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春日宴》是一部短篇小说,小说内刻画了李怀玉江玄瑾等角色,这些角色的刻画都是极为入木三分,让读者的沉浸感和代入感更佳:笑眯眯地将他按上床,又盖好被子,怀玉托着下巴朝他直眨眼:“你觉不觉得我很会照顾人?”江玄瑾没耐心听她瞎扯:“开门见山。”“好,那我直说了。”一拍手,怀玉笑道,“你收丫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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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奉行之前是辅佐司马丞相的长史,与李怀玉积怨颇深。她被关在飞云宫的那段时间,厉奉行连上了二十封奏折,每一封都是想着法子置她于死地。这个人在朝的目的,这么多年来就只有两个——
一是让李怀玉死,二是让和李怀玉一党的人统统都死!
现在她死了,厉奉行还来找江玄瑾。想干什么,不言自明。
站直身子,怀玉想也不想就钻去了旁边的梨木屏风后头。
江玄瑾皱眉看她一眼:“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维护你紫阳君的名声呀。”屏风后头的人笑嘻嘻地道,“难不成让旁人看见我一个姑娘家在你房里?”
姑娘家?从她嘴里听见这三个字,江玄瑾只想冷笑。
他起身,一边收拾洗漱,一边咳嗽着道:“要回避,你也该回避去别的地方。”
“不行!”怀玉从屏风后头伸出个脑袋,一脸认真地道,“我一刻看不见你就浑身难受!”
“撒谎。”江玄瑾摇头。
“哎呀,你又不信!”怀玉跺脚道,“人家一颗真真切切的芳心啊,都要被你摔在地上踩烂了!”
放下擦脸的帕子,江玄瑾回头看她,一双眼无波无澜:“你有心?”
平平静静的三个字,却问得怀玉微微一震,下意识地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笑嘻嘻地跳出去,握住他的手就道:“我有没有心,你要不要摸摸?”
说着,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心口放。
江玄瑾吓得后退两步,震惊地看着她,太阳穴直跳:“放肆!”
还以为昨天已经是不要脸的极限了,结果今日还能更不要脸?这玩意儿还与日俱增的?
手被他挣开了,怀玉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多说,转头就跳回了屏风之后。
江玄瑾盯着那屏风,突然就有一种上去踹上一脚的冲动。
“主子,人到药堂外头了。”乘虚拱手道,“看样子,来得还颇急。”
“嗯。”压下怒气,他坐到旁边的椅子里,“请他进来。”
“是。”
乘虚出去了,江玄瑾看着那打开的门,低声说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会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你会惹祸上身。”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屏风后头的人吊儿郎当地回答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江玄瑾:“……”
他总有一天要把这人的嘴巴给缝起来!
“君上!”厉奉行很快就走了进来,满脸严肃,进门就行礼直言,“听人说,君上前些日子抓到长公主的贴身婢女青丝了。”
怀玉在屏风后头变了脸色。
江玄瑾正襟危坐,闻言也没急,只掩唇轻咳道:“大人先坐。”
厉奉行深吸一口气,压下几分急躁,在桌边坐下。
“要是本君没记错,大人现在应该忙于百官查考,怎么会来问这档子事?”
厉奉行一顿,接着就皱眉:“长公主出殡,她那一党余孽却逍遥法外,继续兴风作浪,在下如何能不操心?君上你也知那长公主的手段,我怕她死得心不甘情不愿,留下什么报复的后招。”
“这些事,陛下已经全权交与本君处理。”江玄瑾抬头,淡淡地看他一眼,“大人是担心本君办事不力?”
“……不敢,但几日前君上已经抓着了青丝,为何时至今日,她还没有被关进廷尉大牢?”
江玄瑾端起旁边的药喝了一口,垂眸看着褐色的药汁,没有答话。
厉奉行是个性子很急的人,但在紫阳君面前,他也不敢造次,憋着等了半晌,看他还是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心里不免就有点慌了。
“君上在想什么?现在韩霄、徐仙那群人,就等着青丝的供词来定罪。只要丹阳长公主的余孽统统落网,君上的心愿就达成了!”
江玄瑾头也不抬:“本君的心愿,自始至终,都只是幼帝亲政、皇权稳固。大人说的东西,是大人的私心,并非本君所图。”
屏风后的怀玉听着这话,无声地冷笑。
说得多好啊,心愿只是幼帝亲政、皇权稳固?若当真只是如此,又何必费尽心思杀了她?
厉奉行被这话噎着了,脸色有点发青,沉默了片刻才缓和语气道:“不管如何,将丹阳余孽一网打尽,与君上所愿并未相悖。”
“余孽?”慢慢咀嚼了这两个字,江玄瑾嗤笑出声,抬眼看着面前这人,“你口中的余孽,是精忠报国的徐仙徐将军,还是两朝重臣韩霄?亦或是刚刚出使西梁、立下汗马功劳的云岚清?”
