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陆安然穆泽小说》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是一本已完结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陆安然穆泽,讲述了:如果穆泽一再坚持的话,说不定皇上真的会下旨赐婚。陆安然越想心越沉,她一旦嫁入邪王府,无疑是被关进了一座铁笼,想要再逃出去就难了。就在这时,十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包围住,手中拿着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意。不等陆安然反应过来,领头的黑衣人便朝陆安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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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半弦月挂在夜空之上,暖风徐徐的吹动着生长茂盛的杂草,夹杂着泥土与鲜花的芳香,满是春天的味道。
这是陆安然来到军营的第三天晚上,此时的她捧着饭碗,坐在一块儿光滑的石头上,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饭,一边欣赏着这美丽的月色。
她基本上是已经放弃在军营逃跑的计划了,因为这军营可谓是壁垒森严,连只蜜蜂都飞不出去,更别说她这个人了。
她有想过从她来时的地方离开,可是那个地方早已被重重的士兵包围,时不时的就有巡逻兵路过,真是布防得滴水不漏。
至于穆泽,自从那天见过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这也倒如了她的意。
正在陆安然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前方的湖边有人高喊:“有人落水了。”
作为一名有着神圣职责的医生,陆安然当即就丢下了自己的小饭碗,一路小跑着过去。
落水的士兵已经被救了上来,因为喝了不少的湖水,肚子被大大的撑起,已经没了意识。
一个士兵摸了摸鼻息之后,便连声说道:“死了,没救了。”
“让开,让开。”正在这时,陆安然挤进了人群,跪趴在了落水士兵跟前,先是熟练的清理了溺水士兵的鼻腔和口腔之后,便按压着溺水中肿胀的肚子,将腹部的水挤压出。
见还是没有反应,陆安然便双手交叉,给溺水的士兵进行了心脏复苏。
对于陆安然的这一系列举动,周围的士兵一脸的茫然,见陆安然不停的按压着溺水士兵的身体,就感觉像是在对尸体的一种不尊重般。
“你……你这是干什么?人都死了,你还这样?”和溺水士兵要好的一个士兵突然说道,说着便想阻止陆安然的动作。
“不想他死的话,就给我滚开。”陆安然现在可谓是争分夺秒,严厉的话语顿时让那个士兵不敢再动了。
随着陆安然不停的按压,溺水者的口腔和鼻腔中不停有水流出,甚至还有不少的呕吐物流出。
陆安然一直按了几百下都没有反应,随后低下头,毫不犹豫的用手捏住溺水者的鼻子,开始嘴对嘴的进行人工呼吸。
这一举动,直接让一旁的士兵给吓傻了,全部都用怪异甚至是震惊的眼神看着陆安然,仿佛陆安然是一个怪物般。
一个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嘴对嘴的去亲一个男人。
这个女人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在陆安然不懈努力下,溺水者终于有了反应,从嘴中吐出一口水之后,便有了意识,重重的咳嗽,呼吸着。
围在一旁的士兵立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陆安然,恍若她是华佗在世,有着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一般。
陆安然如释重负的瘫坐在草地上,用两只早已酸涩的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水之后,便也懒得管这些士兵异样和震惊的眼神。
轻喘着气便朝自己吃饭的石头走去,冷不丁感觉身后有一束深幽的眸光追随而来。
陆安然回过头,可是在这朦胧的月色下,陆安然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或许是错觉吧!
坐在光滑的石头上,陆安然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微风拂过,调皮的将陆安然勾在耳后的一缕青丝吹起,贴在陆安然那张清新脱俗的脸上。
陆安然放下筷子,葱玉般的手指又重新将那一缕发丝给勾到了耳后,可是刚勾到耳后,又被春风给吹落下来,如此三次,陆安然失去了耐心。
直接转过身,正对着风,看它还怎么将她头发吹落。
然而当陆安然转过身的时候,只见一袭牙色金丝绣边的锦袍正被春风缓缓的吹起,落在陆安然的眼前。
陆安然慢慢抬起头,那张镀着月光的银色面具赫然出现在陆安然眼前。
“王……王爷。”或许是因为穆泽的突然出现,让陆安然受到了不少的惊吓,明明刚刚这还没有人的。
穆泽伸手扶住陆安然那受到惊吓的身体,淡声说道:“吓到你了?”
可不是吗?吓得她碗里的鸡腿都掉地上了,那可是她留到最后打算吃的。
“王爷,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她真的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穆泽深邃的眸光落在陆安然那还沾着饭粒的嘴上,在刚刚她还亲了那个士兵,可是她的样子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刚刚那些都是谁教你的?”
