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确诊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诊断书,指尖冰凉。
***浸润性癌,二期。医生还在说什么“治愈率不低”、“积极配合治疗”,
但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一个字也听不清。“沈**?”医生敲了敲桌子,“你家属呢?
最好叫家属来一趟。”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家属。”走出诊室,
我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拨通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颜颜?”裴修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背景音是悠扬的小提琴曲,“我在陪润雨试婚纱,晚点回你电话。”“我……”我张了张嘴,
“我在医院。”“怎么了?不舒服?”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吃点药,多喝热水。
对了,润雨说下个月婚礼的请柬要加印,你那边的亲戚朋友名单整理好了吗?
”小提琴曲停了,一个娇柔的女声传来:“阿修,这件好看吗?”“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裴修温柔回应,然后对我说,“先这样,回去再说。”电话挂断了。我站在医院门口,
六月的太阳明晃晃的,却照不进心里半分。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午,
裴修在图书馆拦住我,说:“沈颜,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那时候他是京大校草,
金融系才子,裴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而我只是靠着奖学金和助学***才能读书的贫困生。
所有人都说他只是一时新鲜,包括我自己。可五年了,我陪他度过留学时光,
陪他熬过创业低谷,陪他挡过家族内斗。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直到三个月前,程润雨回国。裴修的初恋,门当户对的程家千金,他心口永远的朱砂痣。
手机震了一下,裴修发来微信转账:200000元。备注:请柬加印和润雨的婚纱配饰。
我没有点接收,而是把那笔钱退了回去。然后打字:“裴修,我得了***癌,二期。”发送。
第二章三百万的分手费裴修回来时已经是深夜。我坐在沙发上,没开灯,
手里还捏着那张诊断书。他打开灯,看到我的瞬间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怎么不开灯?
”“怕费电。”我说。他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灯光下,
他英俊的面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诊断书我看了。”他开口,声音很平静,
“二期治愈率不低,但需要积极治疗。我给你联系了美国那边的专家团队,随时可以过去。
”我看着他,等待下文。“但是……”他顿了顿,“润雨怀孕了。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三个月,我的孩子。”他继续说,“她身体不好,
受不了**。所以……”“所以我们要分手?”我替他说完。
裴修点了点头:“我会给你300万,足够你治病和后续生活。另外,
这套房子也转到你名下。”真大方。我在心里冷笑。“程润雨知道吗?”我问,
“知道你有个人谈了五年的女朋友,知道你要为了她抛弃一个癌症病人?”“沈颜。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别这样。润雨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陪你睡五年?”我尖声问。裴修的脸色变了:“注意你的言辞!”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裴修,你是不是觉得,给我钱,给我房子,就是仁至义尽了?
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出身的人,300万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沉默地看着我。“好。
”我擦掉眼泪,“钱我收,房子我要,但我要你签一份协议。”“什么协议?
”“保证你和你未来妻子,永远不会以任何形式打扰我的生活。”我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有朝一日我康复了,我过得好了,你们也不能像苍蝇一样凑上来。
”裴修的表情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沈颜,你说话别这么难听。”“难听吗?”我站起身,
“比起你们做的事,我的话已经很好听了。”我走到书房,打印了一份简单的协议,
扔在他面前:“签吧,签完我们两清。”裴修盯着那份协议,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撕掉它,会说“我们不分手了,我陪你治病”。但他最后还是拿起了笔,
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钱明天到账。”他站起身,“房子过户手续我会让律师处理。
沈颜……保重。”他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向门口。“裴修。”我叫住他。他回头。
“那双鞋,”我指了指他脚上那双**版球鞋,“是我去年跑遍半个欧洲才买到的生日礼物。
脱下来,你不配穿。”裴修的脸色彻底黑了。但他还是脱下了鞋,赤脚拎着行李箱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五年青春,换300万和一套房。
多划算的买卖。第三章剃发化疗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
我辞去了裴氏的工作——准确地说,是裴修让HR“建议”我主动辞职。
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我索性去了理发店,剃了个光头。理发师是个小姑娘,
剃刀在我头上移动时,她的手在抖。“姐,你真勇敢。”她说。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苍白的、光头的自己,笑了:“不是勇敢,是没得选。”治疗费用很贵,
裴修给的300万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但我很清醒,这些钱不是施舍,
是我用五年青春换来的报酬,我花得理直气壮。住院期间,程润雨来“探望”过我一次。
她穿着香奈儿新款套装,提着爱马仕包包,妆容精致得像要去走红毯。相比之下,
病号服、光头的我简直像个笑话。“沈**。”她放下果篮,笑容得体,“阿修说你生病了,
我来看看你。”“看完了吗?”我平静地问,“看完了可以走了。”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但很快恢复:“沈**,我知道你恨我。但感情的事强求不来,阿修爱的是我,
我们还有了孩子……”“程**。”我打断她,“你误会了。我不恨你,我只是看不起你,
也看不起裴修。一个连五年感情都能轻易抛弃的男人,你觉得你能握多久?
