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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陆九城坐在浴缸中,任由冰冷的水浸没他温热的身躯。血液终于跟着他的心一起冷却下去。一抹寒光在他的眸底闪过,他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畏惧。利刃划破皮肤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鲜红的血流被清澈的水冲淡,但那道口子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沉重的血红色衣哗。此刻,陆九城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他的身,他的心,他的眼,再也感受不到那蚀骨的痛。阖上双眼之前,他在心里忏悔。…

免费试读

半晌,陆九城带着那些被丢掉的东西回来了。

许晴珃坐在沙发上,开口阻止了他想要上楼的脚步。

“九城,我们谈谈。”

陆九城声音嘶哑:“谈什么?”

“谈谈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许晴珃紧紧盯着他看。

闻言,他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她的心一沉,转而用稍微柔弱的声音说:“九城,你不是答应我,等你做完手术之后就娶我的吗?现在你的眼睛也看得见了,你在等什么?”

陆九城沉声道:“奶奶不允许你进门。”

许晴珃死死地咬着嘴唇,问:“陆九城,你真的是因为老夫人的话才不娶我的吗?”

他微张开嘴,似乎马上就要肯定的回答。

却被她的声音打断。

“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夏笙歌才不想娶我的呢?”

听见那个名字,陆九城又烦躁起来,他看向许晴珃,厌烦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许晴珃却蓦地笑了一声。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冷冰冰的:“陆九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夏笙歌了?”

话音落下,客厅中却持续地保持着沉默。

片刻后,陆九城逃了。

落荒而逃。

他抱着那堆东西回到房间,狠狠地关上了房门,落了锁。

许晴珃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失神地低喃道:“为什么不坚定地回答我,你没有爱上她?”

他没有爱上夏笙歌,一定没有。

他陆九城怎么可以爱上别人?他不是最爱她了吗?

许晴珃攥紧手,眼里满满的都是嫉恨和愤怒。

楼上客卧。

陆九城刚进屋,怀中的东西就撒了一地。

他没有理会,而是坐在床上,捂着传来一阵阵刺痛的头。

许晴珃的那几个字一直在他的耳边环绕着,像是一句魔咒,怎么样也不能忽略。

“陆九城,你是不是爱上夏笙歌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爱上夏笙歌?!

他爱上谁都不可能爱上夏笙歌!他最讨厌,最厌恶的的人就是夏笙歌,他不可能会爱上她!

陆九城不断地在心里否定着。

可是眼前满地的物品,全都在提醒他,它们属于夏笙歌,它们的身上有着夏笙歌的味道。

是他,亲自把它们捡了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捡回来?

那件淡蓝色的裙子,是夏笙歌曾经最喜欢的裙子,她总是喜欢跟他说她每天的装扮,提到过最多次的就是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

“九城,我今天又穿了那件蓝色的裙子。”

那对珍珠耳环是奶奶送给夏笙歌的,淡紫色的珍珠,奶奶说和夏笙歌很配,但他始终没有看到过她戴上这幅耳环的样子。

“夏丫头戴这副耳环真好看呀。”

那个蓝色小象的玩偶,是夏笙歌小时候,夏父在游乐场给她抓到的,她很喜欢,所以一直小心地保留到长大了。

还有……

陆九城一件件地回忆,最后却发现,夏笙歌的所有东西,竟然都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他对它们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听过。

结婚三年,他什么都没送给夏笙歌,倒是将自己的冷漠刻薄交代个干干净净。

是不是因为他的绝情让她心灰意冷,所以在她得知自己患上癌症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治疗,准备赴死?