这些人,都与丹阳长公主有深厚交情,但同时,也是国之栋梁。
厉奉行说不出话了,他抬头看江玄瑾一眼,忽然就明白自己找错了人。
原以为紫阳君帮着杀了丹阳,就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其实不然,这人当真只是个一心保皇之人,与他目的相同的事情,他会顺手帮一把。目的不同的,他完全没有兴趣。
捏了捏拳头,厉奉行起身道:“是在下唐突,此事还是该由君上做主。”
江玄瑾颔首,又寒暄了两句便目送他离开。
门开了又合上,怀玉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先前复杂的神色统统消失,抬脸又是满眼痞笑。
“君上好厉害啊。”她捧心夸赞。
斜她一眼,江玄瑾又咳嗽两声。
“哎呀,瞧这可怜的,生着病还要操心这些事。”蹭到他身边,怀玉伸手就将他从椅子里拉起来,“走,躺着去。”
“放手。”他皱眉。
“我不会放的,别说这些没用的话。”
“……”
笑眯眯地将他按上床,又盖好被子,怀玉托着下巴朝他直眨眼:“你觉不觉得我很会照顾人?”
江玄瑾没耐心听她瞎扯:“开门见山。”
“好,那我直说了。”一拍手,怀玉笑道,“你收丫鬟吗?”
“不收!”看出她的想法,江玄瑾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一点余地都没有。
怀玉垮了脸:“你好绝情哦,好歹也是亲了抱了睡了……”
“闭嘴!”江玄瑾撑着身子坐起来,板着脸道,“我这就让乘虚送你回家。”
“不要!”怀玉撇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要么你亲自送我,要么你收了我!”
深吸一口气,江玄瑾咳嗽得更厉害,他甚至开始想,这是不是丹阳死的时候给他下的诅咒?怎么就遇见这么个人呢!
半个时辰之后,怀玉坐在马车里,嘴翘得老高。
江玄瑾在闭目养神,走了一路,发现耳根子清净得很,忍不住掀开眼皮睨了睨旁边的人。
“怎么?这会儿不多话了?”
怀玉抱着胳膊气鼓鼓的:“我这么舍不得你,你却拖着生病的身子都要把我送走,我真是太可怜了!”
一听这话,江玄瑾心情终于舒坦点了,甚至还微微勾了勾唇角。
这两天他都被她给噎成什么样了,难得能让她生一回气,向来不苟言笑的紫阳君觉得,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唉。”怀玉抱着脑袋叹气,扭过头看他两眼,突然伸出了手。
“你干什么!”江玄瑾一惊,飞快地抓住她。
指尖停在他腰腹前一寸远的地方,还不甘心地屈了屈,怀玉扁嘴:“人家这一回去,下次要见你可不容易了,当然得拿个信物啊。”
江玄瑾黑了半张脸:“休想!”
“别嘛。”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怀玉可怜巴巴地逮着晃了晃,“不给铭佩,别的也成啊!”
开什么玩笑!江玄瑾冷哼,好不容易摆脱这个人,他再给她机会接近,岂不是脑子坏了?
“你老实点。”
怀玉不高兴了,满眼怨念地看着他,后者双目平视前方,完全对她视而不见。
马车晃悠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主子。”乘虚很是担忧地掀开车帘,“您还好吗?”
“无妨。”咳嗽两声,江玄瑾白着脸下了车,转身看向车厢里的人,“下来。”
怀玉不甘不愿地伸出个脑袋,扫了一眼那熟悉的院墙,扁嘴道:“我真的觉得这地方没有你的身边好。”
江玄瑾面无表情地将她拎下了车。
她挣扎了两下,可那头的乘虚动作极快,已经绕去正门递了帖子。于是片刻之后,那府邸里哗啦啦地涌出来一片人。
“不知君上驾到,有失远迎!”一位贵妇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老爷进宫去了,尚未归来。君上若是不急,便先进去喝盏清茶。”
江玄瑾颔首,一把将身后躲着的人推了出来:“来贵府也没别的事情,这位姑娘……许是府上走丢的吧?”
那贵妇抬头一看,和李怀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一瞬间,怀玉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诧异、恼恨、嫌弃、不解等多种情绪,但很快,这人眼帘一垂就换上了一副惶恐的表情。
“这……这是府上四小姐,神智不清多年了,前些日子自己跑了个没影。若是有冲撞君上的地方,还请恕罪!”