”程润雨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微笑着说,
“今天他能为了怀孕的你抛弃患癌的我,明天就能为了更年轻的别人抛弃怀孕的你。
祝你幸福。”她被我说中心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拂袖而去。护士小陈进来换药,
冲我竖起大拇指:“沈姐,怼得漂亮!那女的上次来还跟裴先生撒娇,说病房消毒水味太重,
熏着她肚子里的宝宝了,矫情得要命。”我笑了笑,没说话。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呢?
该受的罪一样不少,该掉的头发一根不留。但我没想到,
程润雨会把这次见面添油加醋地告诉裴修。第二天,裴修来了。不是探望,是兴师问罪。
第四章羞辱“沈颜,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为什么要为难润雨?”裴修站在病床前,
脸色铁青,“她现在怀孕,情绪不能波动,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说的话让她哭了半夜?
”我正对着镜子戴假发——一顶栗色的长卷发,是我昨天网购的。化疗让我瘦了十几斤,
假发戴上去有点大,松松垮垮的。“我说什么了?”我慢条斯理地调整假发,
“我说祝她幸福,这算为难吗?”“你别装傻!”裴修提高了音量,“润雨都告诉我了,
你说我迟早会抛弃她,说我们的孩子……”“裴修。”我打断他,“这里是医院,
麻烦你小声点。另外,你未婚妻没告诉你,说话要讲证据吗?我病房有监控,
要不要调出来看看,到底是谁为难谁?”他噎住了。我转过身看他,发现他今天穿了新皮鞋,
不再是那双我买的球鞋。也是,程大**怎么会让自己的未婚夫穿前女友买的鞋呢?
“还有事吗?”我问,“没事的话请离开,我要休息了。”裴修盯着我看了很久,
最后说:“沈颜,你变了。”“是啊,我变了。”我笑了,“得癌症的人都会变。
要么变坚强,要么变懦弱。我选择了前者,你有意见?
”他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
“逆来顺受?乖巧懂事?你说一我不敢说二?裴修,那不是我,
那是为了迎合你装出来的假象。”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真正的沈颜,
是那个父母双亡还能考年级第一的沈颜,是那个一天打三份工还要拿奖学金的沈颜。
她从来就不是柔弱的小白花。”窗外阳光很好,有鸟在叫。“你知道吗?”我背对着他说,
“我父母死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因为我知道,哭没用,活着的人得继续活下去。
现在也一样,癌症打不垮我,你更打不垮我。”裴修沉默了。良久,他说:“钱够用吗?
不够的话……”“够了。”我转身看他,“裴修,别再做这种虚伪的关心了。
拿好你的300万,管好你的未婚妻,我们两清。”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转身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卸下所有伪装,瘫坐在椅子上。假发歪了,
露出底下光秃秃的头皮。我慢慢地、慢慢地抱住自己,把脸埋在膝盖里。不哭,沈颜,不哭。
眼泪治不好癌症,也换不回人心。你要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第五章重逢治疗持续了整整一年。当我最后一次走出医院,
手里拿着“临床治愈”的诊断书时,北京的秋天已经深了。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很舒服。
这一年,我经历了八次化疗,三十次放疗,两次手术。头发掉光了又长出来,
现在是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像只小刺猬。体重从98斤掉到78斤,又慢慢养回90斤。
镜子里的女人依然苍白消瘦,但眼睛里有光了。裴修给的300万花掉了一大半,
剩下的钱我全部投入股市。很奇怪,生病后我对数字变得格外敏感,买什么涨什么,
半年时间翻了五倍。我用赚来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投资咨询公司,
租了写字楼里最小的办公室,雇了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日子忙碌而充实。我不再想起裴修,
不再想起那段卑微的五年。偶尔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裴氏的消息,也能心平气和地划过去。
直到那天,在国贸的星巴克。我正在见客户,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润雨喜欢就好,不用考虑价格。”我脊背一僵。回头,
果然是裴修。他身边是挺着大肚子的程润雨,两人正站在柜台前点单。程润雨先看到了我。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从我的脸移到我身上的职业装,
小说《确诊癌症那天,我撕了未婚夫的婚纱照》 确诊癌症那天,我撕了未婚夫的婚纱照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沉砚的小说确诊癌症那天,我撕了未婚夫的婚纱照裴修陆深沈颜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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