陆安然转动了一下眸子,这么说刚才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想法。”陆安然想了想,失忆真好,失忆真是万能的。
反正她失忆了,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穆泽朝陆安然走近了一步,一股让陆安然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将她包围住。
“救人为什么要亲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你会造成什么影响,你可是本王的未婚妻!”
穆泽的话语好似透露着一丝危险。
“不是亲,是往他嘴里吹气,再说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又哪里想那么多,那个士兵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还那么小,他要是死了,他家人该多伤心啊!”陆安然一股脑的说完之后,便又试探的说道:“你要是觉得这样影响了你的声誉,那就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好了。”
嗯,最好取消!
穆泽敛下眸,幽深而又沉静的注视着陆安然,失忆了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
以前的陆安然可不会在乎这么一个渺小人物的生命。
更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说得对,你救了本王的士兵,本王又怎么会在意你亲了那士兵,本王应该好好的奖赏你才是。”低沉迷离的声线从穆泽薄削的唇吐出,依然让人分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奖赏?”真的假的,陆安然抬起头,月光倾洒入那双潋滟灵动的乌黑双眸中,好似映入了整片星辰大海,在她的眸底亮晶晶的闪耀着。
“对,不离昨日说你很想骑马,那本王便教你骑马如何?”穆泽淡雅的回答,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弧度,似是在笑,可是却又带着几分邪气。
她不是想骑马,而是在这古代马作为唯一的交通工具,若她要是不会骑的话,她怎么跑路?光靠两条腿吗?
陆安然见穆泽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点了点头:“那好,明天王爷就派人教我骑马吧?”
话音刚落,穆泽却对着身后轻唤了一声:“不离,去牵一匹马过来。”
“王爷,现在就骑吗?”陆安然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天色,这么晚了还骑马是不是有点儿危险?
“嗯。”穆泽轻嗯了一声。
很快不离便牵来了一匹全身漆黑的高头大马。
陆安然好奇的用手去摸,而这匹马却似乎很嫌弃陆安然,冲着陆安然哼了哼,就将脑袋转过去了。
“上去吧。”穆泽背负着手,逆光而站。
不离也伸出手要去扶陆安然上马。
但是陆安然却在这个时候谨慎的说道:“王爷,这马会不会突然把我给摔下来?”
陆安然可没忘记穆泽可是恨她恨得要死,谁知道他会不会故意让她从马上摔下来,对她惩戒一番?
而且现在还是晚上,天色还这么黑,她万一要是摔下来了,指不定会滚到哪里去。
“大小姐,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马,怎么可能会把你给摔下来呢?奴才扶您上去,先牵着马带您走几圈,等您习惯了马的习性,奴才再教你怎么骑马。”不离说着便将手伸向了陆安然,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好看的笑容。
不离的话倒是让陆安然安心了不少,在不离的搀扶下,陆安然踩着马磴子,便坐上了马鞍,视野一下变得高阔起来。
而正如不离所说,军马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轻易伤人。
不离牵着缰绳,拉着马慢慢的朝前方的空地上走去。
刚开始陆安然有些紧张,但是几圈下来之后,陆安然便开始有些跃跃欲试,想要马儿跑起来了。
不离简单的跟陆安然介绍了一下骑马的要领,陆安然就迫不及待的试验了一番,果然轻夹了一下马腹,胯下的马儿就开始小跑了起来。
当陆安然骑在马上跑了一圈回来之后,便看到一袭月牙色锦袍的穆泽轻袍缓带的朝这边走了过来,皎洁的月光打落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上,泛着冷冽的寒光。
“抓紧缰绳。”穆泽那低沉的声音突然飘入陆安然的耳中。
还没等陆安然反应过来,便听“啪”的一声,马鞭重重的抽在了马的屁股上,胯下的马嘶鸣一声,便朝前方飞奔而去。
“啊……”突然快速奔跑的马儿,让毫无准备的陆安然大叫一声。
由于身体的惯性,陆安然的身体先是朝后仰,随后又迅速的朝前倾去,飞驰的风从耳边刮过。
摇摇欲坠的陆安然,紧紧的抱住马的脖子,好似下一秒就能从马上摔下来一般。
回头望去,穆泽那如青竹般俊逸的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的余晖下,手上握着的那把马鞭分外的耀眼。
陆安然紧抿着双唇,清艳的双眸中漫上一抹狠意。
她就知道,穆泽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教她骑马,所谓的奖赏不过是对她的一种惩戒而已。
而且从头到尾,那个不离只告诉她怎么骑马,怎么注意坐姿,根本就没有告诉她怎么让马停下来!