神志不清多年?李怀玉被这话给震惊了。
府上四小姐?江玄瑾被这身份给震惊了。
两人齐齐抬头,看向那大门上头挂着的朱红牌匾,上头金笔勾出两个字——白府。
临近官道的官邸,又姓白,也没别人了,只能是御史白德重家。
白德重的四女儿傻得全京城都知道啊!怀玉很悲伤,她借着谁的身子不好,竟然借着了白四小姐的!白德重那老头子之前就同她过不去,现在怎么的,她还得给他当闺女、管他叫爹?
开什么玩笑!
江玄瑾的脸色更难看,侧头看了李怀玉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霎时沉得厉害。
“君上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舒服?”那贵妇自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侧了侧身子行礼作请,“先去坐着休息会儿吧。”
江玄瑾本来是打算送了人就走的,可现在,他不能走了。
“那就叨扰了。”他道。
“主子。”乘虚跟在他身后,有些担忧的小声道,“您的身子……该回去歇着的。”
轻咳两声,江玄瑾白着嘴唇轻声道:“无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乘虚一愣,想了想白四小姐和江家的渊源,当即反应了过来,低头不再做声。
李怀玉回过神,正想再同江玄瑾说点什么,可走在她旁边的那位白夫人,竟然猛地伸手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得踉跄两步,落在后头。
“嘶——”怀玉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白孟氏没搭理她,只一边笑着给前头的江玄瑾引路,一边低声朝旁边的家奴吩咐了两句。
领了命的家奴撸起袖子就朝怀玉过来了。
“哎?干什么?”她瞪眼。
几个家奴不由分说地一把捂了她的嘴,手脚麻利地就要把人弄走。
这要是之前的四小姐,可能也就没还手之力,被乖乖带走了。可现在这是谁啊?北魏的小霸王,满朝文武都对付不了的丹阳长公主!哪能在几个家奴手里吃亏?
一脚踹飞那捂着她嘴巴的奴才,李怀玉沉了脸,翻身一个过肩摔,将另一个钳制着她的家奴也狠狠摔在了地上。
“呯”地一声闷响,众人都停下了步子。
“瞧把你们厉害得,还想跟我玩这套?”怀玉一脚踩在人肚子上,叉腰怒道,“好好问话不答,非得逼老子动手!现在说吧,想干什么?”
被踩着的家奴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得说不出话来。
江玄瑾侧眼看过去,白孟氏也震惊地转过头:“怎么回事?”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怀玉冷哼着收脚,抬眼看她,“我的人过府来做客,你让人把我架走是什么意思啊?想跟我抢人?”
“什么你的人!”
“什么抢人!”
江玄瑾和白孟氏齐齐出声呵斥她。
怀玉挖了挖耳朵,先对着江玄瑾笑了笑:“乖,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害羞的。”然后扭头眯眼看着白孟氏:“你要是不想抢人,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白孟氏愕然地看着她,都忘记计较她言行有失:“你……你不傻了?”
白府四小姐白珠玑,三年前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从此之后就半疯半傻,这是整个白府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面前这个人,顶的是白四小姐的脸,意识却是清醒得很,不仅清醒,还很嚣张。
“我当然不傻。”她朝人撇嘴,然后溜身就钻去了江玄瑾旁边,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白孟氏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是知道白珠玑疯傻起来是个什么样子,所以才想着先把人弄走,免得惹紫阳君不高兴。结果怎么的,这人竟然恢复神智了?
而且,不仅恢复了神智,怎么连性子也变了?
瞪眼看了她半晌,白孟氏堪堪找回些神思,端着主母的架子道:“就算你不傻了,君上面前也没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退下!”
李怀玉挑眉:“君上是为我来的白府,我为什么要退下?”
不仅不退,还要抱着江玄瑾的胳膊不撒手!
白孟氏惊了惊,扫一眼她这不要命的动作,有些惶恐地看向江玄瑾。传闻中紫阳君的脾气可不太好啊,被这般冒犯的话,怕是会大发雷霆。
然而,江玄瑾站着没动,表情很平静。感觉到胳膊上的重量,也只是侧头白了她一眼。
“站好。”
“我不!”怀玉耍赖似的道,“你看她那么凶,我一松开她肯定把我关去柴房!”
“你这性子,的确是该关一关。”
“呸,关坏了我,心疼的不还是你?”
“又胡扯!”江玄瑾黑了脸。
李怀玉笑嘻嘻地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你快省省力气吧,脸白得跟纸一样了。走,去茶厅里坐。”说着,半拖半扶地就带着他往前走。
江玄瑾身子很僵硬:“你放开。”
“都说了不会放的,别说这些没用的话。”
“……”
白孟氏愣在了原地,一众奴仆也个个看傻了眼。等那两人都进了茶厅了,她才想起来朝身后的人道:“快去知会老爷一声,就说家里出大事了,请他速回!”
