殊的标记——那是祸害百姓的敌军的标志。
“这不是我的!”孟焕盈吓得小脸煞白,极力辩解,“我没有这种东西。”
“带走。”
男人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大手一挥,转身钻上庞蒂克汽车,同时还拉扯了一把孟焕盈。
“等等……”
孟焕盈险些扑倒在男人怀里,小手忙在他胸口支撑了一把,沙哑的嗓音又道:“你怀疑我可以,但是,你能不能把我把事情做完了再跟你走?。”
如果自己不去,阿妈就没人管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男人皱眉:“去哪儿?”
孟焕盈指了指车外不远处的宅子,宅院门外小铜牌上刻着孟公馆三个字,“那里。”
男人有些意外,却松了手,孟焕盈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转身往孟公馆跑。
“少帅……”一旁的副将一脸担忧,“您就这么放她走了吗?”
“不用说,我知道,你看着她。”薄靖冽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冷冷的吩咐了一声,然后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他到时要看看这个丫头是哪里派来的奸细,一个带着敌军徽章的人,还和孟公馆有关。
有意思。
孟公馆——
“老爷,或许焕盈只是不小心吧,美菱现在也不过是崴了脚罢了,您别太担心。”
还没进门,就听见二太太楚湘云劝解的声音,孟焕盈激动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真的在经历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更是因为她终于有机会能手刃仇人了!
“什么不小心,美菱那是跳舞的脚,她出事儿这么多年培养她的钱谁给?”
勃然大怒的声音将孟焕盈的思绪拉了回来。
话音落下,孟习填看着跪倒在地的陆红英,愤怒之下反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阿爸!”
一声呼声响起。
孟焕盈忙进门去,一脸冷漠的盯着孟习填,同时把陆红英护在自己身后,眼神防备的扫过众人。
前世,楚湘云和孟美菱处处设计她,不仅抢走她的未婚夫,更是恶毒地害死了阿妈,利用伪装夺得父亲的信任和宠爱后掌控整个孟家的权势,变本加厉地折磨她和阿妈,那一幕幕,她至死都没能忘记!
“你还有脸过来,你阿妈是怎么教你的,教的你欺负妹妹?”
一见孟焕盈出现,孟习填不顾形象的指着她怒骂,鼻下的胡子都跟着动了动。
是了,前世就是因为他的不信任,才会让楚湘云母女有机会诬陷阿妈是奸细,害的阿妈被严刑逼供而死……
想到这些,孟焕盈不禁紧了紧拳。
“哼!”
冷哼一声,她看向楚湘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我怎么欺负她了?孟美菱说我欺负她,不如把她叫出来对峙。”
这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孟焕盈吗?
楚湘云眼神中划过一抹诧异,以往,这个废物都只会弱鸡鸡地辩解‘不是,我没有。’
苍白的连傻子都不信,今天怎么敢这么硬气。
可是,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很快换上了贤淑的模样,她上前拉扯了孟焕盈一把,温柔道:“焕盈啊,别和你阿爸顶嘴了,云姨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和你说话了吗?”
孟焕盈一点面子不给,一把甩开楚湘云,冷着脸色继续道:“不对峙怎么洗清我的嫌疑,纵然我犯了错,你们为什么要处理阿妈?再说了,外公还活着呢,青帮外面探子多,想找几个看到当初情况的路人不难。”
她语气冷冽,说话间更拉起了跪的膝盖酸疼的陆红英,看到陆红英苍白的脸色,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红了。
“好你个白眼狼,老子把你养大,你现在敢威胁你老子了?”
孟习填听闻此话再忍不住怒气,说话间掏出腰间的毛瑟手枪,立即对准了孟焕盈的额头,“你信不信老子能让你生出来,就能一枪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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