毕竟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还不如死后来的清净。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掉的,但陆九城哭得很安静,他不断地擦去眼泪,告诉自己不能让眼角膜被感染。

哭着哭着,他却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声里没有含着一点喜悦,尽是痛苦。

陆九城想起过去的时光。

在他刚刚失明之后,夏笙歌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因为失明,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偏偏又很敏感,总是要强调自己可以一个人生活。

结果却是他一次次地被家里的东西绊倒,或者是撞上墙壁,又或者是把什么东西打碎。

这些时候,夏笙歌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帮他挪开所有危险,或者是帮他处理伤口。

有很多次,夏笙歌都会被他连累一起受伤,他听得到她倒吸冷气的声音,可他就是假装听不到。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废人,所以选择伤害她。

第十七章 迟来的爱

陆九城是个很骄傲的人,要他低头承认自己的脆弱,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失明之后,他拒绝接受家里安排佣人来照顾他的起居。

被一群人看见自己的狼狈,陆九城宁愿在家里一个人饿死。

夏笙歌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刚开始她和所有人一样,都遭到了陆九城的排斥。

他对她破口大骂,蛮横不讲理地摔碎手边的一切东西,就连她递到嘴边的饭菜,也会被他一把挥开。

家里“嘭!”“啪!”的声音从没有停止过。

可就算那热腾腾的饭菜烫伤了她的皮肤,她也一声不吭,收拾好残局,再去做一顿饭,重新喂到他的嘴边。

夏笙歌从不抱怨,沉默地接受了陆九城所有的负面情绪。

但她并不是不委屈,他有很多次都听到了她躲起来的微弱的哭泣声。

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他的耳朵变得极其灵敏。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陆九城终于接受了夏笙歌呆在身边的陪伴。

虽然他还是一言不发,不跟她说一句话,但是他会吃下她递到嘴边的饭菜,也会在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也不再乱发脾气乱摔东西了。

本来这样已经是很好的现象了,陆九城甚至想,就算她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也不是一件让他排斥的事了。

直到那一天,陆九城心情烦躁,自己在厨房里喝了十几瓶啤酒,等夏笙歌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那么精壮的身体,也不知道像只兔子一般瘦弱的夏笙歌是怎么把他扶回房间的。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等到陆九城第二天醒来,发现夏笙歌浑身赤裸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他积攒多日的情绪一瞬爆发了。

“你费尽心思待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刻是不是?!”

他一口咬定夏笙歌是为了陆家的荣华富贵,所以在他身边演了这么久的戏,终于寻到个机会阴谋得逞。

夏笙歌哭着解释,但陆九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又要把她赶出去,那天却偏偏撞上来看望孙子的陆老夫人。

知道整件事情之后,陆老夫人下了死命令。

“陆家的男人必须要有责任感,你既然做了对不起夏丫头的事,就得负责到底,不然夏丫头以后要怎么被别人看待?”

身为陆家的主家母,陆九城无论怎样都不能不听她的话。

他不能责怪自己的奶奶,于是将所有怨气都放在了夏笙歌身上。

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一夜之间崩塌破碎,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整整三年。

三年来,他不断的重复着自己对她的厌恶和恨意,重复到他自己都忘了,刚开始他只是生气婚姻大事被草率决定而已。

若是有哪一次,他真的冷静地想想,他是真的那么恨夏笙歌吗?

其实并没有,他只是厌恶那个没有选择权、废人一般的自己而已。

如今重新回想,夏笙歌那样瘦小的身躯,如果是他主动,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如果他真的醉得昏睡过去,她又有什么办法让他配合?

所以从一开始,就都是他的错,却让她承担了所有的后果。

陆九城无力地瘫坐在床边,口中模糊不清地喊着一个名字:“夏笙歌……”

“夏笙歌,夏笙歌。”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夏笙歌可以包容他的坏脾气。

但是,他把他的夏笙歌弄丢了。

漆黑的夜空中,皎洁的月亮散发着淡白色的光芒,周遭繁星点点,好不美丽。

陆九城失神地伸出手,似乎是抓住了一颗星星。

他终于知道夏笙歌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要的是他的爱,唯一的爱。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一切都太晚了。

他喃喃着自言自语——

“夏笙歌,回到我身边好吗?”