“王爷,不会出事吧?”不离站在穆泽身后,眯眼踮脚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陆安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穆泽倒是好整以暇的低头抚弄着被弄皱的衣袖,淡淡的说道:“千月在后面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离扭过脑袋看向穆泽,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最多,她抓不住缰绳,从马背上摔下来。”穆泽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来,那也够大小姐疼上几天的了。
他家王爷,也真够腹黑的!
过了一会儿,穆泽轻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在墨染的黑夜中,一匹烈马冲破黑夜的幕布,奔腾而来。
当快要奔驰到穆泽跟前时,便像受了什么命令一般,扬起前蹄,冲着漆黑的夜空长长的嘶鸣一声。
马背上的陆安然尽管抱紧了马的脖子,抓紧了手中的马绳,可是当马的身体突然停住,腾空而起,乱踢着马蹄的时候。
早已被马绳勒出一道道红印的手,还是没有抓紧。
陆安然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下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当陆安然那娇弱的身体重重的撞击到坚硬的泥土地上时,一时间痛得陆安然说不出话来,一张精致的面容紧紧的皱起。
穆泽走到陆安然跟前,优雅的蹲下身,淡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寒意:“虽然你是为了救本王的士兵,可是男女有别,你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又岂可与其他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今日就权当是给你点小教训,若是还有下次本王绝不会轻饶你!”
语气虽然很淡,可是话语却是格外的狠戾。
让陆安然本就疼痛不已的身体,又加重了一分痛楚。
原来他所谓的奖赏就是处罚!
不离走上前,小心的将陆安然扶起,低声的说道:“大小姐,王爷这是在意你啊!”
陆安然在心底冷笑,封建社会的男人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看,而是当成自己的一个私有物,藏在角落中,不允许任何人观看,触摸。
晋王因为她被人给掳走了一夜,从此就将她弃之敝履。
而她为了救人,给那个小士兵嘴对嘴的吹气,邪王便直接故意让她摔下马,要给她一个教训。
这古代的男人分明就是一个大写的直男癌!
看着转身离去的陡峭身影,陆安然忽而说道:“我还想骑马。”语气中带着倔强和不屈。
即便她现在浑身上下还在痛,可是她必须快点儿学会骑马,因为她必须早点儿离开这头残忍、无情的狼。
这次是让她摔下马,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将她丢入蛇窖?
穆泽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浓稠如墨的眸光幽深的落在陆安然的身上,平静而没有任何的波澜。
随后穆泽一个翻身跳上了马背,走到陆安然跟前时,大手一捞,就将陆安然给捞上了马背。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我要自己骑。”陆安然立刻警觉的挣扎着。
这是想让她再摔一次吗?
“坐好了。”穆泽命令出声,随后一挥马鞭,胯下的马便开始在这平坦而又开阔的草地上飞奔起来。
陆安然起先吓得惊叫,可是见这次穆泽将她牢牢的圈在怀中,除了身下传来的颠簸感和刮过耳边的风声之外,便再无任何的危险。
陆安然那颗紧张不安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弯下身子、身体放松。”穆泽淡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陆安然立刻照做,顿觉那颠簸感好像少了一些,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恨不得胯下的马跑得再快一点儿才好。
“王爷,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陆安然忽而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穆泽。
那张银色的面具近在咫尺,似乎她的鼻尖只要再稍稍往后就能碰到,可是那却依然给陆安然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驭”穆泽一下拉住了马绳,飞驰的马儿便停了下来,踏着四蹄,慢慢的在草地上行走着。
“为什么这么问?”穆泽微微启口,语气依旧清淡,温热的气息扑撒到陆安然白皙的脸庞上。
“一种感觉。”陆安然转过脸:“而且,王爷你好像不是一般的讨厌我。”
“你如果是说今日的事情的话,本王只是就事论事!”穆泽深邃的眸光望向前方。
就事论事?确定没有带有报复的成分吗?
