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终究还是给家里写了信。
信送出去半个月,王氏的回信才姗姗来迟。
我拿到信,直接交给了林婉儿。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到错愕,再到一片死灰。
我不用看,也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无非是哭穷,让她懂事,让她自己想办法,让她多跟蔓儿学学,别给她这个婶娘添麻烦。
前世,这封信是我拆的。
我怕伤了她的心,便将信烧了,自己掏钱给她交了束脩。
我还骗她说,是她爹娘托人快马加鞭送来的银子。
她当时抱着我,哭着说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婶娘。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看完了?”我问她。
她默默地把信纸叠好,低着头,不说话。
“既然你爹娘拿不出钱,那学堂的事,就此作罢。”
“不!”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倔强和不甘,“婶娘,求求你,先帮我垫上好不好?我爹娘说了,等宽裕了,一定会还你的!”
“婉儿,不是婶娘不帮你。”我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也知道,蔓儿也要上学,也要花钱。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养,我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了。”
“可是……可是五百两,对婶娘来说,不是什么大钱啊。”她小声嘟囔着,满是怨气。
我笑了。
“是啊,五百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我凭什么要花在你身上呢?”
林婉儿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她大概从未想过,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这么难听。
“你……”她你了半天,最终还是把眼泪憋了回去,转身跑了。
从那天起,林婉儿像是变了个人。
她不再主动找我说话,也不再试图跟我女儿套近乎。
每日除了吃饭,就是把自己关在小院里。
蔓儿有些担心:“娘,堂姐是不是生我们气了?”
“她不是生我们的气。”我摸了摸女儿的头,“她是气她自己命不好,没有一对有担当的爹娘。”
很快,就到了傅太傅学堂开学的日子。
我给蔓儿穿上新裁的锦缎学子服,又给她戴上了一整套赤金点翠的头面。
打扮得漂漂亮亮,送上了去学堂的马车。
林婉儿就站在小院的月洞门后,远远地看着。
她身上还穿着来时那件半旧的袄裙,洗得都有些发白了。
那眼神,怨毒的很。
我知道,她恨我。
恨就恨吧。
总比前世,我把她当亲女儿疼,最后却被她害得家破人亡要好。
蔓儿去上学后,府里清净了不少。
我便开始打理我的几间铺子。
前世,我一心扑在府中事务和孩子身上,对生意疏于管理。
林婉儿的《乞儿赋》一出,群情激奋,我的铺子第一个遭了殃,被人砸得稀巴烂。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这种事重演。
我换了几个得力的管事,又重新定了规矩,每日都要亲自查账。
夫君林清远见我如此,有些不解。
“芸抚,你最近怎么对生意上的事这么上心?府里又不缺银子花。”
“夫君,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我一边拨着算盘,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银子,才是最牢靠的。”
林清远似乎觉得我小题大做,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他哪里知道,我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当他拿着休书,让我净身出户的时候。
当愤怒的百姓,用石头和烂菜叶砸我的时候。
我才明白,女人没钱,就没了一切。
没过几日,林婉儿病了。
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偶感风寒,兼之郁结于心。
我让下人按时给她煎药送饭,并未多加理会。
她想用苦肉计来博取我的同情,或是让我夫君觉得我苛待了她。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林清远来看过她一次,回来后果然对我颇有微词。
“芸抚,婉儿毕竟是大哥的女儿,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你看她,都病成什么样了。”
“夫君觉得我哪里做过了?”我放下账本,看着他。
“她一个小姑娘家,吃穿用度上,你……”
“我怎么了?”我打断他,“我给她饭吃,给她地方住,她病了,我还给她请大夫抓药。我自问,对得起你大哥给的那十两银子。”
“你那好侄女,是心病。心病,得心药医。她的心药,是五百两银子的束脩,是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夫君要是心疼,大可以从自己的私库里拿钱给她。”
林清远被我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的私库,早就被他拿去接济他那个周转不灵的大哥了,哪里还有闲钱。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最终只能甩下一句气话,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悲凉。
这就是我爱了十年,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
在前世,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被宗族亲情裹挟,牺牲我和女儿的利益,去填他大哥家的无底洞。
直到最后,连我也被他牺牲掉了。
小说《重生回来,我踹开了侄女的万两白银》 第3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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