“我爱你……”

陆九城在房间里足足待了一天一夜才出来。

他走下楼时,看见许晴珃还坐在沙发上,不禁眉心深皱。

“你没有回房间?”他问道,声音冷漠。

许晴珃闻声睁眼看他,开口时声音微微沙哑:“我在等你。”

她看着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的眼神变得清明,清澈的像是一湾见底的潭水。

他身上那种躁怒的感觉也不复存在,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的气质。

陆九城走近,问:“等我作什么?”

许晴珃却觉得此刻的他比易怒的他更加令人害怕。

她顿了顿,轻声道:“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陆九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漠:“我不会娶你了,很抱歉。”

他说着抱歉,却不见半分歉意和愧疚。

许晴珃的心狠狠沉落,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的猜想或许成真了。

但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陆九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插兜:“原因有很多,祖母的不允许,我所爱另有他人,我本人的意愿,你想听哪个?”

听到那句“我所爱另有他人”,许晴珃死死地咬住嘴唇,像是要咬出血才肯罢休一样。

她艰难地开口:“你所爱另有他人,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一直都爱着我吗?”

“晴珃,你是个聪明的人,我什么意思你都知道,所以没必要在这里跟我猜谜语。”他冷冷地说道。

顷刻间,许晴珃如坠冰窖,像是浑身赤裸的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

不知道哪里来的寒意让她的手指连动都不能动。

片刻,她仍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低声说:“九城,当初是你说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才没有打掉他,现在你不要我了,让我和这个孩子怎么办?”

不料,陆九城却说:“孩子不是我的,我没必要负责。不过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我允许你继续住在这里,直到生下孩子。”

“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有能力抚养他。但之后,你我再无瓜葛,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的神情和声音都是许晴珃从未见过的冷漠无情。

半晌,她笑起来,笑声清脆,却听得陆九城直皱眉。

笑了一会儿,许晴珃讥讽地看向他:“陆九城,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绝情的一个人,喜欢的时候哄着,不喜欢的时候比谁都撤的干净。”

“当初你对夏笙歌,也是这样无情的吧?怪不得她伤心难过的,都去死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蓦地变得恶毒。

陆九城的脸色如她所愿变得十分难看,那眼神似乎恨不得直接弄死她。

“我劝你闭上嘴,再说那些话,我不能保证你今晚会住在哪座桥头下面。”他阴恻恻地盯着许晴珃,语气中悉数是威胁。

许晴珃就是故意惹怒他的,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她就能感受到快感。

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真的想看看陆九城被逼疯的模样,那一定……十分的让人兴奋。

许晴珃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收起了眸底的恶毒,又换上那副媚人的样子,说:“九城,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你肯照顾我们母子,我已经是感激不尽,可千万别把我赶出去,我不想在桥头下面生孩子。”

她话语中的殷勤和敷衍,陆九城听得清楚,但他已经不屑与她纠缠下去。

他转过身,冷声道:“这种话就不用多说了,还是多注意你的孩子,吃穿都跟底下的人说,不必打给我。”

说完,他抬脚便要离开。

许晴珃喉间一涩,出声喊住了他。

“九城,你曾经是爱我的,对吗?”

她问的时候,眼中泪光盈盈,是真情实意的。

陆九城静默了一瞬,淡淡回道:“曾经是爱你的,直到你离开我的那一天。”

许晴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两行泪水无声落下。

若是问,她这一生曾有什么后悔的事,那便只有一件,就是当年离开陆九城。

可惜,可悲,后悔无用,一生遗憾。

第十九章 弥补与补偿

之后的一个月,陆九城都呆在陆家老宅。

他陪着父母和祖母共进一日三餐,清晨扶着陆老太太在花园里散步,下午跟着母亲去

商场购物,充当提包的角色。

唯独在父亲提出要他重新回到公司工作的时候,他拒绝了。

陆父皱起眉,厉声问:“为什么?”