“那王爷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们以前的事情?”陆安然想要知道穆泽究竟是怎么想的。
究竟是想和她破镜重圆,还是想要报复折磨她?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穆泽垂下眸,漆黑的深眸紧紧的锁住陆安然,就好似有一个无形的枷锁,将陆安然套住一般。
陆安然装作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坚定的摇摇头,小声的说道:“我只记得我那天在雨里醒来后的事情。”
穆泽缓慢的勾起薄削的唇,在陆安然耳边低沉而又魅惑的说道:“那就当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陆安然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着穆泽那双幽深如同古井般的黑眸。
“是,重新开始,就当那天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穆泽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带着些邪肆的味道。
不对,这种感觉不对!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怎么可能会当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呢?
陆安然再一次的转过脸去,他的声音好似具有某种魔力般,麻痹着她的神经,让她去相信!
可是他看着她的那双眼眸,是那么的深幽,那么的平淡,完全不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陆安然许久都没有说话,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太深沉,太难猜了。
“可是……是谁给我下的媚药?王爷在我醒来时对我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想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陆安然背部挺直,抓紧了手中的绳子。
从穆泽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一张危险的大网正慢慢的向她张开。
如果她真的相信他说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比傻子还要傻的蠢人!
“绘锦,这些事情等你嫁给本王之后,本王再告诉你,好吗?”穆泽的那一声绘锦,猛得让陆安然处于混沌中的脑袋一下清晰起来。
这世界上有一种报复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穆泽不仅不会报复她,折磨她,甚至会对她很好,很好。
在她沉沦下去,不可自拔的时候,他便会残忍的抽身离去。
曾经她怎么对他的,他就会加倍的奉还给她!
而从她嫁给他之后,便是报复的开始。
即便那个时候她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可是她已经嫁给他了,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和退路了。
她只能带着愧疚的心小心翼翼的去讨好他,取得他的原谅。
然后就此落入穆泽为她编织的温柔陷阱中,一沉再沉,一直到她再也爬不上来的时候,他便会露出他冷血的一面,残忍而又无情的对待她,折磨她。
想到这,陆安然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儿冷?”穆泽关心的语气落在陆安然的耳中,不仅没让陆安然感觉到丝毫的温暖,反而更加觉得身体一阵冰凉。
陆安然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果然如陆安然所想,穆泽宽厚的大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住,随后轻轻的拥她入怀:“这样好些了吗?”
穆泽,你对她有恨是应该的,想报复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不是那个陆安然,所以她不会跌进他的温柔陷阱之中,也更是不会让他的报复得逞!
“王爷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陆安然微微的眯起双眸,清冷的光从眸中射出,在穆泽的怀中轻轻挣扎了一下。
“你和其他的男人这样是男女有别,但是本王和你这样是天经地义。”穆泽的口吻有些霸道,可是听在陆安然的耳中却依然是那么的冷淡。
“哦……可是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啊?”陆安然记得好像古代的男女,即便是订了婚,也不允许这么亲密吧?
“可你已与本王有了夫妻之实。”穆泽嗓音低沉,似是在提醒陆安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让陆安然暗暗的咬了咬牙。
所有人的命在他眼中都不是命,而是他脚下的一块垫脚石,让他一步一步的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本王只是让他替本王传话,没说让他活着。”
“可是他死了怎么帮王爷传话?”陆安然十分的不解。
“托梦。”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让陆安然如临千年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一般。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回去本王让不离给你打盆热水,好好的暖一暖。”陆安然脸上的神情,被穆泽尽收眼底,穆泽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搓揉着陆安然那双冰凉的小手。
晋王府内,得知消息的南宫轩,一掌便将手中的青瓷茶杯捏碎,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狠戾:“穆泽,你好,你太好了,你竟然将本王派去的人全都给杀了。”
自从那日他从军营中离开之后,便一直让人盯紧了军营里的动静,查看陆安然是否在穆泽的手中。
果然今晚便有人来报,陆安然不仅在穆泽的手中,穆泽似乎对陆安然旧情难忘,放下军中的事务,亲自教陆安然骑马。
他原本只是想趁这个大好时机,将陆安然给带回王府,也没想过要去刺杀他,可是穆泽却下令将他派去的暗卫全都杀了。
穆泽,这笔账本王暂且记下,等日后等会让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王爷,塔克可汗来信了,说若不在一月之内将王妃送过去,便不再遵守盟约上所说。”夜寒身形一闪来到南宫轩跟前,禀报道。
“那个该死的蛮夷还惦记着陆安然?”南宫轩又是一怒,俊美的五官上满是一片狰狞。
“是,塔克可汗说只要王妃,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夜寒恭敬的说道。
南宫轩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紧,一条条清晰可见的青筋从手背上一一凸显出来,眼神可怕到极致。
第二日,皇上亲自带领满朝的文武百官站在城楼上迎接邪王麾下三军。
繁华的街道上更是挤满了前来欢迎邪王军队的人,更是想一睹邪王的风采,无数的彩带和鲜花从天空飘落下来。
当京师的大门打开,邪王统率的三军气势磅礴而又威武的走在街道上时,无数的百姓欢呼着,雀跃着。
即便邪王远在辽城,可是关于邪王的传闻却传遍了整个祈天国。
在百姓的欢呼声和簇拥下,穆泽骑在一匹纯白的大马之上,一袭墨色锦绣战袍,春日的阳光洒落在在脸上的半枚银色面具上,给其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那双月夜寒江的双眸下,仿佛蕴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睥睨的望着底下的人群。
周身散发着一股雄浑而又威凛的王者之势,所经之地,老百姓无不跪下身来,高呼邪王的名号。
陆安然坐在马车中,跟在队伍的最后,听着外面的高呼声和欢迎声,便也知道此时的邪王可谓是风光无两、独占鳌头。
三年前,穆泽带着几名随从,独自上路,前往辽城。
三年后,穆泽率领三军,功勋卓著的回到了京师,受到万人的瞻仰和叩拜。
这份荣耀和伟绩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能够超越他!