“是!”家奴应声而去。
茶厅里。
怀玉一爪子把江玄瑾按进了太师椅,然后给他倒了杯茶,笑眯眯地送到他唇边:“嘴唇都干裂了,快润一润。”
江玄瑾不领情:“我自己有手。”
“别闹,好好喝。”嗔怪地看他一眼,怀玉一脸娇羞状,“外头那么多人看着呢!”
江玄瑾有点不可置信:“你还知道有人看着?”
有人看着还喂他喝茶,像话吗?
怀玉叹息,把茶杯往他手里一塞,笑得一脸宠溺:“你这人,真是太容易害羞了。”
江玄瑾:“……”要是杀人不犯法就好了,他一定立马送她下黄泉!
白孟氏跟着跨进茶厅,犹豫着道:“怠慢君上了……不知君上怎的会与珠玑在一起?”
江玄瑾道:“机缘巧合,在街上撞见了。”
骗鬼呢?瞧这两人熟稔的模样,活像是认识好几年了。
白孟氏满心怀疑,可面儿上不敢说,反而还得笑道:“这可真巧啊,府里正因为珠玑不见了而着急呢。君上能将她送来,就是对咱们白府有恩了。”
说着,又屈膝行礼,“还请君上多坐会儿,等老爷回来当面谢过。”
“白夫人言重。”端着茶盏,江玄瑾半垂了眼道,“四小姐毕竟是江家未来的孙媳妇,本君送她回来,也算是分内之事。”
此话一出,李怀玉吓得原地一跳:“什么?”
江家未来的孙媳妇是什么东西?
看她一眼,江玄瑾似笑非笑:“四小姐不记得了?江白两家在十几年前就订下了姻亲,待你满十八岁,就要嫁与江家孙子辈的长子江焱为妻。”
哈?还有这回事?怀玉有点傻眼。
江焱这人她倒是有耳闻,江家大哥的独子,江玄瑾的大侄儿。听闻天资不凡,颇为傲气,一直被江老太爷视为宝贝,年仅十七,已经在朝中挂了职。
就白珠玑的身份而言,这倒是一桩了不得的好婚事。可问题是,李怀玉好不容易能再活一次,难不成就要走上相夫教子的不归路?
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江玄瑾道:“我当真不记得了。”
“是吗。”江玄瑾放了茶杯,下颔线条微微收紧,瞧着有两分薄怒。
“哎,你别生气呀。”怀玉连忙哄他,“没听这位夫人说么?我之前神志不清,如今一朝恢复,什么都不记得。我眼里心里分明都只有你,谁知道还有与别人的婚事啊?”
江玄瑾冷笑,正待说话,外头就有人大步跨了进来。
“放肆!”
一声怒喝,震耳欲聋。
李怀玉吓得脚一软,差点没站稳。疑惑地回头,就见一穿着绛色官服的白胡子老头儿立在她面前,劈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动作之快,声音之响,怀玉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整个脸一片麻木,嘴里霎时泛起腥味儿。
“白大人。”江玄瑾脸色微变,站起了身。
“见过君上。”白德重脸色铁青,看也不看就朝他拱手行礼,一双眼依旧盯着怀玉,眼里怒意滔天。
“我白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般轻狂无耻的女儿!”
怀玉恍惚了一会儿,等耳朵里听见声音了,便呸了一口血沫子,皱眉看向面前这人:“说打就打,半点道理也不讲?”
“道理?”白德重气得胡子直颤,“你见着君上,该守的礼数不守,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白家书香门第,几辈子攒下来的脸面,今儿都要被你丢尽了!”
按照两家的姻亲关系,白珠玑以后是要叫江玄瑾一声小叔的,可她说什么?眼里心里分明只有什么?想起那话,白德重心火又起,劈手又是一巴掌打下去。
“老爷!”白孟氏和四周的家奴一阵惊呼。
怀玉皱眉看着白德重,拳头捏了捏,又松开了。
罢了,借着人家女儿的身子活着,总不能伸手去揍人家的爹。白德重就是这老古板的脾气,她就当替白珠玑尽孝吧。
闭上眼,她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巴掌。
然而,掌风快要到面前的时候,她胳膊上突然一紧。有人伸手,猛地将她拉退两步,巴掌从她面前堪堪划过,带起一阵风响。
“……君上?”白德重愕然。
怀玉皱着脸睁开一只眼,就见江玄瑾已经站在了她侧前方,抓着她胳膊的手飞快松开,背在了身后。
“今日造访,玄瑾有一事要问。”他背挺得笔直,从后头看过去,也是姿态萧然,风华端雅。
“在问清楚之前,还请白大人冷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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