“医生说我不能长时间用眼,像是烟花这种更不能持久地看。”陆九城微低着头说。

这倒是个不能反驳的理由。

但陆父还是愁眉不展:“我年纪大了,总有要退休的那一天,家里的产业你不接手,要看着它一点点垮掉吗?”

陆九城喉间一涩,似有苦味蔓延。

片刻,他淡淡开口:“爸,这几年让您辛苦了。”

陆父一怔。

父子俩其实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他从未对儿子说过那种话,也是第一次听到陆九城和他说这样的话。

“我是一家之主,这都是应该的,你……”陆父的话蓦地一断。

他本想说,他现在也是一家之主,要学着有担当,却突然想起来夏笙歌已经不在。

陆九城的那个小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最后,陆父叹了口气,说:“以后的路还长,你要学的还很多。”

他起身要走,陆九城却突然在背后喊住了他。

“爸,如果我……做了错事,你和妈会原谅我吗?”他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封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一时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还是说:“你是我们的孩子,哪有父母会不原谅自己的孩子的呢?”

父子为数不多的谈话结束。

全家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过夏笙歌,主要是因为陆老太太总是会因此伤神。

他们不知道的是,还有另一个为之痛苦的人。

这一个月,陆九城都在弥补过去三年未曾尽到的孝心,也在和家人的相处之中,他才发现过去的夏笙歌是多么的体贴细心。

她替他想着该想到的一切,但曾经的他只当她是逢场作戏。

一个月之后,许晴珃到了临产期。

是个男孩,很健康。

陆九城按照约定给了她一笔钱,并安排了住处,才准备回到别墅。

离开之前,他来到陆老太太的房间,坐在床边。

陆老太太还是生他的气,尽管他这段时间来陪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所以沉默着不说话。

陆九城抿抿唇,先开了口:“奶奶,您不要再生气了,您身体不好。”

“你知道我身体不好?这些年都是夏丫头在照顾我!”陆老太太说着又生起气来。

陆九城的心抽疼起来。

“是,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她还能陪在您身边……”他咽了喉咙,疼得呼吸一滞。

陆老太太看着他,带着点探究的意味:“你小子,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陆九城没说话。

“我早就跟你说,夏丫头是个好孩子,要你……”陆老太太指着他,剩下责怪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陆九城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才露出个淡笑。

“奶奶,您不要再为我这个不孝孙生气了。以后我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语气听起来十分怪异。

陆老太太皱起眉:“什么叫你不在我身边?你以后不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陆九城摇头:“我打算……去一个地方,只是可能不能经常回来看您了。”

“你要去哪儿?”陆老太太问。

去哪里?

陆九城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好半天才说:“我想带着她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跟他结婚三年,她以他为中心,圈地自禁,没有走出去过一次。

现在,他尽了微薄的孝心,也想要补偿她。

第二十章 怀念过去

陆九城回到别墅的时候,许晴珃已经被安排离开了。

他让人将屋子里彻底打扫了一遍,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到曾经的样子。

就好像,夏笙歌还在这里。

伺候了三年的佣人们,比他更清楚家里的摆设。

整理收拾好之后,陆九城站在客厅之中,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伸出一只脚,小腿预料之中的碰到了矮茶几的边沿。

耳边突然响起夏笙歌的声音。

“不要走那里!前面是茶几呀!你往左边走两步,再往前走就没有障碍了。”

三年前的陆九城暴躁道:“把这个破茶几给我搬走!”

夏笙歌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如果搬来搬去你才更容易受伤,只有对家里的一切都熟悉了,你才会得心应手。”

陆九城甩开她:“滚!别碰我。”

他力气太大,将夏笙歌一把推到在地,她轻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屁股落地的声音闷重,陆九城听见了,他下意识地想脱口而出问问她怎么样。

但是他咬咬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装作没听见。

都是她活该不是吗?