这份成就对于他三年前的那个决定,应该是最好的答案。
然在这欢呼声中却也夹杂着几道不一样的声音。
“这就是当初被丞相府千金抛弃的三皇子啊,也不知道如今那个嫁入晋王府的晋王妃后不后悔!”
“就是啊,听人说晋王妃成亲当天被人掳走之后,晋王爷便对她冷淡了下来,一个侍妾接着一个侍妾抬回王府,如今三年了都没传出她怀有子嗣的消息,哈哈……怕是要不了多久晋王爷就会将她给休了吧?”
“只能说那个女人活该,当初三皇子多喜欢她啊,把她当做宝似的,为了她才去辽城参军,她可倒好听说三皇子出事了,立刻就转身嫁给了晋王,现在三皇子功成名就的回来了,看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三皇子。”
一句一句的议论声不停的透过马车传入陆安然的耳中。
对此陆安然只是微微一笑,她是不是该感谢晋王因为顾及到她是丞相女儿的身份,所以对她的虐待和凌辱,从没有从王府中传出去过。
就连她自己偷偷写给她父亲的信,都被晋王给扣留了下来,没有一封到过她父亲的手中。
估计那个疼爱她的父亲还和外面的百姓一样,以为她过着锦衣玉食,仆从成群的王妃生活吧。
否则现在对她的议论声恐怕会直接成为污言秽语,然后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走过繁华的街道之后,陆安然所乘坐的这辆马车并没有跟着三军进入皇城,而是拐入了一个巷口,进入了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府邸!
陆安然被人带入一间打扫好的屋子之后,便再也没人来管她了。
打开窗,萧管家正指挥着下人,打扫拾掇着这诺大的王府。
而这进进出出的百来十下人们,忙得可是热火朝天,谁也注意不到谁。
眼下不正是她逃跑的大好时机吗?
陆安然心下一动,站在窗前注视了一会儿,这些下人应该都是刚刚买来的,谁也不认识谁,唯一难对付的就是守在王府四周的侍卫。
但是如果她假扮成丫鬟,与那些要出王府采购办事的下人们混在一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从王府中走出去。
然后她就回丞相府找她的父亲,只要她将这三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丞相说明,丞相定然会将她藏起来。
等风声一过,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送走,那这一切的恩怨情仇便再也与她无关了!
陆安然轻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勾起唇角。
打开门,一个端着木盆正在清扫院子的丫鬟正好从陆安然旁边走过。
陆安然笑着冲那名丫鬟招了招手,那名丫鬟见状也立刻跟着陆安然走进了屋内。
不多会儿,陆安然便穿着一身下人的碎花衣服,梳着丫鬟的发髻,手上端着那木盆走了出来。
出了院门便与出王府办事的下人们混合在了一起。
当陆安然躲在人群后,低着头跨出王府的那一道门槛时,陆安然在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可是陆安然没轻松多久,便发觉她已经整整三年都没有跨出晋王府一步了,而京师的街道、住宅早已大变了样,和她记忆中的京师相差很远。
陆安然找了许久,才依稀找到通往丞相府的道路。
“你是谁啊?”陆安然拍开丞相府的后门,一个陌生的小厮探出头来。
“我是来找丞相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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