……

陆九城心口狠狠一痛。

他抬起小腿,用力地向前扬去。

“咚”的一声,他的小腿处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吃痛地跌倒,双手捂着伤处紧皱着眉。

半晌,他睁开双眼,眼帘微颤,喃喃道:“夏笙歌,我撞伤了……”

……

“啪嚓——”

“嘶……”

夏笙歌听到声响,连忙跑过来,焦急道:“九城,你怎么了?”

只见原本放在柜子上的瓷花瓶此刻已经粉身碎骨,而陆九城坐在地上,脚背上都是花瓶碎片划破的伤口,鲜血淋漓。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拿医药箱!”夏笙歌叮嘱着,转身跑去储物柜。

很快她就提着医药箱回来,蹲在陆九城身边,冰凉的小手就握上了他的脚腕。

陆九城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又是怒声道:“快滚!我不用你管!”

夏笙歌抿抿唇,柔声劝着:“让我帮你清理伤口好吗,清理完我就滚。”

她手上力气加重,不肯放开他的脚腕。

陆九城气愤地喘着粗气,任由夏笙歌给自己消毒上药包扎。

没一会儿,他感觉到她在他的伤口上绑上了绷带,然后就听见她含着笑意的声音:“好了,我带你去沙发上歇一会儿吧。”

她为什么笑?

陆九城皱紧眉头:“不用你,我饣并自己能走。”

“这碎片还没清扫,你等下又会踩伤了。”夏笙歌说着,语调仍是含着笑的。

他抬起一只脚,半个身子都倚在夏笙歌身上。

夏笙歌有些吃力,但是什么都没说。

他想:累死你算了!

陆九城不知道的是,夏笙歌其实在他的脚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

陆九城坐在卧室的床上,看着墙上的婚纱照出神。

若是他和夏笙歌的相处,并不是在他失明的时候,也许后来的他们不会变成这样。

他从一个骄傲自负的人,变成了一个浑身带刺,敏感暴躁的人,在他最不想见人的时候,夏笙歌却走进了他的世界。

身边的她,变成了他情绪发泄的唯一出口。

他是做错了,完完全全的做错了。

明明只有她不嫌弃他是否失明,他却那样伤害了她。

浴室里,水流的哗哗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陆九城坐在浴缸中,任由冰冷的水浸没他温热的身躯。

血液终于跟着他的心一起冷却下去。

一抹寒光在他的眸底闪过,他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畏惧。

利刃划破皮肤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鲜红的血流被清澈的水冲淡,但那道口子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沉重的血红色衣哗。

此刻,陆九城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

他的身,他的心,他的眼,再也感受不到那蚀骨的痛。

阖上双眼之前,他在心里忏悔。

夏笙歌,这双眼,终究是我负了你。

若是有来世,若是有来世……

“少爷,少爷……”

“少爷,陆先生喊您起床了,再不起来陆先生就要发火了!”

谁的声音?

陆九城皱紧眉头,觉得耳边似乎好似有一只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别吵了,别吵了!

但那声音还在继续:“少爷,您真的该起床了,陆先生已经生气了……”

这人光吵还不够,竟伸出手用力地推了推他。

陆九城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睁开眼,怒道:“别吵了!”

可是等他看清眼前的这人时,他狠狠地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老宅的管家老段。

陆九城眉心更深,喃喃道:“段叔?”

段叔“哎”了一声,说:“少爷,您可算醒了,陆先生在楼下都要骂人了。”

陆九城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一醒来就回到了老宅。

难道家里人发现他自杀的事情,把他救回来了?

但如果是那样,他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陆九城抬起左手,在看到手腕的时候又是一怔。

手腕上的皮肤十分平滑,别说是伤口了,连条细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段叔看他不懂,更加焦急地催促,甚至上手给他扶了起来:“少爷,别再拖延了,真把陆先生惹生气了就不好了。”

陆九城呆滞的任由着段叔把他一步步带到了客厅。

陆父站在客厅中,怒气冲冲地背着手看着陆九城。

“你现在是越发的为所欲为了是吧!怎么,训你几句都不行了?连班都不上了!”陆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陆母和陆老太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有些忧心地看着这一幕,但是也不能上前阻止父亲教训儿子。

“九城啊,你就跟你爸爸道了歉,别再闹脾气了。”陆母说着,给他使了个眼色。

陆九城还是一头雾水。

什么为所欲为,什么上班?

从失明之后,他就没有再工作过了。

见他不动,陆父火气更大:“你给我跪下!”

陆九城不明所以,却还是没有犹豫地跪下了。

他跪的果断,倒是让陆父愣了一下。

这小子昨晚不是还和他顶嘴吵架来着吗?今天就这么听话?

不过,还是消了陆父一大半的气。

陆父别扭地挥挥手,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你擅自更改了那批烟花的设计,导致最后的展示效果失败,客户不满意我多说你几句合情合理!”

“你知道这次要赔多少钱吗?我没叫你给我出这笔钱都已经是放过你了,你昨天还敢跟我顶嘴,今天还故意不去上班,你知道错了吗?!”

陆父的这几句话,逐渐唤醒了陆九城的记忆。

擅自烟花设计,展示效果失败,客户不满意,训斥、顶嘴、旷工……壹扌合家獨βγ

陆九城倒死都不会忘记这件事。

因为他没有经过父亲的同意,擅自将一笔订单的烟花设计更改,那时自负的他理想中的这批烟花会是最成功的作品,结果却是失败。

父亲为此将他大骂一顿,他的自尊不能接受这次失败,于是和父亲吵了一架,第二天故意没有去公司,然后父亲又将他骂了一通,甚至动手打了他。

而后的他情绪爆发,夺门而出,愤怒使他驾车超速,最后发生车祸,导致了他双眼失明。

所以陆九城怎么样都不能忘记这件事的前后因果。

可是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三年了吗?

一个荒唐的想法蓦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抬眼看向陆父,屏着呼吸缓缓问道:“爸,我能知道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吗?”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陆父刚刚平息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又窜了起来:“我问你错了没有,你在干什么?!”

“爸,我知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都认,您别生气,我亲自去给客户道歉!”陆九城连忙道。

陆父陆母连同陆老太太全部都怔住了。

跪在地上这小子是他们家的那个混世魔王?!

陆九城的话音落下,客厅中一瞬归于诡异的沉默。

一众人紧紧盯着他看,眸底尽是不可思议和不可置信。

片刻,陆母怔怔开口:“儿子,你是不是……发烧了?”

陆九城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想:你儿子不是发烧了,而是快疯了。

见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他转头看向管家老段:“段叔,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

老段看了眼陆父的神色,低声回道:“少爷,今天是2017年2月8日。”

2017年2月8日!

陆九城的呼吸一瞬停滞,这就是他出车祸失明的那一天没错!

难道……他真的回到了过去?

他回到了过去,那么……那么夏笙歌也还活着……

陆九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猛地站起身,就要冲出去。

可刚踏出一步,他又停下了。

他要去哪里找她?

陆父陆母对他这反常的行为满是不解。

倒是陆老太太缓缓开口:“既然九城已经认错了,就别跟孩子计较了,吴妈,饭做好了没有?”

吴妈从厨房探出个头来,笑眯眯地说:“老夫人,饭已经做好了。”

陆老太太一挥手:“行了,吃饭吧。”

陆九城顿了顿,跟在长辈之后失神地走向餐厅。

蓦地,门口的门铃响起。

老段说:“我去开门。”

陆老太太看了眼钟表,说:“应该是那丫头来了。”

陆九城心不在焉,根本就没听见。

很快,老段就带着一个姑娘走进客厅,说:“老夫人,的确是夏小姐来了。”

陆老太太笑起来:“我就知道,是你这丫头。”

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陆奶奶,我来的有些晚了,学校的事耽误了。”

这声音耳熟的很。

一瞬间,陆九城脚步一顿,全身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他甚至感觉到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的心脏先是停了一下,而后剧烈的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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